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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米歇尔福柯：个人自主与教育一书通过福柯的视角和观点，对现代自由 主义与自由教育以及权利、教育和个人自主性的思考。本文将以对福柯的权力 理论的理解、权力在教育中的体现、个人自主性发展中的权力作用的顺序为思 路，对福柯的个人自主与教育的观点进行阅读。以下为读书笔记。了解福柯，首先要试图理解他的微观权力理论。在规训于惩罚中， 福柯在系谱学研究中提炼出来的权力的两种形式，即管理生命的权力自 17 世纪 以来发展出的两极：一极是“人体的解剖政治” ，另一极是“人口的生命政治” 。 把福柯对这两种具体权力形式的文本结合起来分析出福柯眼中的微观权力的若 干特征：1、权力无所不在，且具体而微。他认为在整个现代
2、社会，弥散性的权 力已经浸入生活的各个方面，它可以在最细小的地方被捕捉到，它把一切都整 合到自己万能的统一体中。 “权力具有各种不同的形态，使用各种不同的技术” ， 在各个不同的局部领域，它拥有策略的多样性，所以它又是具体的。而在规训与惩罚中，福柯展现了权力技术的复制性：在 17 和 18 世纪，规训机制逐渐扩展，遍布了整个社会机体。正如我们可以看到的，当代 的工厂、学校、军队、兵营、医院一定程度上都与监狱彼此相像，这正是“纪 律”这种惩戒权力全面渗透的结果，也即福柯所说的“规训社会”的来临。2、权力是一种关系和网络。传统的权力理论视权力为一种能力或者资 源，是可以被所有、争夺、转让的财产。而
3、福柯主张权力是一种关系，这种权 力关系可以看作是处于流动而循环的过程中， “它从未确定位置，它从不在某些 人手中，从不像财产或者财富那样被据为己有” 。而且这样一种权力关系又不是 单向的支配与被支配关系，而是构成一个循环相连、错综交织的网络。 “权力以 网络的形式运作，在这个网上，个人不仅在流动，而且他们总是既处于服从的 地位又同时运用着权力” 。事实上，也正是权力的这种关系和网络特性使权力能 无所不在，能够在每一时刻、一切地点的不同关系中生产出来。福柯在对规训权力的展示中提到的“层级监视”就体现了权力的关系 和网络属性。 “虽然监督要依赖人实现，但是它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关系网络的作 用，这个网
4、络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自下而上的与横向的” 。在整个机构中，没有谁 绝对地拥有权力，权力在整个关系网络中不断地一层层地被生产出来，负有监 督任务的人员又无时不受到监督而成为被监督者，分层监督的纪律形式使这种 关系权力得以真实地运作起来。3、权力是匿名的、无主体的。福柯一再强调权力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谁 掌握了权力，一直淡化权力的实施主体。事实上，我们从权力的关系和网络特 性中就能够推导出，在福柯那里，权力主体是匿名的、不确定的， “一种虚构的 关系自动地产生出一种真实的征服” 。关系机制使权力自动化和非个性化，权力 不再体现在某个主体身上了。事实上，福柯认为，匿名的和临时性的权力实施 者越多，那么权力
5、效应将体现得越充分。4、权力具有生产性，而不仅仅是压抑的。在现代社会，权力的这种生 产性就体现在对生命（或生活）的管理，即“使人活” ，这是一种改造的积极性。惩戒权力在演变过程中，越来越强调对个人肉体的治理和规训，而不 是致死。通过一系列的权力技术，个人被无休止地编制进一种社会秩序中，为 的是恢复，即重新生产出个体被削弱的力量、被取消的技能、被遗忘的道德。至此，通过谱系学的研究，在对现代两种权力形式分析的基础上，福 柯以独特的后现代的、反结构主义的视角勾勒出了它所理解的微观权力的面貌。 这种微观权力远离政治、统治权、服从支配、系统功能等概念；它强调的是具 体的、多样性的、关系的、生产性的特点。
6、权力成了一种治理术：这种治理术 在今天的社会中无处不在，但又形态各异；它存在于被建立起来的各种关系和 网络中，但在这样的关系和网络中权力的主体却无处可寻，个体自身就既是权 力的工具又是权力的主人；最后，这种治理术不在于压抑，而在于生产出各种 效果。对权力之下的教育的观点，权力自由主义的柏柏斯的权力观点具有的 特征是权力独立于知识，权力的拥有者以违背接受者利益的自上而下的方式实 施权利。教育不是必须的，却是最后可以求助的一种事物。福柯的微观权力理论与权力自由主义的观点具有些许差异：1、权力不被君主、国家、教师所有，而是被行为主体在无意识实践这 种权力、知识时作为一种关系存在。在一定程度上他们不拥
7、有它，也没察觉他 们对它所进行的实践，不能经常有意识地对它进行强加，个人不对现代权力的 蔓延负责。2、权力的效果是肯定的，例如它带给我们愉悦，以不同方式建构作为 主体的我们。3、权力不是作用于信念而是行为，并经常被反抗；也作用于身体，改 变能力，制造出顺从的、有限的身体来过有益的生活。4、不关心权力作用于人们行为的方式是否合理。5、权力不是必须自上而下的，也不是被国家机构必须引导的；在社会 中他是毛细血管，是以最微观的水平工作的。因此权力不是以个人、君主之间 的社会契约来被理解，而是在每天生活的政治中被理解。基于此，福柯对教育中权力的分析如下：1、由法律、传统或经济条件等构成的差异系统，为权力
8、关系的充分运 用提供了一些明显立场。如教师法定的、传统的教育地位为权力的运用提供了 条件。2、当权力关系产生时，按照他人行为处事的人刻意追求的目的的类型。 如教师追求教育目的，从而使现代权利通过规范化程序来发挥作用。3、通过强迫、服从、赞同、监视、经济奖励等手段来使权力发挥作用。4、制度化的方式；也许会存在一个由法律、传统和等级分化的结构组 成的混合体，如家庭、学校或军队。5、理性化程度，它依赖情景，赋予并展示权力实践的程序使其程序得 以合法化（教师处于权威中、教师权威的早期教育哲学）福柯观点，权力关系的系谱学与分析将揭示学校的规范化功能。而在个人自主方面，新自由主义教育认为自由和选择作为基础
9、概念， 学生（家长、指导者）被认为是不仅仅可以对两者的取舍进行深思熟虑，也可以在依据个人需要与利益两者交替出现的教育纲要与纲要性质之间进行选择。 还有一个主要观点是，消费者自身所选择的教育质量优于提供者为消费者提供 的选择，消费者比提供者更好地了解教育。从福柯式的观点看，这些只是统治术所采用的形式的变化，政府在塑 造和再造一种人类本质的形式自主选择者。然而，自主选择者所提供的个 人主义形式并不是被启蒙思想和自由教育所培养的“自由人” 。自主选择者既是 专制理性又是专权的产物。需求、利益和选择的自身会被操控。自主选择者获 得了独立性，同时社会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个人选择越发地需要被监督， 因而
10、自主选择者是可被操控的，也是容易被舍弃的。20 世纪我们有了更人性化的教育方式，并改变了我们对孩子的态度， 不再是狄更斯式的填鸭式教学，自由主义观点如个体的重要性、成长或发展的 心理学理论、对孩子需求合理以及与尊重的要求和更文明的社会政治观点，已 经在一定程度上渗透到现代学校当中。个人自主性而不是社会控制已经成为一 个基本的目标，即使不是现代教育的目的。个人自主与教育一书主要解释福柯的观点，并尝试用他的观点来 评价作为教育目的的个人自主性：1、福柯使合法性与非法性的规范性概念处于悬而不决的状态。他用权 力、知识的概念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向许多塑造过程如对说、读、写的学习 这样自由的框架将通常不会被
11、看作儿童利益的对立面，也不会被看作权力 关系的例子。而是，自由的框架运用了权威的概念，特别是理性合法的权威， 因为它是理性的，有着合法的内涵。2、福柯把我们引向这里，因为在追求教育客体的过程中，我们正在运 用现代权力，而这也被指向统治术和政治支配的一种形式。如霍布斯所说， “人 只能基于规训成为政治主体” 。自由教育的许多言论都忽视了霍布斯和卢梭所关 注的事物，也就是规训。这种现代的权力已经被专制理性所破坏，并且逐渐形 成为我所说的专权。不幸的是，权威概念和选择概念渗透到教育话语里掩盖了 这些权力形式。3、福柯看来，现代权利渗透到所有的现代社会，尤其是被发展以及浓 缩在规训中，仍旧是规训和相关
12、的人类科学的归宿和源泉。专制理性和专权更 加渗透到规训人力资源现代理论与管理和公共学校中，学校自然就成 为自主选择者发展中进行“选择”的第一个地点。4、在规训中，人是道德的化身、性别的存在、学习者，现在是自主选 择者。在标准化的测试与“表白”过程中，人们被作为客体来被划分，真理对 于自我来说就是向自我的“揭示” 。在构建这些主题时，以专权塑造了高度可管 理的个体。5、作为阅读者，意到福柯的这种极端视域，他声称不是在试图嘲笑、 替代或伪造权力的其他途径，但他是在试图提供现实所“具有”的另一个方面 或另一种面具。一个一般性的结论或许是，福柯很少为实践中的教育者提供一个继续 前进的道路或者一个出路。
13、他所提供的是对渗透到教育机构中微妙和复杂的权 力关系的一种破坏性的评论，它塑造我们的身份，通过掩盖我们的身份本建构 的事实来使我们易于统治。他没有为社会机构提供一个可供选择的方法，而且他们的实践本身就是被社会科学所塑造。这也是我在阅读中对福柯的观点怀有 矛盾的心情，阅读中思想的震撼如狂风呼啸扫荡平原，摧枯拉朽，日月无光。 以为窥见某种真相，既兴奋，又痛苦，兼不知所措。他破坏一切，却未给予任 何安慰。但福柯确实没有义务给出答案。他抛出问题，便是一切价值所在。总体而言，我是赞成福柯的。哲学使命作为人类对于自我的理解，哲 学家必须能理解自我。对福柯而言，阅读和实践哲学的目的本质上就是涉及对 自我的探索和认知的事情。作为教育者，我们如何实现自身的自我探索以及如 何引导学生走上追求真理的探索之路，仍然需要不多的思考与摸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