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马克思主义者的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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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五四专稿青年马克思主义者的摇篮 五四时期学生马克思主义社团成员成长论析王 传 利【内容提要】 五四运动时期诞生的学生马克思主义社团,是一个读书的场所、 参与社会实践的纽带、思想交锋的阵地,执行着培育马克思主义者的使命。通过理论探求和实际工作的锻炼,相当多的社团成员成为共产主义战士。不少中国共产党领导人和著名活动家,尤其是高级领导干部,往往在青年学生时代积极参加、 组织过学生马克思主义社团。【关键词】 学生社团 马克思主义 五四时期一、 问题的提出五四时期是中国现代历史上一个人才辈出的时代。五四运动为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准备了思想 上和干部上的条件。五四运动本身持续的时间较短,在运动前和运动后,

2、是什么载体执行着培育马克 思主义者的使命的呢? 有一个耐人寻味的基本事实,不少中国共产党领导人和著名活动家,尤其是高级领导干部,往往在青年学生时代积极参加、 组织过学生马克思主义学术社团。毛泽东在湖南第一师范读书时,组织过 人们熟悉的新民学会。不少新民学会会员为了人民的革命事业贡献出了生命,如曾经担任中共中央 北方局书记,第五、 六两届中央政治局委员的蔡和森;红五军团政治部主任张昆第;红军第六军团政治 部主任夏曦;瑞金中央工农民主政府工农检察部长、 最高法院院长和内务部长的何叔衡;第二、 三、 四 届中央委员,中共中央妇女部部长向警予;湖南总工会会长和省委书记、 湖北省委书记郭亮等。全国解放后

3、担任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有谢觉哉、 李维汉等。 李大钊发起北京大学马克思学说研究会,周恩来在天津组织了觉悟社。一群不满社会现状,接受 了新思潮、 积极追求进步的青年,并非天然是马克思主义者,其中的一部分人参加马克思主义社团活 动,研究和传播马克思主义,最终转变为马克思主义者。为什么那么多经历五四运动洗礼的青年人在 同辈人中脱颖而出,由普通爱国者发展成为坚定的共产主义者?本文以新民学会、 觉悟社、 马克思学说研究会为例,研究这一富有吸引力的话题。101本文是项目批准号为02JAZJD880021的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课题 “高校学生马克思主义学术社团建设与引导研 究” 的阶段性成果。二、

4、为中华崛起而读书参加马克思主义学术社团的社员几乎都是学生。北京大学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的发起人一共19名,全是北京大学的学生。新民学会会务报告第一号中说,新民学会的发起人 “都是长沙学校毕业或者肄业的学生” 。觉悟社最初社员约20个,“都是天津学生联合会和女界爱国同志会的负责人员和工作人员”,10位男青年当中,7位是南开中学或者南开大学的学生,1位是高等工业学校的学生,1位是师范的学生。10位女青年是女子师范的毕业生或者学生。读书是学生的天职。五四运动前后,面对各种新思潮的涌动,同学们应接不暇,热望通过学习,掌握救国救民的真理,马克思主义开始进入青年学生的视野。1918年4月17日,新民学会正式成

5、立,制订了会章,其中第二条规定:本会以革新学术,砥砺品行,改良人心风俗为宗旨。会员们相互激励,见面或者通信,往往是讨论和交流思想学术。1920年5月8日,12名会员为陈赞周、 肖子日章等5人赴法国而在上海开送别会,讨论了六大项事情,谈论读书学习占很大比重,其中第二项是 “学术研究”,大家 “主张此后凡遇会友三人以上,即组织学术谈话会,交换知识,养成好学的风气。 ” 第五项讨论的是 “会友态度”,要求 “宜努力求学。 ” 还部署 “巴黎等会友较多处,可组织学术谈话会,定期会集。 ”在新民学会第二号会务报告里,记载了1921年1月1至3日连开三天会议的情况,读书学习依然是讨论的重点,在确定了学会的

6、共同目的是 “改造中国与世界”后,大家讨论了从何着手的问题,读书研究是一个重点。毛泽东报告巴黎会友研究学术的情况,并且提议要组织研究学术。新民学会会务报告中记载:“毛润之云:各种普通或者专门学术,当让会友去自由研究,现会中所特要研究者,必为会友所共同注意且觉为现在急需的。主张单研究主义,如社会主义、 实验主义等。陈启民主张规定一个计划,在本年内研究几个主义,定期得到结果。毛润之主张暂作半年预算,研究五六个主义。何叔衡君主张每月聚会一次,研究有得的可来谈,其余的可来听。彭荫柏谓社会主义、 哲学、 文学、 政治、 经济,皆有研究的必要,不赞成专研究主义。毛润之申明云:所谓研究主义是研究哲学上文学上

7、政治上经济上以及各种学术的主义,当然没有另外的主义。 ”在新民学会会务报告中,我们还可以看到在会员们关于读书的感受与计划。1921年1月16日是长沙会友常会期,讨论的第一个问题是 “会友个人的进行计划” 。何叔衡说 “不忘看书研究”,还要学习日文。周淳元目的在于研究学术,正在学习英文。张泉山说 “对于学问,想从数学、 物理学、 化学下手。现在有闲就读英文。 ” 陶斯咏说:“精神如鱼,学问是水,有学问精神才得愉快。 ”从这些记载可以看出,新民学会的会员是把读书研究当成重要活动项目的。罗章龙对毛泽东和新民学会回忆说:毛泽东 “博览群书,有些书他还可以背诵。他批判地吸收了中国古代思想,这在以后的毛主

8、席著作中可以反映出来。后来,他读了西方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书籍,如达尔文、 卢骚、 斯宾塞尔、 孟德斯鸠诸人著作,又接受了一些进步思想。十月革命以后,又阅览了马列著作,接受了无产阶级共产主义思想。 ”新民学会会员有时为了弄清一个问题,讨论竟达150次之多。毛泽东在长沙师范学校几年,总共花了160块钱,其中包括许多次的报名费。 “在这笔钱里,大概有三分之一花在报纸上,订阅费每月约一元。我还常常买报滩上的书籍和杂志。 ” 毛泽东青年时代曾经两次进北京,就是在 “第二次到北京期间,读了许多关于俄国所发生的事情的文章。我热切地搜寻当时所能找到的极少数共产主义文献的中文本。 ”“有三书特别深刻地铭记在我的

9、心中,使我树立起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我接受马克思主义,认为它是对历史的正确解释,以后就一直没有动摇过。这201马克思主义研究 2006年第5期 罗章龙:回忆新民学会,载方建文等主编:百年春秋 二十世纪大事名人自述 第1卷,第436页。张允侯等编:五四时期的社团(一) ,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1979年版,第588、589、606页。张允侯等编:五四时期的社团(一) ,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1979年版,第588 - 589页。张允侯等编:五四时期的社团(一) ,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1979年版,第580页。转引自张允侯等编:五四时期的社团(一) ,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1979年版,

10、第574页。三本书是:陈望道译的 共产党宣言,这是用中文出版的第一本马克思主义的书,考茨基的 阶级斗 争,以及柯卡普著的 社会主义史,到了一九二 年夏天,我已经在理论上和在某种程度的行动上, 成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而且从此我也自认为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了。 ”与新民学会一样,天津的觉悟社也把读书学习当成重要活动内容。觉悟社在1919年9月16日 成立,其宗旨被概括为 “介绍社外人的言论 著作同演讲”;“灌输世界新思潮” 等。社员李震瀛以笔名 “二八” 在 觉悟 第一期上发表 三个半月的 “觉悟社” ,其中记载了成立大会后的第五天,即9月21日,“李大钊先生来天津,就由交际委员请到本社谈话。 ”

11、李大钊给予觉悟社许多建议。23日 “讨论 了几件关于小册子的事情同研究学术的方法。又有北京来的蒋梦麟、 罗家伦、 孙几伊三先生到本社谈 话” 。26日,“本社请刘半农先生同社员谈 白话诗 。 ” 通过与名人名家交流,大家发现知识的欠缺, “感想到除非共同研究问题,不足以引起兴味。 ” 到了11月,社员加大学习的力度,11月17日,“分组讨论,讨论 共同生活 。大家的精神非常愉快。 ”“二十日有两组分别讨论 工读主义 同 家庭改造 两 个问题。 ”22日全体社员会议,共同讨论前两次的话题。 “自这天以后,分组的讨论天天都有,社员相 互渐渐的了解。问题的讨论,可以算进步最速的时期。 ” 即使社员被

12、逮捕入狱,觉悟社的成员依然坚持读书研究。1920年1月29日,周恩来领导天津学 生运动被捕入狱,留下了 警厅拘留记 和 警厅日录,记载了坚持斗争、 学习的情景。4月16日,“公举马千里、 于兰渚、 周恩来三人,办理读书团的事。课程的内容,分英文,历史,数学,中文,数部分。时 间每日下午两点至五点,每门功课占三十分钟。 ”“规定每日起居工作时间:早八钟起,八钟半运动,上 午预备受检厅开庭讯问,下午二钟至五钟读书,七钟至九钟研究社会问题,九至十一娱乐会,十二钟前 就寝。 ”5月14日,“议决讲演会世界工业革命史讲完后,由周恩来介绍马克思学说。 ”5月28日,“晚间 全体会, 先开讲演会:周恩来讲马

13、克思学说,历史上经济组织的变迁同马克思传记。 ”5月30日,“晚上全体会,讲演会仍由周恩来讲马克思学说,唯物史观。 ”6月2日,“晚上聚会,讲演会仍由周恩来 讲马克思学说,唯物史观的总论同阶级竞争史。 ”6月4日,“晚间聚会,时子周主席,先开讲演会,仍由 周恩来续讲马克思主义 经济论中的余工余值说。 ”6月7日,“晚上会议,夏琴西主席,先开讲演 会,周恩来续讲马克思学说 经济论中的 资本论,同 资本集中说,今天马氏学说已经讲完 了。 ”把监狱当作学校,刻苦学习的就是可见一斑。北京大学马克思学说研究会是由大学生组织,学习研究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水平较高。在发 起启示里说,“本会叫做 马克斯学说研

14、究会,以研究关于马克斯派的著述为目的。 ” 研究会规定了学 习和研究方法:每星期六晚七时开一次讨论会,“先由会员一人述释该题之内容及其要点,然后付之讨 论。一次讨论不完,下次续之” 。研究会成立了三个特别研究小组:一是劳动运动研究,由几个感觉此 项知识之需要的会员组成的。每星期三晚集会一次。二是 共产党宣言 研究,由几个感觉英文程度不佳的会员组成的,采此书为教本。每星期一、 四、 五请会员一人教授之。三是远东问题研究,材料分 三种搜集,英文的、 日文的、 中文的。还有唯物史观、 阶级斗争、 剩余价值、 社会主义史、 俄国革命及其 建设、 无产阶级专政及马克思预定共产主义完成的三个时期等十一个固

15、定研究组。为了帮助研究,该 会集资专门组建了图书资料室。研究会的活动十分频繁,他们利用一些纪念日开展活动,进行马克思 主义的传播。在马克思诞辰104年记念日,研究会发布的通告:“五月五日(星期五)是马克思诞生百又四周纪念日。本会定于是日下午一时在北大第三院(北河沿)大礼堂进行纪念大会,并请李大钊、 顾 孟余、 陈启修、 高一涵先生讲演。此会系公开性质,无论何人均一律欢迎。特此谨告。 ”1923年该会 又为德国的无产阶级战士李卜克内西和卢森堡牺牲四周年开了纪念会。 参加马克思主义社团的学生,那时几乎都是思想进步,立志报国的青年。为了寻求疗治国家的良301青年马克思主义者的摇篮 张允侯等编:五四时

16、期的社团(二) ,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1979年版,第284页。转引自方建文等主编:百年春秋 二十世纪大事名人自述 第1卷,第332、333、334页。张允侯等编:五四时期的社团(二) ,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1979年版,第308、309、310、311页。美斯诺:毛泽东自述,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35、37、38、45页。方,社员如饥似渴地阅读了大量的西方社会政治方面的书籍,不少社员读了马克思主义的书,在比较 推求中,感受到马克思主义的无穷魅力。三、 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在暴风骤雨般的社会运动中锻炼在五四运动前后,参加具有共产主义倾向的社团的青年人是很多的,有相当多的青年学生追求进 步,但并非全部参加者都成了坚定的马克思主义战士。成员刚加入马克思主义社团时,基本上都是热 血青年,但时代的大浪淘沙,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