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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球价值链下的产业升级： 基于汽车产业的国际比较*马涛马涛系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副研究员。 * 本文系刘仕国研究员主持的课题“利用全球价值链规律促进产业升级”的部分内容，作者特别感 谢中国商务部政研室提供的研究资助和各位评审专家的指导。本文也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管理科学部 2014年第2期应急管理项目（批准号：71441013）和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13CGJ027）的阶段性成 果。感谢苏庆义、王岚给予的建设性意见。感谢匿名评审人的宝贵建议。文责自负。当前的全球汽车产业价值链演变为一个复杂的、具有多层级供应商并高度依赖外包的生产贸易体系。发达国家的贴牌制造商和系统集成商几乎控制
2、了汽车产业的所有价值链创新活动，以此创造更多知识资本。发展中国家也需要不断提升高端生产要素在价值创造中的份额，从而推动产业升级。尤其是一些新兴市场国家的汽车产业要实现快速升级，就要与国际领头汽车企业紧密合作，通过技术外溢和“干中学”提升其产品、工艺流程、功能和价值链所包含的要素质量。中国的汽车产业应该构建全方位的国内外价值链体系，依靠加大研发投入和职业技能培训，不断向国内增加值含量更高、技术更复杂的资本和知识密集型环节攀升。关键词：全球价值链 产业升级 汽车产业 国别贡献 要素贡献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国家产业升级也变得错综复杂，我们不能再局限于一个国家边界内研究产业升级。国际专业化分工快速发展所
3、产生的推动力，将使一个国家的产业经济与其他国家产生前向或后向关联，从而促进全球价值链的发展。这种全球生产共享模式（Global Production Sharing Model）也促进了区域经济一体化，比如东盟和北美自由贸易区（NAFTA）很大程度上都是全球化生产促成的区专 题98域一体化组织。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与全球化生产关系紧密，成员国之间的生产共享能够创造自由贸易协定，进而促进区域经济一体化。在一定程度上，产业向着高端产业链的动态变化就是我们所谓的产业升级，这也是产业在全球化背景下不断提升的路径。于是，全球价值链背景下的产业升级也成为研究热点和一个重要议题。全球价值链下产业升级的相关理论（
4、一）全球价值链（GVCs）下产业升级的理论背景传统理论下的产业升级体现在四个方面：工艺流程升级、产品升级、功能升级和价值链升级。其中，工艺流程、产品和功能的升级可发生于环节内或者环节外，而价值链的升级仅发生于不同链条之间而非链条内部。1上述产业升级四个层面的绝对难度依次递增，全球价值链升级则是产业升级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产业升级的不断深化，参加价值链中实体经济活动的环节变得越来越少。这说明全球产业转移实际上是价值环节（价值增值率不同）在更广阔空间内的配置优化。2从全球价值链国际分工看产业升级，是指全球产品内分工价值链之中的企业或尚未嵌入的企业通过嵌入价值链获取技术进步和市场联系，从而提高竞争力
5、，进入到增加值更高的活动中。3于是，我们可以理解全球价值链下的产业升级是指产业内的知识资本积累和自主创新加强，具体而言，就是生产环节向着更具核心技术和高增加值的任务和环节转移。全球价值链下的产业升级，充分体现了经济主体在全球生产网络中从低增加值活动向高增加值活动转变的过程。4在此动态变化过程中，产业升级体现在两方面的转变，即价值环节的内在属性和外在组合的转变。这两个方面或者均嵌入1 Kaplinsky, R. and Morris, M. , “A Handbook for Value Chain Research”, Paper for IDRC, 2002. 2 Lee, J. R., &
6、 Chen, J. S. , “Dynamic Synergy Creation with Multiple Business Activities: Toward Acompetence-based Growth model for Contract Manufacturers”, In R. Sanchez, & A. Heene. (Eds.),Research Incompetence-based Management: Advances in Applied Business Strategy6A (pp.311-342), London: Elsevier, 2000. 3 孙文远
7、： “产品内价值链分工视角下的产业升级” ， 管理世界 ，2006年第10期，第156157页。 4 Gereffi, G., “The Global Economy: Organization, Governance, and Development”, In Smelser, N. J. and Swedberg, R. (Eds),The Handbook of Economic Sociology, 2nd edn. 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and Russell Sage Foundation, pp. 160182, 20
8、05.国际经济评论/2015年/第1期全球价值链下的产业升级：基于汽车产业的国际比较99同一链条中，或者在不同链条之间相互关联。1依照本文的思路，在全球价值链视角下还可以这样理解产业升级，它不仅包含产业向着价值增值更高生产环节的转移，也存在于不同经济主体对价值增值的贡献，这就是上面所言的外在组合。在产品内分工的概念下，全球价值链被分解为三大环节：技术环节、生产环节和营销环节，这也是被喻为“微笑曲线”上的高低高三大不同增值环节。从低增加值环节向两个高增加值环节转变，就可实现产业内升级。如何沿着价值链实现产业升级，从生产要素的角度看，增值率高的要素投入的增加会推动向高增加值环节转型，实现要素推动的
9、产业升级。在新型国际分工下，产业升级也势必会产生国际产业转移。这种国际产业转移是产品内分工主导下的产业转移，转移客体不再是完整的价值链，而是部分生产环节和工序，进而会导致产业内的技术升级。2（二）全球价值链下的汽车产业升级在经济全球化程度不断提高的条件下，产品的不同生产工序或价值链环节具有超越国家范围进行分布的倾向，即体现了“全球性”特质。参与GVCs对于汽车产业升级的影响值得关注，但更要了解产业价值链在汽车产业的演进过程。由于汽车制造所包含的生产环节以及零部件加工较多，能很好体现价值链和供应链下分割生产的特性。在汽车价值链的全球化进程中，核心技术、知识产权、行业标准已成跨国公司间竞争的杀手锏
10、。上述竞争优势需要知识资本的积累，所以，必须依靠投入更多高端生产要素才能促成技术升级。在价值链各环节上，主要工业发达国家的大型汽车公司投入巨大的人力和物力争夺开发、生产、销售、服务和回收等环节的高额利润，而将组装等低增加值工序和环节转移到发展中国家和地区。3从宏观角度分析汽车产业升级，虽然无法研究各个生产环节的技术升级和转移，但是可以通过生产要素投入的变化来辨识产业升级情况。从“全球化”层面向“价值链”升级进一步研究的内在机制，可以利用拆分汽车产业国内外增加值的方法得以体现，最终实现汽车产业在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下的产业升级研究。总之，当前的汽车产业价值链演变为一个复杂的、具有多层级供应商并高度
11、1 张辉等： 全球价值链下北京产业升级研究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97100页。 2 许南、李建军： “产品内分工、产业转移与中国产业结构升级” ， 管理世界 ，2012年第1期， 第182183页。 3 沈洊： “全球价值链视角下的中国汽车产业” ， 云南社会科学 ，2006年第2期，第6164页。International Economic Review马涛100依赖外包的生产贸易体系。发达国家的贴牌制造商和系统集成商几乎控制了汽车产业的所有价值链创新活动，以此创造更多知识资本。发展中国家也需要不断提升高端生产要素在价值创造中的份额，从而推动产业升级。对于各国汽车产业的发展，特别
12、是在全球价值链下进行产业升级，需要在人力资本、知识资本、制度创新和价值链重构等方面做出变革和提升。典型国家汽车产业发展的基本特征近些年来，世界各国汽车产业发展迅速，新兴市场国家尤其突出，这不仅得益于全球生产网络覆盖了这些国家，还有国内需求的不断扩张，也有利于这些国家汽车生产效率的提高。特别明显的是，发达国家（如美国、日本和韩国等）主要跨国汽车公司纷纷落户中国、印度和墨西哥等新兴市场国家，以合资或者独资股权模式创建的汽车公司成为主要的经营方式。发达国家先进的技术和资本涌向劳动力市场和自然资源丰富的新兴市场国家，带动了新兴市场国家人力资本的积累，促进了汽车产业生产效率的提高。下面重点以新兴市场国家
13、的汽车产业为例进行分析。（一）中国汽车产业的特征和发展情况近十年来，中国的汽车产量不仅大幅扩张，产品多元化趋势也愈发明显。合资控股汽车公司不断开发不同系列、不同用途的汽车产品，满足不同消费者的需求。大型合资公司成为汽车产业的主要生产者，一些民营汽车公司的市场份额也明显扩大。有的民营汽车企业甚至还参与海外公司的并购，如吉利公司并购了沃尔沃的轿车生产等。总之，中国的汽车产业不仅往广度方向发展，也不断向纵深方向拓展。在发展数量的同时，中国汽车产业也在不断实现升级和跨越式发展。中国的汽车企业应在全球价值链视角下将资源和要素集中到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以培育和保持核心竞争力，尤其要注意在全球汽车产业体系中寻
14、求合适的发展优势，并沿着全球汽车产业价值链向利润更高或技术更复杂的资本和高技能密集型环节攀升。例如，由简单产品的生产转向复杂产品的生产、由标准化产品的大批量生产转向差异化产品的弹性生产、由对进口零部件的简单组装转向OEM（贴牌生产） 、ODM（原始设计制造）和OBM（自有品牌制造）这些更加一体化的生产方式等。国际经济评论/2015年/第1期全球价值链下的产业升级：基于汽车产业的国际比较101我们知道，产业升级是指提高一个产业或企业转向利润更高或技术更复杂的资本和技能密集型生产环节的过程。据中国汽车工业年鉴2012年数据，汽车工业全员劳动生产率（按增加值划分）的企业分布个数为，10万元/人 年及
15、以上的企业有1346家，5万10万元/人 年的企业有811家，2万5万元/人 年的企业有527家，1万2万元/人 年的企业有147家，0.5万1万元/人 年的企业有82家，0.5万元/人 年以下的企业有414家，共计3327家汽车企业。加入世贸组织后，中国汽车工业的生产效率和产出量获得了长足发展。图1给出了汽车工业全员劳动生产率以及增加值占全国GDP的比重。中国汽车产业全员劳动生产率从入世以后得到了快速发展，2012年达到年均337476元/人，比1995年高出1131%。这充分说明随着参与全球化程度的提高，汽车产业生产效率大幅提升，汽车产业升级的步伐也在同步进行。这不仅体现在原有生产环节的技
16、术进步，也包含着一些低端生产环节进行了转移。此外，增加值占比的提高还说明中国汽车产业人力和知识资本积累的不断扩大，这也是产业升级的内生动力。图1 中国汽车产业全员劳动生产率及增加值占GDP比例（19952012年）数据来源： 2013年中国汽车工业年鉴 。其中，汽车工业全员劳动率是用汽车行业的工 业增加值除以汽车工业职工平均人数。通过考察研发经费支出分析产业升级，中国汽车产业的研发经费随着营业收入的不断扩大也在大幅提高。例如，2005年中国汽车产业的研发经费支出为167.8亿元，占当年营业收入的1.66%；随后不断提高，2008年此比重达到最高值，为2.07%。截至2012年，汽车产业研发支出占营业收入的比重稳定在1.63%左右。International Economic Review马涛102（二）印度汽车产业的特征和发展情况与中国差异较大，印度的汽车制造业更依赖于本土企业生产的自主品牌汽车。印度汽车产业的快速发展，得益于本土企业在产业内广度和深度两个层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