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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忠心耿耿忠心耿耿”的替代难题的替代难题一天，朋友打电话我，说心情很不顺，想约我出去喝两杯，吐吐苦水、解解闷。朋友四十多岁了，我的忘年交，是一家企业的老总，平时挺开朗豁达的。我很诧异，今天怎么就郁闷了呢？是不是事业上出了问题一见面，他就感慨道：“忠诚哪？咋就那么难？我怎么也在这问题上栽了呢？”一阵闷酒之后，终于知晓了朋友苦闷的根源事情都与忠诚有关。首先朋友告诉了一个让我惊愕不已的消息，说自己要离婚了。我诧异不解，朋友夫妇一直是我们这些小兄弟敬仰的模范，很恩爱，几十年相濡以沫，患难与共。朋友自己也曾在酒后对我们誓言说，可以对不起任何人，但绝不会对不起你们大嫂，会忠诚她一辈子。可是今天是怎么回事
2、，怎么就离了呢？曾经那么忠诚那么恩爱的一对也要赶时髦？是不是哪根神经出问题了？.朋友说，是自己出了问题，对不起老婆。原来，朋友一表人材，事业有成，公司的多个女职员喜欢他的不少，他一直以来都在努力抗拒着来自他们的诱惑。但一位女职员还是在不知不觉中侵占了朋友曾经坚守了多年的阵地。朋友感慨的说，她身上具有一种自己的糟糠之妻所不具备的气质、神韵，要替代善良的妻子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开始时，他曾努力着不让她走进，努力着维持着对妻子的爱，但自己对妻子的忠诚最终还是未能经受住诱惑的考验，他和那位女职员还是突破了某道防线到今日，事情已无法挽回，他和相爱了多年的妻子就要走向婚姻的终点！这让他懊悔不已，伤感不已。第
3、二件让朋友感触的事情是，朋友曾经的一个下属，很欣赏并重用的下属，却背叛了他，跳槽到了一个竞争对手那里。谈话间朋友还很气愤，说自己怎样怎样的栽培他、传授他为商之道、做人之道，并对之委以重任，信任他，放手让他干，可他却知恩不报，另投他人。朋友很懊恼的说：“要是我去年不把他安排在销售部当经理，而是让他一直搞内勤，他或许就不会走了，毕竟内勤少了很多来自外部的诱惑和替代，没有了替代，他就不会走了。 ”朋友继续倒苦水，喝闷酒，完了，感慨万千地说：“没有替代，才会忠诚哪！”朋友的故事何等熟悉？这社会不是每天都在发生同样的事情吗？婚姻的忠诚与背叛，雇员和老板间的忠诚与背叛，生意伙伴间的忠诚与背叛，朋友间的忠诚
4、与背叛，公民和国家间的忠诚与背叛，组织和成员间的忠诚与背叛这些事情不是从古到今地上演了一遍又一遍吗？背叛难道仅仅是因为有了替代的2出现？难道真的没有替代，才会忠诚？ 忠诚是一个内涵很复杂的概念，来自词典的定义是指对国家、对人民、对事业、对上级、对朋友等真心诚意、尽心尽力，没有二心。然而从本质上讲，忠诚是一种长期或深度的承诺，如，婚姻中其承诺的内容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婚姻双方承诺既做到行为忠诚又做到态度忠诚（行为忠诚就是前文说到的“尽力” ，比如丈夫（妻子）只做他（她）该做的事情，如果他（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们称之为“行为出轨” ；态度忠诚就是“尽心” ，即在心理上也不背叛对方，不暗
5、恋第三者，如果态度不忠诚，我们称之为“心理出轨” ） 。又如，在市场营销中，Dick & Basu(1994)将忠诚定义为对重复购买的一种长期承诺，并将其分为顾客长期大量重复地购买某一品牌产品的行为忠诚和顾客对该品牌已产生了情感上的接纳、信任和依赖的态度忠诚两个维度。但不管怎样定义，其内涵应是一种深度的承诺和心理契约关系，正是这种深度的心理契约关系，使双方的合作得以成本较低地长期维系，并使忠诚具有了很高的价值。现代社会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契约关系。在契约关系建构的社会里，忠诚、信用是最重要的链接纽带，任何欺骗和背叛都可能破坏这种链接。当事的任何一方违背了彼此忠诚的承诺，双方间的契约自然就
6、被撕毁了。夫妻之间，朋友之间，同事之间，商家与顾客之间就是在这种契约的约束下彼此承担着相应的权利和义务，正是这种权利义务，将现代社会的人与人连接起来，使各方能以较低的交易成本将他们间的合作关系持续的维持下去。但这种契约关系并不是牢不可靠的，由这种契约所规定的权利和义务，会随着局限条件的变化而改变，一旦外部的局限条件发生了较大的改变，突破了某个临界点，这种契约关系就会瓦解，即忠诚的不再忠诚，死党的不再做死党。而在影响忠诚的众多的局限中，替代的多少和替代的程度就成了培育忠诚和考验忠诚的最大的决定因素。于是，替代与忠诚的关系也就常常成了我们思考的命题所在。没有替代，才会忠诚？是的，这是命题颇具理论价
7、值的一面，而且该命题被人类行为不断地验证着、实践着。没有替代，人们就没有了诱惑、失去了选择的自由和权衡比较的机会，因而只能选择忠诚或不得不假装忠诚。井底之蛙只能忠诚于它头顶的那片天空，因为没有替代；多数子女都忠诚于其父母，因为生育他/她的父母没有替代；失魂落魄、郁郁不得志的男人只能忠于他的糟糠之妻，因为几乎没有别的看得上他的女人可供其再选择；暴力恐怖独裁统治下的臣民只能向独裁者表示他们的忠诚，因为没有替代，他们不得不忠诚；“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的垄断经营下的消费者只能忠于该垄断商，因为没有可供他们选择的替代产品或服务.所以，当个体面临的选择自由被极大地压缩时，3当没有可供他们选择的替代出现时，
8、当他们甚至不知道是否存在替代物时，他们只能选择忠诚。但这只是问题的一方面，问题的另一方面是，没有替代就意味着垄断，而垄断意味着高额垄断利润，故人们总是在想方设法地阻止替代的出现，为自己建立某些方面的垄断势力。在社团市场中，某地的流氓团伙为独占保护费的收取，是不会允许其辖区内出现第二个与之竞争的团伙以提供可替代的保护的；在政治市场中，独裁者会千方百计的阻止其臣民获取来自其他国家的信息，并大肆宣传自己的统治是最好的统治、本国的制度人类历史上最公平、最正义、最有效率、生存力最高的制度，以防止出现可替代的政权；在婚姻市场中，妻子/老公为防止替代的出现，会做出很多预防措施，如签订婚姻契约（拿结婚证） 、
9、加大感情投资甚至不惜搞一些侦探手段（如跟踪、询问、查通讯记录甚至 QQ 聊天记录等） ；在经济市场中，企业会千方百计的寻租以获取政府授予的垄断经营权，或百计千方的制造产品或服务的差异化，以获取垄断利润然而，问题是，没有替代下的忠诚为何物，是真的忠诚吗？没有替代，如何界定忠诚，又如何衡量忠诚？没有替代，人们只能选择忠诚，此时谈论忠诚有何价值呢？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说：“没有替代，忠诚有何用处？”这是因为：其一，没有替代的情况下，忠诚无法界定和衡量，此时的忠诚多是伪忠、假忠、愚忠。忠诚是一种心理评价物，而任何心理评价都必须要有参照和标准作为准则，否则评价无法进行，缺乏替代，就缺少了评价的参照和标
10、的，人们无法知道什么才是真实的忠诚、有价值的忠诚。如大山里的一对与世隔绝的夫妇，他们只能彼此厮守，终生相伴，但我们是否就能肯定地说他们是忠诚的一对，他们一定是心理忠诚的呢？这就像我们谈论成本时，我们知道，如果没有竞争，企业的成本必定不是真实的成本，也无法衡量此时的成本。今天我们的通讯、银行、石化、铁路局等等垄断或近似垄断的企业，他们不天天“哭穷” 、天天说经营成本如何如何高、天天说亏损吗？可是，其员工和经理层的收入呢？从中我们可以断定的是，垄断行业由于缺少竞争压力，从而没有降低成本的动力，其经营必然是 X非效率的，其成本较之竞争下的成本必然偏高许多。对此，周其仁说：“没有竞争，不知成本为何物。
11、 ”其二，没有替代下的忠诚不是一种“激励相容”的“自我实施”的忠诚。没有替代时，人们不知道自己的真实需要是什么，或由于信息的不可得而不知道是否有更好的替代来满足自己的需求，或为了保全自身而不得不忠诚于某物或某人。因而这种忠诚是不稳定、不可维持、非自我实施的。一旦他们有了新的关于替代品的信息，有了可以获取替代品的途径并能以较低的代价获取更好的替代品时，他们就会毫不4客气地抛弃所谓的忠诚，而转向更好的对他们而言价值更高的替代品。因而有歌词说：不是我不够坚定（忠诚也） ，而是诱惑（替代也）太多；因而我们可以断言：没有替代，忠诚有何用处？面对替代，面对巨大的、多样的诱惑，一个人还能忠诚，此时他的忠诚是
12、真实的、坚定的、有价值的、难能可贵的；此时的忠诚才是激励相容的忠诚，才具有信号显示的功能。替代的出现，会改变一个人面临的选择空间和支付函数，替代的种类越多，替代的程度越深，他/她的可供选择区间就越大，支付函数变动的也越厉害，此时坚守忠诚的成本也就越高，而选择背叛的收益却会越大，故很多人会选择背叛而不是忠诚。正如一些党的官员，在某个时段之前，可能是非常忠于党忠于人民的，可能在 10 万、100 万面前毫不心动，但一旦其掌握了一定的权力，面临着各种各样的来自金钱、美色等的巨大的诱惑（如上亿元的贿赂，年轻漂亮的女孩的勾引，而且被发现的可能性又较低）时，他们却不再坚守党性、不再忠于党纪国法和他/她的神
13、圣职责，这样他们曾经的忠诚、表面的忠诚（如一些贪官在会议上总是强调反腐倡廉、总是正义凛然）只能是伪忠、假忠。只有那些能时时、处处抗拒各种来自替代的巨大诱惑的官员，能正确行使其职权的官员，才是真正的党的好干部，人民的好公仆，其忠诚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忠诚，其忠诚才是一种“自我实施”的契约。同样的，来自家庭的、朋友的、企业与员工间的忠诚不也如此吗？考验忠诚的，不仅仅是共患难，更多的是能不能同幸福，只有那些在各种各样的替代物的诱惑下还能忠于其妻子、忠于其朋友、忠于其企业、忠于其国家的丈夫、朋友、员工和公民我们才能叫他们真正忠诚的人！因而我们说：有了替代，忠诚方显价值！因此，从忠诚与替代间的关系，我们可以得出两个命题：命题 A：没有替代，才会忠诚。命题 B：没有替代，忠诚有何用处；有了替代，忠诚方显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