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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长期被忽略和低估的 木 l、 出音乐家张曙 一向延生 抗 1940 蔫 暑季 嚣 国共产党副主席周恩来同志在大会上发表演说时，对张曙作 出了“张曙先生和聂耳同为中国文化战线上的两员猛将”的 高度评价。 聂耳创作的义勇军进行曲等著名歌曲，反映了广大群 众发自肺腑的呼声，成为了时代的号角(新中国成立时更被 确定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周恩来在政治部三厅与张 曙相处共事的时间不长，只有1938年的春天到秋天这短短的 半年。周恩来为什么会那么看重张曙?而且把张曙与聂耳相提 并论呢? 这是因为田汉与张曙之间，有着十余年的交往关系。从 1927年起，张曙就一直在田汉的直接领导下，参加上海艺术 大学、南国
2、艺术学院、南国社、左翼剧联的演出与活动。在上 海、杭卅f、南京等地登台参加名优之死等戏剧的演出，为田 汉写作的南归等话剧作曲。张曙不仅是田汉最早发现的音 乐人才，更是田汉当时在音乐方面最主要的助手(冼星海 1928年冬天也加入了南国社，但是次年夏天他就去法国留 学；1932年田汉才与聂耳相识，三年后聂耳就去世于日本)。 自5岁起张曙就在家乡安徽歙县师从民间艺人学习二胡 等民族乐器，受到中国的戏曲等民族民间音乐长期的熏陶。 1928年他以良好的二胡演奏技巧，考入中国当时唯一的高等 音乐学府上海国立音乐院。主考的院长萧友梅认为张曙的二 胡已经演奏得很好，不需要再学了，他发现张曙的嗓音很好， 就提议
3、张曙改学声乐(有人认为该院唯一的二胡教师吴伯超 是张曙的老师，完全是没有根据的推想)。 此后张曙师从俄籍教授斯拉诺娃及周淑安教授学习声 乐，副科学习大提琴、钢琴，还选修了黄自先生的作曲课，黄自 对张曙深厚的民族民间音乐素养非常欣赏。1930年张曙以传 44尺良音-亲 PEOPLES MUSIC f 20109 统的昆曲音乐为素材，创作了中国的第一部大型歌剧(罗克 主演)，在上海大光明戏院上映。南国社的领导人田汉安排张 曙与留学美国归来的戏剧家洪深、电影演员金焰、作家廖沫 沙，去该电影院进行宣传、声讨。当银幕上出现侮辱中国人的 镜头时，张曙等人站起来，挥拳高呼抗议口号，跳上舞台号召 观众抵制该片
4、、退票退场。终于迫使美国影片公司登报道歉， 收回全部拷贝，不再放映，成为当时轰动一时的“不怕死事 件”。 张曙曾经两次被国民党政府逮捕入狱(后一次与著名的 “左联五烈士”关在同一监狱)，经受了严酷的考验，在政治 上愈加成熟。1933年被营救出狱后，他与聂耳都由田汉介绍 同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长为优秀的无产阶级战士。此时他 仍然在国立音专学习，由于学习成绩优异，张曙多次在学校组 织的音乐会上，表演独唱、二胡独奏、器乐合奏等节目。 在中共文化委员会委员、左翼剧联党团书记田汉领导下， 张曙与任光、聂耳、安娥、吕骥等人先后组成了“苏联之友社 音乐小组”、“中国新兴音乐研究会”、“左翼剧联音乐小组”
5、等中国早期的革命音乐组织，成为中国无产阶级音乐的开路 先锋。他们聚集在任光家聆听苏联电台短波播放的苏联歌曲， 学习探索其创作经验，致力于创作中国的革命歌曲。、开矿歌、码头工人、毕业歌等歌曲，就是他们 创作的早期成果。 1934年张曙应聘去长沙明德中学担任音乐教员，他把爱 好音乐的学生组织成歌咏队、指挥组、作曲班，很快就把学校 里的音乐生活组织得热火朝天。他还以长沙的中小学教师为 骨干组织了“紫东艺社”，开展音乐、美术、戏剧等多方面的活 乐海钩沉Memo 动。组织暑假回家乡的上海国立音专的学生在长沙举办音乐 会，演出古典音乐与抗日救亡歌曲。抗日救亡群众运动中，他 们在公园教唱抗战歌曲，带领学生走
6、上街头游行示威，张曙在 这些活动中都显示出了杰出的组织能力与才华。 1935年田汉在上海被国民党政府逮捕后，不久就被押解 到南京。由于友人徐悲鸿、宗白华和国民党政府交通部次长张 道藩出面担保，田汉出狱后被限制居住在南京，不许从事政治 活动。此后，张曙两次应田汉的约请，由长沙去南京参加田汉 组织的演剧活动。他为田汉创作的话剧洪水、械斗、 复活作曲并亲自登台演出。 冼星海同为话剧复活写作的插曲莫提起，演出时 就是由张曙扮演的波兰青年演唱的。作为国立音专的声乐高 材生，此歌张曙演唱得浑厚有力，感情真挚充沛，许多观众被 感动地流下了眼泪。演出结束时冼星海激动地握住张曙的手 说：“唱得真好!我真没有想到
7、这支歌能唱得这么感动人!”张 曙还把歌词里原来的时间“1795年”，即兴地改唱成与中国 当时的政治形势紧密相关的“1931年九-)k ，此后就 这样传唱下来。 1938年在武汉组建了国共两党合作的军事委员会政治 部，政治部里领导抗战宣传工作的三厅由共产党负责，郭沫若 担任厅长。三厅的艺术处(处长田汉)里只设立了戏剧科、美 术科，由于没有音乐科，张曙、冼星海、沙梅、林路等人都是在 戏剧科里负责音乐工作。 从法国留学回来的冼星海，那时已经创作了救国军 歌、在太行山上等著名歌曲，张曙也创作了日落西 山、丈夫去当兵、洪波曲等极具中国特色的歌曲。但 是在发动群众、组织活动等方面，张曙具有特殊的本领。三厅
8、 在武汉领导发起组织的“抗战扩大宣传周”、“抗战献金音乐 大会”、“抗战周年纪念火炬游行”等有几万、甚至几十万人 参加的大型活动，主要都是由张曙策划领导的(从冼星海全 集刊载的冼星海那时的日记可以看到，冼星海当时的工作 主要是从事创作与辅导歌咏队的演唱)。三厅厅长郭沫若对 张曙的工作印象深刻、非常满意，以至于郭沫若写作这一时期 的回忆录，就以洪波曲来命名。 张曙发表的歌唱的声音与感情、怎样开展诗歌战 线等文章，认为歌唱者和作者都要深入到现实生活中去、深 入到群众中去，深刻地了解群众的思想感情和要求，歌词才能 写得有血有肉，避免概念化；演唱者才能把歌曲唱得有感情、 有生命。这些观点不仅在当时，对
9、后来的音乐事业都具有指导 意义。 按照周恩来的指示，三厅在原来民间多支“救亡演剧队” 的基础上，组建了1O支“抗敌演剧队”。这些打着政治部的旗 号，穿着国民党的军服，由国民党支付经费，持有“特别通行 证”能够深入到国民党严格控制的地区与军队里开展活动， 却是由共产党的地下党组织领导，宣传和执行共产党的主张 的特殊文艺队伍。在整个抗日战争期间，这些演剧队为推进国 共两党联合抗战，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当年张曙就是这些 演剧队的重要组织者之一。 1938年初冬武汉沦陷前，三厅领导考虑人员的安排时， 由于张曙在音乐方面多才多艺，除了歌唱、作曲，还会演奏二 胡、笛子、月琴、扬琴、大提琴、钢琴等中外乐器
10、，在动员群众、 组织群众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与才能，特别是张曙早就加入 了党组织，经受过多年的斗争锻炼甚至牢狱的考验，具有丰富 的生活经验和工作能力，更适合留在国民党统治区工作。 冼星海则是从法国留学归来不久，缺乏实际工作经验，政 治思想上还需要培养、提高，以便早日解决入党的组织问题， 具有创作才能的冼星海，更需要一个较为安定的生活环境。由 毛泽东、周恩来等领导人倡议，1938年在延安成立的高等文 艺学府“鲁迅艺术文学院”，这时来函聘请冼星海去该院任 教。冼星海随后在三厅党组织的安排下，于1938年1O月奔赴 了延安。 张曙随着三厅撤退到长沙、桂林，1938年12月24日日 本飞机轰炸桂林时，张
11、曙不幸遇难，终年仅29岁。三厅厅长郭 沫若专程从重庆赶来桂林主持了张曙的葬礼，并一气写作了 “九歌传四海，一死足千秋”等十首挽诗。田汉半夜在长 沙闻此噩耗，顿时蒙头痛哭不已。延安也隆重举行了纪念张曙 的追悼会。 综上所述，周恩来与张曙虽然只有半年的交往时间，但是 耳闻目睹，他对张曙的工作表现和能力，都留下了深刻的印 象，再加上郭沫若特别是田汉的介绍与肯定，才使得周恩来对 张曙作出了“张曙先生和聂耳同为中国文化战线上的两员猛 将”的这样高度的评价。 与张曙同时代的革命音乐家，聂耳由于致力开创中国革 命音乐的新路，所作义勇军进行曲被确定为中华人民共 和国国歌；冼星海由于继承聂耳的事业，作有享誉世界的 黄河大合唱等优秀作品。他们的战友与学生许多都是音乐 界的领导人，云南和广东都很重视自己的家乡之子并且具有 相当的经济实力，所以多年来对聂耳、冼星海的宣传很多。 相比之下，这些年来对在许多方面都有着杰出贡献的音 乐家张曙，向后人宣传、介绍的就显得很不够。去年隆重纪念 抗战烈士张曙诞辰100周年，终于使人们有了可以深刻了解 这位杰出音乐家张曙的机缘，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向延生 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研究员 (责任编辑荣英涛) 、氏毫亲l PEOPLES MUSIC 20109 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