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观经济社会学概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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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试论经济社会学的学科体系及其同经济学的基本关系 王 忠 武摘要：经济社会学是运用社会学的理论方法研究经济行为和经济体系、探讨经济与社会 互动关系的一门社会学分支学科，其学科体系包括基础经济社会学、行为经济社会学、产业 经济社会学、区域经济社会学、经济与社会互动以及经济与社会协调发展理论诸组成板块。 经济社会学与经济学都以经济客体为研究对象，两者之间是一种差异性协同、互补性统一的 关系。关键词：经济社会学；学科体系；经济学；基本关系经济社会学是一门正在蓬勃兴起的重要社会学学科，现已成为社会学专业的核心与主 干课程。但由于其新兴和后发性，目前对于经济社会学的学科体系及其与经济学的关系的认 识尚不

2、很清楚，笔者现就此问题作一简略探讨。一、关于经济、经济社会学的界定“经济社会学“顾名思义是关于经济的社会学，就学科属性而言，它属于社会学而不属于 经济学， 这是为国内外社会学界所公认的。为了认识和构建经济社会学的学科体系，首先 需要对于经济、经济社会学概念作出明确界定。“经济“一词的使用现在十分广泛和高频，从历史的角度看这一概念的发展也是源远流长 的。据有关专家考证，古希腊思想家色诺芬（xenophon）撰写的经济学是人类历史上流 传下来的最早的一部经济著作，其中第一次使用了“经济“一词，它的含义即“家庭或家务管 理“，实际上是指奴隶主经济管理之意。而在中国古籍中，“经济“一词的基本含义则是经

3、国 济民、经邦济世、经世济民、治理国家，这与西方文化中的“经济“一词有很大差异1 （p 3） 。 随着经济和文化的交流与发展，现在人们对“经济“概念已达成基本共识，其基本内涵主 要有四种2 (p 344 )：（1）经济是指与一定生产力相适应的生产关系或经济制度；（2） 经济是指物质资料的生产及其相应的分配、交换和消费活动；（3）经济是指一个国家国民 经济的总称；（4）经济在日常生活中是指节约、节省的意思。这四种理解各有侧重点和特定内容，反映了经济含意的丰富性。为了论述的方便，我 们可以将生产关系、经济制度和国民经济统称为“经济体系“，将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活 动及节俭称为“经济行为“，这样就

4、可以将经济概括为经济体系和经济行为。关于经济社会学的概念，中外学者的定义有所不同。美国加里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社 会学系教授尼尔斯梅尔瑟（NeilJSmelser）认为，“经济社会学就是运用社会学的基 本参考框架、变项和解释模型，研究同稀缺物品及服务的生产、分配、交换、消费有关的复 杂行为。“他进一步解释说，经济社会学研究有两个重点：“第一个重点是研究经济行为本身， 即这些经济行为如何与不同的角色和集体结合在一起，何种价值观念使这些经济行为得以合 法化，何种规范和制约使这些经济行为得以调节、管理。研究的内容还包括企业等经济组织 内部的地位体系、权力、权威关系、越轨行为、派系、拉帮结伙的活动对经

5、济行为的影响 “，“第 2 个重点是研究经济背景中的社会学变项同非经济背景中的社会学变项之间的关系 “3(p51, p52 )。斯梅尔瑟对经济社会学的定义以及对两个研究重点的划分，相当完整地 勾勒出了经济社会学的学科疆域及理论空间。日本社会学家富永健一在其主编的经济社会学一书中认为：“经济社会学，是把经 济行为及经济体系分别看作社会行为及社会体系中的一种形态或下属部门。从这种观点出发，使用社会学的概念工具及理论体系，说明经济行为及经济体系的经济社会学是社会学的一个 外延的独立分支“。他强调指出，经济社会学的这一定义有两个重点：“（1）把经济行为及 经济体系分别看作社会行为及社会体系中的一种形态

6、或下属部门；（2）用社会学的概念工 具及理论体系说明经济行为及经济体系“，认为“强调这两点无非是为了具体地反映经济社会 学的上述性质，即，简单说来， （1）是说明经济社会学使用社会学的观点；（2）是说明经 济社会学使用社会学的概念结构“ 4 (p3, p7 )。 富永健一进一步明确地把经济社会学定 义为是运用社会学的理论和方法研究经济行为及经济体系的一门社会学分支学科，大体上沿 袭和发挥了斯梅尔瑟的观点。中国已故社会学家孙本文先生在其所著的社会学原理一书中认为，经济社会学是“ 研究经济现象与其它社会现象的关系“ 的学问5 (p94) 。他明确地把经济与社会的互动关 系作为经济社会学的基本研究对

7、象，这一观点被后来的中国社会学家所普遍认同。1985 年 在天津召开的首次全国经济社会学研讨会上，与会学者取得的相当一致的看法是：“经济社 会学以经济与社会现象的相互关系为研究对象。经济社会学应该运用社会学的观点和方法， 把经济现象置于广阔的社会背景中进行研究。既研究经济政策、经济发展引起的社会后果， 也要研究影响经济发展的各种社会因素“6 (p13)。 汪和建先生认为“经济社会学是一门以 社会学的概念工具和理论体系为依据，研究特定的经济与社会相互关系模式的边缘学科“， 并断言“经济社会学实际上只能以经济与社会的相互联系为具体对象“7 (p15, p18)。 朱国宏先生对经济社会学的定义是：“

8、经济社会学就是运用社会学的理论和方法来研究经济 行为、经济结构和经济体系的一门科学，对应于研究对象在经济行为、经济结构和经济体系 上的分别，可分别划分为微观经济社会学、中观经济社会学和宏观经济社会学“8 (p8, p9)。 这种关于经济社会学的三个存在层次划分的观点是很有必要和意义的。以上各种观点都有其合理性与针对性，综合他们的观点和笔者的看法，可以对经济社 会学作如下定义：经济社会学是运用社会学的理论与方法研究经济体系和经济行为、探讨经 济与社会互动关系的一门社会学的分支学科。二、经济社会学的学科体系按照上述经济社会学的定义，我们可以勾勒出经济社会学的学科体系。所谓学科体系即 一门特定科学的

9、具体研究领域范围及其相应理论建构，它是由这门学科研究的具体对象所决 定的。笔者认为，经济社会学具有广阔的的研究领域，也相应地应具有庞大的理论建构，其 学科体系主要由以下诸板块组成。（一） 、基础经济社会学。人类的经济活动具有十分复杂多样的具体内容和形式，但从中 可以概括出一些最为基本、宏观和普遍的经济体系与经济行为。基础经济社会学是运用社会 学的理论与方法研究宏观经济体系和人类普遍经济行为所形成的一般基础理论认识，具体对 象包括经济行为、经济角色、经济文化、经济组织、经济制度、经济分层、经济变迁等。这 些最为宏观的经济体系与普遍经济行为实质上也应是经济社会学学科的基本范畴，经济社会 学的理论体

10、系正是通过对这些基本范畴的分析概括而系统展开和建构的。 （二） 、行为经济社会学。人作为生命体具有消费需求和经济行动等方面的本质属性，其 生存和发展一刻也不能停止进行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诸方面的经济活动。行为经济社会 学就是运用社会学理论和方法研究生产、分配、交换、消费诸经济活动过程所形成的具体理 论认识，其相应具体的经济社会学的分支学科主要有生产社会学、分配社会学、交换社会学 和消费社会学。（三） 、产业经济社会学。现代社会是高度产业化的社会，产业是社会文明进步的基础和 支撑，也是个人生存与发展的依托和保障。产业经济社会学是运用社会学的基本理论和方法 研究国民经济的某一具体产业部门所形成的

11、基本理论认识，诸如农业经济社会学、工业经济社会学、商业经济社会学、金融社会学、第三产业经济社会学、房地产经济社会学等等。由 于现代产业分类的复杂多样性及其分化与演变的迅速和持续性，产业经济社会学的学科疆域 及理论构造是十分开放和广阔的。（四） 、区域经济社会学。人类社会系统可以按照一定的标准划分为许许多多的具体社会 区域，每个社会区域作为社会的一个组成部分和存在形式，是由一定的人口、经济、文化、 生态等具体要素构成的完整体系。所谓区域经济社会学是运用社会学的基本理论和方法研究 某一个具体社会区域内部的经济体系和经济行为所形成的理论认识 ，其主要经济社会学的 分支学科有农村经济社会学、城市经济社

12、会学、城郊经济社会学、流域经济社会学、山区经 济社会学、牧区经济社会学、矿区经济社会学、林区经济社会学、沙区经济社会学、内陆经 济社会学、沿海经济社会学、边疆经济社会学、特区经济社会学等等。（五） 、经济与社会互动理论。经济与社会之间存在着既相互区别和制约、又相互依存和 促进的本质联系，经济社会学的一个十分重要的研究方向和领域就是具体探讨经济运行的社 会影响因素和经济发展的社会效应，探讨经济与社会系统之间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的具体机 制，包括经济与政治、经济与文化、经济与人等要素之间的具体互动机制。鉴于现代经济与 现代社会都是一个包含众多要素的庞大系统，经济与社会的互动关系可以也应该在宏观、中

13、观和微观的各个层面与环节进行具体分析，从而成为经济社会学的一个持续扩大的学科领域 和生长点。如经济与文化的互动就包括各种经济要素与科学、教育、艺术、宗教、习俗等等 众多文化要素的互动。通观经济社会学的学科发展史，这方面的研究是十分久远和普遍的。 在经济社会学作为一门规范成熟学科正式诞生以前就有许多学者进行过关于经济与政治、经 济与文化、经济与人口互动关系诸问题的研究，当今有不少非社会学专业学者从事的实际上 也是这方面的经济社会学研究，尽管他们或许并没有自觉的经济社会学学科意识。（六） 、经济与社会协调发展理论。经济与社会的良性互动和协调发展符合人的根本利益 和根本目的，经济社会学研究的一个重要

14、目的和归宿点是为了促进经济与社会的协调发展， 包括经济与社会结构、政治文明的协调发展；经济与精神文明、人文指数的协调发展；经济 与人口、资源、环境的协调发展以及经济增长与社会保障、企业与社区的协调发展等内容。 深入分析经济发展的社会影响因素和创造经济发展的社会支持条件，探讨社会发展的经济要 求以及按照社会目标来定义、评价和控制经济发展，构建经济与社会之间协调发展的目标模 型、选择模式、运行机制、实现途径和保障体系，这应当成为经济社会学的价值目标和研究 重心。三、经济社会学与经济学的关系经济社会学与经济学都以经济为研究对象，两者之间的关系是不可回避、应当搞清楚的。 为此首先需要在思想观念中把理论

15、与实际区分开来 ，不能混淆理论同实际的根本区别。经 济、社会都是一种客观存在，而经济学、经济社会学则都是一种理论存在。毫无疑问，经济 不等于经济学，社会也不等于社会学，对于同一客体可以运用多种学科、多种方法进行研究。 如对于社会人们完全可以进行非社会学的研究，而对于经济当然也可以进行非经济学的的研 究，诸如经济哲学、经济社会学的研究等等。经济学、社会学都属于现代社会科学家族中的基础科学，它们在长期发展中所形成的 一套基本范畴、原理、方法都具有十分广泛、普遍的迁移推广价值，都可以运用于研究众多 的存在领域和社会问题。例如，经济学用于研究文化、管理、科技等问题，从而形成文化经 济学、管理经济学、科

16、技经济学的理论体系；社会学用于研究文化、管理、科技问题则可以 形成文化社会学、管理社会学和科技社会学的学科体系。虽然经济社会学和经济学都要以经济为对象，但研究的角度、层面、内容和问题不尽相 同，所使用的范畴、理论、方法具有显著差异。现代经济是一个复杂巨系统，研究经济不是经济学的专利，也决不是经济学可以包打天下的。要全面、完整和准确的地认识经济现象， 需要运用社会学、政治学、文化学、哲学、心理学、地理学等众多非经济学学科的多种理论 方法进行多个角度、多个环节、多个层面的整体研究，其中的经济社会学作为对于经济问题 的社会学方式的研究具有重要的不可替代的地位与价值。对于经济社会学与经济学的基本关系可以用下图来简单表示。图中 1、2、3 部分都属于经济社会学的研究领域。其中的第 2 部分为经济社会学和经济 学的共同研究对象，如经济行为、经济组织、经济控制等。第 3 部分为经济社会学的专门研究对象，如 经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