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梦魇家的梦魇————论论《《原野原野》》中的家意象中的家意象摘要摘要：：暮秋的原野，黑云密布，低沉的压着大地云是狰狞的，四周一片诡异阴森 而焦大星的家，便是笼罩在阴沉可怖的气氛中 “在这里，恐惧是一条不显形的 花蛇，沿着幻想的边缘，蠕进人的血管，僵凝了里面的流质 ”这是一个怎样的 家？焦母把媳妇花金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花金子也非常不满她的婆婆，作 为儿子和丈夫双重身份的大星被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曹禺笔下的家犹如人间 地狱，在这里没有温情，没有温暖，没有爱，有的只是仇人！本文试从三人的 关系及性格出发，分析《原野》中的家意象关键词关键词：：家、婆媳、孝道、老屋正文：正文：《原野》生不逢时，它的厄运似乎与生俱来家总是给人美好、温馨的印象， 它是我们心中的港湾，是永远的岸，是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感但是曹禺《原野》 中的家完全不是这样，它是坟墓！它是地狱！它是一个恐怖是梦！它令人窒息！ 令人想要逃离！本文试从焦母、花金子与焦大星的人物性格及关系出发，探讨 这个家意象一、水与火的战争婆媳之间的战争似乎一直都在，这是一场女人与女人的战争稍不小心，战 火一触即发。
所谓水火不相容，不和的婆媳一个是火，一个是水 火—花金子她就像一团不灭的火，她敢爱敢恨，她的爱和恨都是那样轰轰 烈烈面对凶狠的焦母，她不是逆来顺受，而是奋起反抗他敢于支使丈夫， 甚至公开宣布“我偷汉子” ，表现她对封建束缚的极度蔑视①她有着旺盛生命 力的 ，作家用“妖冶” 、 “魅惑”及“风流”等用词来形容她她的处世格言是， “事情做到哪儿，就是哪儿！”她的内心世界里没有那么多的清规戒律，她只 按着自己的本能意愿行事②这样的一个富有“野性”的媳妇很显然无法得到 焦母的认可，更别说喜欢了 水—焦母说焦母是水，当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柔情似水她太强悍了， 如同一匹失去了眼睛的猛兽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实际上她深着呢！表 面上是一个瞎老婆子，但什么事都瞒不过她，处处提防着媳妇焦母阴险刻毒、 洞若观火，她是漆黑夜晚下暗藏危机的海水一个海浪便要把船掀翻 焦母失去了丈夫便把全部的爱倾注在了大星身上她对花金子这样说道,我就 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就是我的家当儿子是她的全部，她绝对不能容忍别人来 与他分享她诅咒、责骂、仇恨花金子，甚至用木人诅咒金子要让她心痛归天她全心全意地爱着她的儿子焦大星，以至于把这种爱转化成对儿媳妇花金子的 妒忌和恨，花金子也以疯狂的仇恨反抗着焦母。
在爱与恨的交织中，挣扎着的 生命被扭曲、被异化③婆媳的关系只能是仇人二、两难处境生活中我们往往面对种种抉择，有时候还会陷入两难处境 曹禺在《原野》中着力强调的是人在生活中面临的困境和矛盾 为了显示人物生活的这种两难处境，作者让花金子给焦大星出了一个经典难 题：要是她和焦母同时落水先救谁的问题这一问题确实很难回答一个是陪 伴自己共度一生的妻子，一个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两个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 的两个人 这一情境不仅仅是原型意义上的婆媳之争，实际上，它更是一种象征符码， 其中聚集了中国传统文化的某种要义，昭示着孝道在中国传统伦理原则中的核 心地位作家说得好， “他畏惧他的母亲却又十分爱恋自己的艳丽的妻，妻与 母亲他尖锐的斗争使他由苦恼而趋于怯弱” 焦大星的痛苦在于：一方面在文化 上讲他必须先救母亲，另一方面在个人感情上他又确实爱金子，在此两难之下， 焦大星最终选择了文化律令支持下的“救母亲” 因为焦大星在本质上是一个孝 子，以至于花金子说“焦大多孝哪！你看，出了门那个舍不得妈丢不下妈的样 子，告诉妈，吃这个，穿那个，说完了说，嘱咐，嘱咐，······我跟你 到县里请了一个孝子牌坊，好不好？”④ 焦大星善良老实但却懦弱，面对金子偷人，他还跟母亲说道，难道我们就一 点没错吗？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与大星的性格也有很大关系。
三、家意象—老屋“老屋”是《原野》中的主要意象之一它不是温馨、幸福的代名词，而是 仇恨滋长的土地它具有一种文化符号的隐喻象征：“老屋”式文明老屋象 征着几千年来由封建宗法制度和伦理道德所构筑的无形枷锁 焦母便是这种枷锁下的“老中国儿女”的典型她掌握着家里的经济大权， 是一家之主但在这阴森森的老屋里，她埋葬了她的爱情、婚姻、青春、自由， 固守着屋子、儿子、孙子她对大星的母爱是变态的，在她的这种爱下，焦大 星这棵未经风雨的弱草异常的萎缩、羸弱，始终未能成长为支撑“老屋”的栋 梁⑤ 花金子在“老屋”里，要受婆婆的气，抱在怀里的是大星前妻的孩子，丈夫 又是那样孝顺、懦弱的一个人但花金子燃烧的欲望在老屋的重压下不但没有 熄灭，反而以种种变态的形式释放出来她也仇恨焦母，甚至希望她死她的 精神无处可依，在老屋里没有家的归属感家对于她而言不是幸福的存在，而 是所有痛苦的来源所以她要反抗！她要逃出这个牢笼！ “老屋”是生命的坟墓，心灵的炼狱它不仅是焦母和花金子的牢笼和羁绊， 同时也是焦大星的在父辈强悍生命力无形的威压下，焦大星在潜意识里对父 亲产生极度的恐惧⑥在家里的婆媳大战中，他善良的心被残酷的折磨着，无处安放。
曹禺《原野》中的家是阴森森的，是沉闷的，是没有生气的一些奇异的人 物在这样奇异的环境里展开着种种冲突人物之间纠葛的色彩也是奇异的⑦ 对于这样一部作品，评价非常有争议 其实一部作品，特别是一部有争议的作品，只要它有着潜在的美学价值，他 总是会为人发现出来的 《原野》也许就属于这种情形，它等候时间的考验，艺 术规律的抉择⑧参考文献参考文献:①《论曹禺现代戏剧中女性人物的“火性”与“水性”性格》 季臻 宋远珍 — 《戏剧丛刊》2003 年第五期 ②《现代性视野中的曹禺》 李扬著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7 第 53 页 ③《论曹禺戏剧中的女性形象及其‘围城’下的反抗精神》 —毕静枝 《现代 文学》2010.11 第 87 页 ④《现代性视野中的曹禺》 李扬著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7 第 45- 46 页 ⑤《精神家园的渴望与失落—曹禺〈原野〉森林和老屋意象解读》 张清祥 — 《名作回眸》第 68-69 页 ⑥《精神家园的渴望与失落—曹禺〈原野〉森林和老屋意象解读》 张清祥 — 《名作回眸》第 68-69 页 ⑦《曹禺传》田本相著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1988 年 8 月第一版 第 218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