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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越剧在“浙东抗日根据地”钱水林钱利民照片说明:“高升舞台”(即社教队员)人员合影 1944 年冬一排左起:吕爱宝,裘玉琴,裘香琴,周杏花,钱水红,裘哈哈.二排左起:张菊花,王-,X,张贤芳,王施惠,裘桂芳,.后排左起:裘云山,袁长水,小楠老,高岗,其余是乐队人员.越剧直接参加部队在战火中演出(正式为部队编制)的只有二次.一是在 1953 年,”玉兰越剧团 ”经批准为总政文工团越剧队(被命名为”中国人民志愿军停战谈判代表团政治部越剧队”)抗美援朝.从 1953 年 4 月 24 日入朝,经过了夏秋冬,冒过了枪林弹雨,又冒着零下加度的严寒在战地演出,在生活十分艰苦下,在朝鲜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度过了一
2、百多个日日夜夜.于 12 月 24 日全团胜利回到祖国.1954 年初,剧团回到上海,划入华东戏曲研究院建制,成为华东越剧实验剧团二团.着名演员徐玉兰,王文娟获得朝鲜劳动党颁发的三级国旗勋章和志愿军二等军功章.这是全国解放后,在抗美援朝运动中参加中国人民愿军停战谈判代表团,深入前线为中朝人民的子弟兵演出,并做交换战俘的服务工作.而最早直接参加部队的是在1943 年,”高升舞台 ”(注一)在”浙东抗日根据地”(后为三五支队). 今将参加在抗日根据地的的钱水红(注二 )裘桂芳 (注三)回忆口述整理成文,以飨读者.浙东抗日根据地,是开辟的一个新根据地,包括四明,会稽,三北(即余姚,慈溪,镇海三县 姚
3、江以北地区)和浦东等四个地区,位于杭州湾西岸,沪杭甬之间.这里人口稠密,物产丰富,交通畅顺,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是发展东南抗日游击战争的前沿阵地.1941 年初,中共中央,中央军委根据皖南事变后的形势,做出部署,指出:”关于浙东方面,即沪杭甬三角地区,我们素来薄弱,应增辟这一战略要地,创立游击根据地.”并将这一任务交由时任中共江南区委书记,六师师长谭震林负责指导.1942 年初,成立了以谭启龙为书记,何克希为军事部长的浙东区党委,8 月,成立了以何克希为书记的浙东军政委员会,并成立了第三战区三北游击司令部.在顽敌夹击的极端困难条件下,抗日游击战争开展得有声有色,并积极创建,巩固,发展了浙东抗日根
4、据地,的旗帜在四明山”梁弄”大地上高高飘扬 .区党委书记兼浙东纵队政委谭启龙同志,纵队司令员何克希同志,浙东行署主任连柏生同志,在紧张的战斗 中,非常关心根据地军民的文化生活,各级政府都设立了专职的文教机构,行署有文教处,专署,县有文教科,区设文教助理员.在文教会议上,区党委提出”社会教育重于学校教育”的新方针.”社会教育”指对群众的宣传,宣传的方式则强调改革,利用民间艺术,尤其是当地群众喜闻乐见的地方剧种越剧(此时,当地还习惯称”的笃班 ”与”小歌班”).四明山根据地处在嵊县,余姚,上虞,新昌,宁波,奉化的交界,是越剧最流行的地区.当时在浙东游击区和敌占区之间流动演出的越剧戏班多如过江之鲫.
5、当地群众爱看越剧,部队战士又大多是这一带的本地人,也爱看爱唱越剧.1943 年 7 月的一天晚上,广场上召开纪念杭战六周年大会之际,中途突然下起暴雨,台下群众纷纷离开避雨.待开完会后,由戏班演出文娱节目,演出的无非是小型传统戏,但锣鼓一响,避雨的群众却纷纷聚到台前,尽管雨仍然下个不停,他们还是津津有味地从头看到结束.越剧的吸引之大,群众面之广,给在场的军政领导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1943 年的初冬,”高升舞台 ”在宁波兰江戏院演 出,当时有日本鬼子(宪兵队)在宁波驻扎,江北群众看戏要通过一座日本宪兵队守卫的浮桥,而且盘查甚严,所以演出营业不好.在无法维持生活的窘境下,老板裘生贤就带剧团到宁波郊
6、区的小村镇庙里演出.当奔波辗转到庄桥村(今庄桥镇)演出的一天晚上,戏开演已久,天色很暗,突然来了几个人(后来知道是”三北游击队队员”), 告诉老板:” 演出的舞台场地在日本人吊炮射程之内,万一日本人吊炮发射,将威胁剧团和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要求剧团立即转移.”三北游击队人员对群众说明情况?59?簪励锺 1 瓣象豌回鼹弱勉.JI胃一冒拿量墨置塞蓑 III 的情况,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三北游击队是受共习,学习遵守群众纪律,学习文化知识,学习党的政?6O?策及革命道理;有时也去村访贫问苦,顺便了解部队对待政府和群众的态度和作风,在宿营,行军,作战中和在生产运动中执行纪律的情况.对收集来的 情况在小组
7、生活会上向领导汇报.通过这些活动,对宣传队员提高纪律性,加强群众观念教育很深.当时有一幅对联对队员印象颇深,上联是:政府卫队,保卫政府,乃是义务;下联是:人民护兵,爱护人民,原是本分.由于队内作了细致的分工,所以,工作,学习,演出十分有序;队员们还学会了打包,在急行军时如何处理突发事情等,使队员们很快融人了部队环境.宣传队生活清贫,物质贫乏,与游击队员待遇一样,实行供给制,日常生活用品如:牙膏,牙刷,毛巾等由组织供给.四明,三北地区社会环境,斗争局面极为错综复杂,除了日本兵,国民党外,有土匪,游杂武装,恶霸地主,地痞流氓等恶势力,甚至还带有宗教迷信色彩的帮会,刀会等.在宣传队演出期间,通常都有
8、游击队员保护演出,防止了恶势力的捣乱破坏,所以游击队很受当地群众的欢迎.就宣传队员来说,见游击队员对百姓都很和气可亲,对宣传队员更是兄弟姐妹一样,所以对游击战士不但很尊重,而且很服贴,敬佩他们,大家都感到共产党领导的战士到底不一样.四宣传队通过整编后,采取边学习,边工作,边排 新戏,边演出.利用越剧表演形式对百姓进行革命宣传教育,使越剧活跃在四明山区的各个乡镇小村,足迹遍布整个四明山麓.在宣传演出的节目上,针对百姓比较喜欢看古装戏的特点,先演古装折子戏,以吸引更多群众观看,再上演现代戏.有时,古装戏与现代戏穿插演出.以引古论今,用现实的生活和残酷的敌我斗争教育和争取群众.在演出的同时,每到一地
9、,还见缝插针地对老百姓宣传革命思想,使其消除对共产党,游击队的误解与隔阂.由于宣传队员在行动上能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十项注意 ”而受到百姓的交口称赞.宣传演出是义务性的,主要侧重在思想工作.那时的演出条件很艰苦,连化妆条件都没有(因缺化妆品),但演职员热情很高,只要有一块空地,打扫一下就演出;一旦演出结束,就立即帮助当地百姓挑水,扫地,宣讲共产党,游击队为老百姓打日本鬼子等.时间一长,当地百姓纷纷都说:你们就像自家人一样,共产党部队纪律严明,处处为百姓着想,不像国民党,土匪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弄得百姓无安宁之日.全体队员通过如火如荼的革命活动和残酷的敌我生死斗争,潜移默化地受到了革命教育,自然地
10、在人生观上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成为共 主义的坚定支持者和宣传者,同时,使越剧剧种在抗 El 革命根据地发生光辉 .由于有党的领导,有”讲话”(1942 年,毛泽东主席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的指引,”为什么人服务”的问题就比较明确.队领导抓改革旧”的笃班”.主要是因为不适应斗争形势的要求,使宣传队为全民抗战服务,为根据地的军民服务.所以演出的绝大部分剧目是反映当地人民斗争生活的现代戏为主.如,周丹红编的义薄云天,是根据鄞江区委书记李敏烈士的事迹编写而成的.李敏在反顽自卫战斗中不幸被捕,宁死不屈英勇就义,后来被称“浙东刘胡兰”. 又如陈山创作的 英烈传 ,郭静堂编的生死恨及桥头风云,活捉蒋介石,过
11、关等等,都写了揭露国民党反人民的罪行,很能引起广大群众的共鸣.越剧出现这样一批反映人民斗争现实生活的现代戏,在作品里洋溢革命的激情,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创举.除了演现代戏外,也演出一些历史题材的戏,如高岗编写的风波亭(幕表戏); 也有改编过早期传统剧目中生活气息浓厚的小戏,如双看相,改成一个伪军与一个国民党 士兵相互看相,相互挖苦,群众看了哈哈大笑;又如过关改成揭露国民党滥设卡,鱼肉百姓的内容.此外,一些健康的传统剧目如箍桶记,梁山伯与祝英台,碧玉簪,宝莲灯等也仍然演出,以此满足群众多方面的要求.在表演形式上,由于演出剧目多是现代戏,再加上女演员不多,因此就大胆地实行了男女混演,使表演现代人的斗争
12、生活显得更真实可信.在音乐唱腔上,由于缺少音乐工作者,而且又处在战斗频繁的环境中,虽没能系统研究细细推敲,但为了适应新的内容,仍然作了一定程度的改革创新,例如曲调不够激昂豪壮,便从绍兴大斑和武林戏中吸收部分;为表达革命激情时常插入革命歌曲,在烈士牺牲时,用上悲壮的国际歌等.这些尝试,尽管在今天看来未必很得当,但当时能为剧情起到一定作用,也能为群众所接受,并对越剧后来演现代戏起一定的启示作用.宣传演出的越剧新戏,在当时产生了广泛的社会影响.1943 年底,根据形势发展需要,三北游击队司令部及所属部队整编为浙东游击纵队.1944 年初,宣传队改称”社教队”.五 “社教队”更像一支正规部队 ,晚上睡
13、觉都不能解衣,松绑腿,生活一切从简,在转移时不能出声,晚问转移用白色围巾作为互认标志.社教队虽然受到三五支队的保护,但每个队员在生活中强烈感受到了战斗的气氛,领略到浙东抗日根据地你死我活的残酷斗争现实,深深感受到了共产党人坚定的革命意志及带领百姓誓死保家卫国的雄心壮志.1945 年的夏未,日本侵略者投降,浙东游击队展开了对日军的全面反攻.而此时蒋介石搜罗日伪残存力量,大肆抢夺中国人民抗日胜利果实,发动内战.中国共产党面对严峻形势,审时度势,为使惨淡经营起来的革命力量不受损,提出了”向北发展,向南防御”的战略方针 ,南方做出让步,收缩南方防线即向苏南撤退,将部队调往北方.由于三五支队文职机关人员
14、较多,影响部队机动能力,上级决定,文职机关及人员就地解散,每人配发抗币(纸币)约三十元.在组织遣散前夕,黄源处长亲自对队员讲话,讲明革命形势的发展趋势,肯定了社教队在浙东抗日根据地工作的成绩:为根据地的发展,活跃文化生活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绩,为提高三五支队斗争士气,鼓励斗志,唤醒老百姓革命意识起到了积极的无可替代的作用.讲清了这次”社教队” 的解散返乡,是为了革命的需要,要求队员正确认识服从大局.周丹红同志对队员们说:北上是为了争取和平,团结,民主,为不使队员们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只能解散社教队;从现在起对外重称”高升舞台”,如碰上国民党军就说是做戏的,为弄口饭吃没有办法等去回答.还细心告诫队员
15、:抗币只能在根据地使用,出四明山根据地流通会有生命危险等,真是关心备注.在支队领导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最后队员恋恋不舍地告别近两年的这块火热土地及朝夕相处的战士和领导.社教队原”高升舞台”人员集体离开了四明山抗日根据地,途中躲过了国民党的数次盘查,用黄源和周丹红同志所教的方法,一一化险为夷,各自平安回家.因嵊县属于敌占区,白色恐怖笼罩,大家对四明山革命根据地的经历只能深埋心底,以防招来杀身之祸.待半年之后,社教队员又各自走向越剧演出团体,从事越剧演出活动.全国解放后的 1950 年初,党组织还很关心”社教队”人员的情况 ,特派顾南代表四明山根据地敌后工作队的党组织到嵊县打听询问,并寻找”社教队”
16、解散后的演职人员(由嵊县第一任文化馆馆长俞允澄告知此事),因演职人员各自分散演出,无法 找到,使顾南同志失望而归.当”高升舞台” 人员知道后,大家都非常感谢共产党对她们的关心,更使她们想起在四明山抗日根据地时的温暖.注:此”高升舞台 ”不是崇仁出科的 ”高升舞台”,而是老板裘生贤借”高升舞台 ”之名,为提高买座借名 ,实际是”撮拢”班子成员组成 .钱水红:女,l925 年 8 月出生于嵊县长乐一村,王丑角,1960 年入党,临海越剧团退休,现养老于临海.裘桂芳:女,1921 年 3 月出生于嵊县崇仁镇,工老生,曾任仙居越剧团团长.剧团退休后养老于嵊州苍岩.以上材料系钱水红,裘桂芳参加社教队的回忆口述整理.?6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