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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丁文江的政治思想沈庆林丁 文江是 近代中 国杰 出的地质学 家,中国地 质科 学 的奠 基人。难 能可贵的是,他的一生虽 然主要 献 身干科 学事业,但对 政治十分关 心。他认为 国家 的衰弱,社会的腐 败,与政 治有 密切关系?把 政 治问题看做是国家兴 衰的 头等大事。本 文主要是检 讨 他在 政治 主 张方面的得失问题。好人政 治的拥护者北洋政府 是帝国 主义支持下封建军 阀的统 治。各派军 阀凭藕武力,争 夺地 盘,横征暴 敛,弄得 国无 宁日,民不聊生?把 中国排 向灾难的 深渊。不满现状 的 各类人物都在思索 中国的出路,十分 关心民族命运 的丁 文江 当 然也 不例外。? !?年
2、,丁文江辞 去北洋政 府农商部地质调 查所 所 长职务,担任了 北 票煤矿总 经 理?直至? !年。他在实业、教育和政 治之 间有过 仿 徨,但 是“一个 国家弄得 土匪遍 地,政府号令不 出国 门,军阀割 据,贿 赂 公行,内外债没有 着落,上下人无法 生存,就是 没有 敌国外患,有知识的国 民难道 还可以放弃他 们的义务,说没有到危险存亡的时 候,可以不必着急么#”所以他 在“做买卖之外,也拿余力来 谈谈 政治。”?努 力周 报就是他在?丁文江?一 个外国朋友对于一 个 留学生的 忠告,努力周报第!期,#!年月日。%&%这种心情一同胡适等几个人办起来的。据 胡适 说,丁文江 是积极 倡导力
3、、这件事的人。? ! !年月? %日出版的努力周报第!期,发表 了 由胡 适起草,由蔡元培、王宠 惠、罗文干 领衔,有丁文 江等? &人署名的我 们的政治主张。他们把组织 好人政府“作 为现在改革中国政治的最低 限度 的要求”。具体主张是南北议和,召集国会,克期完 成宪法,限期 裁 兵,直接选举,会计公开等。它也代表了丁 文江的观点。主张发表后?引起广 泛的讨 论。对于 国是,有主 张从改良社 会下 手的,有主 张暴力的平民革命的,有主张 从组 织政党入手的。丁文 江在努力 周报第&期? ! !年&月?日(上发表答关于我们的政治主张(的讨论,阐述他的观点。他不 同意“改良政治必先从改良社会下手
4、”的意见,认为“社会不良是 由政 治 不 良引起的”,而 政 治的 不良“是因为 他们在政治上活动 的 人?没有良心,或者没有能力”。他反对平民革命的暗杀 手段,认为 这种方法是不道德的,而“到民间去”也是“缓 不济急”。对于 组织政党,他认为显非当 务之 急,现在 急 需的是以改良政 治去救灭强 盗 放的火,火不熄,强 盗打不退,就谈不 上组 织政党,建设 国家。就 在 丁文江等提 出“好人政府”主 张不久,有三位在主张上签名的 提议 人着实 实践 了一番他们的主 张。? !年)月,北大教员王宠惠代理 国务 院 总理,月正式组阁,担任总理北大教员罗文 干担 任财政 总 长+医学 博士汤尔和担
5、任教育总长。在王宠惠组 阁之先,蔡 元培、王 宠惠、胡 适、罗文 干等邀集! ,多位欧美同学在顾维 钧家 开茶话 会,讨 论改良政 治的计划,并议 定将这种茶话 会形成制度,丁文 江也参 加 了。王 宠惠任 内阁总理后,他们很希望王内阁有所作为,胡适还 为之拟 了一个名为解决目前时局的计 划?。但是王 内阁受 军 阀政客 的牵制,施 政困难重重,拿不出一点办 法。王宠惠甚至说? “你们要问我有什么政 策,我的政策只有吃饭、过?载努力周报第!(期,#!年#月&日。%&%节?两项,此外别无政 策,别无计划。 ,)两 个 月后,王内阁即因和国 会的 矛 盾而垮 台,好人政 府的迷梦宣告破灭。胡适 在
6、努力周报终刊号 上无奈 地承认? “这十个 月的政 治,完全是反 动的政治。”“我们谈政治的人,到 此地 步,真可谓 止 了壁 了。”丁 文江在好人碰 壁之后,也 颇沮 丧,“知 道政 治一天不清 明,一 天 没有好人可做 的 官”+,但是观 点未变,热情未减。同年,月,他 在燕京大 学 演说时,仍 然认为? “我们中 国政治的混 乱,不是因为国 民程 度 幼 稚,不是因为政客官僚腐败,不是因为武力军阀专横,是 因为少数人没有责任心,而 且没有负责任的能 力。”此 后,丁 文江 为反对 奉军深入 江南,曾参与发 起救 援江苏运动,作 为代表 去杭 州同孙传 芳联络。在丁文江眼里,孙传 芳是个开
7、 明军人,只是 缺乏 近代知识。他曾表示 愿意帮助孙传芳 办军官学 校,训练军 事人才。在五姗运动中,他 反对英、日帝国 主 义的暴行,曾亲自写信,由他和胡 适、罗文干、颜任光 署名寄给在英国的罗家伦,揭露五 丹 暴行真象,并且 在月&日由梁 启 超、顾维钧等发布的抗议 五 姗 暴行的宣 言 上签了名。他在反对暴行的 同时,也反 对罢工 罢课罢 市的群众运动,主张友谊的磋商,同情的谅 解。# !年.月,他应孙 传芳 之请,担任了淞 沪督 办公署 总办,成 为 孙 传芳 三 人 智囊团/陈 陶遗、陈仪、丁文江0之 一。他想借孙传芳 之地位权利做一番 为国为民的事 业。他为孙传芳筹划建设大上海 的
8、计划,统一了租界以外的上海行政,局部地收回会审公解的治外法权。他在职,个 月,对于上海市的建设以及后来上海特别市的建立,作了不少事情。但是 最终 还 是 因孙传芳“认 敌作 友,颜事仇”,屈 膝于张作霖 座前而愤 然 去职。丁文江 担任淞沪督 办公署总办这件事,曾经为世人所责难。他 后来的好 友,?多见胡适的日记0/下0,#!年#月,日。勿胡适的日记/下0,#!年#月!日%胡适 启事/下0,努力周 报第&.期,# !年(年!日。匆一 个外国 朋友对于一个留学生的忠告%丁文江?少数人的责任,努力周报第 &期,#!年,月!日。%&,当时在英国的傅斯年曾经发誓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丁文江。实际上,他
9、之担任此职,是他对好人政治的一次实践。他不想为虎作怅,不想做官发财,而是想实实在在地干 一番事业。? ! &年月! )日,上海 ) ,余团体开会欢迎丁文江,他在会上致答词说+“我来担任这个职务,决不想 因此弄一笔钱,买 一所房子,享清闲福气”,自己决“不 因做了 总办,就改变书呆子大傻子的脾气”?。事实上 也确是如此,他去职时两 袖清风,只有三千元 的积蓄,全部给了有六个兄弟的大家庭的家用。好人政府的主张 不是改造社会的 良药,而是一种改良主义的空想。当时中国共产党批评他们是一种“妥协的和平主义”)。在 海外的周恩来也批评他们是 想在恶势力的基础 上建设好政府。应该说,这种批评是善意的,将之与
10、帝国 主义 和封建军阀区别开来,把好政府主 义看做是希望改变军阀统治的一个派别,是对立于帝国主义封建军阀阵营的一种力量。当时李大钊也在我们的政治主张上签了名,说明他部分地赞同主张的观点。就主张发表前后李大钊的言论看,/一0他赞同知识阶层应该关心政治,参与政治,不应将自己置身于政治之外。就在王 宠惠内阁执政时,李大钊曾批评蔡元培过去“决不干 预政治”的观念,指出“我们决不能把政治离开 不顾,任一般坏 人去做”,而且非要把政治“争到我们手里不止”+。/二0他部分地赞同政治不改良,社会不 能好的观点,“欲改良社会,非靠政治的力量不 可1因为政治的力量,可以改革一切的社 会 问题。”/三0他对社会改良
11、存在着一定 的幻想,认为社会革命和社会改良互有长短,而且有互相接近 之势。他 在主张上署各团体欢迎丁文江记,申报,# !年.月! #日。中国共 产党对于时局的主张,#!年月 .日。见少年第号。李大钊?在上海社会主义青年团“国际不年日纪念会”上 的演说词,# !年#月日。李大钊?社 会问题与政治,# !年 !月 &日。%&#) ? +名,可以说是他这种 态度的反 映。坚持好人政府的丁文江有两个致命的弱点,他谈政治,却不懂得真正的政治他深 切 同情 中国的百 姓,却无视于群众的革命力量。他不懂政治的核心是政权,不懂得政治的基本内容是阶级对 阶级的关系。在他的言论中,对于帝国 主义和封建势力很少分析
12、。在努力周报创刊不久,中国共产党就指出“民主政治当然 由民主派掌握政权,但所谓民主派掌握政权,决不是在封建军阀势力 之 下,选一个民主派人物做总统或是选几个民主派的人物组织内阁的意思,乃是由一个能建设新的政治组 织 应付世界的新环境之 民 主党或宗 旨相近的数个党派之 联合,用革命的手段完全打倒非民 主的反动派官僚军阀,来掌握政权的意思。”?丁 文江正是没有懂得这个意思。暴力革命的反对者丁文江在辞去淞沪督办公署总办职务以后,在北京和大连避居 了 一年多,从事学术活动,远离政治。但# 年九 一八事变爆发,日本侵略所造成的国家危机再次唤起丁文江的政治热情。#!年,他和胡适等一部分北大和清华的教授创
13、办了独立评论周刊,又开始了他评论政治的活动。他在这个刊物上发表了多篇政论性文章。这些文章的讨论主要围绕三个问题,一是对现政府和主张暴力革命的共产党的态度1二是对抗日的态度1三是对民主政治和独裁政治的态度。后两个问题留待后面评述,这里仅就第一个问题作一 些评介。此时,丁文江对国 民党的统治并不满意。他批评国 民党政府没有给人 民以充分的民主自由1没有实行三民主 义建国方略1没有在政 治上给共产党以平等地位1没有停止以国库支出国 民党各级党部的经费1没有规定政权转移的法律程序1干部为政不廉等。但是?中国共产党对于时局的主张。%,(同十年前努力 周报的时代不 同,由于 国 民党的统治较之北洋军阀的统
14、 治相对 较为稳定,因而对国 民党统治的维护 程度较之对北洋军阀统治的维护 程度大得多。对待北洋军阀,丁 文江想以“好人 ,政府代替北洋政府,对待国 民党政府,丁文江则 主张 拥护 它,改善它。差不多在独立评论创刊的同时,上海、天津一 些工商金融界和教育界上 层人 士建立废止内战大同盟,开展反对内战的运动,胡适也是该同盟 的名誉委员。同盟将内战的定义 定为非剿共性质的战事行动,同时又规定其性质可以就事实由同盟的常务委 员会确定 之,反 映 了这个组织对剿共内战的折中态度。丁文江的态度则十分明确+“凡有以武力反抗政府,或是不得政府命令,自相火都是 内战。同时,中央政府以武力讨伐叛乱不 在废止之列
15、。”“废止 内战运动事实上 不能不拥护现在的政府”?。这里,丁文江明确表达了他反 对暴力推翻国 民党政权的立场。作为一种学说,丁文江对共产主 义并不一概反对。他认为各尽所 能按需分配的原则“是一个理想的目标”),认为“马克斯的唯物历史观也包含大部真理。许多思想制度都是经济的产儿,谁也不能否认。”但是,他 不以为 历史发展有甚么规律,表示“我个人根本不相信历史有甚么伦 理。物质的环境各国不同,已经够复杂的了,何况人的情感是随时随 地不可捉摸的东西。硬把不可捉摸而且很复杂 的东 西来做成刻 板 的规律,而且 拿 它来做暴动恐怖杀人 的根据,那是多么的危险2”他一方 面 反对共产党的暴力革命,一方面
16、向国 民党当局进言,要求国 民党政府承认共产党是一个政治团体,并不是“匪”,要给共产党宣传 自己政治 主张的权利。他在所谓剿匪问题一文中,历数了国 民党“”名词的变迁,规劝国 民党政府放弃“剿共”政策。他说?“我们先要 知道剿匪两个字怎样解丁文江?废止 内战运动,独立评论第! .号,# !年3月日。丁 文江?我的信仰,独立评论第议。号,# 年.月 日。丁 文江?评论共产主义并忠告 中国共产 党员,独立评 论第. 号,# 年.月! 日。一4?芯, 释。大家都知道国 民政府所谓匪,就是武装的共产党。自从国民党以来,对于的名词,经过了几次的变迁。最初的时候是清共,以后是讨共,到了最近是剿匪。但是共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