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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钱先生已经30岁了， 30年来， 他去过小诊所， 也到过大医院， 从来没遇到过看病还可以还价的， 而且是医务人员追过来求降价。 13日， 钱先生说起在重庆新牌坊一家医院 （较大、 较出名） 门口亲历的这不常见一幕时， 我们颇感诧异， 继而反思： 是我们习惯了曾经的板 上钉钉、 不可议价， 而不适应现在的追到门外讨价还价了吗？ 我觉得医患之间有分歧， 大家常常会习惯性地认为， 患者有理， 不吝同情， 而无视医方苦衷。 读者投诉的是关于钱的事， 但根本问题还是在具体项目上。 我就是怕错怪医院， 所以， 想委屈一下自己一直较为稳健的肛门： 去那家医院检查， 用实录来说话。深读2013年4月19日 星
2、期五 电话： 0595-36268010N7编辑： 林伟设计： 柯吉校对： 王雯婷组版： 郑煜锋1问诊16日早晨8时许， 没吃多少饭。怕自 己脏， 专门还洗了热水澡， 清清爽爽， 屁股 不疼也不痒 （以前久坐， 偶尔会痒） 。 医院人不多， 服务也很热情， 护士领 着我挂号， 11元钱， 给了一本重庆市通用 门诊病历。 问， 挂号这么贵？护士说， 专家号 呀！我说， 没要求挂专家号啊！ 她说：“我们医院里都是专家。 ” 到一楼肛肠一科，“赵主任” 那。 赵主任掀开空白病历， 问哪里不好。 回答， 肛门。 痛？ 不痛， 有时有点痒， 网上看到说， 可能 与初到重庆， 不适应湿热天气有关？ 赵主任
3、摇摇头说， 与天气没有关系， 本身有病。 他再问， 多长时间了。回答， 有几个 月了。 然后， 他要求做个肛门镜看看。 他的女助理， 带着去交费。218元。 问女助理， 就做这一个检查对吧？她 “嗯” 了一声。 女助理带着往楼上走， 去做肛门镜。 我和女助理闲聊。 问医院是公立还是民营的。 她说， 民营的。 2灌肠10分钟后， 戴眼镜的护士叫我名字， 轻声细语地带进一个检查室。 “把裤脚跟袖子拉上去， 不用脱 鞋子。 ” “这是做什么？ ” “做心电图。 ” “不是说做肛门镜吗？ ” “先做心电图， 还有两次灌肠， 最后做 肛门镜。 ” 我怕了， 为什么事先不说灌肠， 灌肠 那么恐怖！ 女护士
4、说：“我们的灌肠， 不像那种灌 肠， 就从肛门打 （水） 进去。 ” 之后， 这个轻声细语的护士给我 灌肠。 肛门插管， 高压注入生理盐水， 人生 之中的第一次灌肠啊！我浑身感到紧、 沉、 硬， 按道理应该 有冲力上升感， 但却有一种反方向的下 坠痛感。 灌完肠， 抱着肚子进了肛门镜检 查室。 我苦着脸对已在检查室的赵主任说， 你只说做肛门镜， 没说灌肠， 你怎么不说 还有灌肠这一项目呢？ 赵主任笑了笑说， （就像） 你吃饭之 前， 还可能去上一趟厕所呢！ 3肛门镜肛门镜之下， 我体无完肤。 赵主任在我的屁股后面， 不停地惊 呼： 哎呀， 你的皮肤已经发白， 变性啦。这 个东西坏了， 它是没用
5、的东西了。 我说， 刚在家洗了个热水澡， 可能是 洗得太干净了。 赵主任语气明显严肃了： 必须从根本 上解决这个问题。你的肛门已经缩小， 弹 性降低， 门口 （像一扇门？ ） 狭窄了。明白 了不？ 由于入戏太深， 我慌张地问， 应该没 有痔疮吧？ 女助理突然在电脑那端来了一句： 糜 烂了！ 随后， 赵主任回了句，“你有内痔， 已 经把肠道有限的空间占据了” 。 就是这句话， 让我想起来赵本山和范 伟搭档的经典小品， 卖拐三部曲的第二部 桥段： 回答脑筋急转弯受挫， 范伟被忽悠 坐上了轮椅， 突然变得聪明， 对答如流。 赵本山说， 知道为什么吗？两脚离地了， 你心里就没有压力了， 病毒就上不去了
6、， 智商又占领了高地了。 我问， 是不是每一个人过来检查， 都 会有痔疮？ 赵主任停顿了一下， 扬起手说， 你这 句话是绝对错误的。“51%以上有痔疮， 此 外还有30%的人有肛门的其他疾病。 ” 我更加慌张地问， 是不是很严重？ 赵主任说， 你已经不是严重不严重的 问题了， 你的肛门已经变形了， 要恢复你 的肛门。 4验血“你下去查血， 看感染情况。 ” 赵主任再出检查令。 我说， 自己最怕查血， 晕血， 必须要 查吗？ 快步走在走廊中的赵主任， 白大褂的 衣袂飘起， 重重地点头。 我咬咬牙， 去抽血， 先交钱。282 元。这也是我30年来， 最贵的查血费。 而赵主任说， 还有5000多元的
7、查血 呢， 282元， 只是挑需要的基本指标。 他指着贴在角落上， 一张A4打印纸 说， 你自己看， 282 元查血费， 是不是最 低的。 我说， 你们医院把这个查血的门槛抬 得太高了， 咱们重庆， 用这个门槛合适吗？ 他说， 太好了不需要， 太差了不做， （282元标准） 是术前需要。 很快， 血液报告单来了。 赵主任边看边说， 这个正常， 这个 正常。 最后说， 好， 正常。现在去手术。 非要动刀吗？ 赵主任说， 抗生素、 激素， 无论用什么 药， 都没用， 只能加重病情。 问整个下来花费多少？他说， 传统型 的， 2500元， 另外一个做微创， 原则上是 2500元+3800元， 630
8、0元。 5砍价可以少吗？ 赵主任不说话， 女助理开始降价： 不 要手术费了 （赵主任亲自做的） ， 算下来最 低5000元， 可以吧？ 我说， 有点高。 我继续说， 就算是痔疮， 非要做手 术吗？ 他先抿了一下嘴， 而后淡淡地说， 非 手术方案， 不考虑， 目前还没有发现 （不用 手术） 治好的。 我最后问一句：“我这个肛门真的很 严重吗？ ” 他抱紧双手， 重重地往身前的桌子上 一顿， 说， 比较严重了。 我讪笑， 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 然后，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说， 还回去 干吗， 该打电话打电话呗。 女助理说， 查血的指标3天后就不能 用了， 灌肠也是的， 还要重新来。 我不知道， 自己的
9、肛门是否还完好如 初， 但诊断书上已留下4种病名， 内痔、 直肠黏膜松弛伴糜烂、 肛窦炎、 肛门瘙痒症 （只有最后这一项有点感觉） 。 若真是这样， 也不枉做一次小白鼠， 灌两次肠， 抽两管血。 但我还是不明白， 为什么查血那么 贵？肛门镜之前， 还埋伏着 “灌肠” 。 给我们打热线的钱先生说， 自己也是 这么过来的， 他当过兵， 觉得这一招叫 “诱 敌深入” ， 连肠都灌过了， 最后你不做， 心 不甘呀。 当然， 钱先生最关心的问题， 我也证 实了， 这家医院真的可以讲价。 正想着， 又一个白衣护士追过来， 要 过检查报告看了看。 她关切地问， 那你不做， 就让它这 样？你的情况有点老火。
10、我说， 太贵了。 她说， 过去沟通一下， 她和那个医 生熟。 等了3分钟， 她回来说， 你要是不怕 疼， 不用镇痛棒， 还可少500元。 除此之外， 她跑这一趟， 给了再少 200元左右的面子， 也就是说， 原先6300 元的痔疮手术， 从门诊追到门口， 降到了 4300元。 6反思我走出那家医院的钢铁大门， 心里五 味杂陈， 到一家面馆， 吃了一碗面。吃到 中途， 发现碗里一只长着翅膀、 体型还蛮 大的飞虫。 我没有为难餐馆， 安静地叫服务员重 新换了一碗， 同一品种的。我知道， 并不 是每一碗面里都会有一只死飞虫。 我现在并不敢肯定， 自己的肛门一定 没有问题了。只是检查的经历， 让自己很
11、 沉重， 精神和肉体上的。 我想说， 我们这座城市， 还有其他的 城市， 还有很多类似医院， 我的这一次经 历， 是普遍， 还是像面碗里的那只飞虫， 具 有一定的偶然性呢？ 我还想说， 并不是只有我有资格做一 次小白鼠， 所有的门， 即便坚挺如钢， 也都 可以打开， 跨进去， 看一看， 那里面， 是不 是好， 要不要管， 无论是出于公职， 还是良 心， 都有必要。 （文中出现人物系化名， 涉及的具体 对话内容均根据现场全程录音整理） 据 重庆时报重庆时报专栏作者化身病患亲身体验 一个正常肛门为何要面对6300元手术？因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出逃越南 2个多月的张福林、 叶挺英夫妇日前被押 解回温
12、州。这是温州警方开展抓跑追逃 打击 “治赖” 行动以来， 抓获的首个潜逃境 外的犯罪嫌疑人。今年46岁的张福林曾 任温州市信用担保行业协会副会长。而 这个 “担保大王” 的落网， 再次为非法借贷 敲响了警钟。 在温州市看守所里， 记者见到了张福 林， 他身穿囚服， 从阴暗里走出来， 头发染 霜， 形容憔悴， 脑袋微微低垂， 这个春天似 乎与他毫无关系。 “能不能给支烟， 在里头憋得慌。 ” 他 问。在获得看守所民警批准后， 他的眼神 突然闪出光芒， 伸出戴镣铐的双手， 颤巍 巍地接过烟，“吧嗒吧嗒” 深吸几口， 不吐 烟圈， 仿佛在享受一种久违的快乐。 人生如戏。眼前的张福林， 看不出任 何昔
13、日 “担保大王” 的风采。曾无比光鲜 的他， 在欲望和贪念的诱使下， 最终落得 悲惨下场。潜逃 打个电话换张卡今年3月31日下午4时44分， 由广西 南宁起飞的GS6524航班稳稳降落在温州 永强机场。张福林夫妇在6名荷枪实弹 的特警押解下， 走下飞机， 被押往温州市 看守所。 2个多月前， 温州龙湾警方以涉嫌非 法吸收存款罪， 对张福林和他妻子叶挺英 进行立案侦查， 并依法批准刑事拘留。可 此时， 张福林夫妇已不知去向。 经侦查， 警方得知叶挺英从广西东兴口 岸去了越南， 于是判断张福林很有可能也逃 往越南， 他们立即组织精干警力追捕， 先后 两次远赴广西东兴， 与当地警方接洽。东兴 警方迅
14、速启动中越警务协作机制， 密切联系 越南警方， 全力追捕张福林夫妇。 在越南， 张福林时常用手机往国内打 电话， 为了逃避警方的追查， 每打完一次， 就换一张电话卡， 前后换掉20余张电话 卡。但百密总有一疏， 警方还是发现了他 的行踪。3月27日下午4时30分许， 温州 警方将一条有关张福林的 “情报” 发送给 越南警方。下午6时许， 10余名越南警察冲进张福林落脚的出租房内， 将正在厨房 洗菜做饭的夫妇俩抓获。 落网时， 张福林和妻子身上只剩500 元现金， 信用卡透支20余万元。当时， 越 南已是30的热天， 而他俩还穿着出逃时 的厚外套， 没钱购置新衣。 据张福林交代， 他们在越南芒街
15、市郊 区找了一栋破旧的两层单间落地房， 单间 面积仅4平方米。2个多月来， 两人很少 出门， 几乎都躲在房间里。不仅吃住不习 惯， 还要担惊受怕。叶挺英老是做噩梦， 梦到警察破门而入。光鲜 曾几何时呼风雨今年46岁的张福林是温州龙湾人， 曾经头顶温州市信用担保行业协会副会 长、 龙湾区担保协会会长等光环。 1989年到1995年期间， 他进入农药 化工行业， 先后在丽水和温州办起两家农 药厂。凭借精明的生意头脑， 他赚了三四 百万元， 挖到人生的 “第一桶金” 。1997 年， 他从农药行业抽身， 成立基金会， 募集 到大批资金后， 借着国家西部大开发的东 风， 涉足重庆房地产市场。2003年
16、， 赚了 5000余万元的他回到温州， 开始寻找新 的商机。 在温州， 中小企业星罗棋布。不少急 需输血的企业从银行贷不到钱， 就会找担 保公司。熟稔商道的张福林自然不会放 过这样的商机。2007年， 他成立温州民 诚融资担保有限公司， 注册资金5000万 元。据媒体报道， 此时的他已拥有4亿元 身家， 成为龙湾区担保行业的 “龙头老 大” ， 并成功当选温州市担保协会副会长。 一路顺风顺水， 张福林吸金的欲望变 得越发强烈， 他已经看不上担保公司的利 润。用他的话说， 是 “温州民间借贷市场 已经疯了， 只有 傻子 才做担保” 。据警 方调查， 从2010年上半年开始， 他和妻子 叶挺英等人以资金周转和高额利息为诱 饵， 向社会不特定人员非法吸收存款。在 高额利息的诱惑下， 他的很多亲朋好友， 甚至一些公务员都拼命塞钱给他， 求他帮 忙放贷， 甚至还要托上关系。60岁的郑 明 （化名） 就是其中一位。他并不认识张福林。一次偶然的机会， 他听外甥说起张 福林的 “口碑” 。于是， 他专门托外甥做中 间人， 兴冲冲地先后7次将335万元积蓄 交给张福林， 约定月利息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