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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外交官眼中的联合国餐厅与酒会现代社会的主要交际方式是吃饭和喝酒。联合国是个举世无双的大交际场所，人们到了那里更是少不了要吃要喝。何况联合国有那么多张嘴每天要吃工作餐。所以联合国的餐厅有好几个，有专供工作人员就餐的职员餐厅，有专供各代表团成员就餐的代表餐厅，还有咖啡厅之类的地方，可以吃饭，可以聊天。总之，联合国从大的方面说，是个国际大讲坛；从小的方面说，就是个供一帮看上去挺体面的人练口才的地方。联合国大厦里每天都有宴会，每天都有酒会。联合国最大的餐厅是职员餐厅，在一楼，可以容纳几百人。在这里吃饭，主要是自助餐，想吃什么自己拿，然后算账。一般情况下，一个人花三四美元，可以吃得很好。联合国最频繁的活
2、动就是酒会了。 “联合国的各国代表大部分时间是靠鸡尾酒会在那里活动。 ”邢洚说， “联合国下午 5 点钟下班，鸡尾酒会一般在 5 点半或者 6 点就开始了。 ” 间谍与乞丐记不得是在哪本书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凡是国际机构，各国的间谍组织都不会轻易放过在那里活动的机会。 ”联合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国际机构，情形更是可想而知了。“每一个国家的重要情报机关都派人员到联合国去。 ”一位美国记者说， “克格勃的人在联合国最多，联合国里的前苏联人约有 6070是克格勃。 ”这个结论大约来自 70 年代叛逃美国的一位克格勃官员写的一本书。这位克格勃官员曾是联合国副秘书长，在联合国工作已经 10 多年了，由于抵
3、御不住金钱和女色的诱惑，被美国中央情报局“策反”成功。他把他所知道的联合国里面的克格勃人员名单全都告诉了美国人。但是时间不长他就后悔了，他的妻子、孩子在前苏联，后来听说他妻子因迫于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自杀身亡。而他，脱离了祖国，失去了依靠，也没有了昔日联合国副秘书长声名显赫的位置，整日生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他觉得很没有意思。后来就写了那本书，主要内容就是写他叛变的过程，以及此后的落魄感。对于他的那些同道者来说倒是一本很好的反面教材。虽然他还不至于生活上没有保证，但在政治上他已经沦为乞丐了。还有比他更惨的人。纽约有很多无家可归者，他们以乞讨为生。在这些破衣烂衫的流浪汉当中，有一个与其他乞丐气质不同的
4、汉子。有人告诉邢洚，他是波兰人，原先是波兰驻联合国的外交官，曾经被别国情报机构收买，然后又被抛弃，而他的祖国波兰则因为他玷污了国家的名誉将他除名，于是他成了一个没有国籍的人。在美国，没有合法的身份就不能找工作，最后他被迫流落街头。因为他没有国籍，美国移民局也没有办法处理他。这个前波兰外交官已经 50 多岁了，衣服破破烂烂，脸却比别的乞丐干净一些，非常有意思的是，他偏偏就在联合国附近行乞，好像故意要让联合国的人看到他似的。邢洚有好几次在上下班的时候看到他。当然，由间谍沦为乞丐的毕竟是少数。邢洚发现，美国的乞丐并不都是第三世界国家去的人，也有不少是美国人，大多是吸毒者。另外，那里的乞丐都是大大方方
5、地坐在路边“营业”的。他们不但不害怕警察，反而希望被警察抓起来。因为，被抓到警察局的乞丐，除了能免费洗澡，还能吃上一顿霸王餐呢！ 联合国里的“派系斗争” 1971 年，美国工人为联合国赶制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联合国里也分几派，互相之间有斗争，也有协作。比如说明石康，他前后两次进入联合国工作，又是副秘书长，应该属于联合国的实力派人物，且日本又是经济发达国家，但是明石康在联合国里并不得宠，西方人不太喜欢他。邢洚在联合国的时候，听到很多人说明石康的坏话，有些话乍一听还有些耸人听闻，细一问却显得很可笑。“明石康虐待他老婆。 ”一个美国记者对邢洚说。“是吗？”邢洚吃了一惊。明石康经常在家里请客招待联合国
6、的同事，邢洚到他家去过多次，也见过明石康的夫人艾尔斯。据说艾尔斯是日本一个有钱人家的千金，气质很高雅，穿着很朴素，待人很有礼貌，明石康对她也很温和。“他怎么虐待他老婆？”邢洚问。“联合国一些重要的场合，别人都夫妻两人出双入对，可他却不让老婆出来！”“这能说明什么？有时他在家里请客，他老婆也不出来陪。日本人也许有人家自己的风俗。 ”“他老婆要是跟他到联合国来，他总是和他老婆拉开一定距离，他自己冲在前面，这是故意表示他的重要。 ”邢洚明白所谓的“虐待老婆”是怎么回事了。她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起码也是轻视妇女！”美国记者说。邢洚对这个说法表示理解。西方人讲究女士优先，日本人的习惯他们是看不惯的，自
7、然也就看不惯明石康，于是什么不好的评语都往他身上加。邢洚说，联合国里的派系斗争非常复杂，明石康的遭遇仅仅是一个例证，要想把所有的问题都说得特别清楚，那恐怕要有人另外再写一本书了。 秘书长们说到联合国秘书长一职，那可是个炙手可热的职位。联合国宪章规定，秘书长是联合国的首席行政首长，也是联合国秘书处的最高领导。联合国宪章规定，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中、美、英、法、苏（现为俄）5 个国家的人不准担任秘书长职务，只允许担任副秘书长职务。联合国秘书长的名声在世界上可谓大矣。显赫场合，少不了他的身影；危机时刻，总能听到他的声音。他经常在五大洲奔波，在一些国家间穿梭。他的大名和图像一再出现在报刊和电视屏幕上。也
8、许是新闻媒体的作用，秘书长几乎成了一颗永不坠落的超级“外交明星” 。实际上，联合国秘书长一职是个很忙很累人的差事。秘书长要负责为解决国际争端进行斡旋、调停，组织、指挥维持和平部队，考察世界经济趋势及存在的问题，就安理会或其他机构的决定的执行情况搜集情况和提出报告等等。工作真是千头万绪，要处理的问题不计其数，须参加的会议名目繁多。据统计，光是联合国总部的会议，每年就多达 4000 次左右，平均每天 10 次以上。第一任秘书长赖伊就认为，联合国秘书长的工作“是世界上最不能完成的工作” 。但是，尽管如此，每当秘书长换届选举时，总有一大帮人参加角逐。第四任秘书长瓦尔德海姆干了两届（10 年） ，依然觉
9、得没有过够瘾，还要第三次出马竞选。可见秘书长这顶桂冠确有极强的魅力。联合国宪章规定，秘书长必须经安理会推荐，由联合国大会任命。安理会的决定，凡属程序性问题，只需 9 票多数即可通过。但像推荐秘书长这样的实质性问题，9 票中必须包括所有 5 个常任理事国的赞成票，缺 1 票也不行。这就是说，即使 15 个安理会成员国中，有14 票赞成某人为秘书长，但只要 5 个常任理事国中有一家不同意，此人就当不成秘书长。因此，一个候选人最终能否登上秘书长的宝座，不仅要看他是否有突出的才干，办事是否公道，而且更取决于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态度。1981 年底，瓦尔德海姆第二任期届满，安理会必须在此前决定新秘书长人选
10、。开始时报名竞选的有两人，一个是瓦尔德海姆，另一个是坦桑尼亚外长萨利姆。萨利姆是非洲统一组织提名的，得到上百个不结盟国家的大力支持，夺魁呼声很高。从这年 10 月 27 日起，安理会举行非公开会议，对两位候选人进行表决。然而，安理会投了 16 次票，历时 1 个多月，就是得不出结果。原因何在？美国对萨利姆投了 16 次反对票，而中国对瓦尔德海姆投了 16 次否决票。纵使两位候选人的票几度超过 9 票，但因各有一个常任理事国反对而功亏一篑。“当时在联合国，秘书长选举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邢洚说， “但是，三天两天就否决一次，大家就觉得这事挺难办了。 ”那时每当安理会开会，大家就知道是讨论秘书长人
11、选。开完会，记者们都问：“怎么样？”回答：“又否决了。 ”过几天又开会，再问：“怎么样？”回答是：“又否决了。 ”当时邢洚曾听到联合国内一些官员分析，美国否决萨利姆是因为美国人认为此人在非洲和巴勒斯坦问题上立场比较“激进” ，不合美国的胃口。中国否决瓦尔德海姆不是对他个人有什么成见，而主要是考虑到此前的 4 位秘书长有 3 位来自欧洲，而联合国成员 34 是亚非拉国家，新秘书长应该由第三世界的代表担任。有人说，瓦尔德海姆对中国还是比较友好的。按规定，联合国总部的联合国旗，只有在会员国的元首逝世时才能下半旗志哀。1976 年周恩来总理逝世，瓦尔德海姆下令联合国旗下半旗志哀。针对此事，在一次联合国
12、的会议上，有人对瓦尔德海姆说：“不对啊，中国的国家元首是毛泽东，周恩来不是国家元首，怎么能下半旗？”瓦尔德海姆说：“世界各国的领导人、政治家，有哪一个像周恩来总理这样德高望重？无论是他的朋友还是他的对手，都钦佩他！还有，各国有很多领导人、政治家，经常闹出一些桃色新闻，女秘书啦，女演员啦，而周恩来总理在位 27 年，从来没有这种事情，唯一相爱的就是他的妻子。这两点，是很难得的。他是世界闻名的伟大政治家，所以我们要下半旗纪念他。 ”当然，联合国内部对瓦尔德海姆的工作作风以及他的历史背景还是有些议论的，一是说他官僚主义严重，二是说他在二战期间曾是纳粹分子。不过中国代表并不把这些传言作为否决他的理由，只强调一点：新秘书长应该由第三世界国家的代表担任。这样一来，许多第三世界国家的代表都认为中国很公道，代表了发展中国家的利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