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TO法律制度的法理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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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WTO 法律制度的法理基石公正中国入世七年来， 伴随着中国企业出口势头的强劲增长的同时，中国企业也不断遭受反倾销的滋扰。 截止至 2006 年中国对欧盟的出口贸易额已从1980 年的20.1 亿欧元增长至 1910 亿欧元，成为欧盟第二大贸易伙伴。从1995年至 2006年年底，在 42 个世贸成员发起的3044 起反倾销调查中针对我国的案件就有68起，占总数的 35.2%。在这些案件中，发达国家利用我国的产业政策，劳工标准，市场准入政策以及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等发起责难，依据非市场经济的歧视性大于进行反倾销调查， 为抑制中国产品出口的大幅增加，不断提高环保、 安全标准，设立新的技术性贸易壁垒。

2、 美国、欧盟等国家还利用我国入世议定书中的第 16 条“特保”条款和“纺织品特别限制”条款等对中国使用保护措施。截止至 2006 年底，美国、欧盟、土耳其等国对我国的“特保”案件总共73 起。鉴于此，有不少学者认为 WTO 法律制度实际上是发达国家利益集团借以操纵全球经济，蚕食 其他国家的经济利益， 控制发展中国家的经济主权的合法伪装，WTO法律制度的公正性不断受到质疑。然而笔者认为， 任何事物的前进过程都是曲折的，我们不能由此就抹煞掉事物不断发展的本质属性，否认 WTO 法律制度赖以建立的法理基石。本文试图从西方法律思想中的“公正”入手，从公正的不同角度阐述 WTO 法律制度的建立以及制度设

3、计， 对比应然状态下的公正与实然状态中的公正，揭示公正是WTO 法律制度的法理基石。一、从 GATT 到 WTO 关税与贸易总协定（ General Agreement of Tariffs and Trade,GATT ）,简称关贸总协定或总协定，是于1947 年签订的调整有关国家贸易关系中关于关税和贸易杨益： 全球贸易救济的现状、发展及我国面临的形势载于国际贸易2007 年第 9期，第 5 页杨益： 全球贸易救济的现状、发展及我国面临的形势载于国际贸易2007 年第 9期，第 6 页政策的多边国际协定。 关贸总协定的建立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密不可分。由于贸易自由主义政策被抛弃，通过高筑关税壁垒

4、的贸易保护主义盛行，20 世纪 30 年代发生了两大历史性的灾难第一次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和第二次世界大战；英美等发达国家均出现了经济萧条、外汇储备短缺的问题， 在总结了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教训以后， 建立一个旨在推动贸易自由化，专门协调和处理国际贸易事务的机构已成为历史的必然。1946 年 2 月，联合国经社理事会接受美国关于建立国际贸易组织的建议，成立了筹备委员会，并于同年10 月在伦敦召开了第一次筹备委员会，对美国提出的国际贸易组织宪章 （草案）进行讨论修改。 1947 年 4 月至 8 月，在日内瓦举行的第二次筹委会会议上通过了国际贸易组织宪章（草案） ；在此期间，美、中、法、英等与会国对具

5、体产品的关税减让进行了谈判并达成了协议。1947年 11 月至 1948 年 3 月，联合国贸易与就业会议在古巴哈瓦那举行，会议审议通过了国际贸易组织宪章 （又称哈瓦那宪章 ） 。由于美国等一些国家的政府未能说服国会批准国际贸易组织宪章，建立国际贸易组织的计划因此而中断。在此期间， 多边关税谈判已取得成功， 各参加国共达成了 123 项与关税减让有关的双边协议。 为了能使这些关税减让协议尽快实施，参加国将国际贸易组织宪章 中于关税和贸易有关的政策内容和上述关税减让协议合并成为一项单独的协定，称为关税与贸易总协定（简称 GATT ） 。1947 年 11 月 15 日，美、英、法、比、荷等八国签

6、署了关税与贸易总协定历史适用议定书，宣布与 1948 年 1 月 1 日起开始临时适用GATT, 至此 GATT开始生效。由于绝大多数签署国最终没有批准国际贸易组织宪章，GATT 一直以临时适用的多边协定形式存在。20 世纪 70年代以来，随着关贸总协定的多次谈判，关税水平已经大幅降低并受到约束， 国际贸易领域中保护主义暗流涌动，各国转而通过各种非关税壁垒对本国贸易进行保护，这种“新贸易保护主义”破坏了国际经济贸易环境，严重冲击了关贸总协定的原则和规则，在这种背景下GATT 的缔约方决心采取联合行曹建明、陈治东主编：国际经济法专论第二卷，法律出版社，1999 年版，第371 页动。1986年

7、9 月 15 日，GATT 的第八轮贸易谈判“乌拉圭回合”在乌拉圭埃斯特角城拉开序幕。 由于 GATT 从 1948 年临时适用以来一直以协调货物贸易为主要职能，许多重要的非货物贸易议题的谈判难以在GATT 原有的框架内讨论而应当由一个以GATT为基础创立的正式的多边贸易组织来监督、协调和实施。1990 年，欧共体首先向乌拉圭回合体制职能谈判小组提出了建立一个多边贸易组织（MTO ）的倡议，这一提议随后得到了加拿大和美国的支持。1990 年 12 月布鲁塞尔部长会议正式决定就“多边贸易组织协议”进行谈判。建立多边贸易组织协议（草案）是在一年多紧张谈判之后于1991 年 12 月形成的，并成为了

8、“邓克尔文本”的一部分。在此基础上又经过两年的修改、完善，经美国动议将多边贸易组织改为世界贸易组织，最终于乌拉圭回合谈判的最后一次会议上，由125 个国家和地区的政府和欧共体的代表签署了最后文件和建立WTO 协定 。最后文件经各国提交立法机关批准后，已按预定时间表于1995 年 1 月 1 日生效，WTO 也于同日宣告成立。二、西方法律思想中的“公正”古罗马法学家认为法是公正的科学， 法是正义，公道的表现。我们在使用“正义”一词时往往会突出其“公平”的价值取向。西方思想家们也认为，正义是社会基本结构问题， 同时资源的相对稀缺是人类社会所以需要正义的基本原因，所以社会正义也就是社会成员之间的分配

9、正义公平。柏拉图则将公平等于正义，说，所谓正义，即于一切正当之人、事物、行为之间完全公平之谓。亚里士多德认为正义是以公共利益为依归。按照一般认识， 正义是某种事物“平等”观念。将法律与正义、公平相联系。在社会关系中，人们遵守法律就沈四宝主编： 世界贸易组织法教程，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2005 年版，第5 页胡启忠著：契约正义论 ，法律出版社，2007 年版，第 70 页参见刘世民： 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之法律思想比较，见中西法律思想论文集，台北汉林出版社，1985 年版，第468 页，转引自吕世伦、文正邦主编法哲学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 年版，第494 页谷德春：西方法律思想史 ，

10、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 年版，第40 页是公正，不服从法律就是不公正。他认为公正应当包括两层含义：第一, 遵守法律；第二，利益机会分配的均等。公正可以被分为普遍的公正和个别公正，而个别公正又包括分配公正和矫正公正两种。分配公正是按照比例原则， 根据每个人的贡献来分配财富， 官职等，是以承认社会结构的不平等为前提的，是一种实质的公正，目的在于通过这种分配形式来达到利益机会事实上的合理分配。矫正公正是以数量平等关系为依据， 反映的是人们之间的一种绝对的平等关系，有时也被称为交换公正，它追求的是一种契约性的正义，价值重心在于形式上的公正。罗尔斯是当代西方新自然法学派的代表人物，他在 1971年

11、出版的正义论（A theory of justice）一书中阐述了他对经济公正即分配公正的看法，主要包括两个原则： 差别原则和机会均等原则。 差别原则是以承认人们之间在体力和才能等方面的差别为前提。 在经济分配中对才能高的人予以更多的照顾。机会均等原则是指各种地位不仅要在形式的意义上开放，而且应使所有的人都有平等的机会达到它们。 , 那些有着类似能力或才干的人也应当有类似的生活机会。而在这两个原则中机会均等原则优于差别原则。罗尔斯的公平正义轮核心是大众福利，追求自由权利的平等性， 这与当时美国六七十年代对社会地位低下的人采取补贴和救济等福利措施是一致的，强调国家从“守夜人”转变为“福利国家”

12、。罗尔斯认为社会是为人们实现相互利益而合作的事业服务的。在社会中人们既有利益一致的一面， 也有利益相互冲突的一面。 这是因为在有些情况下， 与单靠某个主体的力量相比， 合作可以使人们的利益最大化，这时主体利益是一致的； 当每个主体都希望自己可以分的有合作所产生的利益时冲突就出现了，这时就需要有一批确定利益分配的原则， 而这些原则就是社会正义的原则。它一方面规定了以何种方式分配基本权利义务， 另一方面又规定了由社会合作所取得的利益如何适当的分配。 在分配基本权利义务时， 不能在人们当中做出武断的区别：由规则在人们相互冲突的要求中鹊定一个适当的平衡，以促进社会生活的福利， 这样的制度就是符合正义的。罗尔斯： 正义论第 6869 页， 转引自严存生著 论法与正义 ， 山西人们出版社 1991年版第 120 页谷德春：西方法律思想史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 年版，第302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