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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关里爷的历史地位论关里爷的历史地位甘肃民族研究 2005 年第 1 期论关里爷的历史地位马通关里爷在伊斯兰教哲赫忍耶学派中享有盛名,凡提到关里爷这个尊号时,没有不知道的人, 因为他不仅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大学者,更重要的是用阿拉伯文和波斯文写下了哲赫忍耶的一段血 泪历史.文学家张承志在热什哈尔一书译文的序中说,他是在被”搜捕追杀中冒险写成此书”,其艰 苦与虔诚可想而知.此书的名字当初关里爷起名叫什么,不得而知,传抄本有的叫哲赫忍耶”道统史”,有 的叫哲赫忍耶”道祖传教史传”,有的就没有书名,经堂学者口传多为”热什哈”.张承志先生说:”此书命 题为热什哈尔是由于书的正文第一个单词是热什哈尔,”,这
2、也符合穆斯林”以首词称 呼经文某段落或篇名的习惯”.”热什哈”至今的说法是由关里爷,马学智和马秉钧阿訇三人相继编撰,后 者也已去世,有可能没有完成.我听过马秉钧阿訇在东川拱北给满拉讲”热什哈尔”,虽以经堂语讲解, 听起来有些费力,但他口语清楚,还是听懂了.关里爷的经名在”热什哈尔”中记述的很明白,叫艾布艾拉曼?阿布杜尕底尔,有时自称”赢弱 的仆人艾布艾拉曼”或者”罪过的我,阿布杜尕底尔”.有没有学名呢?2001 年 4 月王祥麟有幸观赏 了在“文革”中几曾死过三次的马靖宇先生在复杂混乱的年代里冒死保存下来的一副阿文汉译 的屏条,屏条上有马明心的四世孙马元超即马重雍的父亲写的跋,跋中说:”先正马
3、公人称关里爷者,于平 凉,船厂两道宗时代,即负经师重望慕道不遑,至四月八道宗时始奉明命表率陇南.先君子初次来此,适 值先正设教南关,遂(可能是”随”)tk,留学门下,被其陶熔藏修有年,学成始人金积道堂.”这短短的数十 个字,概括了关里爷的一生和其他重要人物的行迹.也至少说明了如下问题:一,关里爷的学名,马元超在跋中明确提到了”先正马公人称关里爷者”的语句,并在全跋中曾 先后三次提到”先正”这一名字,无庸质疑马先正就是关里爷的学名.他的祖籍是天水伏羌(今甘 谷)南关,曾在此开过学,教过学生,桃李满乡里,人称关里二爷,社会影响很大.并有很多传奇故事,据传自把他遗骨迁到莲花城阳坡后,周围都是汉族村庄
4、,有时猪到坟地践踏.本庄富户拉肚子,多次不认 医药,一日家人去买药,在路上碰上一老人,给了一包药,教分三次吃上就好了,主人问明给药的情况后, 即认定此坟是回回的一个上人.从此,当地汉民家有疾病了也有到关里爷坟上点香祈求的.二,关里爷所处的时代正是哲赫忍耶深受创伤之际,这里指的是乾隆四十六年和四十九年, 道祖马明心被杀害;苏四十三和田五领导的兰州华岭山和石峰堡战役中,数万哲赫忍耶信众惨遭清 军镇压,活下来的,仍在饥寒交迫中挣扎着;第二代穆勒什德穆宪章也被监禁在大牢中,恐怖气氛压得 哲赫忍耶教众喘不过气来.疾病缠身很久的穆宪章百天出狱后,常来探望他的就是马达天.杨万宝,马学 凯,张承志汉译的热什哈
5、尔有几段记载,也佐证了关里爷这时正处于平凉,船厂两道宗时代.译文中说:”无助的仆人艾布艾拉曼说:我们伟大的毛拉?勒洒俩孔力?穆罕默德?召菲? 目各里白?古鲁布,在他归真的头一天晚夕,天空爆炸开了,犹如一朵浓彩的玫瑰.大地被照射得 通红,像明朗的白天.尘世也显得吉庆.无数蹊跷的事情显现着,人人都惊愕窒息.第二天,我们的毛拉 停止了呼吸和言语.那是教历一千二百二十六年六月,最后一个聚礼日的中午.国历是嘉庆十七年 五月二十一43七日.毛拉生于教历一千一百五十九年五月,国历乾隆十年二月十九日.无常在六十七岁.拱 北在平凉东门外一道梁下,那是一个美好的地方,人们常去瞻仰怀念.”“艾布艾拉曼说:在穆罕默德
6、?召菲归真的四十天里,我每一天都去拜谒拱北.后来,我听他虔 敬的后人麦哈穆德对我说:我高贵的父亲归真时,安祥的卢罕伴随着清真言,飘离了他洁 净的肉体.在教门里,我们的辞章的终句是毛拉啊!万物非主,只有真主,穆罕默德是主的使者.”诚 实的穆罕默德?召菲生活在乌云盖天,当政对哲赫忍耶进行着压迫和恐怖,他的传教受到监视,尤 如守株待兔,不能离家一步,同时处在太平军和捻军十分不利的时候,受苦受难的贫苦农民都”惊愕窒 息”,像是失去了生活的信心和依靠.大毛拉痛苦的离开了这个不公正的世间.三,穆罕默德?召菲把传教权交给了灵州七巴巴的独生子马达天,使其成为哲派第三代穆勒 什德.“艾布艾拉曼说:白水姑姑她是我
7、们伟大的毛拉的爱女.她曾对我说:一天我哥哥向我们父 亲祈求教门.父亲说:教门有穆罕默德?哲俩力(马达天)掌管.稍后毛拉提醒儿子说:你把这话不 要告诉他人.那怕它在你肚子里消化掉,也不许泄露.”另一记述中也进一步证明穆宪章将教权交给了马达天.文中说:”平凉太爷在病重时,派人请 灵州大师夫马达天速来平凉.马达天开始不敢接受,平凉太爷劝他说:你必须接受,这是真主 的前定.然后叫船厂摸他的肚子,当船厂太爷摸到胸膛,肚脐时,船厂太爷停止摸.伊麻目?阿兰命 他再往下摸,他就从命摸到了两个睾丸,它肿得像两个铁罐一样,平凉太爷说:这是乾隆四十 六年,四十九年我遭的罪,我独自一人忍受了,”.灵州七巴巴是道祖马明
8、心的学生,马达天是七 巴巴的独生子.他们是哲赫忍耶最忠实的虔信者,又是有名的大阿訇,所以穆宪章早已认定了马达天 是他的接班人,哲赫忍耶的穆勒什德.但他只传教六年就被清廷拘捕发配黑龙江被折磨而死于船厂,教 众称为船厂太爷.四,云南老三太爷马世麟(18131871)是马以德(四月八太爷,178O 一 1849)在云南的热伊 斯.跋文中说:”闻我先君子于道光初年,负笈跋涉来陇,游学南关.先君子初次来此,适值先正 设教南关,遂留学门下,被其陶熔藏修有年,学成始人金积道堂”.口传中也是这样传播的.这里”先君 子”指的是马顺清,还是马世麟呢?传说中前者任过马以德的热伊斯,后者任过马化龙的热伊斯.但 马顺清
9、没有到过金积道堂的传说.按年龄,按在关里爷处学习多年分析,我认为”先君子”是指老三太 爷马世麟.其实马世麟给马以德和马化龙都任过在云南的热依斯.五,关里爷曾任那个道宗的热伊斯呢?从时间分析第四代穆勒什德马以德生于乾隆四十五 年(1780 年),嘉庆二十二年(1817 年)接替教权,道光二十九年(1849 年)殁后葬于鸿乐府.马元超 在跋中说,关里爷在马以德道宗时”始奉明命表率陇南”.也就是说在马以德时期他才开始代教主 管理陇东南哲派的教坊事务.是否担任过马化龙时期的热伊斯呢?从同治初年马化龙的起义活动看, 陇东南哲派的热伊斯是穆生华,而不是关里爷.六,关里爷的生卒年月怎样呢?关里爷是个学者,他
10、的生卒年月一定会有记载的.由于他所处 的年代正值哲赫忍耶处于被镇压的黑暗时期,他的老家伏羌的回民在乾隆,同治年间逐渐被赶出 了家门,他活动的地域内,几乎没有安定的空间,他的作品及记载下来的生卒年月可能统统被毁了,至 今还没听到有发现痕迹.目前一些研究者提出的看法尚无佐证.比如:王祥麟提出关里爷生于清嘉庆十八年(1813 年)农历正月一日,卒于清同治十年(1871 年)农 历 9月 7 日;终年 58_6O 岁之间.这就是说,平凉太爷殁时,关里爷才一岁,此说有误.马国强提出关里爷生于乾隆四十七年(1782 年)正月初一日,卒于嘉庆二十二年(1817 年)9 月初 6日;埋葬于伏羌,后怕官方揭坟,
11、遂迁葬于秦安莲花城北山阳坡.终年 35 岁.这于传说不符,也 与遗物相背,我在十岁左右时,随大人到莲花城阳坡上坟,墓厅关里爷坟前墙上挂着一个长约六尺 左右的手杖,当时拱北马姓主持人讲,这是关里爷的手杖.按此关里爷的年龄当在 6O7O 岁左右,不会 是 35 岁,也不能为证.44吴钰先生及关氏后裔说:关里爷生于乾隆四十七年,农历正月初一,卒于道,成之际,农历九月 初七日.享年在 60 岁以上.原葬于伏羌,后迁葬于莲花阳坡.这里要指出的是王祥麟提供的同治十年之死,不能使人信服,因为关里爷是一个很有影响的 人,为什么在马化龙自卫反清起义中没有一点有关他的记述和传闻呢?同时,另一资料中所说的 终年 3
12、0 多岁也很不相称.吴先生的推断虽有道理,但不能为定论.我认为关里爷的生卒年月还须进一步 研究.最后我谈谈读了杨万宝,马学凯,张承志先生汉译关里爷着的热什哈尔的一点感想.二 十世纪八十年代初在宗教界出现了两股热潮,一是修葺寺观庙宇,二是述写有关宗教研究的文章. 我在这个时代的鼓励推动下,读了些宗教书,继续收集了一些资料.我是当地土人,也用不着东索西讨,不 时看到一些手抄的记述本,已故马霄石先生收集的秦难见闻记就是从我们家族中收集的,这是马 先生亲口给我说的.我们村出过贡生,门上挂的贡元的牌子,他又是我童年时的教师.家族中还出过书画 家,他的画我见过,好与否我也不懂,现已离家将近 60 年了,更
13、生疏了.关于”热什哈”手抄本,不是没 有,而是根据所需摘抄的本子多,齐全的太少了,只听过有一本要买三百余元,因出差错过了机会,再 也没见到.我有一些教派门宦的阿文或波斯文本子,曾和高占福到北大东方语文系请教过,因时间短, 没结果又背回来了.”热什哈”有郭福金写序的本子,像杨万宝等译的本子我是初次见到,读过数遍,也没 全懂.我认为这是一本较全的手抄本,从内容看,也可以说是一本原着,是珍贵的.文中几个问题与口 传不符合.一是道祖马明心从云南出国问题;二是穆宪章生有一个儿子问题;三是关里爷生年月日何以 没有?希望识者指教.附录 1根据王祥麟抄自马靖字先生保存的一副关里爷书写屏并有马元超作的跋.关里爷
14、,马元超都 是哲派知名人物,他俩留下的这点墨迹,是珍贵的历史文物,保存价值很高.我以附录把它和本文 一并记载下来.阿文汉译的屏条,右条的上首标题为译义撰联,并在阿文联语的两侧附有一篇跋.文日: ”闻我先君子于道光初年负笈跋涉来陇,游学伏羌南关.先正马公人称为关里爷者,于平凉,船厂两 道宗时代,即负经师重望慕道不遑,至四月八道宗时始奉明命,表率陇南.先君子初次来此.适值先正设 教南关,遂留学门下,被其陶熔藏修有年,学成始人金积道堂.成名之日,先正赐贺喜联甚多都已遗,欲 帷此联鄙人镂诸心版尚未忘怀.念先君子原为道祖嫡孙,宗门晶嗣,往还滇陇廿有余年,兢兢业业时存 敬畏之怀,并无自满之志.由学而行始得
15、真恩,除非冒昧从事,即窥宗门堂奥也.尔曹年富力强,正当嬉失 学,有言无行,从事机巧,炫惑愚昧,近于谤张为幻之,夫是自暴而自弃也,不亦大可哀哉!兹因小子辈 求书楹联留作纪念,慕景颓光,目昏手颤,另出心裁颇觉艰难.爰书先正赠先君子成学遗联,附跋前贤之 事迹,诒作尔曹之圭臬也,小子勉之”.左联落款:乙丑冬光氏书并跋.光氏系中国伊斯兰教哲赫忍耶学派始祖四世孙马元超 (18591929),字云鹄,号光翮.译文撰联如下:上联:学乃万圣根基惟君子经明行修始能窥其堂奥下联:圣为大造元气非贤人心清性尽弗克诣其极峰.-45.-附录 2先哲马公先正墓志铭莲花阳坡,蔚蔚葱葱,登高嘹望,九沟十八岔,方方四十里,尽在眼帘
16、之下,此乃马公先正生前代 导师传教及管理寺坊之辖区也,是他老人家长眠之宝地也.先哲马姓,名先正,经名艾布艾拉曼?阿 布杜?尕底尔.祖籍巩昌府伏羌县(今天水市辖甘谷县)南关人.生于清乾隆四十七年(1782 年)农历正月初一日,卒于道咸之际,农历九月七日.终年为而顺之年.原葬于伏羌,清同治初年当地事变时,迁来 秦安莲花城,属静宁境地的阳坡村建立了拱北.先师正处于平凉,船厂两道宗时期.负经师众望,在 伏羌南关大寺设帐教学.后在其门下受教者众多,桃李满园,荣誉乡里,其中有后来成为宗教界和社 会活动中的显要人物的云南三太爷马世麟,秦安莲花城的穆生华等,先正是四月八太爷马以德在陇东 南的热伊斯,世麟是十三太爷马化龙在云南的热伊斯.他们都在回民自卫反清起义时站在了最前列. 先哲是十九世纪前叶极重要的一位回族伊斯兰教中的着名人物,他不仅是位德高望众的大阿訇,而且 是位博学广识的大学者,他的最大贡献是在被搜捕追杀中冒险用阿拉伯文和波斯文撰写了哲赫忍耶最 重要的一段血泪史,这部命名为热什哈尔的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