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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世界名画中的大航海 “黑三角贸易” 始作俑者 约翰 霍金斯肖像 佚名 （1581年）海洋随笔 李白的玳瑁筵A25文化海洋2016年9月9日 星期五 责编 谭宇宏视觉 王斌责校 刘建军总是一种先锋姿态深圳市盐田区委宣传部深圳市盐田区委宣传部 （文体局文体局） 深圳晚报社深圳晚报社联合主办联合主办海洋文化副刊第166期梁二平格林尼治山下的英国海事博物馆非常 大， 但海洋绘画相对集中， 很快我就在众多古 代海洋人物中找到了他约翰 霍金斯 （John Hawkins 15321595）黑奴贸易 的代表人物。在大航海时代的诸多负面史实 中， 黑奴贸易排在首位，约翰 霍金斯肖像 摆放得也相当突出。 大航海
2、时代最早进行黑奴买卖的是葡 萄牙人。据文献记载， 1441年葡萄牙探险 队在突尼斯最北端布朗角劫掠了10名非洲 黑人， 带回里斯本出售， 由此拉开了欧洲人 贩卖黑奴的序幕。15世纪下半叶， 葡萄牙 人已将贩卖黑奴专业化， 英格兰见有利可 图， 也加入其间， 并有所 “创新” ， 始作俑者即 是英格兰的约翰 霍金斯。 霍金斯家族的老少两代都很有名， 老霍 金斯叫威廉 霍金斯， 从1530年起就开创了 英国与巴西间的海上贸易， 成为有名的大商 人。小霍金斯子承父业也从事海外商业冒 险活动， 其中最为出名的即 “黑三角贸易” 。 实际上， 在古代和中世纪， 南欧、 阿拉 伯、 波斯、 南亚等地， 普
3、遍存在着奴隶买卖， 不仅黑人被卖为奴， 也有白人被卖为奴的， 还有宗教战争中的伊斯兰战俘。当时的奴 隶贩卖， 没有特定的种族概念， 奴隶也只是 供给富人使役的奢侈品； 而将贩奴发展为 黑奴买卖， 并使之成为一种特殊贸易和新 经济的重要成分， 则是大航海引发的特殊 现象。 1562年小霍金斯率领一支船队出海， 在几内亚海岸捕获了300名黑人， 而后带着 这些 “活货物” 穿过大西洋， 来到西印度群 岛的小西班牙岛 （即海地岛） ， 在这里将黑 人卖给西班牙殖民者， 换取当地大量的兽 皮、 生姜、 糖和珠宝。1563年9月， 小霍金 斯的船队满载而归这是最早的英国 “黑三角贸易” 。小霍金斯先后四
4、次航行到 西非塞拉利昂， 而后横穿大西洋将总数达 1200名非洲奴隶， 卖给了加勒比海的西班 牙殖民者， 换取了大量热带物资。“黑三角 贸易” 使小霍金斯很快成为朴茨茅斯最富 裕的人， 伊丽莎白女王还专门授给他一块 盾形纹章以资奖励， 纹章的图饰是一个被 捆绑的黑人。 这幅 约翰 霍金斯肖像 查不到作者名字与相关背景， 展览标牌上只有创作时间 “1581年” 。它至少证明此作品是小霍金斯 活着时画的， 当时刚好50岁。画中的小霍 金斯一点也不像海盗， 完全是一位绅士， 身 上饰物显示他还是个富豪。虽然， 小霍金斯 后来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但作为大航海 时代的划时代的人物， 英国国家海事博物
5、馆 还是给他留出了一个重要位置。我与他对 视半天， 不知该说些什么， 似乎他还有值得 一说的 “光明” 面。 1577年小霍金斯接替岳父担任海军 财务官职务， 后来， 直接领导了海军舰船的 改建工作。他建造了一批新的中等型号战 船， 以更加轻便易带的大炮取代旧式的大 炮。在海战的战术上， 他进一步推行以炮 战为主的新的打法， 改变过去以靠拢敌船 并登上甲板进行近战的传统战术。1588 年， 英国与西班牙无敌舰队在英吉利海峡 进行了著名的大海战， 经过改进的英国战 舰无论在灵活性上还是在火力上都优于西 班牙战舰， 从而为英国的胜利提供了有利 的条件。小霍金斯本人也以海军少将和分 舰队长的身份参加
6、了这次海战。战后小霍 金斯被授予爵士称号。 但是， 结局很糟。1595年小霍金斯与 德雷克一起前往西印度进行他们最擅长的 海盗远征， 63岁的小霍金斯病死在船上， 不 久， 德雷克也在航程中死去。舟欲行诗仙李太白写过一首极可爱、 特任性 的小诗， 叫 对酒 ， 诗曰：“蒲萄酒， 金叵罗， 胡姬十五细马驮。青黛画眉红锦靴， 道字 不正娇唱歌。玳瑁筵中怀里醉， 芙蓉帐底 奈君何。 ” 有的选本中 “胡姬” 写作 “吴姬” ， 没啥要紧， 总之是个十五六岁、 操一口异乡 乡音的佐酒女郎罢了。 我所关注的， 是诗里提到的 “玳瑁 筵” 。多家的注释都说是一种用玳瑁壳子 来盛食品的豪华宴席， 我对此疑惑
7、颇多。 查玳瑁， 是爬行纲、 海龟科的海洋动物， 长 度在0.6米1.6米左右。它的角质化背甲 盾片， 像瓦片儿一样排列整齐， 表面光滑坚 硬， 上有褐与淡黄相间的花纹， 泛着玻璃 光， 十分漂亮， 据说玳瑁是唯一能消化玻璃 的动物， 难道真是 “吃啥补啥” ？ 今天的识者， 找来挂在墙上， 视若珍宝； 不识者， 则称之为海龟壳子。我30年前去 西沙永兴岛， 归航的船舷一侧， 装了几只真 正的大海龟， 据说是某生物研究所用来取 样做研究用的。那夜风浪甚大， 同舱的人 吐了满地污秽。我无处立身， 就跑出舱门， 和海龟相伴过夜。闲来无事， 细看那海龟 的壳子， 灰吧啦叽， 像水泥造的， 微有腥臭，
8、 用手一敲， 喑哑之声如击败革槁木， 和玳瑁 壳华丽、 诡异的光彩毫无共同之处。 玳瑁的背甲壳曲线长度在6585厘 米之间， 若真的用这大家伙装食物， 摆成 “玳瑁筵” ， 倒是很像现在的自助餐。但这 恐怕难以实现。尽管中国南海的珊瑚礁群 和瀉湖、 河流入海口的红树林沼泽， 都是适 合玳瑁生活的海域， 但成年玳瑁多在18米 左右的水深中出没， 潜水捕捞并不容易。 所以， 玳瑁一直都是很珍惜的海外珍宝， 近 代人拿它做眼镜腿儿、 小胡梳之类， 古代则 作为珍贵的药品或装饰物。比如解痘毒， 要用生玳瑁、 生犀角磨碎泡制成汁， 每服 “半合”所谓 “半合” ， 仅是二十分之一 升。做饰物的记载就很多
9、了， 乐府诗 孔雀 东南飞 中的女主人翁刘兰芝，“足下蹑丝 履， 头上玳瑁光” ， 是说头上插了玳瑁质地 的发簪类饰物。魏晋时繁钦的 定情诗 中 有 “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 ， 也把玳瑁 作为珍惜物件儿。至于沈佺期 独不见 中 的 “卢家少妇郁金堂， 海燕双栖玳瑁梁” ， 不 是说用玳瑁做了房梁， 而是用玳瑁装饰着 豪宅的屋宇。这么珍贵的东西， 自然不会 用来装红焖猪脚了。 那么， 李白说的 “玳瑁筵” 究竟用没用 玳瑁壳呢？我一度以为， 或许是用了某种 施釉陶器大盘来盛佳肴。当时流行的低温 釉陶器唐三彩， 因色釉中含不同的金属氧 化物， 焙烧后会形成浅黄、 赭黄、 浅绿、 深 绿、 天蓝
10、、 褐红、 茄紫等多种色彩， 但多以 黄、 褐、 绿三色为主， 色釉浓淡变化、 互相浸 润、 斑驳淋漓、 花纹流畅， 这应该和玳瑁壳 的颜色很像了。可惜， 唐三彩胎质松脆， 防 水性能差， 多用于随葬品， 家常用来装烤羊 腿或可， 装牛尾汤就不大灵光了。 这奇怪的 “玳瑁筵” 究竟该怎么解释？ 忽然想起范宽农先生的话：“盛唐诗 胡风 海韵 洋溢， 多关乎精神视野， 不局乎器物 实用” 。老师说得对呀， 这丰盛华贵的 “玳 瑁筵” 和 “细马” 驮来的 “十五胡姬” ， 并不一 定都是真的， 那不过是盛唐诗仙李白笔下 洋洋溢溢的 “胡风” 和 “海韵” 罢了。搜海杂俎 小海唱海闻韦茅斯位于英格兰
11、多塞特郡， 该处海 湾被英国皇家帆船协会认为是全欧洲北部 最好的港湾。近日， 海洋生物学家克里斯 布朗在韦茅斯湾发现了一只怀孕的雄性多 刺海马。在这只海马的育儿袋上还发现了 蕨类植物的叶子， 而这种植物在英国海域 是很少见的。 多刺海马是不列颠群岛两个本地海马 品种中最大的一种， 它被国际自然保护红 名单联合会列为濒危物种。据环境保护者 称， 由于非法泊船严重扰乱了海马的生存 环境， 损坏了海草， 多塞特郡侏罗纪海岸线 上的海马数量一直在下降。2009年的斯塔 德兰湾调查曾发现了40个海马品种， 而现 在这些海马已经全部灭绝。海马拉丁学名 hippocampus， 因头部 弯曲与体近直角而得名
12、。它最有名的一 个特点是， 海马是地球上唯一一种由雄性 生育后代的动物。但海马并不是雌雄同 体， 海马只是雄性孵化。每年的5月8月 是海马的繁殖期， 这期间海马妈妈把卵产 在海马爸爸腹部的育儿袋中， 卵经过50 60天， 幼鱼就会从海马爸爸的育儿袋中生 出， 所以说海马爸爸负责育儿， 并不是真 的生小孩。 相比别的海洋生物， 海马非常不善于 游泳。海马通常喜欢生活在珊瑚礁的缓流 中， 经常用它那适宜抓握的尾部紧紧勾勒 住珊瑚的枝节、 海藻的叶片上， 将身体固 定， 以使不被激流冲走。所以说， 刚发现的 那只雄海马的育儿袋上还发现了蕨类植物 的叶子， 这也跟海马的习性息息相关。海洋生物 韦茅斯湾
13、发现濒危多刺海马于志斌一个国家的民众充满热情地为志士 仁人编创歌曲， 并带着热烈感情传唱于街 巷闾衢， 是一种文明发达的标志。我国历 史上有之， 并且成为文化传统。可是， 在 我国古代为志士仁人编创的歌曲中， 以海 洋为元素的歌曲却是十分罕见的。 小海唱、 小海讴、 小海歌， 按照现代汉 语标点习惯应该标为：小海唱 小海讴 小海歌 。它们的 “唱” 、“讴” 、“歌” ， 定性 了 小海 是歌。小海唱 小海讴 小海 歌 是一回事， 就是一首歌曲。在历代诗 词曲赋中见到 “小海” 二字， 可能就是 小 海唱 小海讴 小海歌 的省称。即如宋 人苏轼 复次放鱼前韵答赵承议陈教授 诗中道：“为君更唤木
14、肠儿， 脚扣两舷歌 小海 ” 。 晋书 隐逸列传 记录夏统其人其事： 某年上巳节那天， 洛阳城里热闹非凡， 王公 贵族、 仕女俊彦以及贩夫走卒填塞于道， 浮 桥一带异常拥堵。这时夏统就在船上只顾 “曝所市药” 。太尉贾充感到这个人举止蛮 怪异的， 就打听这人是谁？夏统如若未闻； 再问， 他才懒懒地答道 “会稽夏仲御也” 。贾 充派人试探夏统， 故意问他会稽那里的风土 人情。夏统回答：“其人循循， 犹有大禹之遗 风， 太伯之义让， 严遵之抗志， 黄公之高节。 ” 又问他说：“你居住的地方是海边上， 你会划 水吗？ ” 夏统不仅做了肯定答复， 还当即 “操 柂正橹， 折旋中流” 夏统对围观的人们
15、说起会稽那里可歌可泣的历史故事以及流 行于民间的歌曲， 其中有颂扬大禹的 慕 歌 ， 赞美曹娥的 河女 之章， 咏叹伍子胥的 小海唱 。夏统竟然 “以足叩船” ， 唱起歌 来。夏统唱歌的情况怎样呢？那是 “引声 喉啭， 清激慷慨， 大风应至， 含水嗽天， 云雨 响集， 叱吒欢呼， 雷电昼冥， 集气长啸， 沙尘 烟起。王公已下皆恐， 止之乃已。 ” 有个人 当场就说：“听 慕歌 时， 仿佛看到大禹的面 容； 听 河女 时， 抑制不住眼泪哗哗的流淌 下来， 似乎曹娥的高尚行为就在眼前； 听 小海 时， 感到伍子胥、 屈原站立我身体左 右两边。 ” 贾充想拿朝廷仪仗队向夏统炫 耀， 他希望夏统看一看
16、。夏统婉言谢绝。 贾充 “遂命建朱旗， 举幡校， 分羽骑为队， 军 伍肃然。须臾， 鼓吹乱作， 胡葭长鸣， 车乘 纷错， 纵横驰道。又使妓女之徒服袿襡， 炫 金翠， 绕其船三匝” 。夏统怎么样呢？夏统 “危坐如故， 若无所闻” 。贾充等人在散去 前相顾说道：“此吴儿是木人石心也” 。 伍子胥进言吴王夫差不要相信勾践， 并且反复劝谏， 吴王不仅不采纳意见， 反 而对宵小之辈伯嚭言听计从。吴王终于 要杀伍子胥了， 他派人送一把宝剑给伍子 胥， 令其自杀。伍子胥对门客说: “在我自 杀后， 把我的眼睛挖出置于东门之上， 我 要看着吴国灭亡。 ” 吴王夫差极怒， 命令把 伍子胥尸首用鸱夷革裹着抛弃于钱塘江 中。在民间， 把伍子胥作为涛神、 潮神、 海 神供奉与祭奠， 由来已久。如若不信， 可 去海宁的海神庙瞻仰。在民间俗信中， 海 神伍子胥每每在海宁潮涌起， 奔腾而来 时， 总是立在潮头。 小海唱 正是我国古代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