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学子大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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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寒门学子大学路寒门学子大学路央视国际 2003 年 09 月 15 日 15:38嘉宾： 北京慧聪国际咨询有限公司总裁 郭凡生 中国扶贫基金会新长城项目部主任 李利 中信实业银行资产业务部 强红 北京广渠门中学宏志班班主任 高金英 北京师范大学教育经济研究中心主任 王善迈 中国农业大学党委副书记 秦世成 中国人民大学党委副书记 张建民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宏观经济研究室主任 袁刚明 宇华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 李光宇 北京大学教育学院副教授 岳昌君 国家教育发展研究中心战略室主任 高树国 主持人：观众朋友，大家好！这里是对话节目的现场，欢迎各位的收看，每年的 9 月初，是高校新生入学的时候

2、。对很多学生来说，能够步入高等院校的校门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但这个时候呢，同时也是很多经济困难的家庭的家长为他们已经考上高校的子女的学费发愁的时候。有人做过这样一个统计，在我们现阶段的义务教育的学杂费，就已经比 1978 年的时候涨了 100 多倍，而实行收费制的高校呢，学费上涨的幅度就更加地迅猛了。贫困生、特困生上学难已经成为了越来越严重的一个社会问题。 主持人：一个贫困家庭的父亲，为了自己的女儿上大学，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在想，让自己的女儿能够到大学去深造，一定是景艳梅的父亲从前的一个梦想。但是当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真正到来的那一天。他却不敢面对这个梦想，他也无力去触摸这个梦想，想来真是令人心

3、酸。今天我们的对话现场呢，我们请到了很多的嘉宾，也请到了很多关注贫困大学生入学的这些观众朋友。我特别想在这儿听一听大家的感受。刚才我们在新闻短片当中，看到的这件事儿，留给大家最深的触动是什么？ 观众：看到景艳梅的父亲自杀，觉得非常痛心也非常地遗憾，我觉得家长首先应该意识到，特别是贫困家庭的家长应该认识到，特别是贫困大学生上大学的问题，它不光是一个家庭的责任，它更是国家、社会、学校、家庭和个人应该负担的责任。所以她如果是一时筹集不了学费的话，她也是可以入学报到，因为各个学校都设有绿色通道，可以先缓交学费然后再入学，学校再帮助她解决她的困难。所以她如果能认识到这一点的话，我觉得可能不会选择轻生这一

4、条路。 主持人：好，谢谢您！ 高金英：我做了八年的宏志班的班主任工作，那么宏志班的孩子，当中他们的家境有不少跟景艳梅这样的情况也类似，尽管是在城市里边，但是他们也很难。那我觉得我作为一个高中的老师，看了这个片子以后呢，就是心里边非常地难过。我也想通过咱们电视，向全国的高中毕业班的老师想说句话，那就是在孩子在高考前夕要跟孩子们进行一些励志的教育。那就是说达到 18 周岁，上大学要靠自己的力量，如果说宏志班有点成功的话，那我们在这一点上呢，我们向学生进行的教育，就是他大学、高中毕业以后，他就把这种责任，上大学的这种责任交给自己。不要把所有的责任，压在家长的身上，那我也想告诉所有的孩子，其实要相信这

5、个社会，要相信你有困难的时候，社会会帮助你一把。因为宏志班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所以宏志班的孩子，是在社会的帮助之下，去圆了他们的高中梦，去圆了他们的大学梦。 主持人：谢谢！ 李利：我不是第一次看这个故事，我已经看了 5 次了。第一次看这个故事，是在 7 月 18 号。就是我们中国扶贫基金会新长城办公室和北京晚报推出来关爱新长城 2003，关爱贫困大学生的行动。所以当这篇报道出来之后的话，我是坐在汽车上，流了两个小时的眼泪。如果我们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去把这个消息早一点告诉她们的话，他不会做这样的选择。我感到深深的内疚，所以两个小时一直在责备自己，我一直在说，我们的工作做得还不够。 主持人：相信这件

6、事给现场的其他朋友，也有很深的触动。我们再来听一听大家的感受。 家长：我是一个学生的家长吧，我感觉来讲呢，首先就是，我感觉她父亲这种做法，可以说是很遗憾。在交不起学费的情况下，首先不能做出用生命去，怎么就是说 主持人：以生命为代价。 家长：但是这个并解决不了，你本身为孩子上学交费的问题。这样做下来呢，不但首先对孩子，可以说是一种沉重的打击。这样来讲呢，可以说她对今后，可以说她这个精神方面和她这个心灵方面，首先造成了很严重的一个打击。 主持人：谢谢！来还有哪位？ 观众：看了刚才那个片子呢。使我想起了我的父亲。我同样是一个贫困大学生，而我的父亲用他坚强的臂膀，支撑起了三个大学生，我的两个姐姐和我。

7、 主持人：这个掌声不仅送给你们三个大学生，更要送给你这位坚强的父亲。 观众：谢谢！我还清晰地记得，1997 年我的两个姐姐，同时考入大学的时候，我爸当时惟一的反应就是，咳！让孩子上学晚了。为什么呢？大概是恰好赶上大学教育体制并轨后的两年还是几年。就是说我父亲当时的想的就是，要让孩子早两年上学，或许孩子会读书读得更好一些。那么我在 2001 年入学的时候呢，爸爸揣着从朋友那儿借来的两千元钱来的。当我第一眼发现，那个绿色通道的时候，我说爸，钱你拿回家，我相信社会、相信学校、我更相信我自己，两千元你带走。 主持人：这个的确是非常令人欣慰的一幕。高先生您长期研究这个，高校教育这一方面。您对这方面，是不

8、是也有一些新的发现。 高树国：关注贫困是政府的责任，也是社会的责任。看到刚才的一幕，我感到很痛心，也很沉重。各位也谈了自己的经历，但是，就政府来讲，近年来教育部门。已经制定了非常多的有关贫困大学生的救助政策。现在的问题是，怎么使这些政策更加落实。还有一个就是，怎么能使绿色通道开通得更加通畅，更加宽广。 主持人：确实，正像您所说的。最近这些年来呢，我们国家为了解决这些贫困生入学难的问题，出台了非常多的政策，我们一块儿来看一看。 主持人：我想如果景艳梅的父亲，知道在他的面前，有这么多条路可以选择的话，他一定不会去选择那条绝路。我有的时候跟家长聊的时候，他们就觉得说，如果学校的学费降低一点，我们也不

9、需要通过减免。那么我们大家都能上得起学了，所以他也很关心，现在这个学费，收得到底合理不合理？这个标准到底合理不合理？ 张建民：那么这样有一个新的政策叫教育成本，分摊机制，需要社会、个人、国家，各方面来分担这个责任。可能家长，因为高等教育，它毕竟不是义务教育。 主持人：可能家长也能理解说，背景是这样的一个存在，但是他们看到的数字，是 2002 年可能年平均的学杂费到了五千块钱。可是在 1990 年的时候，这个数字才是两百。他们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就增加了这么多数字？到底合理不合理？您觉得呢？ 张建民：我从高校的情况来看呢，我觉得这个从我们学校，大多数的家庭，它应该说还是能够承担的。

10、 主持人：大多数是多大的比例。 张建民：大多数家庭。 主持人：百分之五十以上。 张建民：贫困生你看他只有 20，那么 80他不是贫困生。他基本上还是能够承担的。 主持人：我不知道秦书记有没有做过这方面的调查。在农大呢，农大的比例大概有多少？他们觉得现在的收费是合理的，或者说可承受的。 秦世成：我们确实没有，做过这方面的调查。但是现在所有的家庭，都在做着一件事情，就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存钱给孩子上学。 主持人：你估计一下呢？ 秦世成：刚才我讲到了，因为实际上我认为绝大部分人，觉得高等教育收费是合理的。 主持人：绝大多数？ 秦世成：绝大多数觉得是合理的。 主持人：这个答案跟刚才张书记是一

11、致的。我们现场有没有哪一位家长愿意把这笔账也跟我们算一算，到底在家长的心目当中，这样的一种收费，是不是我们能够承担得了的？ 家长代表：我倒是做了一个调查，目前来讲好一点的学校，一年的学费是七千块。最低的包括一些师范了、地矿了，好多不愿意去上的学校，也要四五千块。这就低到不能再低了。伙食费，每个月一个家长给孩子的，最少的是三百到四百，最多的是五百到六百。这一项算下来，一年六千块钱左右，平均的。住宿费，最低的收费，八百多到一千块，条件差一些的。好一点的学校提供的条件是一千一到一千五。那么这一项算下来跟前面加起来，这已经多少数字了，大家可以算一算。教材费，要四百多，军训费，有的学校是有的，12 天要

12、收四百八。录取费还要收三十块，这是必须交的。 主持人：您的孩子是不是也在大学读书？ 家长代表：是准大学生，所以我很关心这个问题。 主持人：您这么算下来的话，如果还要 家长代表：我这还没算完，因为现在学生都要住学生公寓，公寓里边有柜子，有家具。公寓用品的一次性使用费，要交齐是四百三。这应该不算是太高了，应该是差不多一个平均数。饭卡的押金是一百块，电视收视费每年六十块，电话，卡是自己的钱，机器，电话机是学校的，一年收三十块。 主持人：看来她的调查非常专业，大家都在点头。 家长代表：学生的保险费五十块，学生的体检费十块，学生办图书卡要十块，你们加一加。 主持人：您能给我们加一加吗？ 家长代表：没有一

13、万多块钱，一般要是少一点的，像那个伙食费低一点的，要一万二三。 主持人：一万二三。 家长代表：平均的在一万五左右，奢侈一点的就要一万八到两万。 主持人：你现在是一个准大学生的母亲，这样的一笔数字，不管说是一万二三， 或者是一万七八，作为你自己能承受吗？ 家长代表：我觉得作为一个工薪家庭来讲，在目前的情况下，是一个相当沉重的负担。咱们姑且来了解一下，目前上大学的人，他们的家长是属于哪一代人。目前是四十四五岁，到五十一二岁之间。这些人最好的是工农兵学员，很少有上过多少年学的大学硕士、博士的，那么他们的收入，一个处级干部的收入，工资单上是一千八左右，一个局级干部是两千多以上。有多少个工农兵学员能达到

14、这个级别？又有多少人没上到工农兵学员，连高中层次都没读完，甚至是老三届连初中都没读完。他们当中等到他们孩子上学的时候，最好的情况是双方在岗，一个月大概是一千多块钱，两个人加起来是不到三千块。还有更惨的是一方下岗，或者双方下岗，你让他们怎么承担？你们认为不昂贵的学费，对他们来讲已经很困难了。而且他们上有老下有小。所以我想在座的应该想一想，怎么样让这个学生，能够更轻松地走进学校？况且说北京的城市家庭，都已经这么难，负担这么重。可想而知，边远的那些人，他们可能是完全无助，完全绝望。甚至以生命来换取孩子入学的一种可能性。就像刚才那位先生讲的他在拿生命赌这个孩子能不能进大学。 主持人：谢谢！家长是很仔细

15、地算了，每一笔钱，每一笔钱，那刚才校方认为说，我们目前的收费，大多数的家庭认为都是合理的。可是她是一个异类，但是她确实算出了一个，让她无法承受的数字，你们对她的数字有什么看法？ 秦世民 ：刚才我和张书记，我们两个人耳语了一下，中国农业大学没有收费这么高，包括讲的什么军训费用，我们是不收的。在学校的经费里边，是有这笔经费保证的。包括有关的一些费用。 郭凡生：可能各个学校不一样，人民大学和农业大学是国家的 211 工程。他们是有国家重点投资的，所以我觉得，这两个大学的情况，不是中国的普遍情况。第二，收费标准合理不合理？不能从多少人能交得起钱来看，因为他可能是借的，或者是卖血的钱，应该从国民收入的平

16、均水平来算。我觉得现在一个重要的问题，中国的大学必须改革。我前两天看北京大学改革，我就给张维迎打电话，我说维迎，你失败了也成功了。现在大学的教授，三分之二不好好教学，就是三分之一的好教授，养着三分之二的教授。那么中国的大学，中国的教育，现在是最严重垄断的行业，只要垄断就会产生腐败，产生落后。这是很自然的。所以中国的大学不改革，高昂收费是按照吃大锅饭的方式维持的，我很同情我的老校友和书记。他们必须养着那些人，他们又不能把那些不干活，干活差的人裁掉。如果中国的大学不解决这个问题，我相信明年的学费不是一万二，会上到一万四。因为这种不改革的大锅饭机制，会使大学里养的闲人越来越多，闲人越来越多，除了国家给的钱以外，就得到学生身上去找钱，学校的一个主要的敛财出路，就是加收学生的学费。所以我们今天出现的问题是中国教育改革中出现的问题，也一定要用改革的方式，来解决我们贫困生，特困生的扶持问题。我们强调了市场机制中的激励机制，而忽视了平均这个公平机制，其实中国的大学的改革，既要改革出人民大学，什么这个政法大学，这样高收费的，类似于国外的这种私立大学的收费大学。同时也要改出一些公立大学，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