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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从从农村寄宿制农村寄宿制学校学校入手，入手， 实实施施国家国家儿童儿童营养营养改善战略改善战略 党的十六大以来，我国农村教育取得重大进展。国家大幅度提高农村教育经费，实施西部“两基”攻坚计划、农村寄宿制学校建设工程，免除农村学生学杂费和书本费，对贫困家庭补助寄宿生生活费。这些措施提高了我国义务教育的水平，也得到农民群众的广泛拥护。 农村寄宿制学校是优化教育资源、 提高教学质量的一项积极举措。2004 至 2007 年间，仅在中西部地区就新建和改扩建农村寄宿制学校 7651 所，全国义务教育阶段寄宿生总数达到近 3000万人，其中 95%为农村寄宿生，75%为中西部农村寄宿生。在这一过程中
2、，贫困地区学龄儿童营养不足的问题也凸显出来。试验表明，从农村寄宿制学校营养干预入手，是政府实施儿童营养战略的良好契机。 一、农村寄宿制一、农村寄宿制小学学生营养状况堪忧小学学生营养状况堪忧 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共调查了广西都安县、河北崇礼县、宁夏西吉县和湖南泸溪县等四县寄宿制小学的就餐情况， 并抽样计算了学生的营养摄入量。 四县的寄宿制小学学生就餐大体分为三种方式： 一是学校建有食堂，为学生提供付费餐食，根据当地经济发展水平和家长承2 受能力而不是孩子的营养需要，由食堂每天供应三餐或两餐，每天伙食费从 1 元到 5 元不等。 湖南泸溪县和河北崇礼县的小学大多采用这种方式。二是学校提供蒸箱，学生自
3、带米、菜和缴纳柴火（实物或折现） ，集中蒸熟。广西都安县的小学多采用这种方式。三是学校连蒸箱都没有，学生自带干粮，学校只提供开水。宁夏西吉县的小学多采用这种方式。 在办有食堂的河北省崇礼县的寄宿制小学， 学生每天的伙食大体是：一天 2-3 顿饭，主食以馒头为主，副食以土豆和白菜为主，基本吃不到肉。在提供蒸箱的广西都安县的寄宿制小学，学生每天的伙食大体是：不吃早餐；午餐和晚餐以蒸米饭（或玉米糊）为主食，以盐水黄豆为菜，少量学生有时可以加一些猪油或干菜。在连蒸箱都没有的宁夏西吉县的寄宿制小学，学生条件更差，每天只是就着开水吃干馒头，只有很少的学生自带了咸菜。这三种方式都存在学生营养不良的情况，其中
4、后两种尤为明显。根据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专家对都安县三所小学的实地调查测算，学生营养摄入严重不足。以 11 岁年龄组为例，能量摄入仅为推荐量的 66%，钙的摄入仅为推荐量的 23%，维生素 A 摄入仅为推荐量的 6%，维生素 C 摄入为零。在这些贫困地区，寄宿制使儿童营养不良的状况凸显出来。 营养不良对贫困地区学生的体质体能、 心智发育等造成了严重不良的影响。河北省崇礼县寄宿制小学学生的低体重率约为3.8%，生长迟缓率在 10%-20%之间。广西都安县寄宿制小学学生3 的低体重率超过 10%，生长迟缓率平均超过 40%，最高的 13 岁年龄组甚至达到 58.7%。体质体能综合测试结果表明，崇礼
5、县小学生落后于全国平均水平，与城市相差近 2 个年龄段，与农村相差1 个年龄段；都安县小学生落后更多，与城市相差 3 个年龄段，与农村相差 2 个年龄段。 这些贫困地区的孩子在人生的跑道上尚未出发，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二、改善二、改善学生营养的试验学生营养的试验成果显著成果显著 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从2006年10月起开始对贫困地区寄宿制小学的学生营养问题展开研究。2007 年初，基金会经过几次实地调研， 正式开展 “贫困地区寄宿制小学学生营养改善” 项目。基金会分别与广西自治区教育厅和河北省张家口市委市政府合作， 在广西都安县和河北崇礼县分别选择了 2 所和 8 所农村寄宿制小学，给予不同标
6、准的营养补助，同时分别选择了 1 所和 2 所小学作为对照（不给营养补助） ，以考察营养改善对儿童成长的作用。 在广西都安县， 试验选择在三只羊和古山两所寄宿制小学进行，参加试验的小学生共计 855 人，其中三只羊小学每个学生每天补助 5 元；古山小学每个学生每天补助 2.5 元；隆福小学的学生 360 人作为对照学校参加检测。试验的基本做法是，学生原来自带的主食保持不变， 基金会提供资助， 当地教育部门组织实施，为学校扩建食堂、添置设备、聘任工友、建立各项规章制度，为学生们提供蔬菜和肉类，简称营养餐。在实行营养餐之后，三只4 羊小学能量摄入量达到了推荐标准的 98.5%，古山小学达到了89.
7、6%，均接近了推荐标准。 在河北省崇礼县，由于学校规模普遍较小，共选择了 8 所学校进行试验，参加试验的小学生共计 995 名。分作两类，一类试点包括白旗、狮子沟、石窑子 3 所小学，每个学生每天补助 4.5元；二类试点包括场地、西沟、山岔、驿马图、大水泉 5 所学校，每个学生每天补助 3.5 元。此外，选择红旗营和五十家两所小学为对照学校，人数为 305 人。由于这些学校已经建有简易食堂，所以主要工作是为食堂添置设备、提高伙食标准，考虑到营养餐会给食堂工作人员增加工作负担，还给他们每人增加 60 元的补助。在实行营养餐之后，一类试点学校能量摄入达到推荐量的95.3%，蛋白质摄入达到推荐量的
8、115.2%，二类试点学校能量摄入达到推荐量的 81.0%，蛋白质摄入达到推荐量的 99.3%。 广西都安营养餐试验启动时间为 2007 年 3 月，河北崇礼启动时间为 2007 年 6 月。试验由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专家组负责监测。到 2008 年 1 月，广西都安已完成基线、中期和年终 3次测试，河北崇礼也已完成基线和中期两次测试。测试按照严格的、科学的程序进行。 专家组提供的广西都安试验检测结果如下： 1.体质 从身高增长情况来看，试点学校普遍高于对照学校，且达到统计学要求的显著度。其中 9 岁组和 12 岁组最为明显，在短短5 的 10 个月中，试点学校分别长高 4.5 和 5.6 厘
9、米，比对照学校多长高 0.9 和 1.6 厘米。这说明，营养改善对身高增长具有良好的促进作用。 从体重增长情况来看， 试点学校在各年龄组均略高于对照学校；从肺活量增长情况来看，试点学校大幅高于对照学校。这说明学生体质有了显著改善。 2.体能 体能测试共进行三项，其中 50 米跑和立定跳远试点学校提高情况普遍高于对照学校，仰卧起坐未见明显差别。这说明获得营养餐的孩子体能有较显著的改善。实际上，以前孩子们由于能量不足，日常活动普遍减少，更不要说体育锻炼；现在，他们食物充足，精力充沛，爱跑爱跳的天性充分发挥出来，运动能力也增强了，尤其女孩子的变化更为明显。 3.学习成绩 试点学校在学习成绩提高方面好
10、于对照学校， 语文和数学提高值分别高出 1.35 分和 0.77 分，其中古山小学语文成绩达到80.8 分，首次赶超对照学校。营养补助不仅改善了学生体质，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他们的学习能力。 4.心理状态 心理测试结果表明，试点学校学生的心理状态好于对照学校。 事实上， 营养餐使学校生活更有吸引力， 也使学生更为自信，更愿意与人交往，营养改善为学生其它方面的进步提供了基础。 6 相比广西都安，河北崇礼营养餐试验时间较短，实际干预时间只有 149 天，但也取得了较为明显的效果。试点学校与对照学校相比，身高、体重和肺活量的增长均差别显著。在体能测试中出现了意外的情况，由于中期测试时（12 月 2
11、7-29 日）崇礼县气候寒冷，白天气温达到零下 10 度以下，学生都身着厚重的棉衣， 体能测试成绩普遍出现大幅下降， 不具有可比性。 尽管如此，在体能测试中试点组仍出现了好于对照组的一些特征， 如仰卧起坐项目。 广西都安和河北崇礼的试验结果说明，以每个学生每年 500元至 1000 元的有限投入，营养干预可以取得显著的成效。 三、三、国家应承担起儿童营养的责国家应承担起儿童营养的责任任 儿童营养状况不仅影响个人， 也影响到未来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具有“准公共品”的性质,不能指望收入提高后家庭或个人完全自行解决。发达国家很早就对儿童营养进行干预，为学生提供免费午餐。很多发展中国家也先后出台了儿童营
12、养的国家政策，如泰国的营养与初级卫生保健项目、 菲律宾的选择性学校营养项目、肯尼亚的国家学生奶计划、哥斯达黎加的国家营养与整体医疗项目,都取得良好效果。这些发展中国家人均国民收入或高于我国,但论国家实力均不及我们。因此是否实行儿童营养政策,很大程度上不是财力问题,而是政策优先次序的选择问题。 国家对儿童营养的干预具有重要意义： 1.缩小城乡、地区差距的战略手段 7 在我国，城乡之间、地区之间的差距构成了社会差距的主要内容，政策调节的着眼点首先应是教育投入，通过教育资源的均等化来缩小社会差距。我国农村（含县镇）义务教育阶段的中小学生高达总数的 84.6%，很多农村孩子仍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从而进
13、一步拉大了他们同城市孩子的距离，构成新的城乡、地区差距的根源，也阻碍了我国城市化和产业升级的进程。儿童营养不良问题正在成为我国未来发展的重大隐患， 实施国家营养政策将是实现社会公平和可持续发展的战略举措。 2.最具价值的人力资本投资 国际上普遍认为，对儿童营养的干预是效益最高的投资，收益和成本之比在 5 倍以上。从试验的情况来看，每人每天 3 元补贴，一年 200 个在校日，每年需要 600 元，9 年下来共需 5400元，按照国际经验，这些孩子成年后收入和劳动生产率可提高10%，则他们工作后每年都可增加至少 1000 元的收入，显然是一项“很值”的投资。如果再考虑到贫困救助资金的减少、GDP
14、 的增加、未来医疗费用的节省，这种收益就更加可观。儿童营养补助是防止贫困代际传递、从根本上消除贫困的措施。 3.民心工程的重要内容 中国家庭都是寄希望于下一代， 把下一代的生活条件看得比自己的重，在调查的贫困地区，很多家庭平时都是吃玉米糊，但也要让上学的孩子吃上大米饭。政府取消农业税，极大地改善了农村的政治环境；免除学费，明显减轻了农民负担；如果能提供8 营养餐补助，将会给农民家庭带来新的希望，会产生更大的社会反响。这是一件得民心、顺民意的德政。 4.可在农村产生多重效益 如果政府对寄宿制学校投入上百亿元的学生营养补助,其中很大比例会直接转化为当地农民收入,刺激贫困地区蔬菜肉类等农产品的生产，
15、同时，学校建设食堂、聘任食堂工友也可创造数以十万计的就业机会，产生多重效益。 我国目前已经有了一些儿童营养方面的做法，但仍很不完善。如颁布的“儿童营养大纲”缺乏干预重点和手段； “学生奶计划”和“豆奶计划”都缺乏国家投入，而且最需要营养干预的农村地区反倒被忽视； 虽然增加了对农村寄宿制学校家庭困难学生的补助，但使用方向不明确等。现在，应当对儿童营养政策进行完善，明确将对儿童的营养干预作为国家的一项基本职责，由党和政府对儿童营养作出政治承诺。 四、操作办法四、操作办法 农村寄宿制学校使农村孩子营养不良的状况变得显性化， 但同时也为国家对儿童营养进行干预提供了一个有效的载体。 从农村寄宿制学校入手
16、进行儿童营养干预具有可操作性， 而且也有相当良好的瞄准性。应当由国家投入资金，在农村寄宿制学校建设食堂和推广学生营养餐，让孩子们“都能吃上热饭菜” 。营养餐涉及多个方面，需要细致认真的研究，广西都安县和河北崇礼县的试验提供了如下信息： 9 1.建立和完善学生营养餐机制 中央政府应当在学生营养餐的立法、管理、监督和资金筹措等方面承担更多的责任，明确政府在儿童营养方面的职责；在具体工作上，应当由教育部门负责，财政、农业、卫生、检疫等部门配合协作，建设食堂和提供符合标准的营养餐；建立完善的财务制度，营养餐经费应设立独立账户，规范财务管理，并在县教育局设立督导员，确保营养达标，食品安全，财务规范。 2.确立补助方式和补助标准 从试验的情况来看，有效的方式应当是补助而不是全包，由学生家庭负担主食费用，由国家补助副食。补助标准也并非越高越好， 而是应当根据 中国居民膳食营养素参考摄入量 的标准、各地饮食习惯和物价水平分地区制定合理的标准。 以广西都安为例，每人每天补助 3 元是一个较合理的水平。如果全国 3000 万寄宿生均按照这一水平补助， 则只需要财政每年为此支出 180 亿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