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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农商行上市面临的挑战 洪辉发 衢江农商银行 在农商行这股上市潮中, 上市利与弊的博弈是摆在跃跃欲“市”的农商行面前的首要课题2010 年, 重庆农商行绕道 H 股市场实现上市梦想。2015 年 5 月, 恢复中小商业银行发行上市审核工作, 自 2016 年 9 月起, 江阴、常熟、无锡、吴江、张家港5 家农商银行陆续在 A 股上市。目前还有 10 多家农商行正处于上市审查排队中, 浙江绍兴瑞丰农村商业银行位列其中, 这也意味着浙江的农商行上市破冰在即。在这股上市潮中, 上市利与弊的博弈是摆在跃跃欲“市”的农商行面前的首要课题。浙江省农村合作金融机构运行的情况浙江省农村信用社联合社辖有 81 家
2、独立核算的县级行社, 根据监管部门的计划, 2017 年度要全面完成农商行改革。从存贷款总规模看, 2017 年 8 月末, 千亿元以上规模的农商行有 5 家, 分别为杭州联合、杭州萧山、宁波鄞州、杭州余杭、绍兴瑞丰, 占比为 6.17%。700 亿元以上的有 2 家, 分别为宁波慈溪、金华义乌。500 亿元档的 11 家、400 亿元档的 7 家、300 亿元档的 8 家, 300 亿元以下档的48 家, 300 亿元以下行社数量占全省的 59.26%。从资产质量来看, 8 月末, 四级不良占比在 1% (不含) 以内的行社有 22 家, 千亿元以上大行杭州联合银行位列其中, 占比为 0.9
3、9%;其他 4 家行占比分别为杭州余杭 1.12%、宁波鄞州 1.34%、绍兴瑞丰 1.69%、杭州萧山 2.04%;700 亿元以上的宁波慈溪为1.83%、金华义乌为 1.81%, 都低于 5%的标准要求值。关于银监会“好银行”的其他指标, 如资本充足率、核心资本充足率、资产利润率、资本利润率、不良资产率、拨备覆盖率等, 以上 7 家农商行都大大优于要求值。上市遇到的问题股权结构有待优化对照证监会要求, 浙江省农村合作金融机构上市存在历史原因形成的两大障碍:股东人数和员工持股比例。浙江省农村合作金融机构的统一法人县级联社组建始于 2004 年 10 月, 到 2005 年底, 浙江农信系统率
4、先在全国完成第一阶段改革任务, 26 家县 (市、区) 农村合作银行和 42 家县级统一法人联社全部开业, 13 家暂时保留两级法人的联社全部完成规范工作。根据浙江省深化农村信用社改革试点实施方案 (以下简称方案) 的通知, 浙江省政府在产权制度上规定:根据股权结构多样化、投资主体多元化的原则, 在合作制的基础上, 引入股份制, 实行股份合作制的产权制度。在方案框架下, 完成改革的农村信用社股权方面存在以下特点。一是股东人数多。一级法人改革时, 大部分农户只有能力并只愿意持有最低限额的 1000 元的资格股、法人股东持有最低限额的 10000 元的资格股。这样, 改革后产生了一个共同的问题:股
5、东人数多。全省 81 家行社中, 股东人数少的为10002000 人, 多的上万人。这不符合公司法第七十九条“设立股份有限公司, 应当有二人以上二百人以下为发起人”的规定。二是职工股占比高。按方案关于股权结构的规定, “信用社职工持股比例控制在 25%以内”, 在完成一级法人改革后, 浙江省农村信用社县级法人股权结构都符合上述规定。但 2010 年 10 月 8 日, 由财政部、人民银行、银监会、证监会、保监会共同发文的关于规范金融企业内部职工持股的通知明确“内部职工和自然人持股比例不得超过总股本的 20%”, 但如上市, 内部职工持股比例要求不得超过总股本的 10%。虽然改革后农商行的职工股
6、占比一般不会超过 20%, 但要将该比例降至 10%, 过渡的难度很大。除了上面所讲到的股东人数和职工股占比两个指标难以达到外, 700 亿元的规模也是不容易迈的坎, 目前, 浙江省 81 家行社只有 7 家达到, 占所有机构数量的 8.64%, 离证监会内部“在总量上按照机构总数的 20%左右于近几年安排上市”的比例还有很大的差距。上市后定位难以厘清。农信社成立 60 多年来, 一直立足三农, 实际承担着政策性和经营性相结合的职能。在实现自身可持续发展的同时, 承担着大量农村地区的社会责任。农商行希望一如既往地通过经营行为为社会提供普惠金融服务、使员工有尊严地工作、实现自身的可持续发展。农商
7、行改革鼓励引进大股东、要求增加法人股占比, 那么在规范的公司治理结构要求下, 企业的最高权力机构是股东大会, 农商行的经营目标是股东利益最大化, 农商行上市后, 股东的愿望与农商行一直坚持的立足三农、做好支农支小的定位将出现分歧, 农商行在致力实现普惠金融目标时, 很可能会因为利益驱使, 受到大股东质疑甚至干涉, 普惠金融工作的开展将受到挑战甚至阻挠。从业人员理念有待转变。目前的农商行, 在产权制度上, 是从 60 多年前的合作制信用社演变而来, 从合作制至股份合作制, 再到股份制, 走的是一条渐进的路, 其从业人员虽然也存在新旧交替, 但成员相对稳定, 企业文化及理念都在传承中。因而, 各农
8、商行在公司治理方面普遍存在以下三个方面不足:缺乏法人治理的相关知识、缺乏规范法人治理的意识、公司治理架构形具而实不足。另外, 在股东方面, 由于农商行股东大多来自三农领域, 对股东的权利义务所知有限。因而, 农商行上市, 从业人员的理念难以及时跟上是农商行在短期内不易弥补的软肋。经营管理存在短板。农信社一级法人改革以来, 应该说改革是卓有成效的。然而, 以县域为单位的小法人, 在经营管理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同时也存在先天不足。一是前瞻性不足。小法人决策链条短、船小掉头快的同时, 农商行更注重发展眼前的业务、解决目前遇到的问题, 但缺少站得更高、看得更远的视角, 以及为自身长远发展进行谋划的行
9、动。二是系统性不够。在组织架构上, 尚未形成以客户为中心、以市场为导向、以提高组织机构效率和优化业务流程为重点的协调运转组织架构;在制度层面, 普遍存在制度散而多, 各业务条线自弹自唱、自唱自调, 缺乏自上而下的相对稳定、规范的制度体系;在风险防控机制上, 目前尚未形成覆盖全面、防范严密、应对有力的风险防控机制。三是创新能力有待提高。农商行一直深耕农村, 优势为接地气。服务三农做得驾轻就熟, 但遇到新情况新问题则手足无措。随着金融大环境的变化, 储蓄存款增幅逐年下滑, 传统业务因竞争、金融习惯及环境的变化, 优势快速弱化, 新业务由于不具备创新能力不敢尝试, 不能融入新业态。如不思求变, 农商
10、行发展的路将越走越窄。对策建议优化股权结构。一是降低职工股占比。在此基础上, 围绕上市目标, 在今后的资本规划中, 可以采用定向扩股的方式, 将职工股排除在扩股对象范围之外。假以时日, 职工股将逐步达到 10%的要求。二是压缩股东人数。据调查, 股东人数多主要表现为小股东多、直系亲属分散持股等形式。比如在实际中遇到, 有股东夫妻双方是股东, 又出资以双方父母的名义入股、以双方父母兄弟的名义入股的, 这个结果产生的原因是一级法人改制时单户持股额的限制和为了凑股东人数的要求。针对此种情况, 可以加强宣传, 实施股权并户处置。另外, 可以实行先退股后定向增发的方式减少股东数量。以浙西某农商行为例,
11、经统计, 原始股 1 万元的自然人股, 目前持股 9.37 万, 其中历年股权转增 3.83 万, 现金分红 4.78 万, 股东实际出资为 0.76 万;原始股 1 万元的法人股, 目前持股11.54 万, 其中历年股权转增 4.95 万股, 现金分红 7.72 万, 该股东实际出资为-1.13 万。以上统计显示, 一级法人改革时入股农信社的股东, 已取得了超出预期的回报。当然, 基于社会对农商行上市的良好预期, 如进行退股仍会遇到阻力, 但如以评估值或审计值作为参考来确定股权转让的价格, 让股权受让方牺牲短期利益, 让出部分利益给退出老股东, 将有利于推进股权清理的进程。另一方面, 借助于
12、证监会对前身为农信社的农商行股东实际情况, 在股东人数方面给予考虑, 农商行在股权结构方面还是能够与上市相向而行的。坚持三农定位。农商行不管前世还是今生, 对三农的金融支持都发挥着无法替代的作用。如何让农商行上市不忘三农初心, 又能放下包袱融入市场, 关键需要在政策上做好顶层设计。优化支农再贷款投放机制, 向三农主力金融机构发放支小再贷款, 主要用于支持三农和农村地区小微企业发展。对符合三农金融服务要求的金融机构, 适当降低存款准备金率。目前执行的支农再贷款政策、差别准备金率制度, 以及自 2018 年起实施的央行对普惠金融的定向降准政策都是行之有效的机制。同时健全政策性金融支持体系, 建立财
13、政资金配套机制, 建立农业风险基金, 制定农业贷款风险补偿制度, 加大对农业和小微企业的政策支持力度, 实现农业风险化解。完善财政补贴政策, 合理补偿成本风险, 及时向政策性金融提供贴息资金和呆账损失的弥补, 推进农村信用体系建设, 推动偏远乡镇基础金融服务全覆盖, 保护农村金融消费者权益。鼓励农商行和政策性金融安心服务三农, 同时也鼓励股份制金融、网络金融、民营金融参与到对三农的服务中, 促进金融服务三农的商业可持续模式建立。对支农力度不足、措施不力的商业金融, 建立退出机制。引进专业人才。上市将倒逼农商行尽快实现与现代化商业银行由“形似”到“神似”。农商行必须要有足够的人才保障和智力支持, 尽快建立适应银行业发展趋势的现代商业银行经营管理机制, 提高经营管理水平。目前农商银行最缺少四类人才:真正懂得现代商业银行运行规则和现代投资知识的人才、具备宏观经济管理和决策的人才、具备针对客户需求不断进行创新的人才和适应科技信息时代、互联网金融发展的信息科技人才。因此, 应尽快引进相关人才, 不断提高农商银行政策引导、行业规划、产品研发等重点工作的科学化、专业化水平, 为农商银行长远发展提供坚强的人才保障和智力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