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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千口岭写意谭 长 海2 0 1 3年 1 2月 2 0 日， 天寒地冻， 随达州日 报社领导和同事一起， 前往开江县永兴镇柳家 坪村访贫问苦， 给当地 困难群众送温暖。所见 所闻， 久久无法释怀， 以 诗记之。西 窗?文 心西 窗?文 心8 版d z r b s h z k 1 2 6 . c o m2 3 8 9 3 4 24 0 52 0 1 4年1月3日星 期 五d z r b s h z k 1 2 6 . c o m2 3 8 9 3 4 24 0 5编 辑 ： 蒲 建 国美 编 ： 廖 晓 梅生 活周 刊社址： 达州市通川中路1 1 8 号 邮政编码： 6 3 5 0 9 9广告许
2、可证： 川达地工商广字 （9 5 ） 第2 号 周六刊 定价： 每期0 . 8 元 公开发行 电话号码： 总编室 2 3 7 7 8 9 7 转4 1 7 办公室 2 3 7 7 0 2 0记者热线 2 3 8 0 0 8 8 广告中心 2 3 7 7 2 7 3 发行部 2 3 7 6 6 5 62 3 8 2 2 0 8 印刷厂 2 3 7 7 0 8 1 达州日报社印刷厂印刷最后一行大雁消失在苍穹， 高 天不再如洗， 带有些许朦胧的眩晕， 冬天踩着秋天铺就的厚厚地毯， 跫 音不闻， 悄悄地来临。 梧桐树上残挂的几枚桐果， 在 瑟瑟的冬风里， 瘪皱得如村里的老 人， 其坚硬的特质却如老人的
3、内 心。历阅尘世的波澜， 繁华与萧瑟， 热闹与清静， 于老人可谓淡然。 老人推开吱呀的木门， 沉沉的 夜色滚进了屋内。老人并没有斜倚 门槛， 待晨光熹微。也许停电， 老人 却能一下逮住床头的手电筒， 摇摆 着颠进灶屋。 灶屋的火光阻挡了老屋的黎 明， 哔哔剥剥的柴禾声是冬晨里最 好听的声音。冬晨的凉寒止步于木 屋， 温暖着棉被里的孙辈。当热腾 腾的饭菜摆放桌上的时候， 上学的 孙辈才惺忪着眼， 高高低低地从木 楼梯上走下来。 白天侍弄庄稼的， 大抵是上了年纪的村里人。外面的精彩仅是耳 闻， 绿油油的麦苗、 胖乎乎的油菜才 是他们的本分。几个庄稼人隔着空 旷传递着家长里短， 男娃加了工资， 女仔
4、刚进了厂， 媳妇怀孕了， 过年会 回来。 当孙辈背着书包在夕阳里出现 在山梁的时候， 爷奶早就第一眼瞧 见了。因为每到这个时分， 山梁那 些个身影总是他们最大的牵系。儿 女昨前天才打回的电话总随时拨弄 着他们的神经： 看护好房子， 看好这 孙辈。 圈房里的猪不再像以前那样热 闹了， 仅有一两头猪在宽大的圈房 里转来绕去， 磨磨蹭蹭， 单调无聊。 以前肥猪出槽总有很大的动静， 几 个人把猪连推带拉五花大绑地捆在 两根臂膀粗的竹竿间， 由两个强壮 男子抬着， 肥猪一路嚎叫。你仔细 瞧， 还会看见一个女人， 衣着整洁， 梳着发髻， 身挎帆布包， 一脸灿烂， 谦卑而又大方地在村里人的歆羡和 夸赞里走过
5、。 年猪静静地躺在圈里， 它的睡相 和剩有半槽的食足以显出它生活的 优裕。主人家的食粮从没吝啬过， 盛 给猪一瓢半瓢的食里总是掺放着对 儿女的挂念。儿女过年回来， 唯有屠 宰腌制的腊肉最能表达父母的心意； 儿女不回来， 也只有这家乡捎去的年 货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慰问。 当霜打在满坡的青菜上吃着不再涩， 当菜地里的 “春不老” 萝卜白 得像年猪的肥肉， 当天空轻盈的雪 花落在挂有红桔的桔树上的时候， 便该屠宰年猪、 腌制腊肉了。屠宰 年猪远没有以前的喜庆与热闹， 孩 子上学去了， 光秃秃的梨树上偶或 停着几只啁啾的林鸟， 似在漫不经 心地观看几个老人在空旷地坝上忙 活摁猪， 捅刀， 水烫， 去毛
6、主人是开心的， 年猪的宰杀就意味 着铺展开长长的语段， 与儿女相聚 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冬天的风劲了， 有了刮骨之 寒。老人已在窗棂前钉上了薄膜， 用蓑衣斗笠尽可能多地堵住孔隙。 在柔和的灯下， 翻开布尘的衣柜， 打 开儿女从远方寄回的毛衣毛裤， 仔 细地瞅， 细细地抠， 眯着的双眼流溢 的是融融的温暖。 老人一天最快乐的时候， 大抵 是和孙辈晚上围着灶孔烤火。呼呼 的火苗煽动着罐锅里的水， 不一会 儿便唱起了歌。此时， 老人便开始 给儿孙讲起了以往， 讲起了孩子的 爹娘。活跃闪挪的火苗熏烤着灶顶 上的腊肉， 给年前的冬夜增添着煦 暖， 漫延开幸福吉祥。一我在前面走， 后面传来了 一个女人的声
7、音 幺儿乖， 听话哈， 妈妈最喜 欢你了， 嗯， 来亲一个！哦， 对 了， 你还要爱干净， 洗澡的时候 不许闹。你想想啊， 你不讲卫 生， 哪个会喜欢你呢？来， 妈妈 给你喂吃的， 吃东西的时候嘛， 要慢点噻。好了， 来， 让妈妈抱 起， 走， 去逛街！ 多好的一个妈妈啊， 我想， 说话轻言细语， 对孩子体贴入 微。我忙转过身， 看见的却是 一个女人抱着一只狗， 边轻轻 抚摸狗的后脑勺， 边从我身边 经过。二我在前面走， 后面传来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 一点不听话， 早知道如此 我才不得会把你放出来！就把 你关在屋里， 没见过你这么犟 的东西。信不信？老子踢你两 脚？以后再敢出去惹事， 就把 你关
8、在屋子里了。这下好了， 你咬了别人， 赔了几百元的医 药费， 体面了？再有下次， 看我 如何收拾你！ 该打！我想。我不太喜欢 狗， 所以在听到因为狗咬了人 而让主人赔偿医药费的事后， 发出了这样一个感叹。我转过身， 却没看见狗看到的是 一个怒气冲冲的父亲， 拧着一 个貌似犯了错的孩子， 边教育， 边从我身边走过。三我在后面走， 走在我前面 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大爷。 或许是天雨路滑的原因， 大爷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你 要知道， 大爷这一摔固然要紧， 但更要紧的是他给这来来去去 的路人出了一道难题我看 见一个妈妈， 拉着她的女儿， 迅 速绕道而行； 我看见一个爸爸， 带着他的儿子， 立马折身而返；
9、 我看见一个少男， 打大爷身边 经过时， 目不斜视； 我看见一个 少女， 虽看了大爷一眼， 但面无 表情。行色匆匆的路人们， 脸 上都写着三个字：“扶不起” 。 可我也看到了，我心中也 有两个“小我” 。一个我说， 别去扶，前车之鉴；另一个我 说，去扶吧，人家需要你的帮 助。一个我说，千万别去，人 心隔肚皮，保不齐人家就讹上 你； 另一个我说， 哪会？家家有 老人， 人人都会老。最终， 我鼓 足勇气， 过去将老人扶了起 来。老人对我感激不尽。只是 他不知道， 我在冒着极大风险 的同时，心里默默念叨的一个 信念是：人之初，性本善。于 我如此，于摔倒的大爷也如 此。一秋叶何曾把泪挥， 飘飘洒洒向根
10、飞。 三冬饮雪为甘乳， 再上春枝引蝶归。二归根到地勿须悲， 嘱咐西风莫远吹。 老树春来曾绿我， 不偎老树我其谁？落叶冉 长 春在电话线的那一头 母亲尽量用平缓的声音 一回回报着平安 但我依然能感触到 母亲望眼欲穿的不舍与牵挂 在电话线上一次又一次颤栗 弥漫着她苍老的嘱托 无奈的咳嗽和叹息， 我甚至听到了 村庄里彼起此伏的狗叫声 以及公鸡乱了秩序的啼鸣 母亲哟， 一根电话线 就是一条汹涌着泪水和思念的河流 村庄、 粮食和土地 绞得我思乡的胃病， 反反复复发作母亲啊， 我不忍心再听下去了 我挂了， 天儿越来越冷 我害怕冰雪会封冻所有的道路 我一定赶在年的前头， 踏雪回家听母亲的电话张 浩 宗雾霾很
11、大， 天气很冷 柳家坪村不见柳树 只有嗖嗖的寒风 和一张七十五岁的面孔 站在村口 迎接远方的客人没有儿女， 老伴又走了 颤巍巍的身子 艰难扛起多舛的命运 褴褛的衣衫， 满面的皱纹 深深的眼眶里 堆积着伤心的泪痕我们给你送上米和油 我们给你送上过年钱 我们扶着佝偻的你回家 我们在你苦难的门楣上 贴一副祝福的春联房子的四周漏着风 床上的被褥依然很薄 揭开冰凉的铁罐 我没有看到粮食 也没有看到肉和油 只看到一汪浑浊的泪水 在偷偷地哭泣我不知怎么安慰你 我不敢和你说再见 仓皇逃离你的小屋 回头一看 白发苍苍的你 多么像我的母亲那一间小屋装过无数年寂寞的太阳和月亮 装过无数天羞愧的蔬菜和食粮我猜， 一定
12、还装过她新娘的羞涩 五颜六色的嫁妆， 以及 一辈子生儿育女的梦想我们到来时它已经头发花白 青砖生锈， 墙壁落灰 几根瘦骨嶙峋的檩子 和她一把打着寒颤的老骨头 顽强地 支撑着生活的全部哆嗦着打开咳嗽的门 一屋子刺鼻的气味 慌乱地迎接着陌生的客人 风从四面的缝隙闯进来 脏乱不堪的破床上 居然找不到一床厚实的棉被我承认我想和她抱在一起 陪着她一起哭出来 我想成为一个超人 给她的小屋装上暖气 给她的床上堆满被子 当然， 我还想她拥有一屋子儿女 和她一起做饭、 洗衣、 拉家常 陪着她， 安度幸福的晚年乡村老人的冬日畅想伍 成 勇美 文 赏 析人 在 画 中（钢 笔 画）季 富 政作老妈妈（外一首）冯 尧
13、街头偶遇刘 德 刚那一片随风飘飞的枫叶刚刚落入 尘埃， 江南雪便在我的梦里几度素洁。 如梦的江南， 习惯了烟雨蒙蒙的润 湿， 想与雪共舞那是望眼欲穿的苦盼。 或许在期待中总是等不来雪的影子， 不 经意间却飘落在你的身上， 就像今冬邂 逅的这场小雪， 带来了一份意外的惊喜。 久违了， 江南雪！ 你， 穿着洁白的曼纱， 迈着轻盈的 舞姿， 随冬翩翩起舞， 飘飘洒洒落入我 的一帘幽梦， 裹住了我素颜的江南。朵 朵冰晶， 瓣瓣纯莹， 像是仙女在南天门 庭散下的花朵， 又像是是江南摆渡的素 衣女子， 那么灵巧雅致， 那么婀娜风 情。你像鹅绒一样轻柔， 柔得不压枝 头， 你是文人诗词中赞美的字句， 你是
14、画家笔下精彩的素描， 你更是那伤怀人 心中涌起的一地惆怅。 你远不如北方雪的那份粗犷和豪 放， 却多了一份羞涩和细腻； 你远不如 北方雪那么狂热和激情， 却多了一份宁 静和飘逸。只那么一会儿， 只那么稀疏 的飘着， 只那么薄薄的一层铺在地上， 像是江南女子脸上拭抹的粉底， 温婉如 玉。像烟一样轻， 轻涵若素； 像云一样 白， 空灵虚怀； 又如堤边飘拂的柳絮， 临 风随缘。你轻盈的身子落在小桥流水， 落在粉黛青瓦， 落在石街古巷， 落在喑 哑枝头， 落在旷野寒山， 落在烟雨江南。是谁与谁依偎在断桥边， 听雪诉说 那千年的爱情故事？是谁把谁的手放 在嘴边哈气送暖？寒冷中演绎一场浪 漫？是谁在那满是
15、白雪的地上开心地 玩着一个个关于雪的游戏， 体会那份久 远的童趣？是谁痴痴望着飘落的雪花， 任凭离愁在心上肆意蔓延？是谁在千 山暮雪中哀叹， 只影向谁去？ 往事如雪， 轻飘飘地来， 轻飘飘地去。 你飘荡在天空中曼舞轻歌， 带着福 音， 盈满了深情， 一朵朵洒落人间， 一朵 朵静卧在江南的烟雨楼台， 寒烟翠湖 中， 一管洞箫悠悠绵绵吹动着痴人的离 愁， 哀怜你无声的脚步孤寂的飘零， 走 向冬日的尽头。也许， 你的生命是那么 的仓促； 也许， 你的生命是如此的短暂， 可你是那么纤尘不染， 那么高贵圣洁。 千百年来你是季节中的白衣天使， 你是 寒冷中凝固成的人间精灵。 江南雪， 你是那么的美， 美得
16、那么 无以绝伦。你心无纤尘， 沧桑中从来没 有改变过自己最初的色彩， 白得晶莹， 白得剔透， 把自己一身素妆铺在大地， 装点如梦如诗的水乡江南。你不浮夸 也不张扬， 只在空灵的夜晚独斟幽情， 只在寂寥中静看流年逝去。你六角晶 莹， 稚心可昭， 且待阳光普照， 且待春天 来临， 你在欣慰中消融， 化成涓涓流水， 还给人间一个净洁的面容。儿女昨前天才打回的电 话总随时拨弄着他们的神经： 看护好房子， 看好这孙辈。年 猪的宰杀就意味着铺展开长 长的语段， 与儿女相聚的日子 不会太远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当兵走西 北，曾路过碑庙镇。小镇依山傍河， 街道两旁的房屋大都是穿斗结构的木 壁青瓦，沿街的铺面一律挺胸凸肚， 典型的川东民居风格。回头一望，整 个碑庙场就像一只坐在一树浓荫里的 褐色鸟巢。 二十年后，当我随中华巴渠文化千 里行采风团文朋诗友故地重游时，碑庙 早非旧时面孔，高楼鳞次栉比，人人喜 形于色，惟与城里清一色钢筋囚笼不同 的是，这儿青山依旧，绿水常流。 此行目的地千口岭怀抱碑庙场 镇，绵延十数公里。或许是得益于大 山的灵气，碑庙自古文兴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