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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荆楚文化：激活的文史材料荆楚文化：激活的文史材料 黃鵬程 浙江大學中國古代文學與文化研究所博士生 第七届两岸历史文化研习营对我的震撼是巨大而深刻的，每一次讲座、每一处考察，都能强烈地刺激我观察、审视事物的方式，在反思中提高学术的敏锐度 和思考的深广度。结束之时，我对举办武汉营的老师同学们们充满了感恩之情， 这次活动将是我学术道路上以此重要的转折点。在此，我不再对具体的讲座内容 进行陈述，而是仅扼要地谈谈几点心得。最重要的感受，是文史材料在此次研习 中得到了全面的激活，赋予了历史文本以鲜活的再创造。 史学、文学、社会学、人类学等，各有其深厚的学术脉络或完善的学术体系， 入门的要求较高。作为外专业
2、的“他者”，如何从横断面或小切口进入相应的领 域观察、发现和思考问题，并进行跨专业研究，是极具有价值的。历史的文本原就是生活的记录，但从某一学科的划分来探讨，显然是历史考察的断裂与缺憾， 无法全部呈现出真实的社会样态与人的心态情感。跨学科的讨论，完全将观点的 封闭性与指向性打开，将材料的解读方法与观看角度打开，从单一维度的探究转 换成了全方位多角度的观照，把材料还原到更丰富的历史场域之中，使材料更加 生动活泼，富有生命感。这种学科碰撞是单纯的学科内讨论所无法企及的。 在小组讨论的过程中，组内成员总是能对各学科内部的问题进行归纳总结， 提出一些融通的概念，譬如“地方”“流动”“边界”“主体”等。
3、通过抽象概念的提炼，原本看似各个方面的材料、断续或零碎的事件碎片等，都得到了某种 逻辑线条的贯穿与整合，从而由学科内的史实讨论上升到方法论层面的讨论，使 各学科的同学都能够进行思想的对话与思维的碰撞。 其次，面对这些内涵与范畴较难明确加以界定的概念，小组成员不刻意追求 其准确的统一的定义，而是以开放性的眼光去论述能够从哪些角度去更丰富更包 容地理解这个意涵，使得问题的探讨更具有思辨性。比如，探讨“地方”范畴的 “阶层性”与“空间性”，“流动”范畴的垂直流动与水平流动，“边界”的不确定性，某一政治活动的显行为与隐行为等。此外，各专业的小组成员能够对同 一问题进行多维度的审视与考察。张侃老师常扮演
4、着历史大背景与文化脉络的介 绍者角色，黄淑莉老师从人类学角度剖析出众多精微的细节，许浒和黄庭硕同学 则常从思想史出发分析，潘亦迎同学以社会学的视角提倡考察问题要多“回归主 体”、回到“人”自身，张昊苏同学和我常以文学中的话题作为解读问题的类比等等。这就使问题的讨论延伸到各个领域，既能广泛扩延，又能高效挖掘深度， 得到整体深入的理解。 当然，对概念的单纯讨论容易流于浮泛和空虚，必须落实在具体的历史文本 与田野场景之中，才能使概念具有扎实的理论根基。举例言之，在田野考察的前 两天，我们对于“流动”的印象尤为深刻，这种流动的起因是多方面的，包括政 治、经济、军事、文化等。政治性的因素，如修建明显陵的
5、将士进入钟祥，这种流动是来自指令的被动流动，而流动者会积极地转换这种被动的身份，并与当地 的社会生态努力融合；也有民间自发的流动，如集体移民，商业经济活动等，山 陕会馆就是商人流动的聚集点，许多碑文上都可见会馆通过筹资、捐资等方式介 入当地的工程建设、政策实施等环节，这是流动促成新的社会组织并进入当地社 会的过程。而米公祠展现出另一种有趣的“文化移民”方式：移居至此的米氏后 人通过嫁接族谱的途径，与米芾家族形成链接的环扣，并植根于此、发展壮大。 这种“流动”的特征，与湖北特殊的地理环境有着密切的关系。水网密布，水的 流动一定程度上带来人的流动，丹江口水运即承担着重要的人员运输功能。 限于材料，
6、谈论具体概念的许多方面只能处于假设与架空阶段，存在界定模 糊、观念预设的风险，尤其是一些引申的部分，还有逻辑链条上的环扣缺失，因 而还有待于历史文献的进一步证明。 田野考察则将转换我对待事物的思维模式。以往参观历史遗址，尽管会粗粗 涉猎其背景，但却极少触及其背后的鲜活的“人”与“社会”，极少用钻研的眼 光精读每一块碑文、每一处石刻。看见老师们拿着面粉、粉笔，抹在碑文上精读、 记录、分析，从简单的碑文表面透视出社会形态、社会组织、人员等历史活动，以小见大地观察地方社会的变迁，令人惊叹！今后，我会将更多的目光投注到碑 刻上，加大对实体文献的挖掘深度。 限于字数，以上是我的几点心得体会。再次感谢营队所有的负责老师、讲座 嘉宾、会务同学，谢谢你们的辛苦付出，愿有缘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