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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清华毕业生在香港读研的心灵震憾1998 年本科毕业，又顺利地被保研，的我一个憨憨的书呆子，纯洁的如同高中生，在清华 这种和尚庙一般的理工学校里呆了四年，女孩是山下的老虎，神秘得让我一见就脸红心跳。 未来是对于我“读完研再说” ，反正成绩还行，不读白不读。天上掉了馅饼，用我的兄弟来 说。香港正好回归一周年，教育部要选派一批本科毕业生去香港科技大学读研，以加强两 地的教育和科研交流。清华当然要占不少名额，系里的几个牛人去了美国，这个饼就掉到 了我头上，确实是个不错的饼，不用考 G、考托、 全额奖学金，连手续都是学校和教育部 包办了，我分文不花，香港科大的联络人抱怨中国的办事效率和程序烦琐，的麻烦过
2、程， 我至今都一无所知。 （一）香港科大就糊里糊涂地来到了香港。依山傍海的科技大学美得如同世外桃源，感的建筑更让爽眼。 的一个哥们说：“用银子在荒山野岭堆的，的物质条件算是让我了。 ”得知亚洲最美丽校园， 倒也丝毫不怀疑。据说是感到了贸易和服务的优势正受中国沿海城市的挑战，而 科技竞争力，就下了狠心投钱建了这学校，请来了学者。耗资 400 亿港币，于微软公司一 年的纯利。组织的参观，教授的讲话，英语的培训很快就了，的新奇兴奋也褪得干净，每 天面对这青山海景，也麻木得没有感觉了。由此推测娶一个漂亮老婆是没有多大意义的， 如果不是为了炫耀。教授大多是华人，台湾和大陆出身的不少，反倒香港人是少数派，
3、很 多都是在北美的名校里拿了 PhD，奔这里的高薪来了，他们的 PhD 头衔总要和名字相片挂，挂一辈子， Harvard 和 Stanford 的当然就香了。正教授一年拿到一百多万港币，也一个月 买小汽车，比一般的美国大学高。知识真的值钱了，让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有回和教授 们吃饭，谈及大陆大学教授的待遇，他们就感慨：“知识分子真被廉价到了可耻的地步。 ” 也无话可说，反正不是我的错。然而钱不是好拿的，很多教师正是三十出头，教授职称还 未到手，和学校几年合同，的学者也不断在申请进来，压力颇大，辛勤程度比公司打工仔 有过之而无不及。既然自己做学问要紧，培养学生的事就要往后排了。刚近来时很多教师
4、和亲切讲话，就不见了，好久不见就不认得。研究生当然有导师的，只要自己不去找他， 他是肯定不会找我的。上课绝对的自由，自由得很是惬意。 萧伯纳说人生的苦闷有二，一是欲望没有被，二是它得到了。这话的确是部分的真理。当 我住在这绝世美丽的地方，随心所欲的去商店买东西不用担心付不起帐，任意的支配自己 时间时，最初的半年里，却发现情绪每况愈下。西方化的建筑设计将个人的 privacy 保护发 挥到极致，进了宿舍就感觉不到他人的存在，同单元的人也有独立的卧室，都是进了房， 将门一关，隔离了，谁也不好意思去敲门。刚来时的一伙人，发现遇不着，如同消失了一 般。同住的是三十好几的叔叔级人物，偶尔说上一两句话，却
5、永无可能说很多。都像是住 在的空间里做研究，忙碌的无瑕顾及他人。 平心而论，对于一个成熟的研究者，如果他有确定的目标和兴趣，对生活人生都不再有不 切实际的幻想，准备投身科学研究中，这里一个好环境。我种茫茫睁着无知的眼睛的毛头 小子，却是完全另外的感觉。 那种茫然的苦闷感觉难以描述，找不到人玩，将窗户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不停的喝水，仍然感觉不舒服。怀念在清华的破楼里相互串门打闹的日子， 怀念抱着篮球在走廊里叫一声就应者云集的日子，怀念解决不了。以孩子的心理去进入成 熟严谨的环境，不说是一次考验。 多年的功利教育的辛勤培养，我一路顺当地走过来，发现完全的上当。我在成功的了一次 次考后，最终都不我为
6、要这些占距人生的考试，这个的优秀学生在不停地让自己去符合那 个“优秀”的外在标准来麻痹自己的虚荣心，而自己，那个真正的自己却没有存在过，没 有发育过。我学的任何课程都帮我解决的苦恼，每天学微分方程又是为了？还去为了父母 的微笑，人们的赞许吗？年年得奖学金的清华毕业生是了一个怪物：不自己要，也不生活 是，对社会毫无接触，二十出头，见女孩子就一身不自在，会解各式各样的方程，却解决 自己的困惑，硕士博士的路就在眼前，不还应不应该走下去，这状态难道我的追求？一个 智商还不错的人努力多年就？ 这是一个，很早就有了，只太晚地暴露，我相信的依然将被很多师弟师妹们面临，我相信 在清华依旧有很多像我当年的学生。
7、当他们天真的讨论： G 托 GPA 学校名次 Top , 仿 佛几年的辛劳就只为点数字，人生的终极标 go abroad. 我不为他们忧虑。这促使我写这篇 文章的主要原因。 很多人没有对做研究的真正兴趣，用尽了精力去一个去国外做科学研究的机会，就洋溢在 掩饰不住的喜悦里，甚至对人生毫无真正规划，对自己的兴趣一无所知，为出国而出国， 那将在告别父老乡亲后去迎接苦闷的开端。 香港的学生很实际，决大多数本科毕业就去赚钱，三十之间为结婚买房奋斗，如果告诉一 个香港人说你二十八了还在读博士，他会你很失败，可能是不会赚钱。而留读博士的香港 学生，真的很喜欢作研究的人，扎实地做事，他们的认真让一批朝三暮四，
8、心猿意马的大 陆学生汗颜。 （二）生活在香港都说香港是弹丸之地，一千多平方公里的面积也不算小，大多是山，可利用的地方不多， 很多商业区都是添海造的。亚热带的气候，又在到处是山和海湾的地方，风景当然好。香 港的气候比北京舒适一万倍，冬天冷不了，夏天也不太热，甚至没有明显的四季感。上半 年天气潮。成天都有湿湿的感觉，北方人受不了。 香港的交通极其发达，公共车从不拥挤，也很少堵车，香港的道路比北京的窄得多，车也 不会少，布局和管理更好而已，北京走向国际化还须努力。这里是名符的购物天堂，东西 也不算贵，电器和服装可能比北京便宜，国际名牌，没有关税，肯定要比大陆便宜。不必 带很多衣服来，足够便宜了。服务
9、业，比如吃饭，理发，涉及到员工劳动和地租的就要比 大陆贵好几倍。随便往来深圳在香港的一大好处，一天轻松来回好几次，在香港读书的学 生可得到香港的临时身份证，加上通行证上盖个章，就自由出入境了。常有人问及香港的影视明星，到了香港就人也打工仔，背后是更有影响力的老板，老板不想捧了，明星就会很快消失，新人会取而代之。他们卖力地载歌载舞，生存需要，在商业 社会里那是绝对的驱动力。 香港的金融和资讯服务发达，在第一世界里也算突出，很便宜的享受到信用卡，电讯，互 联网服务，因此人在香港呆久了再回来反而不了，主要这些方面，当然制度等软件原因。 说到学校的生活，物质条件比大陆任何大学好，甚至条件好过美国不少学
10、校，香港的学生 很少住宿学校，一到周末放假学校就很冷清。通常大陆学生独享学校设备，偌大电脑房和 运动场，舒服的游泳池，都有不少美好回忆。学生宿舍条件不错，做饭，自己做比在餐厅 里吃来的便宜，大陆学生会乐此不疲，周末常三五成群，做吃的为乐。餐厅里中西餐都有， 中餐以广东口味，忙起来时以营养为重，口味不对也只能将就吃了。 现在在香港的大陆学生不算多，总共有四五百人，学校都有学生联谊会，是比较松散的组 织，也有一些机会朋友。周末会组织放放电影，搞舞会。临近考试或论文时，谁也没心思 搞活动。香港的学生很好打交道，在成熟的社会里长大的人，心理相对简单且好玩，不像 一些大陆学生常常过分盘算自己的明天，将自
11、己逼的很累。他们对大陆也渐渐感兴趣，虽 然他们常常不湖南和四川，只说得上秦始皇和毛泽东。只要主动点和他们交流，是结识不 少朋友的，粤语不是障碍，很多人听普通话， ，广东话不难学，不留神就长进不少。 （三）工作机会很多人就终于跳到北美去了，大多还是读书，从这个意义上讲，香港跳板。在香港留下工 作的机会不多，如果在进香港的第一天了解这一点，是有好处的。也有回祖国的，我，我 在这里写文章了，很多朋友询问去香港读书的，作为过来人，就写了这些，如果能给这些 朋友提供一点有益的信息，就很了。 上次写了文章发表在海外学子版，很多朋友给我回信，给了我很大的鼓励，真的没想到过 自己的东西会给别人带来影响。留学的
12、经历给了我很多，几乎是一个脱胎换骨的过程，在 一篇文章里是能都讲完的，我再写一个续集，好莱坞搞续集纯是为赚钱，我呢，是都不图， 万一有 mm 看了找我，最爽。将心底里的一点点“龌龊” 都暴露，痛快讲了。（四）凡事都是虚空来自发展中国家的人，难免在神情上都多一丝生存紧张，中国在海外的留学生尤其让人感 觉到这一点。看不到出自内心的笑，连谈话时也只有一个主题：有打算？每做一件事，都 在问自己：对我有没有好处？ 坦白的说我自己刚到香港时，只自己多么没着落，无根无底的飘在他乡，我要努力啊，绝 浪费自己的任何精力，房子，车子，名誉，地位，漂亮老婆，我都要啊。要学最能给我带 来利益的东西，去做最有利自己的事
13、情，直到我成功。 我典型, 到现在我都想痛骂自己。 数学指出函数的极大值在最不稳定的点取到，人追求极端就会失去内心的平衡，到就不难 体会到数学原理的深刻。我很快让我的心理逼到无路可走了，对所学的东西怀疑，担心自己书呆子，对自己有信心，找不到真正的朋友，找不到让身心平静的乐趣，每天都在心潮 起伏。我去找学生辅导员。愚蠢的诉说倒不多提了，我记得他大胡子的脸有了微笑，眼睛 里放出宽容而温和的光。他告诉我觉的我很有意思，他第一次遇到坦白的学生。 “东西有意 义呢，你怀疑得很好。 “就翻出圣经来，给我读某些章。Everything is meaningless.竟是圣经 里语。那是我的最为震惊的一句话，
14、我最深刻的一句话。中国人很难理解，对在功利教育 里熏陶过来，缺少人格教育的中国学生，更无异于晴天霹雳。成绩，offer, 学位，那样的 好处，每天拼命算计的东西有意义？假设你突然死掉，世界将会？世界将绚丽，地球转的 快，太阳系每天在宇宙中换一个位置。大海还是大海，波涛还是波涛，的花开花落，潮起 潮落。亲人可能会掉眼泪，周围的人在三个月内将你忘个干净，那是你曾经在乎他们怎么 看一群人啊。如果上帝存在，在他的眼里，你是多么可怜的小虫子，在活着的短暂岁月里， 在最美青春里，都不曾快乐过，用尽心力去聚集一大堆外在和心灵没有关系的小东西，出 于对未来的没有信心，小小的心灵在接近熄灭的一天还在发出那个愚蠢
15、的声音，让你忙碌， 让你忧虑的声音：我要，我还要。天底下充满了的小虫子，当一个离开了，又有一个来了， 做着同样的事情，汹涌着同样的小小念头，受着同样的煎熬。 于是上帝要感慨了：虚空的 虚空，凡事都是虚空。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已过的时世代，无人纪念；将来的世代，的人也不纪念。 我不是在传教，的辅导员也不是在传教，让我立刻自身的渺小，物质追求的虚妄，内心的 愚昧。看看资本主义的学生辅导，是不是比高明多了？马哲曾过？圣经旧约传道书（五）忧虑 “为明天忧虑，天上的飞鸟，不耕种也不收获，上天尚且要养活它，田野里的百合花，从 不忧虑它能开花，是不是开得和其它美，它
16、就自然的开花了，开得比所罗门皇冠上的珍珠 还美。你呢，忧虑呢？ 人比飞鸟和百合花贵重多了，上帝会弃你不顾吗？” 一个朋友告诉我，他在等美国 offer 的，常常梦到接到牛校 offer, 过度兴奋到醒，更为郁郁， 感慨“但愿长醉不复醒” 。的故事听了不会太惊诧，由此不难理解儒林外史中的进中举 了。而得到 offer 的人到了海外，要经历更多的梦醒时分。为活得累？生命本是美丽，连飞鸟和野花都尽情地享受上天的恩赐，而这些有高等思维的 聪明人，却活活让思维搞得神情郁郁，哀声叹气。常有人感叹西方人笑起来真实，出自内心，探讨起来，又归结到他们更有钱，他们的社会 更发达。可我那不是原因。原因他们比中国学生更接近飞鸟和野花，更接近阿甘正传 里的弱智。他们更天真，相信那个万能的上帝会永不遗弃他，他们少想很多的，反而过得 更顺利，在团队里表现得更凝聚，因为过分的私心是向的上帝交代的，他们很快做出一个 Microsoft，一个 Dell，看看中国的北大方正，联想，新浪，管理层一年的地震比台湾还多, 多年来，连冲出亚洲的野心都没有真正过。 这难道不是上帝给西方人带来的好处，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