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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6责任编辑： 冯德华徐健电话：（010） 65389197电子信箱： 2011年1月5日星期三新作品 小说大雪飘飘王族文慧走进了世博公园一个大型购物商 店， 她左看右顾， 什么都想买， 但好像又都不 符合她的心意。 自从踏上火车的那一瞬间， 她就在想给李子买个什么有纪念意义的物 件，也能够让他感受同自己一道来到了上海 世博会。恋爱四年，马上就要离开大学了， 他们的关系也确定了，她想，一定要买一件 让李子也感同身受的礼物。 “你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 这时，一位 志愿者向她走来。 文慧笑笑说，我想给男朋友买一件礼物，也让他感到来过世博一样。 志愿者说， “世博护照”最有特色。早 期它作为门票
2、使用，上面敲上各场馆的纪念 印章，后来成为收集世博会纪念印章的纪念 品了。 “世博护照”采用与护照一致的规格 尺寸，内页数量同为48页，但却融入了浓厚 的世博元素。它有玛瑙红、橄榄绿、宝石蓝 几种颜色，你挑选哪种？ 文慧一看到“世博护照”就喜欢上了， 她毫不犹豫地买了两本玛瑙红色的“世博护 照” 。红色象征着爱情，也代表着忠贞不渝。 文慧拿到玛瑙红色的“世博护照”后， 便开始了每馆必进的行动。一道同来的老师 和同学们都劝她要有选择性地看馆，不然既 辛苦又浪费时间。要知道，每进一个场馆都 要排队，像美国馆她排了三个小时，法国馆 排了两个半小时，中国馆排了半天！那几天 上海的气温达到了摄氏34度，
3、文慧晒得胳膊 都脱了皮。在排队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世博护 照，边看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每一个印章 图案都代表一个国家，每一个签字都是一种 语言，它的意义与它的价值是无量的。她 想，李子一定会喜欢的，这可不是她的心血来潮，是她的一片真心和爱的力量。要知 道，为了多去几个场馆，她每天早晨5点钟 就出发，晚上很晚才回到宾馆，大家都在笑 她痴。可他们不知道，文慧是在为男友攒世 博护照的纪念章呢。 十天很快就过去了， 文慧收获很大， 完成 了考察场馆的任务，长了见识，特别是她设 计的毕业论文也有了底。更重要的是，她不 但为李子拍了一些具有特色的设计素材，还 为他带回了一本具有特殊意义的盖满了印章 的“世博护
4、照” 。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有人特意要出 大价钱买她手里盖满了印章的“世博护 照” 。文慧见到这种情景心里美滋滋的，她 想李子见到这盖满了印章的“世博护照” ， 一定会非常喜欢，没有去世博的同学也一定 会羡慕他的。 当文慧兴高采烈地回到学校，一个天大 的打击让她几乎丧失了生活的勇气。短短的 十天，她的李子异主了，而理由非常简单， 空间设计班的一个司长的女儿，答应帮助李 子找工作，把户口落在北京，条件是他们必 须是恋爱关系。文慧病倒了。两天两夜高烧不退。第三 天，她感觉烧退了，一个人坐在宿舍里，一 整天手里只拿着盖满了印章的“世博护照” 发呆。这天傍晚，同屋的小丽手舞足蹈地拿 着一本“世博护
5、照”跑进了宿舍，她大声地 喊着，太值了，太值了。我花一千元买到一 本盖满了印章的“世博护照” 。 大家都争相观看那本“世博护照” ，小 香树说， “过不了多久，这本护照就会升 值” 。李兰拿过“世博护照” ，突然说， “哎，这本世博护照怎么跟文慧的一模一样 呀？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看文慧，见文慧 手里正好拿着那本“世博护照” ，便围上去 与文慧的比。文慧接过那本“世博护照”一 看，这不正是自己千辛万苦给李子的那本盖 满了印章的“世博护照”吗？她只觉得头一 晕便失去了知觉。 在医院的急诊室里，文慧昏迷了一天一 夜才醒过来。其间，老师和同学们都在不断 地呼喊她的名字。文慧眼角流着泪，似对自 己又
6、似对老师和同学们，反反复复地就是一 句话： “我真傻， 我给他买了护照， 他却跟别 人出国了”婺源风光婺源风光 （摄影摄影）高育武高育武 作作世博护照赵晏彪一天， 聋子心血来潮， 打算去爬山， 于是走到了每 天推门就会看到的一座山脚下。 因为山在他房子的正 西边， 所以他给这山起名叫西山。 哑巴这天也心血来潮， 打算去爬山， 于是走到了每 天开窗就会看到的一座山脚下， 因为山在她房子的正 东边， 所以她给这山起名叫东山。 聋子一路向上爬， 一路说着不成调的话， 他说： 人 人都知道我是聋子， 为什么还和我说话呢？ 哑巴一路向上爬， 一路听着那些不成调的话， 想： 我能听见， 可却没有人和我说话
7、， 只有这些吱唔。 一会儿， 聋子爬上了山顶， 遇上了也爬上山顶的哑 巴。 待了一会儿， 聋子发现哑巴不和他说话， 觉得她很 可亲， 就说起话来。 他说： 你是从哪来的？ 怎么在我家门前的山上？ 哑 巴不回答， 只是听着， 听不懂。 聋子装做一个正常人的样子， 因为他看出哑巴不 能说话。 于是， 聋子不绝地讲了起来。 他觉得很开心， 因为 他从听的人变成了讲的人， 她也慢慢开心起来， 因为她 也听到了别人对她说话。 他说： 今天的太阳真美。 她微笑。 他说： 我要把这山移走， 这样， 就不用爬山来看你。 她听不懂， 却还是微笑。 聋子激动地站起来， 跑下山去。 日复一日， 愚公移 山。 其实，
8、 山不大， 只是那一刻， 聋子听懂了哑巴说的 话。某个下雪的晚上很久以前的某个晚上， 坐在小小的暖气片旁边， 却 发现取不了暖， 原来小片的暖气上面是单层玻璃的窗 子。 又很突然地发现， 是冬天。 冬天天气好冷， 总是不 知道要穿些什么。 爱美的人要头痛了， 可是天气冷， 也 因此收获了更多的关心， 虽然代价是一些鼻涕和像现 在这样的嗓音。 隔着玻璃窗， 冷空气想进来， 我想要出去。 可是还 没响起的下课铃不可能会知道雪花融化的温度。 隔着两张桌子的， 是老贺想要唱上去一首歌时的 脸。 发现了一件事情， 她的眼睛又变得更大、 更黑。 就趁 我直视数学题的一段时间， 老贺变成了更加像一个婴 儿的
9、模样。 脸红得纯白起来。 要不是她抢走了我戴着的帽子， 也无法发现她戴 画家帽子的样子那么像 歌舞青春 里弹钢琴的女孩 子。 紫色是属于老贺的颜色， 虽然不止属于她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她的着色吧， 我的一家不会是紫色。 就这样和一个人面对面地坐着， 不在一起的快乐， 两张普通的课桌， 从侧面看过来， 我和她的距离一定比 脑海中想象的远。 这是个奇怪的比喻。 空气中的感觉像是新生的小 鸟在起飞。 教室里发亮的白炽灯管让窗子变成了镜子。 镜子 里只能看见自己和老贺， 可是， 我却看到了， 打水的人， 提着水壶， 也许有人大叫：“谁的水卡忘记拔了。 ” 没有 看见， 难道 在白炽灯和窗子的合作下，
10、看到了戴着不属于我 颜色的帽子的自己。 她在看着我， 头顶上算不上莫名其 妙的响声吓了我一跳， 老贺说： 我不要和你死在一起， 也许楼就要塌了。 她又说： 也许楼晃着晃着我们就分开 了。 我说：“又不是在跳舞。 ” 然而， 直到我们离开那扇镜子似的窗， 小排的暖气 片， 重新戴上帽子， 楼还是没有塌， 晃动也没有。 我最终没有怀着老贺的颜色是紫色这种想法死去， 也许应该 要想那句话， 有关碌碌无为和虚度光阴的那一句， 可 是， 脑海中却自然地浮现出了麦兜和阿May的样子。 时间渐渐到了11点， 慌忙的我们收了东西准备回 宿舍， 走这一段短短的路， 意识到原来， 我们并不是到 达了异次元， 只是
11、被出走的一间教室挟持， 以为自己也 和它一起逃脱了。 雪是哪一天化的， 突然无法想起。 一切总是很习 惯， 只记得有一天雪下得认真。一个人上四楼的孤单考完试的一周是忙碌的一周， 这个周末的时候， 会 有很多很多的计划， 和不同人的游逛。 校园总在考完试的这个周末炸开来。 随着第八节 期盼已久的下课铃的响起， 教室里的人迅速地走了大 半。 女生宿舍楼下的大镜子前挤了很多人， 仔细而快速 地， 自恋而尴尬地， 互相看着。 洗了澡的人们头发湿漉 漉地上楼梯， 人字拖拍打着台阶， 急切而快乐地响着。 澡堂里氤氲的空气和澡堂门外干燥而寒冷的、 灰白色 的空气， 融合在一起却无法阻隔行色匆匆的蔓延。 宿舍
12、的门敞开着， 从阴暗杂乱的走廊向内望去， 是 更加杂乱的宿舍的地面， 桶， 塞满了衣服； 盆， 装着洗澡 的东西。 不管有事的、 没事的， 总是在走来走去， 手机的 声音在响， 只好又放下梳子， 走近镜子。 就算是没有事情吧， 也要找点事情啊， 哪怕是去超 市买东西呢， 总得要保证走出宿舍吧。 或者， 总要群发 一条无聊的短信然后一一回复吧。 忙着忙着， 不忙的人 也忙了起来。 百家讲坛 里一个讲着讲着自己莫名其妙会笑的 老头说： 太忙的人是没有第六感的。 忙得连第六感都没 有了， 自作自受。 长大了， 不再和别人随时在一起了， 更愿意自己 走， 不用与人同行， 可以走得很快， 而且想走则走，
13、 想停 则停， 想去哪儿去哪儿， 想改主意就改主意。 可还是无 法一个人去食堂吃饭， 也无法不被全校性的躁动传染， 只是可以不去抢那镜子而已。 学校是个神奇的地方， 小而稳定。 所以学生在学校 总比在外面更神奇， 忙碌盲目而淹没没主见。 就像老子 说的 “和其先， 同其尘” 。 所以校风才重要吧。 无处可逃 的话， 可能宿舍就变成了发泄出一点真实的地方。 寝室不和， 怕是相当可怕的一件事了。 所以在寝 室， 也需要大量的一致， 否则作茧自缚或以卵击石都是 行不通的， 加上女生宿舍 人民日报 般的信息发行量， 多少花样少女在絮絮叨叨中， 在为了一致而夸大了的 流言上挣扎。 其实， 女生们都是美好
14、的， 然而却会在相 遇、 聊天、 社交时产生大量灰黑的气泡， 一个一个地从 洁白的灵魂中冒出， 罩在另外几个洁白的灵魂上， 看也 看不清那被罩住的脸庞了。 女生聚在一起， 若不一起对外有什么一致的地方 似乎就无法紧紧地绑住， 暗恋同一个完全不了解的男 生， 追同一个明星， 厌恶同一个男生或女生， 并不断地 交换着意见， 在一言一语中增强那种喜欢或厌恶， 好像 加固着自己的友情。 看似成熟而又幼小的灵魂， 也可能就发展成了对 女性来说很普遍的毛病。 怨气、 妒忌、 不满、 盲目、 八卦 和花痴， 就像藤蔓抓住了大树一样， 一直寄生在各种女 人的身体里， 强壮着自己。 树越空虚孱弱， 它就越茂盛
15、着。 一个人上四楼的孤单， 让我很有成就感， 空气中的 东西， 不一定都会随着血液运输， 冲击心脏， 也可以和 二氧化碳一样吸进去， 又呼出更多。 （作者系中央民族大学附属中学高三一班学生）聋子听见了哑巴说的话（外二篇）卓丝娜他没有想到， 在这个大雪天会与那只熊相遇。入冬以来， 阿尔泰 的天像疯了似的一场又一场地下着大雪。下到最后， 就没有了要停 住的意思。他记得现在的这场雪是十天前开始下的， 在这十天里， 满 天飘飞的雪像刀子似的刺向牧场， 已经有几十头牛和三百多只羊被 冻死了。牧民们不吃死了的牲口， 把它们堆在牧场的后山里， 没想到 一夜大雪就把它们淹没了。牧民们望着与房齐高的雪堆欲哭无泪
16、、 欲喊无声。而雪地仍然泛着白色的光芒， 看上去干干净净， 像是什么 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今天早晨， 他从梦中疼醒了。睁开眼睛的一瞬， 他发现窗户的缝 隙里透进来一丝光， 照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他爬起来， 那束光便落在 了羊毛毡上。他感到左眼眶很疼， 用手揉揉， 感到像刚才在梦中被那 把剑刺了一样疼。 他的左眼是空的， 只有一只右眼。 穿好衣服， 他慢腾腾地走出屋子。雪已经停了， 阴了一两个月的 天终于晴了。在雪中走走吧。他这么想着， 就返回屋， 背上猎枪， 向 牧场后面的山坡走去。山坡上的雪落得薄一些， 所以， 他很轻松地就 走到了坡顶上。这时候，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 整个阿尔泰大山像穿了 一件白衣服的孕妇。这个孕妇无疑是臃肿的， 已经无法再迈开脚步， 所以， 只能静静地躺着。而太阳在这时是一个男人， 慢慢升高的阳光 就像一只贪婪的手， 在抚摸着这位孕妇已经变形的部位。忽然， 他发 现前面的树林里有一道白光， 就像他刚才在梦中遇到的那把剑刺来 的一瞬。他马上兴奋起来， 把猎枪提在手中向树林跑去。雪很厚， 有 几次他差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