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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周恒周恒流体力学专家，1993 年当选为中科院院士。曾任天津大学研究生院院长，担任亚洲流体力学委员会副主席、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四届学科评议组力学学科评议组召集人，国家教委工程力学专业指导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第八、第九届全国政协委员。周恒院士目前主要从事流动稳定性理论和湍流的研究，其研究成果获国家教委科技进步一等奖和国家自然科学二等奖。培养科学兴趣，探索科学精神培养科学兴趣，探索科学精神大家下午好，今天我能够到这里来给大家讲一讲有关科学兴趣和科学精神的问题，很高兴。这个题目很大，也没有现成的材料可以参考，所以完全是我一家之言。我后面要讲到科学精神中间有一个很重要的内涵，就是不要迷信权威。所以虽然刚
2、才介绍人讲了我过去做过什么，有过什么职位，但是我讲的大家不一定要当成百分之百正确，要有自己独立思考的内容。一、为什么要建设创新型国家？一、为什么要建设创新型国家？1 1、为什么说我们远不是创新型国家？、为什么说我们远不是创新型国家？大家知道，最近几年，大概有二三年了吧，就是我们国家提出来要建立一个创新型国家，为什么我们要提倡建设一个创新型国家？当然我们知道，我们现在还远不是一个创新型国家。为什么说我们远不是创新型国家呢？我们只要举一些事实来说明就可以了。在二十世纪末的时候，美国有几十家工程师协会这一类的组织，联合做了一个调查。就是二十世纪影响人类最大的 20 项技术发明。那么其中包括排在第一位
3、的电力系统，航天、航空、汽车、高速公路、石油化工、无线电、计算机一共有 20 项。很惭愧，这 20 项当中没有一项是中国发明的。现在我们在中学、大学里面教的很多有关科学的书，里面的科学体系、内容也几乎全部不是由中国人发明的，所以，我们国家现在远不是一个创新型国家。2 2、不是创新型国家有什么不好？、不是创新型国家有什么不好？那么大家又要问了，不是创新型国家有什么不好的？现在我们不也是什么都有了吗？我们现在在国际上的影响越来越大，有些东西的产量已经远远超过其他国家了。举个例子讲，第二次大战结束的时候，苏联的斯大林讲：“现在的苏联如果我们每年能够生产六千万吨钢，那我们就全世界无敌了，没有一个国家可
4、以打败我们”。大家现在知道中国现在才能生产多少钢？一年有 3 亿多吨，接近于 4 亿吨钢，但是中国的钢种不全，所以我们现在虽然有很多东西能够生产了，但是我们的核心技术并不是中国人发明的。所以我们现在跟国外做交换的时候，要吃很大的亏。比如说我们现在的飞机，民航的客机全部是从国外买来的，除了有个别地方的支线还用国产飞机以外。我们买一架波音 747 要出口好几亿件衬衣，才能换回一架波音 747，就是好几亿件衬衣的利润才够买一架波音 747。所以中国人和美国人同样每天工作 8 小时，每周工作 5 天，他们的平均收入可以每年有接近 3 万美元，我们中国的平均收入大概 2000 美元左右。这就是你有创新和
5、没有创新的区别，所以我们要想真正要做到一个强国，就一定要建设一个创新型国家。3 3、什么叫创新型国家、什么叫创新型国家什么叫创新型国家？并没有一个严格的定义。但是我想，至少再过几十年，我们再回头去看，如果全世界影响能力比较大的技术上的创新和科学上的发明，中国占相当大的比例，那么我们就可以说，中国已经建设成了一个创新型国家了。要建设创新型国家，当然我们就要有创新性的人才，而且创新性的人才越多越好。大家很容易想，谁有能力创新？那也许就是大学的教授，什么科学院的科学家这些人才能够有创新。目前的现实情况是不是这样的？的确在某种程度上是这样子。但是，真正一个创新型国家，它是几乎全民都有创新的机会，也有绝
6、大多数人都会参与一定程度的创新。当然创新有大有小。其实，我们人类的发展从古代到现代，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几乎所有的人都有机会创新，而且也有可能创新，虽然没有文字记载。我给大家看一个，上面就是考古挖出来的早期人类创造出来的石器，这个石器是怎么创造出来呢？当然没有文字记载，可是我们很容易想象。古代的人因为生产非常低下，所以所有的人，有劳动力的人都要参加劳动，都要搞生产。而且，当时的人类跟野兽是非常接近的，人类受到野兽的攻击，所以就要防卫，人类之间、部落之间还要打仗，所以人类必须有工具和武器，那么这个就是人类创造出来的石器。全世界各个国家去考古挖掘，都能挖得到这个石器，可见在当时，全世界所有地方的人都在
7、创造类似的东西。这个石器也可以是工具，也可以是武器。当时并没有人专门去发明石器，因为所有人都要参加劳动，所有人都要参加防御。所以每个人都要在生活中间不断地去完善自己的工具。那么我们现在来看看古石器，那简直不值一提，太原始了。但是，如果我们要想一想，如果我现在提出一个问题，就是人类历史上什么发明最伟大？谁在科学上或者技术上的贡献最大？当然，大家很容易就会想到牛顿、爱因斯坦、爱迪生这些人，这些人的贡献当然很好、很大、很重要。但是如果没有原始社会、原始的人开始创造工具，我们现在不会是这个样子。所以创造这个原始的工具，就是人类和动物分开的第一步。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个石器的范围，是一个划时代的范围。
8、这个并没有专门的一些人去发明，当时没有大学教授，没有什么科学院的科学家，谁都可以发明。但是，到社会发展的后来有了分工了，只有一部分人劳动就可以养活大家了，脑力劳动跟体力劳动分家了，到这个时候，的确大部分人就不从事创新了，而只有那些脑力劳动的人，或者说某些有特殊经验的工人他可以有创新，不一定是脑力劳动者。但是现在的情况又不一样了，现在的生产发展到比较发达了，就有可能全民普及教育，所以知识分子未来就不是一个单独的群体，大家都可能是知识分子。所以社会发展到后来，就必然要走到一个时期，就是差不多大多数人都有可能、有机会创新。我们可以这样说，像美国就已经接近于这种情况。所以在美国的科学技术的创新就特别多
9、。大家可以看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大部分的诺贝尔奖都被美国拿去了，就是因为他们的教育非常普及，经济非常发达，每个人都有机会从事创新。这个创新不仅仅是自然科学的事情，社会科学也要创新，经济学、管理学、艺术，甚至于体育都要创新，你不创新的话就竞争不过人家。那么中国在古代有一个时期的创新精神比较大，那就是战国时期。大家可以查查古代的有很多战国时期有各种学说也有不少创新，就是因为当时战国的环境，一个一个小国家互相要竞争，互相要防御，所以就促使人家去创新。4 4、现在我们为什么要提倡建设一个创新型国家？、现在我们为什么要提倡建设一个创新型国家？在欧洲，欧洲是有很多的国家都不大。几百年以来，他们也是互相竞
10、争，所以他们的环境也促使欧洲的国家比较有创新的必要。特别是在打战的时候，中国在秦始皇统一了以后，有两千年以来，在绝大部分的时候，中国的文化都比周边的国家发展的程度要高，所以中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并不感受周边国家的压力。所以从国际环境来讲，没有一个竞争的环境。在国内，在封建社会，从文化上讲，从封建社会它要求的是社会的稳定，不鼓励大家创新，要求大家守成。中国的传统文化不要求大家创新，不要求大家出人头地，当然这个是不是仅仅有这一个原因，我也不敢讲，就是长期以来中国的传统文化和周边的环境，对促使中国成为一个创新型国家是有不利的地方。那么现在当然情况有改变了，特别是在现在中国融入到全世界的开放以后，跟
11、全世界都连成一起了，所以我们就感受到竞争的压力，经济上的、文化上的、军事上的都有这种竞争的压力。所以我们国家如果不能建设成创新型国家的话，就永远在世界上，就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强国。所以我想这就是我们国家要提出来要建设创新型国家的一个原因。那么在座的很多人，可能自己已经参加了创新性行为，有的年轻的中学同学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年龄，将来很可能成为很大创新人才。那么我就要讲一讲，创新作为国家来讲，周边的环境迫使你这国家一定要走上创新型国家的道路；作为个人来讲，其实我们中国过去我们自己国内是没有竞争的，不提倡竞争，现在我们在市场经济范围下，竞争也是不可必避免的，所以逐渐地我们也要适应这种环境，作为个人来讲
12、，也要逐渐地走向创新的道路。二、创新的动力在哪里二、创新的动力在哪里所以我们在走上创新道路的时候，首要就要考虑，作为个人也好，作为国家也好，创新的动力到底在什么地方？我想创新的可以有这几方面，就是国家刚才讲的，国际环境迫使国家有需求。作为个人来讲，一方面从竞争的角度来讲有需求，另一方面，我们每个人对社会都负有一定的责任，我们要促使社会发展，也要有通过创新可以对社会起到贡献的作用，这个是一个需求推动。1 1、首先，作为个人来讲，好奇心、兴趣是动力、首先，作为个人来讲，好奇心、兴趣是动力那么还有就是许多人提到，从兴趣出发也可以从事创新。但是我觉得这个提法不太全面，这个作为每个个人来讲，他的都有一个
13、好奇心，好奇心就是对现实的情况不太满足，要刨根究问底。那么这个好奇心应该是一个创新的动力，兴趣也应该承认是一个创新的动力。好奇心和兴趣不能混为一谈，好奇心是先天的，兴趣是可以培养的。好奇心是先天的，人生来就会有好奇心。大家可以看看动物，我很喜欢看动物世界，小动物它就特别喜欢去碰碰这里，去碰碰那里，这也是一种好奇。这个好奇心是人类天生就有的，但是后天的环境跟教育会影响它，好的环境跟好的教育可以促使好奇心往深刻的方向发展，而不好的环境和不好的教育会磨灭人的好奇心。按照中国的传统文化，是不鼓励好奇心的。就是有什么问题的话，最好在书本上找一个现成的答案，所以从我们传统文化的角度来讲，对于好奇心的发展是
14、不利的。打个比方吧，就是人生下来就要吃东西，大家都喜欢吃那个好吃的东西，这个是先天的，就像那个好奇心。但是什么东西好吃，什么东西不好吃，这个有个后天培养的结果。你看各个国家、各个地区他的饮食习惯不一样，在中国的南方人，比如江浙一带的人，喜欢吃甜一点的菜，北方就不大喜欢吃甜一点的菜，这个就是兴趣，这个兴趣是可以后天可以培养的，而好奇心就是先天就有的。所以，我们作为个人来讲，我们要保持我们的好奇心，当然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对每件事情都刨根问底，但是千万不要把自己的好奇心磨灭了，要对新的东西、未知的东西有探索的好奇心。至于你去探索什么，这个兴趣是你培养的。你看我现在可以举出三个中国有名的科学家的例子
15、。有一个周培源先生，很多人应该知道，曾经做过北大的校长，他是有名的物理学家、历史家，也做流体力学。他在美国学习的时候学的是理论物理，但是从抗日战争开始以后，他的后半生绝大部分精力就不再做理论物理了。他曾经做跟爱因斯坦有关的广义相对论理论物理的研究，但是到了抗日战争的时候，他就毅然决然地把自己研究的重点转到流体力学上来，为什么呢？因为他认为当时抗日战争国家有需要，因为流体力学有可能帮助国家去改进武器，创造新的武器，所以他就放弃原来自己的研究方向，改到流体力学的方向来，而且他后半辈子绝大多数的精力，都是放在流体学的研究上来，做出了很大的成绩。后面还有两位，一位叫赵九章，这个人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因
16、为他在文化大革命中间就被迫害死了，但是后来在我们国家发展两弹一星，一共有 23 个功勋科学家，赵九章在里头。他在发展我们国家的人造卫星中间起了很大作用，他的专业是地球物理，他的地球物理是根据国家需要选的。他是清华大学毕业的，清华大学送到美国去的，送到美国去之前，他的物理老师叶企孙就认为，中国将来的发展，需要发展跟地球科学有关的科学，所以就劝赵九章学地球物理，赵九章就真的学了地球物理。回国之后，他对推动我们国家地球物理的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他这个兴趣是由需要提出来的，就是当时他的老师判断中国需要有地球物理，所以他就去做地球物理了。王大珩也是清华送到美国去的，也是同一个老师叶企孙，他考虑到物理转到光学来很有必要，因为当时已经有光学仪器开始发展了，所以他就劝王大珩去学光学。王大珩听了他的话就去学了光学，回国之后，对于后来我们国家发展光学仪器起了很大的作用。在两弹一星的过程中间，光学在里头起了很大作用。所以像他们三个人，终生做的就是兴趣是服从需求的。我为什么要讲这个呢？就是每个人刚才讲的，每个人先天都有好奇心，我们要把这个好奇心保持下去，遇到新鲜事物就要想法子认识，如果有有兴趣的话就要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