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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刘湘如史海钩沉?本报记者 江小鹰?文卓美辉?图马江风情?林樱尧高益民?李功雄文化短波?黄益群文化历史?本版责编?版式?江小鹰?访 沈 葆 桢 六 代 嫡 孙 沈 丹 昆宫巷沈家大院的后人们船政文化?母亲张瑞美温良博爱?大义捐书 张瑞美出生在鼓浪屿一个基督教 家庭里， 父亲是远洋海员， 母亲叶得意 是著名妇产科小儿科医生。瑞美小学 和中学都在鼓浪屿毓德小学和毓德女 中就读， ? 年考入福建华南女子文 理学院。从小皈依基督教的张瑞美有 着良好的文化素养， 待人温良谦和、 彬 彬有礼，她总是戴着一副精巧别致的 金丝边眼镜， 更显得知性、 优雅。当代 美国华人建筑艺术家林璎（林徽因之 侄女） 的父亲
2、林桓， 是沈祖牟的表弟， 而她母亲张明晖是张瑞美的亲侄女。 张瑞美还是林璎父母婚姻的大媒人。 ? 年， 祖牟在厦门和瑞美自由 恋爱喜结连理， 两人情投意合， 感情甚 笃。瑞美嫁进沈府， 上敬长辈， 下爱幼稚， 大家庭中相处融洽。 瑞美每每教导 孩子要懂礼节、 讲礼貌。 亲人间有什么难处，瑞美总是伸 出援助之手。 解放初， 沈祖牟的叔父书 法家沈觐寿因为 “历史问题” ， 失业在 家， 全家十口人， 入不敷出， 只得变卖 衣物度日，沈祖牟的姑姑沈佩忧心 忡忡， 到处替人织毛衣来弥补生计。 在 处境艰难的时候，瑞美拿出五个儿女 看过的百多册小人书，交给佩摆在 宫巷口出租， 增加一点收入。 这一份真
3、 情有如雪中送炭， 胜过千言万语。 张瑞美经历了福州沦陷、 逃难、 亲 人分离等接踵而至的种种苦难，好不 容易迎来了抗战胜利与亲人团聚的日 子， 丈夫却英年早逝， 留下无尽的遗恨 和悲痛。 瑞美没有忘记丈夫的嘱托， 要 把五个未成年的孩子抚养成人，要让 孩子们都上大学。 她克勤克俭， 先后变 卖首饰、 衣物、 家具。孩子们还依稀记 得， 家中的电风扇不翼而飞， 三件套的 蓝绒沙发被人抬走了， 祖牟的皮袄、 西 装也成了商品，家里贵重的东西只剩 下祖牟的藏书了。为了让孩子吃饱穿 暖，瑞美总是把仅有的一点荤菜分给 孩子们， 自己仅吃点鱼头， 还掩饰说， 她生来就爱吃鱼头呢。 不管生活如何艰辛，瑞美
4、始终坚 守着丈夫留下的藏书， 小心呵护， 曾经有人出高价收购祖牟的藏书，但瑞美 婉拒了。 那是一笔珍贵的文化遗产， 瑞 美深知其中的价值，她没有把藏书高 价售出， 却在 ? 年把这些宝贝全部 捐献给福建省图书馆，因为她明白丈 夫一生的藏书， 应该发挥更好的作用。 其中有明朝万历刻本明王樵的尚书 日记 ? 卷，汉毛苌传的旧抄本毛 诗 ? 卷； 清叶大庄的 考工记协韵考 一卷附退学录 ? 卷； 明刻本、 宋吕祖 谦撰、 陶王廷汇辑的 吕东莱先生左氏 博议 ? 卷； 明刻本、 宋机的 班马字 类 ? 卷等珍贵文献。 这批以闽人著述 和地方文献为主， 以稿本、 善本居多的 极为珍贵的图书共 ? 种 ?
5、 册， 有一批手抄的 “斋藏书” ， 现已入选 国家珍贵古籍名录 ，成为福建省图 书馆的镇馆之宝。丹昆和他的姐姐们 瑞美是不幸的， 中年丧夫， 历尽艰 辛， 但她又是幸福的， 因为她有五个儿 女长大成人， 均受到良好的高等教育， 而且反哺之恩， 事母至孝。 大女儿沈孟璎曾任江苏省政协委 员， 现代汉语专家， 著述等身； 二女儿 沈亚璎是福建省教育学院英语系副教 授；三女儿沈叔都是宁夏自治区歌舞 团优秀的钢琴家；四女儿沈季璎是省石油化工设计院工程师，曾获国家科 学技术进步奖殊荣。 小儿子沈丹昆，祖牟离开人世时 还不到 ? 岁， 是全家唯一的男孩子， 又 是家中老幺， 备受宠爱。 后来他成为工 程
6、师， 在上海工作。 他时时记挂着年迈 的母亲。 妈妈喜爱平湖糟蛋，丹昆没有出 差平湖的机会， 却走遍上海许多商店， 终于在南京路邵万生老字号买到了正 宗的平湖糟蛋， 捧回家中献给母亲， 看 到母亲洋溢的笑脸， 安慰极了。 妈妈喜欢吃厦门家乡的土笋冻， ? 岁后， 只能吃半流质， 但还是会告 诉丹昆喜欢吃土笋冻。丹昆千方百计 地满足母亲的心愿，他从福州牡丹大 酒楼 （厦门老板开的） 买回土笋冻带回 宫巷， 亲手将土笋冻切碎， 静静地坐在 母亲身边，看着年迈的母亲带着满足 的笑意咽下土笋冻。 母亲爱美， 喜欢茉莉花、 喜欢夏士 莲雪花膏， 喜欢穿珠拖鞋； 母亲酷爱文 学音乐， 丹昆记着母亲的每个细
7、节， 点 点滴滴， 永远也无法忘怀。 母亲 ? 岁， ? 年 ? 月 ? 日在宫巷老宅离世 后，丹昆整理了母亲写给他的几百封 家书，用心保留着母亲的大量手稿和 剪报。 作为沈家的长房长孙，丹昆义不容辞地承担起弘扬与传承船政文化的 重责来， 他往返于福州和上海之间， 出 席每一场和沈葆桢有关的纪念年会。 近年还积极参与船政文化系列丛书整 理出版， 由福建音像出版社出版了 沈 翊清沈觐宸纪念文集 、沈葆桢家书 考 、沈葆桢手迹 ，以及相约回忆 里 等图籍。 他还担负起和海峡东岸的 堂叔、堂妹联络，促进两岸的文化交 流。? 年是沈葆桢诞辰 ? 周年， 海峡两岸船政文化研讨会上，海内外 宗亲云集榕城。
8、? 年 ? 月丹昆堂 妹、台湾大学教授沈冬到大陆作学术 报告；在台湾沈祖氵 是叔叔关怀帮助 下， 沈丹昆与堂弟沈达先、 沈旭东集资 修缮了沈葆桢墓， 还出版了修墓特刊， 获海内外宗亲一致好评。?我的名字叫马江。从江边的民宅 里都可见到我。 端午节快到了，我想我也开始忙 碌了， 龙舟比赛是这里的保留节目， 千 百年来一直没有间断时。 每年的那时， 龙舟健儿健美的身影是我最美的彩 色。 这里距闽江入海口不过几海里， 从 这里出发可以到达你想去的任何地 方。 我有过璀璨的过去。我曾被比喻 为 “中国的莱茵河” 。莱茵河是世界经 济效益最高的三大水系之一。 ? 年 ? 月， 英国派遣武装间谍 船 “阿
9、美士德” 号来福州探险， 船长胡 夏米与德籍翻译郭士立一行 ? 多人 驶进闽江口， 过了闽安镇， 两岸峰峦矗 立， 高达几千英尺， 风光旖旎， 俨若莱 茵河畔。 从远古走来， 我也一直都是贸 易港口。 宋?温益的 福州 诗里曾经这 样写道：?潮回画楫三千只? 春满红楼 十万家? 年英国人用坚船利炮打开 中国门户， 英国商船来华做生意， 他们 运出去的武夷岩茶闻名世界。为了保 证茶叶的鲜度，英国人改造了帆船结 构造成飞箭船，航速飞快，跨越三大 洋， 只花了 ? 天， 那时的马江江面千 帆竞发， 南来北往， 商船云集。英国威 廉 乌克斯 茶叶全书 里引用一个船 长的话：?时闽江江面似此宏伟壮丽的
10、船队集合? 在全世界其它港口均无从 看到? ? 我曾经还是世界第一枚体育邮 票的发源地， 它记录着当时的繁荣影 像。 ? 年世界第一枚体育邮票就 取景于闽江下游的三江交汇处：马江 江面， 邮票的图案是 “龙舟竞渡” 背景 是莺月豆山， 山下是马尾造船厂， 邮票 面值有 ? 种颜色各异，是一个叫绵嘉 义 （?、 在闽海关工作的西班 牙集邮专家设计的?比 ? 在希腊雅典首发的近代第一届奥运会邮票还早 了一年多。 这种邮票流行了两年多， 直 到清廷在福建的福州、 厦门、 罗星塔三 地设立自己的邮局时， 发行中国邮票， 以龙为图案， 才取代了 “龙舟竞渡” 图 案。那时的闽江， 江面开阔， 水是绿色
11、的， 山是蓝色的， 鸥鸟成群， 风光秀丽。 ? 多年后的 ? 年， 著名文学家郁 达夫曾这样写它：?水色的清? 水流的 急? 以及湾处江面的宽? 总之江上景 色? 一切都可以做一种江水秀逸的代 表?扬子江没有它的绿?富春江没有它 的曲?珠江比不上它的静?人家把它臂 作中国的莱茵河? 我想这臂喻总之有 过之? 决不会不及”（ 闽江游滴沥 之 二） ， 千百年来她养育着沿岸一代又一 代的炎黄子孙。 端午节快到了， 我也兴奋了， 似乎 回到了从前， 连日来， 在这里打捞 垃圾、 清淤泥， 治理环境， 把我打扮得 很漂亮的， 我将与他们一起欢乐！?船政与台湾关系源远流长， 近代 以来诸多重大事件， 强
12、化了台湾与祖 国大陆的血脉联系。而进入现代， 新 中国成立后， 因为两岸之间严重的军 事对峙， 产生了人为的隔阂。但骨肉 情深阻不断， ? 年代， 在那依然严 峻的日子里， 却因缘际合， 延承船政 基业的马尾造船厂， 多次抢修台湾渔 船。由于当时的形势， 对台事务是只 能做， 不能说， 所以世人知之甚少。 其 实， 在抢修台湾渔船中， 有很多温馨 的故事和趣事， 马尾造船厂在开启两 岸民间交往的历史进程中， 又担当了 先行者的角色。 第一次承担抢修台湾渔船的事 发生在 ? 年底。 时值农历 ? 月初 的一个晚上， 一艘台湾渔船出现动力 故障，漂流至福建平潭岛附近海面， 风大浪急， 境遇危急，
13、当地军民发现 后， 立即出动救难。渔船被就近拖进 平潭一个港口， 当地有关部门非常关 心， 派员上船检查后， 发现是主机损 坏。他们无法修理， 遂向省交通厅求 援。省厅领导很重视， 知道马尾造船厂有很强的修船能力， 就马上指令厂 里组织力量准备抢修。 同时海军方面 派出船艇将台轮从平潭拖到马尾造 船厂。 厂里立即抽调技术精湛，“思想 觉悟高”的一批人马组成抢修小组， 由轮机工段长吴家宝任组长。 台轮一 进厂，修理人员立马进行故障检查， 发现是主机曲轴断裂。情况向上汇 报， 省厅提出找一台同类型主机进行 对换。但台船主机是英国产品， 我们 没有替代品。怎么办？抢修人员提出 一个方案，就是加工制作
14、一节曲轴， 用热胀原理嵌合安装， 可以保证主机 正常运转。 制造加工一节曲轴并非易事， 先 要制模浇铸， 还要机械精度加工， 环 节不少。还好那时的马尾造船厂还 保留着包括铸锻等各个工种，加上 老工人都是技艺高超的多面手， 各 工序争分夺秒紧急进行。为什么要 加班抢工， 这其中有一个缘故， 当时 的台轮出海， 都要严格登记， 确定出 海时间， 逾期未归视为叛逃， 家人及 担保者都要连座吃罪，而这一艘渔 船的最迟回港时间是农历十二月十六日， 所剩时间无几。为了不让遇难 渔船台胞为难， 抢修人员加班加点， 每一个环节都精细考虑，避免返工 误时。经过连续五天的加工制作， 新 曲轴终于制作出来并顺利安
15、装到 位。经试车， 主机欢快运转起来了。 一切准备停当， 入夜时分， 吴家 宝组长带领七位人员驾驶台轮向闽 江口外开去。而住在华侨大厦的台 胞也由专车接到马尾，再登上交通 艇开往闽江入海口。在海面上两船 会合， 台胞们登上整修一新的渔船， 满脸喜悦。抢修人员向对方介绍了 主机修复情况， 船员非常满意， 紧紧 握住我方人员的手连声道谢。这时 已是午夜时分，交接完我方人员撤 回到交通艇上， 向台胞挥手互道别。 当交通艇回驶一段距离后，却见台 轮仍停在原地并停了机器，很是诧 异， 就又掉转船头返回想问个究竟。 靠近后才知道，渔船上的台胞为表 示深切的谢意，按航海中最崇敬的 礼节停船目送我们先行离去。
16、台胞 们血浓于水的深切情意，让大家心里都感到热乎乎的，忘却了连日的 疲劳和夜半海风的寒冷。 船舶航行海上， 遭险遇难并不鲜 见， 此前两岸间肯定有遇难船只漂移 对方海域， 当如何处置未见通报。在 ? 年那个两岸依然剑拔驽张的岁 月， 能有这么温馨的一幕， 应该说是 一个明显的和解信号， 马尾造船厂有 意或无意间， 又承担起了两岸和解交 流的历史性角色。此后， ? 年底和 ? 年初，马尾造船厂又两次抢修 了台湾遇难渔船， 都是满腔热忱地以 最好的技术和最快的速度， 让心急如 焚的台胞化忧为喜， 满载着大陆同胞 的深切情谊而去。 随着大陆的改革开 放新形势发展， 两岸关系逐渐发生变 化，沿海各地设立了台轮接待站， 方 便了台轮的来往和救急。 马尾造船厂 在修船工作上，也拓展了台轮业务， 不少大型台轮先是通过第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