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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地理位置与公司高管薪酬来自中国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 薛胜昔 李培功 厦门大学管理学院 摘 要： 笔者以我国五大国家级中心城市和六大国家区域中心城市作为地理位置的替代变量,研究了地理位置与公司高管薪酬之间的关系。地理位置对高管薪酬的影响主要通过两个途径:一个途径是企业总部、中介机构、各类人才在中心城市的集聚,促进了高管人力资本的积累,从而提高了位于中心城市的企业的高管薪酬;另一个途径是在公司高管薪酬制定的过程中,会以周围企业的高管薪酬作为参照点,这使得高管薪酬受到本地区其他企业的影响。研究发现,在控制人均 GDP、CPI 指数等变量的情况下,注册地为中心城市的上市公司,其 CEO 薪酬要高于其他地
2、区的 CEO 薪酬,且距离中心城市越近的上市公司,CEO 薪酬越高;一个地区上一年的平均高管薪酬,以及该地区领导企业的高管薪酬,均对其他上市公司的高管薪酬有显著影响。本文的发现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了在中国,地理位置是公司高管薪酬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本文的研究结论,对上市公司制定合理的高管薪酬有重要的参考意义。关键词： 地理位置; 高管薪酬; 集聚; 攀比效应; 头羊效应; 作者简介：薛胜昔,男,1981 年 4 月生,厦门大学管理学院财务学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公司治理;作者简介：李培功,男,1981 年 7 月生,厦门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管理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公司治理。基金：国家自然科学
3、基金重点项目“公司财务政策选择与动态演化研究”(项目编号:71232005);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社会制度、法律制度和公司治理”(项目编号:71172053);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项目“媒体监督、报道偏差与公司财务行为调整”(项目编号:71202062)Geographical Location and the CEO Compensation:Empirical Evidence from Chinese Listed CompaniesXUE Sheng-xi LI Pei-gong Abstract： Using five national level central cities
4、 and six regional level central cities as the proxy for geographical central city,we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of geographical location and the CEO compensation. Geographical location has impact on the CEO compensation through two ways. The first is the spatial clustering of firms,agencies and talent
5、s in big central cities which results in high CEO compensation. The other is that nearby firms CEO compensation would act as the reference point to that of this firm,which makes CEO compensation influenced by other companies in the region. This paper finds that the compensation of CEOs whose compani
6、es locate in the central cities is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of CEOs whose companies are not when controlling the common variables such as per GDP,CPI index etc. The study also find the shorter of the distance between the headquarter and the central city,the higher the CEO compens
7、ation. Further research shows that both the average CEO compensation in a specific province last year and last years top three highest CEO compensation of state owned enterprises in a specific province have strong influences on the next years CEO compensation. In sum,this research systematically pro
8、ves that geographic location is an important factor determines CEO compensation in China. This study provides a reference proof to the CEO compensation policy of listed company.Keyword： Geographical location; CEO compensation; Agglomeration; Envy effect; Leading firm effect; 一、引言上市公司所处的地理位置,会影响到公司所面
9、临的交易成本、沟通成本、社会网络等各种问题,并最终影响到这家公司的财务决策和财务行为。地理位置和财务学之间的关系,引起了学者们很大的研究兴趣。研究发现地理位置对股票投资的收益(Coval 和 Moskowitz,2001)、股票流动性(Loughran 和 Schultz,2005)、债券的发行(Butler,2008)、公司并购(Uysal 等,2008)、股利政策(John 等,2011;蔡庆丰和江逸舟,2013)、公司高管薪酬(Bouwman,2012)、机构投资者持股(宋玉等,2012)、风险资本投资(黄福广等,2014)、证券分析师预测(王菊仙等,2016)、基金持股的治理效应(白雪
10、莲等,2015)等,都具有显著的影响。公司高管的薪酬,是经常引起社会关注的话题,也是财务学研究的重要内容。对影响高管薪酬的因素,学者们主要从公司治理的角度进行了研究。最近几年,学者们才开始注意到地理位置对高管薪酬的影响。Kedia 和 Rajgopal(2009)发现,在控制了行业特征和企业特征后,公司总部的地理位置可以解释企业授予普通员工期权的差异,但是,地理位置对授予高管的期权影响不显著。Kedia 和Rajgopal(2009)对这一结果的解释是公司高管可以更方便地在全国的劳动市场上流通,而不受地区因素的影响。Yonker(2016)却发现企业更倾向于雇用本地人担任 CEO,即使在美国规
11、模最大的公司中也存在这种情况。Francis 等(2012)研究了城市集聚和高管薪酬之间的关系。他们发现,在控制了生活成本等因素后,总部位于中心大城市的企业 CEO 可以获得更高的薪酬,城市规模越大,该市企业CEO 的薪酬越高。Francis 等(2012)认为这是因为很多企业总部、金融机构、中介结构、媒体等重要单位都位于大城市。大城市的 CEO 可以更方便地获得产品、金融、技术等各方面的私人信息,可以更方便地结交各种业界人士,构建自己的社交网络。大城市的集聚作用促进了公司高管人力资本的积累。Bouwman(2012)发现,在控制高管年龄、任期、公司规模、成长机会和业绩表现等情况下,一个公司的
12、高管薪酬与方圆 100 公里或 250 公里范围内其他公司的高管薪酬呈显著的相关关系。Bouwman(2012)认为这是高管之间互相交往,互相攀比的结果。沈艺峰和陈旋(2016)发现,我国上市公司在外部独立董事薪酬决定上存在显著的“互相看齐”效应,即出现向地理上的中间距离、同一或相关行业或中等规模公司看齐的现象。目前对地理位置和高管薪酬之间关系的研究还不充分,尚未形成一致结论,而且大都采用了发达国家的样本,以发展中国家为对象的研究不多。通常来说,发展中国家法律等制度不完善,交通、信息沟通不便利,经济发展不平衡,这都使得这些国家很可能是地理位置影响最显著的地方。对地理位置和高管薪酬之间关系的研究
13、在我国有特别的意义。因为第一,中国地域宽广、幅员辽阔、东西南北地理差异大,人民生活方式、风俗习性各不相同。由于社会历史原因,中国各地区经济发展极不平衡,东西差异、城乡差异较为明显,居民收入和消费水平存在相当程度的差别。第二,中国缺乏完善的、全国统一的经理人市场,经理人市场会更多受到地理因素的影响。第三,我国相当大比例的上市公司为国有企业,国有企业高管的任命和薪酬决定往往受到政府政策的严格制约,而薪酬管制明显受到了地区变量的影响,如当地市场化进程、贫富差距、财政赤字和失业率等(陈信元等,2009)。以上因素都使得地理位置很可能是影响高管薪酬的重要因素。本文以我国五大国家级中心城市和六大国家区域中
14、心城市作为地理位置的替代变量,研究了地理位置对高管薪酬的影响。地理位置对公司高管薪酬的影响有两个途径。一是公司总部、中介机构和各类人才在中心城市的集聚,这些集聚产生了知识的溢出效应,公司高管也可以更方便地和各种精英人才交流,获得各种私人信息,建立自己的社交网络,从而做出更有利于企业的决策,企业也愿意给 CEO支付更高的薪酬。第二个途径是在高管薪酬决定的过程中,周围高管薪酬会成为薪酬的参考点。这种参考点又分为两种,以周围平均薪酬作为参考点,称之为“攀比效应”(envy effect),以领导企业的高管薪酬作为参考点,称之为“头羊效应”(leading firm effect)。研究发现,在控制其
15、他变量的情况下,以中心城市为注册地的上市公司的 CEO,其薪酬要高于非中心城市 CEO 的薪酬,且距离中心城市越近的上市公司,其 CEO 薪酬越高,这证明了中心城市各种产业和人才的集聚对高管薪酬的促进影响。研究还发现。一个地区上一年的平均高管薪酬,以及该地区领导企业的高管薪酬,均对其他上市公司的高管薪酬有显著影响。这证明了高管薪酬中存在着“攀比效应”和“头羊效应”。本文的发现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了在中国,地理位置是公司高管薪酬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文章的内容分六部分,第一部分为引言,第二部分为理论依据和假设的提出,第三部分为研究设计,第四部分为实证结果及分析,第五部分是稳健性检验,最后一部分是文章的
16、结论。二、理论依据和假设的提出地理位置对高管薪酬影响有两个途径,一是企业总部、各种机构和人才在中心城市的集聚,产生了知识的溢出效应,提高了高管学习的效率,提高了高管的人力资本,从而提高了中心城市高管的薪酬。第二个途径是在薪酬决定的过程中,周边企业的高管薪酬会作为这个公司高管薪酬的参考点,从而影响这个企业的高管薪酬。国外的研究表明,各个公司在大城市的集聚,可以给这里的工人带来更高的工资,尤其对于技术含量高的工人更是如此(Bacolod 等,2009)。对我国的研究,杨仁发(2013)发现,制造业集聚对地区工资水平有显著为负的影响,而服务业集聚显著提高了工资水平。杨仁发(2013)认为其中一个原因是制造业技术水平较低,而服务业有较高的技术含量。赵伟和隋月红(2015)发现,一个地区集聚产业的多样性越强,越有利于促成工资增长的长效机制,且工资上涨是经济可承受的。在我国,经济发展存在着很大的不平衡,东部和西部之间、城市和农村之间、大城市和小城市之间,经济发展等各个方面都存在着很大的差距。很多企业总部、金融机构、中介机构、媒体、政府部门、各类高素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