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论世与自我抒情知人论世与自我抒情一种批评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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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8文学批评与大众点评文学批评与大众点评李伟长李伟长文学批评是文学写作的一种文学批评是文学写作的一种， 这是这是 文学批评和批评者的共识之一文学批评和批评者的共识之一。关于写关于写 作和批评作和批评， 常以为道不同不相为谋常以为道不同不相为谋， 素来素来 区别对待区别对待。偏激一点的观点偏激一点的观点， 认为没有认为没有 创作创作， 何来批评何来批评？这些年来这些年来， 得益于文学得益于文学 批评实践的多元化批评实践的多元化， 有一种情况被充分有一种情况被充分 注意到注意到， 那就是批评家和作家写作时那就是批评家和作家写作时， 面面 对的相同的世界对的相同的世界、 生活和问题发言生活和问题发

2、言。如如 果说目前的文学批评果说目前的文学批评， 还是普遍依赖二还是普遍依赖二 手经验手经验， 从被评论的文本出发从被评论的文本出发， 稍作自由稍作自由 的漫游延宕的漫游延宕， 最终还得回到文本最终还得回到文本。那未那未 来的文学批评很可能会降低对文本的依来的文学批评很可能会降低对文本的依 赖赖， 从文本出发从文本出发， 但未必要回到评论对但未必要回到评论对 象象。文本只是讨论问题的切口文本只是讨论问题的切口， 与作家与作家 在同一个层面上进行讨论在同一个层面上进行讨论， 意味着批评意味着批评 家可以脱离阐释家可以脱离阐释、 解释解释、 开掘和解读的义开掘和解读的义 务务， 以谈论同一个问题的

3、方式给予价值以谈论同一个问题的方式给予价值 判断判断。 批评家给出文学价值判断是必要批评家给出文学价值判断是必要 的的， 这是批评家的分内工作这是批评家的分内工作。由于谈论由于谈论 方式的私人性方式的私人性， 使得批评家在批评的形使得批评家在批评的形 式与内容式与内容， 都会努力呈现一种独特性都会努力呈现一种独特性。 “一致认为一致认为” 在文学批评领域的出现概在文学批评领域的出现概 率率， 大概只有面对类似天书如乔伊斯的大概只有面对类似天书如乔伊斯的 芬尼根守灵夜芬尼根守灵夜 的时候的时候， 才可能众口一才可能众口一 词词。在众声喧哗的时代在众声喧哗的时代， 所谓专业批评所谓专业批评 者的队

4、伍相对于写作者和读者也只是众者的队伍相对于写作者和读者也只是众 声的一部分声的一部分。正如大多数批评家不会把正如大多数批评家不会把 作家预设为惟一的读者作家预设为惟一的读者， 多少总是期望多少总是期望 面对公众面对公众， 哪怕是想象中的公众发言哪怕是想象中的公众发言， 尽尽 管在批评家为数不多的读者中管在批评家为数不多的读者中， 被评论被评论 的作家是读得最认真的那一个的作家是读得最认真的那一个。遗憾的遗憾的 是是， 作家的满意与否至今还是一种约定作家的满意与否至今还是一种约定 俗成的衡量方式俗成的衡量方式。谁让他是问题最早的谁让他是问题最早的 发起人呢发起人呢， 有批评少有回应也就在情理有批

5、评少有回应也就在情理 之中了之中了。 真正的变化源于互联网真正的变化源于互联网， 专业批评专业批评 家的声音家的声音， 开始稀释于众声之中开始稀释于众声之中。批评批评 主体的多元化主体的多元化， 尤其是匿名批评主体的尤其是匿名批评主体的 参与参与， 让批评的有效性变得可疑让批评的有效性变得可疑， 批评的批评的 边界由此开始模糊边界由此开始模糊。当豆瓣阅读的评分当豆瓣阅读的评分 制出现制出现， 数千人甚至数万读者同时对一数千人甚至数万读者同时对一 本书打出高分时本书打出高分时， 关于这本书的综合评关于这本书的综合评价基本就会成型价基本就会成型， 诸如平均评分达到诸如平均评分达到 9 9 分分，

6、打分人数达到打分人数达到1000010000人时人时， 通常会被通常会被 认为是好作品认为是好作品， 整体评分在四五分则沦整体评分在四五分则沦 陷于陷于 “差书差书” 。这种大众点评式的评价体这种大众点评式的评价体 系系， 与专业批评试图做出文学价值判断与专业批评试图做出文学价值判断 不同不同， 他们服务和影响的是直接消费群他们服务和影响的是直接消费群 体体。问题在于问题在于， 社会反响与专业评价之社会反响与专业评价之 间的纠缠间的纠缠、 相互促成等难以切割得泾渭相互促成等难以切割得泾渭 分明分明。有一个数据可以参看有一个数据可以参看， 金宇澄的金宇澄的 长篇小说长篇小说 繁花繁花 ， ， 至

7、今在当当网上有至今在当当网上有5 5.5 5 万余条评论万余条评论， 好评率是好评率是9999.6 6%。如果说最如果说最 初的好评来自专业批评家的关注和推广初的好评来自专业批评家的关注和推广 的综合效应的综合效应， 那后来的那后来的 9090%以上的好评以上的好评 来自匿名普通读者的更为感性来自匿名普通读者的更为感性、 阅读体阅读体 验式的发言验式的发言， 累积形成文学口碑累积形成文学口碑， 其狂欢其狂欢 式的传播效应被不断放大式的传播效应被不断放大。网络让群众网络让群众 的喜闻乐见得以有形的喜闻乐见得以有形， 表达方式由表达方式由 “纯纯 买买” 变成了变成了 “买家买家+ +点评点评”

8、， 匿名的匿名的、 民间民间 的的、 无利益关联的无利益关联的 “批评批评” 群体群体， 其数量之其数量之 大大， 分布之广分布之广， 影响之综合影响之综合， 文学批评的文学批评的 “大众点评大众点评” 时代已经来临时代已经来临， 这是专业批这是专业批 评家们未来面对的竞争者评家们未来面对的竞争者。 值得深思的是值得深思的是， 最受读者点赞的常最受读者点赞的常 常不是专业批评家的言论常不是专业批评家的言论。大众读者并大众读者并 不都是盲目的不都是盲目的， 大众的点评在网络空间大众的点评在网络空间 甚至比专业人士更让人甚至比专业人士更让人 “信任信任” 。一位普一位普 通匿名读者的诚恳点评通匿名

9、读者的诚恳点评， 往往比一位批往往比一位批 评家的文章评家的文章， 更容易激发阅读欲望更容易激发阅读欲望。网网 络空间的络空间的 “信任信任” 形成形成， 很大一部分原因很大一部分原因 在于民间性在于民间性， 以及由此依附的匿名性以及由此依附的匿名性， 在在 于诸多个体各自不同的于诸多个体各自不同的、 言之有物的感言之有物的感 受分享受分享。当然当然， 文学批评的根本目的不文学批评的根本目的不 是为产品营销和售后服务是为产品营销和售后服务， 一篇高质量一篇高质量 的批评文章哪怕只激发了少数几个读者的批评文章哪怕只激发了少数几个读者 的阅读欲望的阅读欲望， 也无损其学术价值也无损其学术价值。从这

10、从这 个意义上个意义上， 从批评后撤一步从批评后撤一步， 易道至学术易道至学术 研究研究， 做更为纯粹的学者做更为纯粹的学者， 恐怕会是不少恐怕会是不少 批评家更为普遍的选择批评家更为普遍的选择。文学的文学的 “大众大众 点评点评” 现象意味着文学批评从专业化现象意味着文学批评从专业化、 圈圈 子化开始向社会化的转变子化开始向社会化的转变， 其运行原理其运行原理、 反馈机制和影响传播都有全新一套内反馈机制和影响传播都有全新一套内 容容， 一段时间以后会对专业批评家形成一段时间以后会对专业批评家形成 压力压力。从同为写作的这个角度来说从同为写作的这个角度来说， 文学文学 批评的共识和分歧批评的共

11、识和分歧， 与文学创作的共识与文学创作的共识 和分歧和分歧， 会指向相同的问题与出路会指向相同的问题与出路。正正 如创作者主体的多元化如创作者主体的多元化、 匿名化匿名化， 文学批文学批 评主体的多元化和匿名同样日趋明显评主体的多元化和匿名同样日趋明显。 如果说文学批评的社会化是一种趋势如果说文学批评的社会化是一种趋势， 其最大的问题是可能保守与流俗其最大的问题是可能保守与流俗， 那专那专 业的作家和批评家业的作家和批评家， 则要在发现上做功则要在发现上做功 夫夫， 发现新人发现新人， 发现新作发现新作， 发现特立独行发现特立独行 的的、 小众的小众的， 甚至是怪异的甚至是怪异的、 荒诞的荒诞

12、的、 具有具有 创造力和野性的作家作品创造力和野性的作家作品， 发现真正意发现真正意 义上的文学新人义上的文学新人， 择出那些被忽略的潜择出那些被忽略的潜 在的作品在的作品， 始终保持在场感始终保持在场感， 这是文学批这是文学批 评充满活力的源动力评充满活力的源动力， 也是与文学研究也是与文学研究 的区别的区别。就像每有新文学奖新涌现就像每有新文学奖新涌现， 我我 们都会保持关注们都会保持关注， 对评奖结果充满好奇对评奖结果充满好奇， 但在结果出来又不免有些失望但在结果出来又不免有些失望。不少获不少获 奖者我们早就知道了他们很好奖者我们早就知道了他们很好， 不用获不用获 奖也知道奖也知道， 我

13、们更想认识的是那些我们我们更想认识的是那些我们 所不知道的所不知道的、 所忽略的作家作品所忽略的作家作品， 尤其是尤其是 文学新人文学新人。如果文学奖项做不到这一如果文学奖项做不到这一 点点， 进而言之如果文学批评做不到这一进而言之如果文学批评做不到这一 点点， 其意义将大打折扣其意义将大打折扣。 如果说在文学批评的如果说在文学批评的 “大众点评大众点评” 时时 代代，“发现发现” 新人新作是文学批评的新人新作是文学批评的 “迎迎 新新” 功能功能， 那那 “除旧除旧” 则是文学批评的另外则是文学批评的另外 价值价值。且不言陈腐的文学观念且不言陈腐的文学观念， 只说语只说语 言的陈词滥调就足够

14、触目惊心的了言的陈词滥调就足够触目惊心的了。文文 字是无辜的字是无辜的， 自创始至今自创始至今， 并没有增加新并没有增加新 字字， 所增加的只有新词所增加的只有新词。因时因地因时因地， 语言语言 被不断组合被不断组合， 生成一时新词生成一时新词， 又在事过境又在事过境 迁之后坠落迁之后坠落， 有的坠落之迅速让人瞠目有的坠落之迅速让人瞠目 结舌结舌。对陈词滥调保持警惕对陈词滥调保持警惕， 并视之为并视之为 文学艺术的敌人文学艺术的敌人， 已经成为文学评论者已经成为文学评论者 的基本共识的基本共识。陈词滥调不是一开始就有陈词滥调不是一开始就有 的的， 其产生的原因与社会其产生的原因与社会、 文化和

15、被塑造文化和被塑造 的日常生活的日常生活， 都有着极为紧密的深刻联都有着极为紧密的深刻联 系系。陈词滥调对应的就是某种秩序陈词滥调对应的就是某种秩序、 价价 值标准值标准， 乃至社会生活方式乃至社会生活方式。从通俗角从通俗角 度而言度而言， 陈词滥调意味着安全陈词滥调意味着安全， 是大众社是大众社 会保持普通活力的法则会保持普通活力的法则， 是创新的反面是创新的反面， 是异见的温床是异见的温床。 陈词滥调与历史陈词滥调与历史、 时间息息相关时间息息相关， 从从热词到陈词的过程热词到陈词的过程， 是标准变化也是人是标准变化也是人 心变化之迹象心变化之迹象。警惕始于辨别警惕始于辨别， 需要意需要意 识自觉识自觉， 也需要相当的审美能力也需要相当的审美能力。也始也始 于对其生产机制的了解于对其生产机制的了解， 终于对其最初终于对其最初 的建设到最终的束缚的建设到最终的束缚。文学批评有一项文学批评有一项 功能就是剔除功能就是剔除、 反抗反抗、 指出陈词滥调指出陈词滥调， 并并 努力揭示出其所寄附的社会认识努力揭示出其所寄附的社会认识、 资本资本 诉求和庸众较为普遍的审美诉求和庸众较为普遍的审美。如果说文如果说文 学评论真如布罗茨基所言学评论真如布罗茨基所言， 有罗盘的作有罗盘的作 用用， 那则意味着评论随时在战斗那则意味着评论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