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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文化产业、创意产业和产业的创意1文化产业、创意产业和产业的创意关于“文化创意产业”的概念思考杭云龙一说到文化创意产业，无一不是从 1997 年英国历史上布莱尔组织倡导的创意产业 （creative industry说起。而为什么“创意产业”现在在中国经常被称为“文化创意产业” （culture creative industry） ，这两个概念是什么关系，有什么异同？这是本人接触文化创意产业概念后首先遇到问题。在网上，查到人大“中国文化创意产业研究所” ，其网页广告称其掌门为“中国文化创意产业理论之父” ，名叫金元浦。打开其相关论文，想找到关于文化创意产业理论的准确解释，但很快发现这并不是一件
2、容易的事。在金氏的文章里，这两个概念大多数情况下是混用的。如他在:2013 月 8月 20 日 求是杂志上发表的文章文化创意产业的历史性出场谈到英国创意产业界定时，这么写的：“1998 年，英国创意产业特别工作组首次把创意产业作为一种国家产业政策和战略产业理念，将创意产业界定为“源自个人创意、技巧及才华，通过知识产权的开发和运用，具有创造财富和就业潜力的行业”。它包含了如下含义：1. 当今的文化经济创造往往来源于创造者的才能和创意；2. 这种创意的实现和发展依赖知识产权的保护、开发和运用；3. 创意产业作为一种产业形态，通过市场的大规模运营创造大量财富；4. 文化创意产业具有帮助和增进就业的潜
3、力。”文化产业、创意产业和产业的创意2到第 4 个含义时，这个创意产业突然被称作“文化创意产业”。在同文中，作者又有如下表述：“按照中央建设创新型国家的部署，北京、上海和一些省市提出并积极发展创意产业或文化创意产业，。”在这里创意产业和文化创意产业 又“或”在一起，并列相等了。同样的说法还有：“我国创意产业的发展有着广泛的适应性。我国产业发展的不平衡，为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提供了多种选择和多种发展模式，”更令人困惑的是下一段：“文化创意产业着力推动产业结构的升级、调整和重组。创意产业的根本观念是促成不同行业、不同领域的重组与合作。 。这是全面落实科学发展观的极好机遇”。说着“文化创意产业” ，又
4、转到“创意产业”上去了。产业结构升级调整重组，是靠文化创意产业还是创意产业？如果是前者，作者一直强调 “文化产业的更高阶段是创意产业” ，那反过来说，创意产业就是是文化产业发展的更高阶段，此说如果成立，这个“文化产业的更高阶段”会具有了城市“产业结构调整、升级、重组”的能力吗？在作者笔下， “创意产业”=“文化创意产业” ，二者是可以互换的，愿意的话，你可以把他叫阿狗，你不愿意叫阿狗，叫阿猫也行。在其文章中如此概念混乱比比皆是，有时候他是按“创意产业”的原意在分析阐述，如谈到互联网，马云、腾讯的时候；有时他说的似乎是文化产业，如扯到张艺谋“印象系列”的时候。这种概念上的混乱，在很多论者文章中都
5、存在，不知是不是都源自这位“中国文化创意产业理论之父” 。其实金元浦在其它文章里，关于文化产业与创意产业关系，他还是有论述的。他反复强调“文化产业的更高阶段是创意产业阶段”，为此他试图在提出创意产业的英国找到二者关联的论证：“创意产业是文化产业发展到新阶段的文化产业、创意产业和产业的创意3产物。英国 20 世纪 80 年代曾使用文化产业。在 80 年代，大伦敦市议会（GLC）第一次在引申意义上使用“文化产业”一词，”但是通观上下文，我们无法看出 80 年代英国的“文化产业”和 90 年代末提出的“创意产业”二者有递进关系。基于金教授对创意产业和文化创意产业递进关系的认识，他强调：“ 如果我们不
6、通过把传统的文化产业升级换代为更高的文化创意产业,那我们就一直以低端的、手工作坊劳动的方式经营,像过去的某些初级的观光式(走马看花式)的旅游景区开发的方式,那就差得很远。”作者认为这种产业升级是以“高科技为支撑，全球化为背景”。他设问：“我国的文化产业怎么脱离较低层次,在现实的基础上实现产业自身的升级换代呢?我国的文化产业,还是要把第一层次的产业形态通过数字化、网络化、高科技技术支撑加上移动化技术的应用,使之得到进一步的提升。”作者所谓“第一层次的产业形态，是其归纳的“以旅游为龙头的文化产业发展方式”，举张艺谋“印象”系列为例，似乎没有“印象 XX”之前，旅游文化产业就是低层面的，有了之后，旅
7、游文化就成了有高科技支撑、全球化的“创意产业”。作者一直没有解释，“文化产业”因为高科技支撑以及全球化，提升为“创意产业”之后，传统的文化产业是不是还存在，没有“印象系列”的黄山、庐山是不是降低或减退了文化成色，川剧京剧是不是还有资格在舞台上演出，而传统的绘画创作、艺术品收藏、铜管弦乐交响乐是不是还有身列文化产业的资格。在“文化创意产业理论之父”那里，我们没有看到其所产之“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只看到一堆概念混乱。二在国家文件里，一直没有“文化创意产业”这个说法。国务院总理李克强 3 月 5 日在十二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开幕会上作政府工作报告。李克强在回顾总结新一届中央政府成立一年来的工作时说，
8、“促进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健康发展。推出一批文化精品，扩大公益性文化设施向社会免费开放。 ”文化产业、创意产业和产业的创意4“发展文化艺术、新闻出版、广播电影电视、档案等事业，繁荣发展哲学社会科学，倡导全民阅读。“提升文化产业发展水平，培育和规范文化市场。传承和弘扬优秀传统文化，重视保护文物。加快文化走出去，发展文化贸易，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 ”在这里，他只提到“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 。从十一。五规划到十七大报告，类似的提法都是“文化产业” ，而从无“文化创意产业 ”之说。笔者以为，在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现阶段，“创意产业”和“文化产业”不是所谓升级关系，而是并列关系。先
9、从创意产业谈起。当年布莱尔所倡导“创意产业”，将“将广告、建筑、艺术和文物交易、工艺品、设计、时装设计、电影、互动休闲软件、音乐、表演艺术、出版、软件、电视广播等行业确认为创意产业”看上去这里列的大多数门类和“文化产业”是一样的，但仔细推敲一下，其中的“软件业”和“互动软件业”，虽然从数量上看只有一两项，其对“创意产业”概念的定位功能，却远超其它所有类别。因为有了这软件业包括在内，传统上的“文化产业”就成了具有知识经济意义的“创意产业”。其中大多数类别具有的文化意义，在这里被用另一方式概括为“内容产业”。显然，年轻的布莱尔首相上台伊始主持制定的“creative industry”，想破的是因
10、循守旧，固步自封的帝国暮气。美国和英国“创意产业”相对应的是“版权产业（copyright industry）”，所谓版权，一定是独创的，非抄袭的，有创造性的。如果说“专利”指的是科技的创新的发明，其本质是物质的革命或革新，“版权”则是思想的产品，其本质是非物质的观念创新。英国政府在对“创意产业”进行指导性解释时，将大多数文化产品、内容产品归到这个概念下，因此，将这个词组译成“创意产业” ，应该是合适的。这个词组的定义是“源自个人创意、技巧及才华，通过知识产权的开发和运用，具有创造财富和就业潜力的行业”，个人创意、技巧和才华，并非都是文化艺术方面的，把“个人创意、技巧和才华”开发，使具知识产权
11、的性质，而这个知识产权的运用又能够创造财富，增进就业，于是就形成了“创意产业”。这里的创意姑称之为“广义创意”。文化产业、创意产业和产业的创意5常用的“创意”还指广告、文学艺术等作品的创作过程。一般来说通过表现手法的创新，将要传播的相关元素重新排列组合，使其传播时受众达到“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戏剧性效果，给人留下更深的记忆，并导致更强的传播力。这种创意的功效就是叶茂中所说的能将广告费十万当一百万用。这种创意完全是精神产品的艺术性的创造。相对于“创意产业”的特定内涵，这类创意姑称之为“狭义创意” 。英文对应的是“originality” 。原创、独到、新颖”之意。文化创意产业，如果作为一个概念
12、存在，那只可能是指那些靠狭义创意吃饭的企业，如广告产业、艺术创作企业。无论是广义的“创意产业”还是狭义的“广告、艺术创意” ，对现实中国来说都是非常需要的。把“中国制造”上升为“中国创造” ，其行为性质就是创意产业的推进。阿里巴巴、腾讯、百度等都可以看作是中国创意产业的丰硕果实。至于狭义的创意概念，李修松先生有很好的解释，他认为“将文化创意与相关产业结合，是提升其产业的金钥匙”。他列举了杭州宋城上演“宋城千古情”，将传说中的水漫金山寺搬上舞台，安徽博物院“安徽古代文明陈列”，将阜阳汝颖侯汉墓出土的二十八宿圆盘最新研究成果立体、动态展示出来，让观众直接体验汉初是如何运用圆盘观察天文，制定历法的过
13、程，都是狭义创意的典型事例。创意与旅游结合，创意与城市建设结合，都能让这些经济现象具有很好的文化附加值，并使群众有了更好的文化体验，人民生活也会更有情趣。文化产业门类虽然可被创意产业所包含，高科技和文化产业的结合，也使文化艺术更具表现力，更具传播力，但文化产业独有的个性并未使其在“创意产业”提出后消亡。如果说当年布莱尔提出创意产业是为了消除英国因循守旧的暮气，在中国强调文化产业建设，则是为了平衡已经成为当前社会消费面临的重大危机的快速发展的经济带来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失衡。随着恩格尔系数的不断降低，人们开始有了更高的精神消费的需求，这种需求正是文化产业发展的新空间。另一方面，随着世界的扁平化
14、，文化国界日益淡化，以美国为首的诸强文化输出，不光形成强大的产业效率，还占有了价值观高地。中国只有不断加大文化产业的建设和开发，才能使中国的软实力与经济发展实力相匹配，参与国际文化市场竞争，与欧美韩日等文化强国抗衡。目前我国的文化市场，最有侵略性的外来文化产品，是美国迪斯尼、韩国的“韩流”等等。中学生喜欢的流行歌曲，大多数不是欧美，就是韩日，连电视选秀，选手唱的歌，也多是英文歌。美国好莱坞的大片、韩国的生活言情影视剧以及网游，已经充斥着我们的文化产业、创意产业和产业的创意6国内市场，而中国的影视则只在非洲越南朝鲜等地有少量流行，无法影响到经济发达国家。所以加强我国的文化产业建设刻不容缓。创意产
15、业和文化产业对发展中的中国都是需要的，都是不可替代的。把这两个概念理清，有助于我们完善深入讨论的语境。三文化产业其实从来都离不开创新，即使是古老的原生态文化挖掘，也都难以避免时代的痕迹，所有的传承，都会自主不自主地加入时代创意元素。文化考古性质的古戏台上演戏，照明也不可能用油灯或汽灯。世界上除了极少数刻意保护自己活化石状态文化的（如美国有一个拒绝包括“电”在内的所有现代文明的小镇），要找到一个非创意或创新的文化绝非易事，因此，特别地强调“文化创意产业”，就成为毫无意义的事，“文化产业”本身就是创意的，变成“文化创意产业”也不可能让“文化”更“创意”。但在时代文化产业发展过程中，通过创意，形成新
16、的文化产业却会是很有价值的，李修松先生称之为“文 化 创 意 与 相 关 产 业 结 合 是 提 升 产 业 的 金 钥 匙”。下 面 试 举 两 个 文 化 产 业 创 新 的 例 子 。网 球 ， 曾 是 西 方 流 行 的 宫 庭 贵 族 运 动 。 随 着 科 技 的 发 展 ， 网 球 运 动 的 流 行 度 越 来 越高 ， 随 着 近 年 来 李 娜 等 中 国 网 球 运 动 员 在 国 际 上 获 得 的 好 名 次 ， 网 球 成 了 中 国 发 展 速 度最 快 的 体 育 形 式 。 所 有 的 体 育 运 动 本 质 上 都 是 一 种 文 化 现 象 ， 所 追 求 的 除 了 体 魄 强 壮 ，更 有 精 神 的 愉 悦 。 网 球 流 行 到 现 在 这 个 程 度 ， 爱 好 者 越 来 越 多 ， 因 此 也 越 来 越 表 现 出 一种 强 势 的 文 化 意 义 ， 越 来 越 多 的 爱 好 者 觉 得 网 球 已 经 成 了 他 们 生 活 的 重 要 内 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