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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贛閩粵邊的山形水勢與客家方言地 任何一種方言總是對應於一個特定的方言群，同樣，任何一個方 言群總是對應於一種特定的方言。根據方言與方言群之間的這種相互 對應關係，我們難設想：如果通過對同史時期客家方言資的 梳，能夠建一個客家方言發展史的框架，那麽，根據這一框架就 有可能達成對客家發展史的某種認。如，某一時期客家方言在某 一區域正式形成，可能就意味著客家方言群在此時此地正式形成。再 如，某一時期客家方言邊界的擴張，可能就意味著客家方言群發展的 某種態勢。又如，某一時期某一客家方言島的出現，可能就意味著客 家方言群的人口遷移，等等。正因爲如此，同史時期客家方言的 地域分佈，成爲我們分析客家方言群發
2、展史的一條重要線。 然而，史時期的客家方言資，往往是殘缺而又星的。根據 這些殘缺而又星的資所勾出的客家方言地，總給人以模糊或 渾沌之感。好在對我們而言，贛閩粵邊的現代客家方言地，是清晰 而又明確的。以贛閩粵邊的現代客家方言地爲基礎，運用逆向研究 的方法，把時間一直往前推，最大限地原同史時期的客家方 言邊界，或者至少原相關史階段客家方言與周邊其他方言的某段 邊界，還是有可能的。我們相信，從同史時期客家方言邊界的盈 縮中，一定會捕捉到客家方言群形成與發展的多史資訊。 一、贛閩粵邊的現代客家方言地 被我們稱之爲“贛閩粵邊的贛南、閩西和粵東地區，是一 塊在地緣上相互毗鄰的區域（附贛南、閩西和粵東區位示
3、意圖） 。 沿著南山脈一線自西向東看去，經大庾逶迤而去，直達漳州平原 和潮汕平原的西側，是其地位置所在。現代客家方言地的核心 區域，就集中在這裏。 現代客家方言在贛南的分佈，幾乎遍及整個贛州地區。據新修 贛 州地區志方言記載： “在本區的範圍內，有三種漢語方言，即客家話、西南官話 及閩南話。客家話爲本區的主要方言，使用人口約占全區總人口 的 98%。西南官話，在本區俗稱贛州官話。只有贛州市城區 和信豐嘉定鎮個方言島，使用人口約 100000。閩南話只 有少方言點，主要散佈在興國縣社富鄉和贛縣江口、吉埠、茅 店三鄉的一些村。11 江西贛州地區志編纂委員會編： 贛州地區志 ，新華出版社（京） 19
4、94版，第四冊，第 2719 頁。 1由此看，在今天的整個贛州地區，除贛州市區之外，屬於客家方 言區。對應於具體的政區域，則包括贛縣、南康、上猶、崇義、大 餘、信豐、南、全南、定南、安遠、尋烏、興國、於、瑞 、會昌和石城共 17 個縣（附贛州地區政區域圖） 。 具體，在贛州地區的 17 個縣中，以贛縣爲中心的中部各縣， 瑞、會昌、安遠、尋烏等東部各縣以及全南、南、定南等南部各 縣，是純粹的客家方言區。 先看看中部地區。該區包括贛縣、于、南康、上猶和信豐 5 縣。 新編贛縣誌方言雲：“全縣現有 4316 個自然村。據贛縣 地名志載：8 個村是唐朝以前建的，其餘均爲宋朝以後所建。縣 民大部分由建、
5、廣東及贛中等地遷入。因此贛縣方言保持客家方 言的基本特徵。2新編於縣誌方言雲：“於話屬於客家方言。由於地 位置和居民源等多因素，境內方言存在著較大的差，但在一般 情況下均可以自由交談。3新編南康縣誌方言雲：“南康縣地處江西的南部，縣人 講的是客家方言，又稱客家話。4新編上猶縣誌方言雲：“上猶方言全是客家話客家 的是客家話，本地人的也是客家話。5新編信豐縣誌方言雲：信豐方言“分城區話和農村土話 種同的方言。城區話屬於方方言人口約 3 萬，占全縣總人口 的 5%農村土話屬贛方言和客家方言種混交方言，分佈在全縣 各個村，人口約 50 萬，占全縣人口 95%。6東部自而南主要有石城、瑞、會昌、安遠和尋
6、烏 5 縣。 新編石城縣誌方言雲：“石城話屬贛南客家方言。7新編瑞縣誌方言雲：“本縣方言屬於客家話。8新編會昌縣誌方言雲：“會昌話屬漢語客家方言會昌2 贛 縣 誌 編 纂 委 員 會 編： 贛 縣 誌 ，新 華 出 版 社（ 京 ）1991 版，第 578 頁 。 3 於縣誌編纂委員會編： 於縣誌 ，新華出版社（京）1991 版，第 593頁。 4 南康縣誌編纂委員會編： 南康縣誌 ，新華出版社（京）1993 版，第 548頁。 5 上猶縣誌編纂委員會編： 上猶縣誌 ，上猶縣誌編纂委員會 1992 內部油印本，第 807 頁。 6 信豐縣誌編纂委員會編： 信豐縣誌 ，江西人民出版社（南昌）19
7、90 版，第709 頁。 7 石城縣誌編纂委員會編： 石城縣誌 ，書目文獻出版社（京）1989 版，第504 頁。 8 瑞縣誌編纂委員會編： 瑞縣誌 ，中央文獻出版社（京）1993 版，第807 頁。 2地處粵東、贛西和贛南這一客家方言片地帶的中心地段。加上地 處偏僻，交通閉，與外界接觸少。中原居民南遷至此定居後，相承 繁衍。此後的人口變遷多局限於鄰近一些客家語縣份之間的動。因 此會昌話成單一的而且較純的客家話。9新編安遠縣誌方言雲：“安遠是純客家縣份，縣人漢語 客家方言。10新編尋烏縣誌方言雲：“尋烏地處閩粵贛邊區，是客家人 聚居的地方。據調查，縣內人口源，多是在宋末元代及明、清時期 從閩西
8、和粵東及本的吉安、贛縣、於、會昌等地先後遷入。尋烏 人使用的語言是屬於漢語客家方言的一種地點方言，一般稱爲尋烏 話。11南部自西而東，主要包括全南、南和定南 3 縣。 新編全南縣誌方言雲：“全南方言，屬於客家方言的一種 地點方言。12新編南縣誌方言雲：“南方言屬客家話系統。13新編定南縣誌方言雲：“定南的方言屬於客家方言的一種 地點方言。14但是，在贛州西部的大餘、崇義 2 縣，其方言已明顯法具有客家 方言與周邊其他方言混雜的特點。 新編大餘縣誌方言雲：“大余方言與贛南、粵鄰縣方言 雖然較爲接近。彼此可以自由交談，基本上屬於客家語系，但與純客 家語一樣。15新編崇義縣誌方言雲：該縣方言可分成東
9、南和西大片， 其中東南片方言爲“本地腔，而西片方言則“保廣東梅縣一 帶客家方言的基本特色。16地處贛州地區部的興國至一線，由於在地緣上接近贛方言9 會昌縣誌編纂委員會編： 會昌縣誌 ，新華出版社（京）1993 版，第 528頁。 10 安遠縣誌編纂委員會編： 安遠縣誌 ，新華出版社（京）1993 版，第 644頁。 11 尋烏縣誌編纂委員會編： 尋烏縣誌 ，新華出版社（京）1996 版，第 423頁。 12 全南縣誌編纂委員會編： 全南縣誌 ，江西人民出版社（南昌）1995 版，第 653 頁。 13 南縣誌編纂委員會編： 南縣誌 ，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京） 1994 版，第 761 頁。 1
10、4 定南縣誌編纂委員會編： 定南縣誌 ，定南縣誌編纂委員會 1990 內部油印本，第 722 頁。 15 大餘縣誌編纂委員會編： 大餘縣誌 ，三環出版社（海口）1990 版，第 621頁。 16 崇義縣誌編纂委員會編： 崇義縣誌 ，海南人民出版社（海口）1989 版，第 568 頁。 3區，所以這裏的方言也明顯地具有由客家方言向贛方言過渡的特點。 新編縣誌方言雲：“甯地處贛州地區東隅。東晉、 唐末、南宋幾次中原人民大南遷後，縣境成爲客家人定居在贛南的 中心縣之一。在方言地分佈圖上，處於贛語和客家話的交界線 上，雖然基本上屬於客家方言，但情況比較複雜，從語音到辭彙，與 純客家方言一樣。17贛 南
11、 地 區 的 現 代 客 家 方 言 地 ， 還 從 西 方 向 沿 吉 安 市 的 遂 川萬安泰和一線，向西一直延伸到今井岡山市境內（附贛中 地區政區域示意圖） 。 新編遂川縣誌方言雲：“遂川方言主要爲本地話和客家話 大語系客家話的先民主要是明末清初從廣東、建遷入本縣 定居的。18新編萬安縣誌方言雲：“萬安縣的漢語方言主要有種： 贛語和客家話贛語的人口約占全縣人口的 70%客家話的 人口約占全縣人口的 30%，多分佈在本縣的東南部以及其他地方的山 區。19新編泰和縣誌方言雲：“泰和縣境內使用的語言除普通話 外，還有語言：一是本地話（贛方言） ，另一是非本地話。 非本地話主要有種，一種是客家話
12、，另一種是廣東話。客家話主要 散佈在碧溪、橋頭、雲盤、上圯、水槎、中、小等鄉鎮的一些 邊沿山區（該縣的南部一帶引者） ，使用客家話的總人口約有 三萬人，占全縣總人口的 6%左右。20新編井岡山志方言雲：“世居井岡山的居民，由於定居 代同，一向有土籍、客籍之分。土籍居民和客籍居民除風俗習慣 上的同之外，語言存在著顯著的差。土籍方言屬永新方音系統 （贛方言的一支引者） ，客籍方言則屬於客家話，“客籍居民 比較集中在下七、黃坳、長坪等地（該市的南部地帶引者） ，其 祖先是後間接從廣東、建等遷至此地的。21在贛南的東部，由於雩山山脈的阻隔，使得客家方言無法向贛 中的腹地延伸，但是沿著雩山山脈的東側，客
13、家方言還是頑強地延伸17 縣誌編纂委員會編： 甯縣誌 ，縣誌編纂委員會 1986 內部油印本，第 546 頁。 18 遂川縣誌編纂委員會編： 遂川縣誌 ，江西人民出版社（南昌）1996 版，第 881 頁。 19 萬安縣誌編纂委員會編： 萬安縣誌 ，黃山書社（合肥） 1996 版，第 855頁。 20 泰和縣誌編纂委員會編： 泰和縣誌 ，中央中央學校出版社（京） 1993 版，第 136 頁。 21 井岡山志編纂委員會編： 井岡山志 ，新華出版社（京）1997 版，第 744頁。 4至廣昌縣境內，並對當地的方言産生深刻的影響。 新編廣昌縣誌方言雲：“廣昌話有贛客方言成份，廣昌話 爲半客家方言和
14、半贛方言。22由此可，東起自廣昌，中經興國一線，西經由萬 安遂川泰和一線，並向西延伸到井岡山，大致構成贛南地區 客家方言分佈的界。 現代客家方言在閩西的分佈，涉及三明、岩和漳州 3 個地級 政區域（附三明、岩、漳州政區劃示意圖） 。新編建志 方言志對客家方言在建的分佈情況，有這樣的描述： “ 閩 西 客 話 是 漢 語 客 家 方 言 的 一 支 ， 主 要 分 佈 在 建 的 西 部，包括長汀、上杭、城、武平、永定、化、清等縣和明 溪縣的部分鄉鎮及岩市部分地區。閩南地區的南、平和、詔 安 縣 的 部 分 鄉 鎮 也 有 客 家 話 的 ， 它 是 閩 西 客 話 區 的 邊 沿 延 伸。23
15、具體，三明地區的化、清和明溪 3 縣，構成閩西客家方 言分佈的線，岩市所屬的長汀、上杭、武平、永定和城 3 縣， 是閩西客家方言的中心區域，而漳州市所屬的南、平和、雲霄和詔 安 4 縣，則構成閩西客家方言地的東線。 地處贛州以東和岩市以的三明地區，是閩西客家方言地的 線。化、清、明溪三縣自西向東，構成閩西客家方言的重要 地邊界。 新修化縣誌方言雲：“甯化通的方言是客家話，屬閩 西客話的一種土語。24新修清縣誌方言亦謂：“清縣的主要方言是漢語的客家方言，屬於以長汀話爲代表的閩西客家方言的 一方土語。25由此看，化和清 2 縣全境，是客家方言的分佈區域。 然而，到明溪，由於接近閩，客家方言在這裏已是強弩之末。 新編明溪縣誌方言對該地的方言構成有這樣的分析： “明溪建縣時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