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的多层意义和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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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象征的多层意义和晦涩象征的多层意义和晦涩马拉美的诗歌创作马拉美的诗歌创作作者作者: :郑克鲁郑克鲁 波德莱尔、洛特雷阿蒙、魏尔伦、兰波的诗歌是植根于他们所生活的日常现波德莱尔、洛特雷阿蒙、魏尔伦、兰波的诗歌是植根于他们所生活的日常现 实或异乎寻常的现实之中的，而斯泰凡实或异乎寻常的现实之中的，而斯泰凡 马拉美马拉美(1842-1898)(1842-1898)的作品却完全躲藏的作品却完全躲藏 在生活的偶发事件和不幸之中。他出生在巴黎，五岁失母亲，小时喜欢幻想，在生活的偶发事件和不幸之中。他出生在巴黎，五岁失母亲，小时喜欢幻想， 像他后来所说的，具有像他后来所说的，具有“拉马丁式心灵拉马丁式心灵

2、”，十岁进寄宿学校，在桑斯中学念完，十岁进寄宿学校，在桑斯中学念完 中学课程，开始写诗。中学课程，开始写诗。18601860 年左右，发现了年左右，发现了恶之花恶之花。然后到了英国，在那。然后到了英国，在那 里结婚。长期从事英语教学，先在外省的图尔农的中学里教学，后在贝尚松、里结婚。长期从事英语教学，先在外省的图尔农的中学里教学，后在贝尚松、 阿维荣和巴黎就教。日常生活的单调、平庸和丑恶使他深感苦闷。他辛勤地从阿维荣和巴黎就教。日常生活的单调、平庸和丑恶使他深感苦闷。他辛勤地从 事诗歌创作。事诗歌创作。18661866 年出版的年出版的现代巴那斯现代巴那斯收入了他的收入了他的 1010 首诗。

3、早年马拉美首诗。早年马拉美 除了受过波德莱尔的影响外，还受过爱伦除了受过波德莱尔的影响外，还受过爱伦 坡和巴那斯派的影响。从他的坡和巴那斯派的影响。从他的恶运恶运 中可以看到波德莱尔的中可以看到波德莱尔的信天翁信天翁和和祝福祝福的痕迹，从的痕迹，从革新革新中可以看到中可以看到 描绘忧郁的种种表现。跟波德莱尔一样，他忍受不了现实的丑恶和单调，要摆描绘忧郁的种种表现。跟波德莱尔一样，他忍受不了现实的丑恶和单调，要摆 脱烦恼和厌恶，渴望远游，也渴望神秘的或美的乐园。马拉美也从戈蒂埃和班脱烦恼和厌恶，渴望远游，也渴望神秘的或美的乐园。马拉美也从戈蒂埃和班 维尔那里学到了对字句的重视和对形式美的要求。但

4、随后他也寻求到自己的诗维尔那里学到了对字句的重视和对形式美的要求。但随后他也寻求到自己的诗 歌创作道路，以歌创作道路，以窗户窗户、蓝天蓝天、海风海风瞩目于文坛。马拉美的诗歌越瞩目于文坛。马拉美的诗歌越 来越朝着语言、诗句的完美的和多变化，以及象征的晦涩和多层意义的方向发来越朝着语言、诗句的完美的和多变化，以及象征的晦涩和多层意义的方向发 分展，终于独树一帜，成为象征派的领袖。本文拟对他在诗歌史上的成就略作分展，终于独树一帜，成为象征派的领袖。本文拟对他在诗歌史上的成就略作 探讨。探讨。一一马拉美的诗歌向来以精粹著称。他一生创作的诗歌数量不多，构思和创作马拉美的诗歌向来以精粹著称。他一生创作的诗

5、歌数量不多，构思和创作 一首诗总是苦思冥想，精益求精。一首诗总是苦思冥想，精益求精。长诗长诗希罗狄亚德希罗狄亚德)(1855-1875)(1855-1875)写了十年也写了十年也 没有写完，没有写完，一个农牧神的下午一个农牧神的下午则写了则写了 1111 年年(1865(1865 一一 1875)1875)，真是，真是“十年磨十年磨 一剑一剑”，精雕细琢，苦心经营的程度甚至超过了福楼拜修改、写作小说所下的，精雕细琢，苦心经营的程度甚至超过了福楼拜修改、写作小说所下的 功夫。诗歌要写得精粹，这一认识是从奈瓦尔并始的，至波德莱尔得了确认，功夫。诗歌要写得精粹，这一认识是从奈瓦尔并始的，至波德莱尔得

6、了确认， 接着魏尔伦和兰波继承了这个传统，及至马拉美，则发展到新的高度。接着魏尔伦和兰波继承了这个传统，及至马拉美，则发展到新的高度。马拉美之所以要对诗歌语言下功夫，还由于他对语言的功能有新的理解。马拉美之所以要对诗歌语言下功夫，还由于他对语言的功能有新的理解。 他反对诗歌语言的描绘作用，认为诗歌他反对诗歌语言的描绘作用，认为诗歌“不应描绘事物，而应描绘事物产生的不应描绘事物，而应描绘事物产生的 效果效果”;”;因为诗歌不是要重现已经存在的事物，而是要抓住它们的关系，显出它因为诗歌不是要重现已经存在的事物，而是要抓住它们的关系，显出它 们的意义，们的意义，“对大地作出俄尔菲的解释对大地作出俄尔

7、菲的解释”。在。在给艾散特人的散文给艾散特人的散文(1844)(1844)中，中， 他指出一个词有多种意义，为了使他的想法具体化，他假设一个想象的岛，这他指出一个词有多种意义，为了使他的想法具体化，他假设一个想象的岛，这 个岛上的花表现为思想。这种把存在同时表现为思想的意象，在他的作品中不个岛上的花表现为思想。这种把存在同时表现为思想的意象，在他的作品中不 断出现。在断出现。在我重新合上的书我重新合上的书(1886)(1886)中，诗人创造一个希腊小岛，上面没有中，诗人创造一个希腊小岛，上面没有 古代诗人描绘的女战士和维纳斯，这是丰富的现实被写作封闭住的意象古代诗人描绘的女战士和维纳斯，这是丰

8、富的现实被写作封闭住的意象; ;在这首在这首 诗中，思想的各种意象通过文本确定下来。马拉美将这些诗歌意象称为诗中，思想的各种意象通过文本确定下来。马拉美将这些诗歌意象称为“虚构虚构” 。从语言学的角度看，这种虚构是怎样形成的呢。从语言学的角度看，这种虚构是怎样形成的呢?1869?1869 年，马拉美对这个问题年，马拉美对这个问题 进行思考，写下了一些笔记。他将进行思考，写下了一些笔记。他将“话语话语”和和“书写书写”看作语言的基本表现形看作语言的基本表现形 式，其实他所作的是现代语意学和结构语言学的探索。在式，其实他所作的是现代语意学和结构语言学的探索。在戏剧草图戏剧草图中，他中，他 认为一部

9、剧本或一出芭蕾舞，就像可见的大自然一样，构成了符号的整体，以认为一部剧本或一出芭蕾舞，就像可见的大自然一样，构成了符号的整体，以 至书写的概念大为扩展至书写的概念大为扩展. .马拉美的思索已经具有现代意识。由此出发，他着意在马拉美的思索已经具有现代意识。由此出发，他着意在 诗歌中采用有启示性的、古老的、罕见的、难理解的词。诗歌中采用有启示性的、古老的、罕见的、难理解的词。2马拉美在写诗上除了追求语言美之外，还力求句法的变化，往往改变一般马拉美在写诗上除了追求语言美之外，还力求句法的变化，往往改变一般 的句子排列次序，造成一种新颖的效果。他从的句子排列次序，造成一种新颖的效果。他从“给社会语言以

10、更纯粹的意义给社会语言以更纯粹的意义” 出发，把注意力放在句子的结构上面。他常常将动词和主语、原型动词和副动出发，把注意力放在句子的结构上面。他常常将动词和主语、原型动词和副动 词分隔开来，增加同位语词分隔开来，增加同位语( (经常放在相关的词的前面经常放在相关的词的前面) )、省略或婉转说法，从而、省略或婉转说法，从而 分解句子。应该说，诗歌中语句成分的颠倒是常见的现象，但这往往是基于押分解句子。应该说，诗歌中语句成分的颠倒是常见的现象，但这往往是基于押 韵的需要，而马拉美则不完全是这样，他从句子的变化角度来考虑这种句子成韵的需要，而马拉美则不完全是这样，他从句子的变化角度来考虑这种句子成

11、份排列，份排列，因而不同一般的排列方法频繁出现。马拉美的句子是一种新的创造，因而不同一般的排列方法频繁出现。马拉美的句子是一种新的创造， 给人以鲜明的感受。有的论者认为给人以鲜明的感受。有的论者认为:“:“毫不奇怪，马拉美不得不打破句法的所有毫不奇怪，马拉美不得不打破句法的所有 规则规则. .为了实现他作诗的最高理想为了实现他作诗的最高理想: :写出精神的音乐。（杜歇写出精神的音乐。（杜歇法国文学史教材法国文学史教材 第第 5 5 卷第卷第 417417 页，社会出版社，页，社会出版社，1977)1977)马拉美确实在追求诗歌的音乐性。他根据语言的音响效果来组织字句，从马拉美确实在追求诗歌的音

12、乐性。他根据语言的音响效果来组织字句，从 中抽出声音的启示功能。在押韵方面他尤其下过苦功。中抽出声音的启示功能。在押韵方面他尤其下过苦功。天鹅天鹅围绕着围绕着 I I 这个这个 元音押韵元音押韵: : UIUI , , IVREIVRE ， IEIE ， ISIS ，IGNEIGNE，具有和谐的音乐效果。，具有和谐的音乐效果。她纯粹她纯粹 的指甲的指甲这首诗更巧妙这首诗更巧妙: :全诗其实只有两韵，但字形分为四韵：全诗其实只有两韵，但字形分为四韵： YXYX，OREORE，IXIX , , OROR 。 IXIX 字根的字在法文中属于罕见字尾，而字根的字在法文中属于罕见字尾，而 PTYX(PT

13、YX(咳咳) )字既是字既是 罕见字，又是晦涩难懂的字。此外，持火炬的人罕见字，又是晦涩难懂的字。此外，持火炬的人(LAMPADOPHORE(LAMPADOPHORE，古代宗教仪式，古代宗教仪式 中出现的人中出现的人) )及餐具橱及餐具橱(CREDENCES)(CREDENCES)都是罕见字。但都是罕见字。但 IXIX 和和 YXYX 的发音在法文中却的发音在法文中却 有助于产生一种古怪气氛，使人产生声音的联想或启迪。再说，这两个韵声音有助于产生一种古怪气氛，使人产生声音的联想或启迪。再说，这两个韵声音 响亮，使诗句产生一种流动感，读者以为听到了神秘而又独一无二的词，响亮，使诗句产生一种流动感

14、，读者以为听到了神秘而又独一无二的词，正像正像 他对诗歌提出的要求一样，要他对诗歌提出的要求一样，要“完美、崭新、与完美、崭新、与( (普通普通) )语言格格不入，像咒语语言格格不入，像咒语 一样一样”，“会引起你的惊讶，因为你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普通的片断，同时，会引起你的惊讶，因为你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普通的片断，同时， 对事物的回忆沉浸在一种新的气氛中。对事物的回忆沉浸在一种新的气氛中。”(”(语言论语言论前言，前言，1886)1886)。例如。例如“会会 发声的无用小玩意不剩全毁发声的无用小玩意不剩全毁”一句，字母组合十分奇特，助动词和冠词的省略一句，字母组合十分奇特，助动词和冠词的省略

15、(ABOLIBIBLOT(ABOLIBIBLOT ) )，相近的音节连在一起，再加上无用的（，相近的音节连在一起，再加上无用的（DINANITE)DINANITE)一词形成一词形成 一连串的相近音，简直像念咒语一般。这如同语言的炼金术，使每一个新的读一连串的相近音，简直像念咒语一般。这如同语言的炼金术，使每一个新的读 者感到惊奇。这首诗并无实际内容，或者说每行诗都令人费解，全诗令人难以者感到惊奇。这首诗并无实际内容，或者说每行诗都令人费解，全诗令人难以 构成一幅画面，这只是声音与多重意义的组合。但由于押韵的巧妙和罕见字的构成一幅画面，这只是声音与多重意义的组合。但由于押韵的巧妙和罕见字的 运用

16、得法，这首诗成为一种独特的诗歌现象，显示了马拉美高超的诗歌技巧。运用得法，这首诗成为一种独特的诗歌现象，显示了马拉美高超的诗歌技巧。 纯洁的，轻快的纯洁的，轻快的则以则以 I I 的尾音和押韵构成交响乐一般的效果。另一首的尾音和押韵构成交响乐一般的效果。另一首 十四行诗十四行诗在令人难受的赤裸中在令人难受的赤裸中，A A 和和 B B 两个音符起着风暴的低音作用。两个音符起着风暴的低音作用。马马 拉美以罕见字来押韵，寻找某些字母的音响效果等等，从押韵和诗句的音乐性拉美以罕见字来押韵，寻找某些字母的音响效果等等，从押韵和诗句的音乐性 来说，达到了难度的顶点，来说，达到了难度的顶点，无疑是对前人作诗要苦吟的努力的一大发展。这种无疑是对前人作诗要苦吟的努力的一大发展。这种 对形式的追求，与波德莱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