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纸币浅 白中国五口通商以来，民间商业力量日 渐发展，遍布于工矿航运饮食等行业当时 在上海的宁波商帮实力尤强，为民商之翘 楚不少宁波工商金融业界的爱国人士提 出国人应多办商业银行，以减少外资银行 对民间金融资本的侵蚀：“商业之赢虚端赖 银行为挹注，上海为中国商业之中心，点洋 行林立，现虽风气渐开，力图进步，而官立 银行仅只大清、交通两家，商立银行除中国 通商银行外仅只信成等一二家，处今日之 时势，若非多设商办银行，则财力涣散无以 挽已去之利权．无以兴将来之实业~1908 年，职商代表袁鎏、朱葆三、吴传基、李厚恒、 方舜年、严义彬、叶璋、周晋镳、虞和德、陈薰 等人联名筹集股本创办银行，上奏度支部 和农工商部获准同年8月16日，四明商业 银行在上海成立，全称为四明商业银行股 份有限公司，总行设上海，于1909年7月在宁 波设立分行四明商业银行兼营储蓄业务， 在开创时就已分别列设了《四明商业银行 营业章程》和《四明储蓄银行营业章程》② 银行管理人员由股东会公举，任周晋镳为 总董，陈薰为总经理，虞和德为协理 四明银行是中国最早的民营银行之一 “四明”是宁波的别称．银行初创资本由宁波 2olo#-~ 期总 期 ·吴旦敏· 商帮全资筹集，也主要为在上海的宁波工 商业者提供金融服务。
银行创办时的资本 总额定为规银150万两，以一百万两作为整 股，分作一万股，每股规银100两，以5O万两 为零股，分作五万股，每股规银1O两总行自 商业股本内划拨规银1O万两作为储蓄银行 之资本．专代农工以及小本经纪人的零星 收存款项③ 虽然四明银行票面印制的地名只有上 海一种．流通区域却分布于上海、宁波、镇 海、温州、徐州等地1933年实行“废两改 元”之时．四明银行进入了发展的鼎盛时 期，不但设立了四明储蓄会，还继续印发钞 票，当时的资产总额达到了8 100余万元， 其业务水平在同层次商业银行中是非常高 的1935年法币政策实施后，因传统的经 营模式不再适应新的环境．四明银行逐渐 被国家资本渗透和控制而渐渐走了下坡 路 一、四明银行纸币的版式及其印制 四明银行在初创的二三十年间，经营管 理颇有成效其发行的钞票也一直保持着 良好的信用而受群众的欢迎在笔者所见 到的实物中，按照年份四明银行纸币共有6 版，详见下表 年份 印制公司 发行面值 主图 颜色(正／背) 19o9 上海华商集成图书公司 一元、二元、五元、十元 四明山 黑色 1913 上海商务印书馆 一元、五元、十元 四明山 同上 五元：红，红。
蓝，紫红 192o 美国钞票公司 五元、十元、五十元 行屋 十元：草绿，紫 五十元：草绿／湖蓝 192o 无 一兀 行屋 蓝／橘 1921 财政部印刷局 一兀 行屋 红／绿 一元：橘／绿 行屋 五元：绿／深紫 十元：深蓝／棕 1925 德国钞票公司 一元、五元、十元、一百元 一元：棕，红 五元：绿／深紫 四明山 十元：深蓝／棕 一百元：紫红／紫红 一元：红／绿 1933／1934 英国华德路公司 一元、十元 四明山 十元：红，红 四明银行开业后发行的第一版纸币，由 该行于清代末年向上海华商集成图书公司 订印．于19o9年元月正式发行该版纸币正 反面都有双龙抢珠图样，俗称“龙票”，在票 式上既保留了传统的龙纹图案风格，又采用 了西式的横式票幅，这种形式的钞票在中国 早期商业银行如中国通商银行、浙江兴业银 行等中比较多见面值有一元、二元、五元、 十元四种．票面行名为“上海四明银行”，自 左而右书写大多数钞票正面盖有不同形 式的记号，有的是文字戳记，如处州、宁波、 温州、镇海；有的是特殊符号或英文字母， 其中，“$”表示上海，NP代表宁波这些记号 均为后盖章印，这在王松麟先生的有关文章 中已经有所提及。
@；l：艮据档案资料看，四明银 行初创时只在宁波设立过分行，因而上述加 盖的章印所表示的地名，应为纸币流通区域 的地名．而与印制的地名“上海”没有直接联 系 上海商务印书馆也印制过这一版纸币， 1915年12月四明银行向上海商务印书馆订制 了钞票，总额J~741万元⑤从现存实物看，商 务印书馆印制钞票的版式承前不变，只是取 消了二元票的续印自1915年至1920年间此 版钞票未再续印，因而具有双龙抢珠聚宝盆 图样的四明银行纸币，是分别由上海华商集 成图书公司和上海商务印书馆先后承印的 1920年到1934年问四明银行发行过多 版纸币，多为外国钞票公司承印，票幅尺寸 略小于1909年版纸币，同样面值的在2．0—2．5 厘米左右：版式和色彩上则更丰富，图案立 体感更强，更接近于现代纸币的特点(见封 三彩图1) 1920年版的四明银行纸币，所见有四种 面值，分为一元，五元，十元，五十元其中五 元、十元和五十元面值的钞票皆由美国钞票 公司印制这里简称之为美钞版钞票，以下 其他钞票公司印制的纸币依此类称美钞 版钞票的行名有两种，一种为“上海四明银 行”．相同行名的还见之于集成、商务版和财 20l0年第3聪67期 政印刷版钞票：另一种为“四明银行”，还见 于德钞和英钞版钞票。
可以这样看，行名中 有“上海”二字的都是本国印钞机构承印的， 而无“上海”的都由国外印钞公司印制钞票 背面行名的英文名，也有两种，一种为“，n1e Ninpo Commefical Bank，Ltd．”，相同译名的 还见于集成、商务版、财政印刷版、德钞版钞 票：另一种为“The Ninpo Commefical &Savings Bank，Ltd．”因而我们不难发现，只 有在美钞版钞票上同时出现了两种英文行 名在美钞版纸币中，我们发现除了一种正 反面都为红色的五元钞票，其英文行名为 “The Ninpo Commefical&Savings Bank，Ltd．’’ 外其他美钞版钞票背面的英文行名都为前 一种，面值有五元、十元、五十元三种四明 银行曾于1920年和1931年两次向美国钞票 公司订制钞票．前一次订制了五元、十元、五 十元，而后一次仅为五元一种嘲B么我们以 此可推测英文行名为前一种的钞票是美钞 公司在1920年印制的．而这种正反面皆为红 色的五元券是四明银行于1931年向美国钞 票公司订制的．通过更替行名的英文译名与 1920年所印的相区别我们还发现此后的 后一种形式．因而我们还可以推断四明银行 纸币上英文译名的更新可能开始于1931年。
1925年德钞版钞票行名的款式值得一 提在纸币正面“四明银行”每个字的笔画转 折处包含有一个英文字母，ups、H、F、P，分 别对应于“四明银行”四字这四个字母既非 行名英文的缩写，也非汉字拼音的首字母， 它们所代表的意思和用途因缺乏资料而尚 不清楚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纸币上的冠号冠号 是用以表示各种票券和印制数量的批号，用 来标记钞票的印刷批次、范围以及印刷厂的 区别等四明银行纸币上的冠号形式比较 复杂．我们可以看到不同印制公司印制的纸 币冠号形式各不相同，并呈现出一定的规律 性．这应该与印制的批次或者发行的地域有 关联笔者将所见到纸币上的冠号作了整 理并结合档案资料．把四明银行纸币的冠号 1933年英钞版钞票上的英文译名也呈现为 形式总结如下表： 版别 字冠 形 式 位置 集成版 单字冠 首字为汉字，如宽、雨、实、通等 正反面左右上方 商务版 单字冠 首字为汉字，如搬、澳、骏等，也有英文字母，如R、S、T、U、V 正反面左右上方 财政印刷版 单字冠 如R、S、T、U、V 正面左右上方 单字冠 5元：K、L、M、N、P和F的组合 美钞版 10元：C、D、E、F、G和H的组合 正反面左右上方 双字冠 50元：A、B和S的组合 单字冠 1元：SH、AN、GH等；10元：A—z(除O)和H的组合； 德钞版 100元：MI、TS、CF等 正面左右下方。
反面 双字冠 5元：A+A—R(除O)和F的组合 左右上方 1元：T和A—D、N和E-一H、C和Jl-M、S和N-R(除O)、 正反面左右上方 B和S__V、L和W_Z的组合 英钞版 单字冠 1O元：T和A、B，N和C、D，C和E、F，S和G、H，B和J、K，L 正面左上右下方，反 和L的组合 面左右上方 豳圈201o~g 3 7期 二、民国9年四明银行一元票印制单位 考述 在所有四明银行纸币中，有～种民国9 年一元票，版式甚为特殊(见封三彩图2)，数 量也相对较少，明显特征有三：其～，地名的 位置在纸币正面下方，其他所有钞票的地名 都在正面的两侧；其二，冠号为尾部无字母 的单字冠，其他钞票的冠号首尾皆有字母： 其三，纸币上没有印钞公司的名称 四明银行纸币先后由多家印钞公司承 印，基本上每更换一家版式也随之更替，并 在纸币最下方标识出印钞机构名称民国 时期纸币上同时标有年份和印钞公司的一 元票有三种： 年份 印制公司 民国10年(1921) 财政部印刷局 民国14年(1925) 德国钞票公司 民国22、23年(1933、1934) 英国华德路公司 其中，根据档案资料德国钞票公司和英 国华德路公司承印钞票的时间分别为民国 14年8月和民国22年8月、23年1月，因而他们 不太可能承印民国9年的钞票，可将这两家 公司排除在外。
那么此一元票是否由其他 两家印钞公司印制呢? 首先，从横向看，民国9年的四明银行 纸币，除了这种一元票外，另有五元、十元、 五十元几种面值后三种面值钞票上都已 标识了“美国钞票公司”，因而它们的承印 机构已毋庸置疑．这和民国24年四明银行 总管理处“四明银行钞票种类数额表”中记 载的民国9年四明银行向美国钞票公司订 印了五元、十元、五十元是一致的但是档 案中并没有美钞公司印过一元票的记载 再退一步说，通常而言，同一家印制公司同 一年印制发行的同一批不同面值的钞票． 版式应该是相同的．如果美钞公司同年也 印制了一元券，其版式应该和五元、十元、 五十元是完全相同的，而此一元票的版式 恰与其他面值不同．它不太可能由美国钞 票公司印制从纵向看，民国9年和10年都有一 元面值的钞票民国1O年的一元票是由财政 部印刷局印制的，在档案资料中对财政部印 刷局印制钞票也有着十分明确的记述民国 10年，四明银行和财政部印刷局订立了印刷 合同，由财政部印刷局承印四明银行一元银 元票100万张，计值100万元合同中列定了 票面样式、印刷纸张、交票期限、废坏票处理 事项、双方履约规则，以及该票版的封存或 销毁的事项等。
民国11年5月8日这批一元票 装箱完成运往银行⑦同年，币制局在发给四 明银行的公函上还这样写道：“前据呈称从 前所发上海通用钞票纸张损坏，拟向美国钞 票公司另印新票以资收换．嗣因美钞公司收 费太昂，义将一元票一百万张悉数由财政部 印刷局印制订立合同，先后呈报本局备案各 在案据印刷局呈称，该项一元票一百万张 已扫数完成，共装二十箱，拟分两次运往请 发给护照⑧这则公函不但说明了为何美 国钞票公司没有印制一元券，而且证明了四 明银行是向财政部印刷局订印了一元票由 于民国10年一元票由财政部印刷局印是确 知的．那么对于民国9年的一元票而言，假设 其也为印刷局印制．则在两年内印刷局就一 元票的印制需要更换两套印版，如果是这 样．那必然有其特殊性，可是在民国9、10年 的档案中并没有双方的合同、更换版别的函 件以及币制局的批文等再者，同一家印刷 厂隔年就要更换同面值钞票的版式，其可能 性也确实不大实物中的民国1O年财政版一 元应该就是此前述合同中所指的一元票，因 而民国9：~lz的一元票也非财政部印刷局所 印 zot0年第s期总6 期 排除了上述几家印钞公司的可能性， 那么这种一元票到底由哪家印刷机构印制 呢?在四明银行档案中有一些与商务印书 馆印刷所的合同和规约或可为这一问题的 解决提供线索。
四明银行与商务印书馆曾 于民国13年订立过合同，旨在商务印书馆 承印四明银行一元票100万张合同中规定 了印票所用纸张，票纸大小，印票颜色，交 票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