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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洞穴奇案之庭洞穴奇案之庭审审书记员（站立）:请控辩双方律师入席（控辩双方律师坐定） 。带上被告丽丽和凯特（被告入被告席，法警紧随其后） 。请陪审团入席。全体起立，请法官入席。今天主持审判的是查尔斯大法官。我宣布本案开庭。法官：大家请坐.陪审团是否有人要求回避？控辩双方认为陪审团中有人需要回避的，可以提出。控方：没有辩方：没有法官：好的，书记员请记录在案。法官：双方律师都准备好了吗？ 控方：是的，法官大人。辩方：是的，法官大人。法官：好的，现在请控方律师首先发言。控方，你可以开始了。控方：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检方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出席在法庭上。因为可怜的维特莫尔在一次探险活动中被同伴们当
2、做食物被吃掉了。这种人吃人的野蛮行为，是人类文明无法容忍的，必须通过法律进行谴责。检方今天代表国家对四位残忍的被告提起诉讼。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四位被告的行为已经违反纽卡联邦法典第十二条之规定：“任何人故意剥夺他人的生命都必须被判处死刑” ，法律不允许有任何的例外。法官：（转向辩方律师）辩方律师，你可以替被告发表开场陈述。 辩方：本案的“杀人“行为，并不构成“杀人罪” 。其一，本案是否出现了不符合过去杀人罪的前提架设？在本案中，众多探险队员被困在密闭的、类似密室的空间内，设若让他们负上杀人罪的刑责，是否符合杀人罪的“原本设计” ，值得探究。其二，设若站在“罪刑法定”的角度，未必能解决各
3、种杀人的情况。于战争中的杀人行为，并不会面临杀人罪的追诉，但是法律也未必明文规定，排除战争中的杀人行为。其三，讨论杀人是否符合道德之前，应先问，是么叫做道德？如果我们无法得到统一一致的观点，则将道德纳入法律可能会出现许多纷争。综上所述，我坚持认为，当事人无罪，应当庭释放。法官：首先由控方传召他们的第一位证人控方：检方申请传唤我方证人，被告：凯特女士出庭作证。法官：可以（证人至证人席，站立） 。书记员：证人请将手放在圣经上，凯特女士，你愿意发誓，向法庭提供准确无误并完全属实的证词吗？凯特：我发誓。 （书记员坐下，证人站立） 。【询问证人 1】控：在救援人员救出你们时，发现了维特摩尔残缺不全的尸体
4、，是你们杀了他吗？凯特：沉默控：证人请回答我的问题凯特：是的控：他与你们有私人恩怨吗？凯特：没有，他在我们团队像大哥一样，非常周到地照顾我们。控：他对你们那么好，你们为什么还要杀了他？凯特：我们并没有选择杀他，是抽签抽中了他。我们只是想活下去。控：你提到了抽签，你们有非常详细的抽签计划吗？凯特：是的，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讨论每个细节。控：所以，杀人是经过周密计划的了？凯特：我们讨论了怎么选择。控：你们花了大量的时间去计划，选择一个人杀掉，然后吃了他么？凯特：我们只是想活下去。控：请回答是或者不是。凯特：是的。【交叉询问证人 1】法官：下面请辩方律师进行交叉询问辩方：您好，凯特小姐，当时在那个洞穴
5、里，你们的身体情况是怎么样的？凯特：我们饿得快失去意识了。我们都很害怕，也很虚弱，辩方：你刚才说你们已经饿得快失去意识了，那么你们进行的抽签是一时的冲动吗？ 凯特：这并不是一时的冲动，我们很饿，但是我们的思维还很清晰。辩方：这个计划是谁最先提出来的？凯特：维特摩尔辩方：他一提出这个方案你们就同意了吗？凯特：不是的，我们一开始都并不愿意用这么残酷的方法来牺牲掉一个人的性命。辩方：可是你们还是接受了，为什么？凯特：是的，我们通过无线电和外界取得了联系，在了解了我们的处境之后，我们非常的绝望，我们知道自己再不采取行动就都得饿死。辩方：所以，你当时做好了被吃掉的思想准备了？凯特：是的。我们都是经过了反
6、复的思想斗争，最终才决定要施行这个计划的。辩方：那也就是说，这个计划并不是一开始就要决定去杀死吃掉维特摩尔的，对吗？凯特：不，当然不是。辩方：谢谢，法官大人，我问完了。法官:控方，你还接着发问吗？控方：法官大人，检方没有要问的了。检方申请传唤我方第二位证人，被告：丽丽女士。法官：动议支持，检方传被告丽丽女士。【询问证人 2】控方：维特摩尔曾撤回过同意，对吗？丽丽：是控方：是发现结果对自己不利才撤回同意的吗？丽丽：不是控方：那他是在掷骰子之前还是之后撤回的？丽丽：之前控方：你们同意他撤回吗？丽丽：没有，掷骰子的想法是他先提出来的，是他说服每个人同意这个想法的，他不能说撤回就撤回。控方：所以，你们
7、是四比一了？丽丽：是，从数字上是这样的。他不该背弃我们。控方：即使他在你们掷骰子之前撤回，也不行吗？丽丽：他不同意，我们没办法进行，他不应该让我们都同意了之后又临阵脱逃。控方：即使，他承诺，退出后，不吃你们选出的牺牲者尸体你依旧认为不公平？丽丽：是，这样我们的风险就变大了。控方：也就是说，维特摩尔撤回同意对你们而言是无效的？不管他多么坚决？丽丽：他没有多么坚决，就是说想再等一星期控方：证人，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不管维特摩尔多么坚决地撤回他的同意，在你们看来都是无效的对吗？丽丽：是，不然这对我们太不公平了，但是，后来他同意了。控方：你说他同意了？他明确说了他重新加入原来的约定了吗？丽丽：没有，但
8、他没有异议。控方：那他参与掷骰子了吗？丽丽：是的控方：我是问，是维特摩尔自己投掷的骰子吗？丽丽：不是，轮到他时，我们中的一个人替他投的，但他没有意见。控方：你们找个人替他投的？他有明确授权让这个人替他掷骰子吗？丽丽：没有，但我们让他对是否认同投掷的公平性表态，他表示没有异议的。控方：就是说，是你们四个人先替他掷了骰子之后，又要求他表态的？丽丽：是，我们需要知道他的看法控方：不是他主动表态的对吗？丽丽：是，但他表示没有异议。控方：他对什么表示没有异议？丽丽：投掷的公平性控方：也就是说他对别人替他掷骰子没有表示异议，但并没有明确加入他已经退出的约定。丽丽：我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他没有异议投掷的
9、公平性不就是恢复了原来的同意吗？控方：你认为他又重新同意了你们的约定？丽丽：是的。控方：那杀害维特摩尔时，他反抗了吗？丽丽：我，我不记得了。控方：证人，你已经宣誓了要如实作证。丽丽：好像是的，当时很混乱。控方：法官大人，检方提交编号为 01 号的验尸报告作为证据。虽然维特摩尔的尸体已经被吃掉了部分，但验尸官在残余尸体的手腕内侧和小臂前端发现防御性和抵抗性伤痕，证明他在被杀害时确实拼命反抗过。他在被你们四个人围攻时依旧拼死反抗，你依旧认为他重新同意了你们的约定？丽丽：他反抗并不能说明他不同意重新加入约定。控方：但说明了他不同意你们杀了他，对吗？丽丽：谁都不想自己被杀死，反抗是很自然的现象。控方：
10、你说了，谁都不想被杀死，也就是说是你们结束了他的生命，而不是他自己自愿的。丽丽：我们是在很绝望的情况下根据协议才这样做的，是骰子选择了他。控方：你说骰子选择了他，那选择他的当天，你们就杀了他，是吗？丽丽：是这样的。控方：为什么没有等一等？像维特摩尔提议的那样，再等一星期？丽丽：维特摩尔的身体不是最弱的，他可以等，我们真的太饿了，那种饿你根本无法想象，我们已经开始意识不清楚了。再等下去我们都得死。控方：所以，你认为，你们没有等下去是已经饿到必须杀一个人的时候了？丽丽：我们都很害怕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控方：也就是说，你认为你们四个已经饿到都不能等了？丽丽：嗯。控方：那你的身体状况是什么样的？丽丽：
11、很虚弱。控方：其他人也一样吗？丽丽：有的人会稍微好一点。控方：即使是身体稍微好一点的人也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吗？丽丽：身体稍微好一些人也许还能等，但身体最虚弱的人不能等了。控方：也就是说，身体好一点的人还是能再等一等的，不是你所说的，四个都饿到不能等了，身体稍微好一点的人可以等，但你们没有。丽丽：再等下去，最虚弱的人会先饿死，这对他不公平。控方：那就是说，维特摩尔可以等下去，因为他身体相对更加强壮健康是吗？丽丽：是，你可以这样认为。控方：你刚刚说觉得等下去对身体最虚弱的人不公平，却选择直接主动地杀了相对更加健康强壮的维特摩尔。这样就公平吗？丽丽：是的，再等下去可能没有人有力气履行约定了。控方：你
12、说你们太虚弱了，却还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将更加强壮健康且被杀害时拼死反抗的维特摩尔杀掉，你们怎么可能做到？丽丽：我们都很虚弱，所以，我们才是四个人一起做的。控方：对，你又说出了很重要的关键。你们是四个人。控方：法官大人，我问完了。【交叉询问证人 2】法官：请辩方律师进行交叉询问辩方：丽丽小姐，请你描述一下你当时的身体状况。丽丽：我当时已经很多天没有进食了，不敢活动，怕消耗哪怕是一丁点的能量。辩方：你们和医生沟通过你们的身体状况吗？他是怎么回答的？丽丽：我们向她讲了我们洞里的情况和我们的身体状况，并且问她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我们是否还能再多活 10 天，她回答说，可能性微乎其微辩方：那么你觉得你
13、当时还能撑多少天？丽丽：我觉得我已经饿的一刻都挺不下去了。辩方：为什么在掷骰子之前，维特摩尔突然宣布撤回约定？丽丽：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认为我们还能活一周，但是我觉得我挺不了那么长时间辩方：你们当时的反应如何？丽丽：我们当时很生气，因为好不容易接受了他的提议，他却出尔反尔，所以我们向他表示不理解，指责他不能这么做。辩方：你们还是决定派一个人替他掷骰子，对吗？丽丽：是的辩方：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丽丽：因为我们之前已经达成了协议。我们必须要让他参与到这个计划中，不然就没办法执行。辩方：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就你们四个人来执行这个计划，把维特摩尔排除在外？丽丽：有，但是我们发现这样的话，每个人被选中
14、的概率都增大了，而且谁也不敢保证，维特摩尔不会在饿急之下抢夺我们最后被牺牲掉的食物。最后我们还是决定他有义务参加这个，不管他同不同意。辩方：是谁替他掷骰子的？丽丽：是我辩方：你在投掷之后，和他说了什么？丽丽：我们一起问他，你对我们替你投掷这一行为的公平性是否有异议？辩方：他怎么回答的？丽丽：他说：“没有异议” 。辩方：谢谢，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法官：接下来是终结辩论。各位陪审团成员，你们已经听过控辩双方的证据了，如果你们听到和你们回忆的证据相矛盾的话，请不要理睬它。现在由控方发表结案陈词。【控方结案陈词】尊敬的各位陪审员，我认为，四位被告通过残忍杀害维特摩尔并以他的尸体为食的手段达到他们
15、自己活下去的目的，不管他们的动机多么纯良美好，都掩盖不了剥夺人生命的犯罪事实。首先，对于维特摩尔的撤回同意，我想问的是： 这充满瑕疵和被强迫的“没有异议”真的就是暴力的保护伞吗？这份杀人契约中维特摩尔的同意必须是真实的自由的。可案件中的维特摩尔的同意是充满瑕疵和受逼迫的。如被告所说，先前的撤回就已经引起了四位被告的愤怒和强烈指责，如果他现在还敢反对，可能都不用抽签，四位被告就会直接把不配合的他杀掉。因此，他没有选择，只能逆来顺受，所以在被要求表态时，他表示了没有异议。这显然说明了，维特摩尔从没有自愿同意加入牺牲者的备选池，他是被四位被告推进去的。其次，被告主张紧急避难的抗辩，好像有一定的道理，
16、但其实是纠缠了很多逻辑陷阱在里面的。要构成紧急避难必须要满足两个条件:第一，紧急避难要求他们当时的情况必须十分紧急。在本案中，四位被告声称如果再等下去，泰勒就会先死去，但被告的证言也说道了，身体状况稍微好一些的人，是可以等的，但是为了泰勒他们选择不等下去，而是在掷骰子当天就将维特摩尔残忍地杀害。但真正可以主张情况紧急的只有泰勒一个人，而不包括另外三个被告。第二，紧急避难要求所牺牲的利益必须不能大于或者等于所要保护的利益，否则就不能享受紧急避难的抗辩。但，所谓的紧急避难的实质其实是牺牲健康强壮的维特摩尔去保护奄奄一息的泰勒，牺牲的利益显然是大于所保护的利益的，这显然就不满足紧急避难第二个要求。因此，四位被告紧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