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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3 2卷第 1期 2 0 1 4年 2月 凯里学院学报 J o u r n a l o f Ka i l i U n i v e r s i t y Vo l _ 3 2 N o 1 Fe b 201 4 论恺撒史学的政治实用特性 蔡 丽娟 ( 中南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 湖北 武汉4 3 0 0 7 4 ) 摘 要： 恺撒留给我们两部完整的战记， 即 高卢战记 和 内战记 。 高卢战记 以第三人称写 作， 以看似客观公正的第三者的立场记载恺撒在高卢的军事行动， 以掩盖反驳罗马国内质疑他发 动高卢战争的目的在于建立个人功绩这一政治目的。 内战记 更是一部纯粹的政治辩护著作， 把发动内
2、战的责任推给庞培。这两部著作不仅记载恺撒政治军事生涯， 而且也是他用来为自己 政治行 为辩护、 建立政治威信和攻击政敌的政治舞 台。 关键词： 恺撒； 高卢战记 ； 内战记 ； 政治性 论文编码 ： D o i ： 1 0 3 9 6 9 j i s s n 1 6 7 3 9 3 2 9 2 0 1 4 0 1 0 3 恺撒( 1 0 0 4 4 B C ) 的军事天才和政治成就 人所共知 ， 但是对于他在史学方面的造诣人们知之 不多 ， 或许说他 的政治成就掩盖了他在其他方面的 成就。恺撤 除了是一名政治家之外 ， 他还是一位拉 丁文法颇有造诣 的作家 ， 他给我们 留下 了两部完整 的战
3、记 高卢战记 和 内战记 在古代曾经作为拉 丁文教材， 不仅如此， 高卢战记 还是研究高卢地 区民族和历史方面的重要史料。显然， 作为一名政 治人物 ， 恺撒的 目的并 不在 于记 录历史 ， 而是把写 作活动看作是另一种政治活动， 其 目的在于为政治 行为辩护以及建立政治威信。 恺撒出生于罗马贵族家庭 ， 据说其家族 的起源 可 以追溯到罗马建城之前 的维纳斯神。他早期 的 政治生涯与一般罗马贵族走向政治没有多大差别 。 如果说有那也是他具 有非常 的政治野心与 才能。 为 了政治上 的升迁 ， 他有意结识了当时罗马最具影 响的政治家和罗马最富有 的人克拉苏 ， 克拉苏帮他 支付了走上政坛的
4、必要费用。庞培和克拉苏原本 是政治上的对手， 因为恺撒的周旋， 两人才走到一 起 ， 公元前 6 0年 ， 三人结成 “ 三头 同盟” 。阿庇安 说 ： “ 这 三个最 有势力 的人 合伙 经营他们 的利 益 了” “ 。恺撒善于利用现存制度获得政治利益。 公元前 5 9年 ， 恺撒在任执政官时 ， 用巧妙 的手段打 击了政敌兼 同僚毕布拉斯 ， 其 中利用的武器就是人 民。为了获得人民的支持， 恺撒向元老院提出了一 份土地法案 ， 主张把过去属于国家的肥沃的加普亚 附近的土地给予那些至少有三个孩子的父亲 ， “ 他 利用这个办法， 使他 自己得到群众的好感， 因为那 些每人仅有三个孩子的人就
5、有 2 0 0 0 0人马上跑来 了。 ” 当元老院反 对恺撒 的建议 时， 他装作很愤 怒 的样子从元老院中冲了出来 ， 从此在这一年的其他 时间再没有召集元老院会议， 只在讲坛上大声疾呼 地 向人 民演说。在 即将就他的土地法案进行表决 时 ， 他首先争得 了克拉苏和庞培 的同意 ， 一切准备 妥 当， 于是 “ 人 民 暗藏 短剑 ， 跑 到 表决 的地 方来 了” l J l “ 。同时 ， 从 马 略、 苏 拉、 庞培 的经验 之 中， 恺撒把发动战争作为累积政治资本的途径， 据 苏维托尼乌斯记载， 恺撒是“ 唯一随时准备资助所 有被告人、 负债者 以及纨绔子弟 的人 ， 对这些 人
6、他直截了当地说 ， 他们需要 的是一场内战” 2 J 1 。 高卢给了他战争的机会， 他的政治生命也与高卢的 事业相连。按照克拉苏 、 庞培和恺撒 的协议 ， 恺撒 公元前5 8 年执政官卸任之后， 到高卢担任指挥官。 此时 ， 高卢行省不断受到周边 民族 的侵扰 ， 恺撒到 达高卢之后 ， 发动了大规模的战争 ， 公元前 5 5年夏 天， 兵指莱茵河流域， 最终使罗马的领土扩张到莱 茵河一带 _ 1 。这样恺撒不但扩 张了罗马的领 土， 也使 自己名利双收。尽管恺撒的征战客观上起 到了使蛮族地区罗马化的结果， 然而， 从主观愿望 来说， 恺撒与庞培一样 ， 并不是关心意大利的安危， 而是希望
7、通过战争这个在罗马取得政治主动权 的 最后手段获得威望 、 财富和权力 ， 最后成为罗马最 有权力 的人 ， 他之前的苏拉 、 庞培无一不是战争 的 获利 者 ( K l a u s B r i n g m a n n ， A H i s t o r y o f t h e R o m a n Re p u b l i c ，T r a n s l a t e d b y W J S my t h，C a mb ri d g e ： P o l i t y P r e s s ， 2 0 0 7 ， 2 4 2 ) 。恺撒在高卢的荣誉引起 庞培的担心 ， 二人之间的嫌隙最先出现在恺撒取得 收稿
8、 日期 ： 2 0 1 3 1 1 - 2 0 基金项目： 中南民族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基金资助项目“ 罗马共和国后期的史学与政治” ( T h e P r o j e c t W & q S u p p o r t e d b y t h e S p e c i a l F u n d f o r B a s i c S c i e n t i f i c R e s e a r c h o f C e n t r a l C o l l e g e s ，S o u t hC e n t r a l U n i v e r s i t y f o r N a t i o n al
9、i t i e s 项 目编号 ： z s y l 0 0 1 0 ) 作者简介： 蔡丽娟( 1 9 6 5 一) ， 女， 湖北黄梅人， 博士， 中南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副教授， 研究方向为世界古代史和中世纪史。 高卢以北地 区的胜利之后 ， 那时恺撒成功地把军事 上的成功转化为政治资本。当胜利的消息传到罗 马后 ， 元老院决定举行为期 1 5天的公众感恩祈祷 ， 这被庞培看作是对他的权威的挑战。公元前 5 3 年， 克拉苏在远征帕提亚战争中身亡， 恺撒和庞培 的矛盾公开化 ， 最后 导致新一轮内战爆发 ， 恺撒成 为最后 的胜利者。公元前 4 6年 ， 恺撒被任命 为为 期十年的独裁
10、官 。之后 ， 他进行 了一系列的社会和 政治改革。公元前 4 4年 ， 元老院任命他 为终 身独 裁官。通过系列的社会和政治改革 ， 恺撒实际上成 为凌驾于贵族集团之上的国王 。 就在高卢期 间 ， 恺 撒开始 了写作活动 。可 以 说 ， 他以特殊身份写作 ， 不仅是一个政治人物 ， 而且 所写作的内容更是 自己的政治行动 ， 对于恺撒写作 的政治目的不容置疑。正因为如此， 他的两部战记 的历史价值也一直受到轻视， 得以流传的原因是恺 撒 出众 的文采 和高 超 的写作技 巧。希 尔提 乌斯 ( H i r t i u s ) 也赞美道： “ 它们受到所有评论家如此高 的赞扬， 以致他好像
11、不是为作家们提供了机会， 而 是剥夺了他们的机会。可我们对它们的赞扬比其 他人还要高， 因为他们只知道这些战记被写得多么 优美 ， 多么准确 ； 可我们另外还知道 ， 他写这些战记 写得多么不费劲 ， 多么迅速 ” _ 2 l 1 H 。关于恺撒 的 著作 ， 也有不 同于以上 的观点 ， “ 阿西尼乌斯 波 里奥就认为， 这些 战记 写得既不认真又缺乏真 实性。因为， 关于许多别人做的事， 恺撒太轻信他 们说的， 而关于许多他自己的事， 则不是出于有意 就是由于记不清而受到篡改。 ” 这些评价也说明了关于恺撒写作 的两个方面， 一方面 ， 他作为优 秀的作家 ， 其文采 出众。普鲁塔 克记载
12、， 恺撒接受过严格的修辞学训练。在苏拉独 裁期间， 因为与马略的亲密关系， 他避开了政治生 活 ， 到外 游 历 ， 并 且 师从 阿 波 罗尼 乌 斯 ( A p o l l o n iu s ) 。相传皑撒颇具政治演说的天赋， 他在演说 方面下了很大 的工夫。由于其 志向并不在成为演 说家 ， 而在 于成为政治上的第一人和士兵 ， 同时战 争和政治活动 占用了他的绝大部分 的经历 ， 因此在 演说方面的成就并没有达到他的天赋应该达到 的 程度 ( P l u t a r c h ，F a l l o f t h e R o ma n R e p u b l i c ：S i x L i v
13、 e s b y P l u t a r c h ， 2 1 82 1 9) 。据此 。 普 鲁塔 克认 为 ， 他的演说才能并不输 于罗马 的大演说 家西塞 罗 。他的著作除了我们所看到的两部战记之外 ， 还 有其他 一些 ， 如苏 维托 尼乌斯说 ： 恺撒 还 留下 了 论类比 和两卷集的演说辞 斥加图 ， 还有一首 题名为 旅途 的诗。 另一方面则涉及到恺撒写作 的目的和动机 ， 高 超的文学技巧、 貌似客观的叙述使人忘却了恺撒对 事件叙述 的选择性。他 用 c o m m e n t a r i u s ( 手记 、 随 记) 形式叙述， 自然就可以使 自己不去理会其他的 对他不利的事
14、实， 使读者只关注他希望被关注的材 料 ， 这是其文学手法上的高明之处 。 高卢战记 最能够体现恺撒的写作动机和目 的的政治性质 。除了写作时间显示 出恺撒 的政治 意图之外， 高卢战记 中的叙述也显示了作者的 用心 ， 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的首推恺撒以第三人称 的方式叙述高卢战争 。这样 的叙述方式是 以局外 人的语气来叙述 当事人的行为， 不仅给人 以客观公 正的印象 ， 而且还可以以第三者 的身份对事件进行 有利于自己的评价， 以引导读者的思想。 战争时是否就是像他所描述的那样 ， 已经不得 而知。可以推测 ， 恺撒所描述的厄尔维几人的失败 是真实的， 他的文学加工表现在对材料 的选择 、
15、 叙 述的文体 、 以及作为事后之见的评价 。厄尔维几人 的使者狄维果与恺撒之间的对话更大的程度上是 文学性 的渲染 ， 如狄维果是战败罗马人的厄尔维几 人的英雄， 借助狄维果之口说明战败厄尔维几人是 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 最后狄维果按照惯常的思维对 恺撒的警告等 ， 都具有很强的戏剧性 。这些戏剧性 的铺垫运用的是反证法 ， 用敌人 的强大来证明恺撒 的勇敢 ， 其效果是事半功倍的。 恺撒 的英勇为全部高卢人消灭了厄尔维几人 的威胁， 但是， 高卢并没有就此恢复平静， 因为日 耳 曼人觊觎高卢 的土地 ， 恺 撒现在要 向 日耳曼人宣 战 ： “ 这些粗鲁而又野蛮的人 ( 日耳曼人 ) 爱上了高 卢的土地 、 文化和富庶 ， 至今在高卢 的 日耳曼 人已达十二万左右。只有恺撒 ， 可以利用他 自 己本人或他的军队的威望 、 利用新近取得 的胜利 、 或者利用罗马人 民的名义， 阻止他(日耳曼人 的领 袖阿里奥维司都斯 ) 再 把更 多 的 日耳曼人带 到莱 茵河这边来 ， 保障全高卢不再受阿里奥维司都斯的 蹂躏 。 埘 而正是袭击阿里奥维司都斯的行为， 恺撒受到 元老院的谴责。阿里奥维司都斯是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