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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陈涉世家的问题化设计第一环节：探索史记的体例 师：今天我们学陈涉世家 ，更多地想让同学们学一点思维的方法。 陈涉世家的课下注释提供给我们这样几条信息： （1） 史记是我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 （2）世家， 史记传记的一种，主要记诸侯之事； （3）陈胜首事反秦，功大，故入“世家” 。 师：请问， “首事”的含义？ 生：首先发动起义。 师：对。我们了解陈胜起义的同学知道，陈胜“六月而亡” ，虽然他有“首事”之功，但不可否认他的起义事业迅速失败了。那么司马迁为什么要为一个失败者立传，而且将之放入“世家”之体例之中？“世家” ，顾名思义，世代传承之家族。而陈胜显然不够格。这些都是我们由课下注释而延伸出的
2、思考。所以刚才说，学习这篇课文可以学一点思维的方法： 课前思考 问题一：史记首创之纪传体体例的优点在哪里？ 问题二：史记之传记的具体分类？为什么这样编排？ 课后探究 问题三：太史公为什么要给一个失败的“造反”者立传，并将其列入“世家”？（提示：刘邦与陈胜的关系？太史公本人的立场？） 师：谁来解答第一个问题呢？ 生：史记与之前的国别体、编年体的区别在于它是以人物的生平作为线索来叙事，记录那个时期的历史背景和所发生的事件。国别体是以不同国家为单位编写，编年体按年份来编写。 师：为什么司马迁要开创一种新的体例来记录历史？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问题。是否因为国别体和编年体都有一些缺陷，而纪传体能回避掉这些
3、缺陷？ 生：我个人的看法是，从史记中能看出，司马迁本人对这些历史事件和人物都是有看法的，他用纪传体一方面有利于具体去写这些历史人物所做的事情、所经历的事件，另一方面便于他自己在每一篇记传的后面发表自己的观点和评价。 师：“太史公曰”？（生：是的。 ）谢谢，给点掌声！（鼓掌）编年体的缺点是，某一件事情发生发展的连续过程有可能会被割裂。因为编年体按照年份来记录事件，但是某一件事情若是持续很长时间、跨越多年的话，它就被割裂了，记录就很分散。这是司马迁创立纪传体的一个重要原因，他要保持叙事的完整。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司马迁以人物为中心来记录史实，也便于作者本人跳出来评论这些人物太史公曰。 师：第二
4、个问题， 史记的具体体例？ 生：本纪，世家，列传，书，表。 师：谢谢，你对文章做了深入的研读，这很有意义。 十二本纪：以一个朝代或帝王等统治人物为中心的事记 十表：世表、年表或月表，作为本纪的补充 八书：重要的典章制度、天文现象、政治设施和社会经济生活的记录 三十世家：主要是诸侯国的历史/记载的都是为国家的巩固和建立做出过重大贡献的“股肱之臣” 七十列传：是帝王诸侯外其他各方面代表人物的生平事迹和少数民族的传记 师：关于司马迁为什么以人物为中心来叙事，有研究者认为，一方面体现了司马迁对“人”的重视，这是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思想的进步；另一方面，这种体例像众星拱月一样指向一个中心帝王的统治。因此史记
5、是为帝王服务的，中国的史书向来有这样的传统，这也是一个有意思的话题，有兴趣的同学可以课后做一点探索和研读。第三个问题我们可以课后再探讨，这同样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 （以上 5 分钟） 第二环节：探讨文本所叙事件 师：精读陈涉世家可以关注几个话题： 问题一：教材选文中记述了哪些重要事件？ 问题二：太史公为什么要记述这些事件？ 师：第一个问题。 生：第一段记叙陈胜少时在田里耕作的时候，与别的耕作者的对话和陈胜的感叹。 师：“少时”一词在黄生借书说里我们学过。原文是什么？如何解释？ 生（齐背）：“而少时之岁月为可惜也” ，年?p 的时候。 生：第二段写陈涉被发配。 师：“发”不是“发配”的意思。谁
6、能解释？ 生：征发。朝廷命令百姓去做某件事情。 师：“发”指朝廷征调民间的人力和物资。后文“谪”有“责罚” “外放”之意。这里说秦王朝征发、外放老百姓去“戍渔阳” ，怎么解释？ 生（七嘴八舌）：征发青壮年劳力去渔阳服劳役/兵役/徭役。（产生分歧） 师：究竟是兵役、劳役，还是徭役？这个“戍”字，谁能解释？生：防守。 师：“军队防守” ；而且后文中有“卒中往往语”一句， “卒”怎么解释？ 生（齐）：士兵。哦，是服兵役。 师：兵役、劳役、徭役的区别，期待大家能自行探索。我们继续刚才的概括。 生：第二段写他们服兵役的途中，天下大雨耽误了行程，按照秦代的法律要斩首，所以陈胜和另一个屯长吴广商议起义造反。
7、 师：是聚众商议吗？ 生：密谋。密谋造反，然后他们开始了计划，先装神弄鬼。在布条上写“陈胜王” ，放入鱼肚子里让士兵们发现，然后又趁夜里到树林里学狐狸叫，让众人都对陈胜产生敬畏心理。 师：很好。但这里“王”读第二声吗？“帛”是“布条”的意思吗？在树林里燃篝火？ 生：读 wng，做王，成为王；“帛”是一种珍贵的丝织品。布条容易坏，丝织品在古代比较珍贵，有一种神圣的感觉。在“丛祠”里叫，树林里的神庙中。 “篝火” ，提着灯笼。 师：鱼腹藏帛书，神庙扮狐鸣。为何要藏在“鱼腹”里，为何要扮作“狐狸”而非其它生物，这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 生七嘴八舌讨论：鱼和狐狸在古代是很特别的生物吗？师提示继续先前
8、的概括。 生：他们密谋将起义军伪称是公子扶苏、楚将项燕的队伍，号为“大楚” 。 师：为什么号“大楚”？扶苏是秦朝公子啊？ 生：项羽本纪里面提到其实当时各个势力都是顶着“楚国”的名号来造反。先前楚怀王被秦王囚禁杀掉，所以楚国人都非常恨秦国。 师：秦将白起当初坑杀赵国 40 万人，赵人也应该痛恨秦国。秦灭六国，六国都恨秦，但很可能其它国家中没有项燕这么有威信的将领；另外楚国在六国之中最为强盛，如果说反秦能成功，楚国可能最具有潜在的实力。继续。 生：陈涉、吴广先把将尉灌醉了，再用激将法杀了他们。随即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讲，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来鼓动人心，拉拢军心。 师：“宁”你读作“nng”很好，
9、为什么说这句话“慷慨激昂”？ 生：“王侯将相难道是天生的贵种吗？”起义如果成功了，我们都能封王封侯，都能富贵发达。这对士兵们很有煽动性。 生：他这句话是在挑战从夏商周开始整个中国森严的等级制度。特权阶层生来就比普通民众高贵，这是人们一直被灌输的观念，而他们现在要推翻这种固有观念。 师：这句话厉害在他动摇了统治者的根基。 生：他们“为坛而盟” ，用将尉的头来祭祀，然后起兵。 师：读文本要细致。对农民起义有兴趣的同学一定会发现，起义时除了“筑台” “结盟”之外，有件事必不可少！ 生：“袒右” 。 师：记住这个。我们继续。 生：自己封官了之后开始攻打大泽乡，取胜后又攻下了许多地方，壮大了起义军的队伍
10、。 师：何以见得？请读出原文并解释。 生：“车六七百乘（shng） ，骑（j）千余，卒数万人。 ”有六七百辆兵车，千余骑兵，上万名士兵。 师：一车四马为“乘” ，一人一马为“骑” 。已经是颇有规模的队伍了。从司马迁叙述陈胜起兵之后一系列如此连贯的叙述中，我们读出了什么？ 生：一路攻城夺地，势如破竹。进入陈地之后召集当地的豪杰、长官来商量大计。 师：请问这个“豪杰”是指现代汉语里的“豪杰之士”吗？ 生（纷纷）：不是，是当地有势力的人，有才能的人。 师：当地有名望的大人物。 生：表面上是商讨大事，其实是来宣告自己的威严的。 “将军身被坚执锐” ，您身上穿着坚固的铠甲，手中握着锋利的武器，谁敢不从？
11、然后陈胜自立为王。 ?：前面还有一个词， “号令” 。居高临下，威风凛凛。我们读出司马迁在这三段文字里叙述了陈涉由佣耕慨叹到谪戍失期、密谋占卜、激将杀尉、演讲结盟、攻城夺地、壮大队伍、陈地称王等一系列的事情。司马迁为什么要写这些事情？（以上共 25 分钟） 环节三：探讨文本叙事的目的 问题：太史公如何表现（或塑造）陈涉其人？ 生：我认为司马迁写这些事情是为了塑造陈胜、吴广尤其是陈胜的形象。 师：他用这些史实反映出了陈胜性格中的哪些特点呢？ 生：我觉得第一段写陈胜与其他人不同之处在于表现他有一个非常远大的抱负，史书里面写大人物都是这样，一定要写他有些特殊的志向。 （生笑）第二段写陈胜密谋说：“今
12、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体现了他那种不顾一切的豪迈、魄力。然后他们非常聪明地领悟了占卜人的话，利用当时的迷信思想为他们后面鼓动众人起事做了铺垫。 师：接下来“杀尉”一事中又能看出他们的什么特点？谁为主谁为辅？（生答陈为辅） 师：虽是吴广主导，但能看出当时辅助他的陈胜也是有武力值的，他不仅有谋，而且有勇。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把两个将尉杀掉？鼓动他们造反不行吗？ 生：这是向秦王朝宣战。 师：把统治者的代表杀掉，向其宣战，同时断了所有人的后路。这两个人做事的决绝手段就显现出来了。 生：陈胜是一个有领导力的人。他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非常煽动人心，他“为坛而盟，祭以尉首”一方面让起义更有仪式
13、感，另一方面断了后路，让起义军的队伍更加稳固，所以他们才能拼命作战，一路猛烈进攻。 师：同时从另一个角度说明秦王朝的统治？ 生：确实压迫民众， “天下苦秦久矣” 。 生：我觉得陈胜是一个非常善于把握人心的人。他为什么一定要“诈称公子扶苏、项燕” ，就因为这两个人在天下民众心中威望很高。 师：他很懂得利用天下局势来为自己谋取人心。 生：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忿恚尉，令辱之” ，就是因为想利用吴广来为己方赢取人们的同情。他在演讲的时候反复强调“失期当斩” 、我们必死无疑，就是以此激发他们的仇恨和斗志。 师：谢谢，很精彩！下面是老师的解读： 师：给大家作点参考，并期待你们更为精彩的解读。 （以上共35
14、分钟） 环节四：探讨文本的叙事手法 问题：课文叙事有何特点？ 师：司马迁在这篇文本里大体上按照时间顺序来叙事，为什么？生：为了使叙事连贯。 师：对，他在第一段追本溯源式交代了两个人的姓氏、籍贯，这是史书纪人惯有的写法。另外有一个问题，陈胜、吴广秘密地谋划造反，他们的那一番条理清楚的、富有智慧的话，请问太史公是如何得知的？ 生（纷纷）：虚构的。 生：我觉得太史公是根据他们的行为推断出来的，他们自称“公子扶苏、项燕” ，肯定是他们之前计划好要这么做。 师：肯定有虚构成分，但是基于什么的虚构？ 生：史实。 师：有研究者认为， “没有巧妙的虚构，司马迁便不可能使分散的史料艺术地贯穿起来，也就无法以巨大
15、的艺术感染力生动地反映史实。 ”想象一下，如果陈涉世家里不写密谋，陈胜的人物形象也许就不会这么丰富地得以呈现；而且事件的叙述若太过简洁，可读性会大大削弱。文本中杂用了小说笔法，再比如陈胜在垄上“怅恨久之” ，对人物进行了特写等等，都体现了司马迁塑造人物的良苦用心。 环节五：展示学习者研究所得 师：征得大家同意之后，我把几位做了点研究性学习的同学的研究所得提供给大家。 （1）郑演睿同学研究了秦代的律法，他提供给大家的信息是：“秦简中有明确的规定：军队失期，酌情处罚军官这也很好解释了为什么陈胜一定要造反的原因，因为如果他们真的到长城了，要被处罚的人只有他。督尉因为只是随军的类似检察官的职务，所以不
16、用受刑罚，最高的惩罚也只是克扣粮饷。 ” （2）张茗同学研究陈胜、吴广起义，她仔细阅读了陈涉世家的原文，绘制了起义过程的图表，还条分缕析地分析了陈涉失败的原因（此处略） ，她发现太史公后面叙述道，当陈胜称王以后，他从前耕地的伙伴来看他，为他宫室的奢靡所震惊，感叹说：“伙计啊，你真了得！”但陈胜却把杀了。回想太史公在第一段中写陈胜曾说：“苟富贵，勿相忘” ，是不是很有深意？ 师：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留待课后探讨：太史公为什么要给一个失败者立传，并且把他列入“世家”？希望大家借鉴今天这节课我们学到读文本的思维的方式，对这个问题作点探究。 （40 分钟） 作者通联：彭晓，上海市浦东新区羽山路 601 号进才中学北校；胡根林，上海市浦东教育发展研究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