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析女性主义视角下的身份认同_对_走向自由_中有关_水_的意象的女性属性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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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3 卷第 5 期 南 阳 理 工 学 院 学 报 Vol3 No. 52 0 1 1 年 9 月 JOURNAL OF NANYA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Sep 2011作者简介 : 王 宁 ( 1982 ) ， 男 ， 硕士 ， 研究方向 : 英美文学 。E-mail: wnbrand126 com精神分析女性主义视角下的身份认同对 走向自由 中有关 “水 ”的意象的女性属性解读王 宁1， 席 婧2( 1 西安科技大学人文与外国语学院 陕西 西安 710600;2 陕西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62)摘 要 :走向自由 是早期美国华裔女作家张粲

2、芳的一部短篇小说 ， 故事直接指涉女性少数族裔的身份认同问题 。本文从精神分析女性主义的角度对女主人公回忆中不断出现的有关 “水 ”的意象进行解读 ， 我们看到作者实际上是通过一种象征性的隐喻式表达指出 : 身份的认同是个体或群体的一种心理过程 ， 具有女性属性 ， 从而为女性少数族裔的身份认同书写了一种前俄狄浦斯时期的母女关系 ， 同时也为这一过程所遭遇的困惑和焦虑提供了一种 “自我言说的场域 ”。关键词 : 文化身份认定 ; 女性少数族裔 ; 水的意象 ; 女性属性张粲芳是较早的一位华裔美国作家 ， 其作品不但广泛涉猎小说 、诗歌 、散文等各类文学体裁 ， 而且主题广泛 ， 包括死亡 、爱

3、情 、性 、疏离以及身份认同等 。从文化研究的角度来看 ， 其作为流散文学的女性主义书写所关注和表达的女性文化身份认同问题是一个重要的研究命题 。难能可贵的是 ， 张粲芳是较早主动地在自己的文学作品中探讨这一问题的华裔作家之一 。她在 爱的前沿 中指出 : 一个人的身份是其过去的总和 ， 而不是其血缘和祖籍所决定的 1 83。以这种历史的 、世界性的视角对身处文化冲突中的文化边缘人的文化身份做出界定无疑是符合时代要求的 。另外 ， 作者的女性书写使得这一身份认同具有性别和文化两方面的意义 。一 女性主义及精神分析女性主义女性主义的文学批评研究与政治领域的妇女运动是有密切联系的 。吴小英在研究中

4、指出 : “总体而言 ， 女性主义包含两种基本形式 女性主义实践和女性主义理论 或 女性主义运动和女性主义研究 。” 2 2文学批评中的女性主义主要以理论的形式对文学作品进行性别解读 ， 包括对作者本人和角色的性别解读 。但是由于这一文学理论与后殖民主义 、结构主义一样都关注于社会话语权的研究 ，因而对文本的解读视角通常也延伸到影响文本形成的其他外部因素 ， 如社会 、政治 、意识形态等 。女性主体的 “失语状态 ”是女性主义最为关注的话题之一 。在父权压制下 ， 妇女从属于社会政治经济的边缘 ， 这一现象由来已久 。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 ， 人们逐渐意识到了这种现象的不合理性 ， 一些进步的女

5、性开始关注自己内部声音的呐喊 ， 并投入到实践的改革运动中 ， 同时一些男性思想家也积极投身于这一运动 。由于女性在社会中所处的弱势地位与全球语境下少数族裔的生存状态具有相似性 ， 因而这一问题也经常与少数民族裔写作的研究密切联系 ， 研究者同时会关注这类作品中的女性作者或女性人物在父权制和文化霸权的压制下形成的性别身份和文化身份的双重 “失语 ”现象 。身份问题是少数族裔文学的主要主题之一 。徐颖果在研究中指出 ， 一个人始终同时属于不同层面 ， 这些层面的不确定性 ， 决定了身份的不确定性 ， 并且提出 : “一个群体或民族的文化身份只是部分地由他们的国家身份所决定 。” 3 146同样

6、， 默罕兰提出的 “后族群 ”概念也是试图打破这种 “种族 、国家话语 ” 4 245， 这一具有后结构主义色彩的概念实际上 “把所有身份转化为一个未定状态 ， 是一种拒绝权威的 ( 西方化的 ) 封闭式的话语地带 ” 4 245。在理论自身发展的过程中 ， 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不断吸收其他理论流派的思想方法 ， 其中精神分析学说关于性与主体性的研究 ， 对女权主义理论产生了重要影响 4 181。关于女性主义与弗洛伊德精神分第 5 期 王 宁等 : 精神分析女性主义视角下的身份认同析理论的渊源 ， 林树明指出 : “女性主义批评的反叛姿态 ， 使其与精神分析对一个压抑与反压抑领域的解析之追求有某种

7、内在的契合 。” 5 117虽然弗洛伊德因其 “厌女症 ”和对女性的贬低为大多数女性主义者所诟病 ， 但是 “不少女性主义批评家指出 ， 作为一面镜子 ， 精神分析模式可以帮助人们从社会和历史的角度去探讨个人的成长史 ， 可以启发人们认识到 ，妇女 及妇女作品实际上是怎样形成的 ， 并揭示这一形成过程的意义 。” 5 18弗氏著名的俄狄浦斯情节所阐释的不仅是男孩对母亲的依恋 ， 还包括女孩对母亲的依恋 ， 但是随着女孩发现自己及母亲身体的匮乏 ， 女孩逐渐将这一情感转移到了父亲身上 ， 与之伴随的是与母亲的疏远及由此产生的极大的失落感 4 185。女性主义者利用并且发展了这一理论 。精神分析女

8、性主义理论家对弗洛伊德的理论进行了修正 ， 试图回到前俄狄浦斯时期 ， 建立被忽视的“母亲话语 ”。“前俄狄浦斯 ”因而是女性主义精神分析学在溯源女性本质时提出的一个重要概念 。法国的伊瑞格瑞通过对女性谱系的回溯探究 ， 试图重新书写母女关系 ， 从而使母亲形象得以彰显 4 200。她认为 ， “父权制的确立建立在 弑母 行为之上 。” 4 202“男权文化与象征秩序不止压抑了母亲作为一个女人的潜能 ， 也造成了女儿被放逐 而不能恢复原初欲望的女人 ， 无疑是从自我的认同中被放逐 。” 4 201因而 ， “女人对于女性身份的困惑是在俄狄浦斯阶段后产生的 ， 那是男权和男性的文化霸权对性别差异

9、赋予了变形的价值 。因此女性主义批评家主张返回到俄狄浦斯情节形成之前的状态 ， 重建 母权制价值观 。” 6 660只有当 “母亲以女人 、以她的欲望 ， 而不是以俄狄浦斯母亲来界定时 ， 才有可能恢复前俄狄浦斯时期的母女关系 ”， 才能 “寻回女性自我言说的场域 ” 4 203。二 对有关 “水 ”的意象的女性属性解析短篇小说 走向自由 围绕年迈的华裔女性郭吉吉在丈夫离开她回到中国后的心理描写展开 ， 故事的结构呈现出一种片段式的连接 。吉吉独自一人住在空空的房间里 ， 思绪不断回到对往事的回忆中 ，但现实的电话铃声一次次将她唤回 。在回忆中交织着丈夫郭英和其朋友蒂莫西对她的男女之爱 ， 现

10、实中是混血儿孙子维斯顿对她亲人式的照顾以及邻居们和她之间的朋友之爱 。胡雪英 、徐丽虹在对这篇文章的研究中指出 : “记忆和现实的距离产生了文化和语言的巨大差异 ， 因此形成的张力使张粲芳的写作内容既丰富又复杂 ， 也使得她可以摆脱那种常与种族文学相联系的限制 。” 7这种写作手法同时还突出了小说的主题 ， 使读者在阅读中不难体会到故事人物所面临的身份认同的 “焦虑 ”。在回忆与丈夫郭英的对话中 ， 他们使用的是 “these Ameri-cans”、“those Chinese”， 似乎想努力逃脱远指“those”的圈层 ， 成为近指 “these”中的一分子 ， 但是仅从容貌上观察 ， 他

11、们都很难对自己的身份如此划归 。吉吉的丈夫在老暮之年最终给自己的身份定位为 “中国人 ”， 并毅然决定回到中国 “落叶归根 ”。透过外孙维斯顿那张欧洲人的面孔 ， 吉吉分明看到了他遗传下来的中国传统的文化基因 ， 他对吉吉的关爱分明是中国人联系情感 、交流的一种方式 。郭吉吉思考着丈夫和外孙的文化身份 ， 但唯独没有对自己的文化身份进行正面思考 ， 这使人感到很疑惑 。进一步仔细阅读 ， 读者会发现 ， 在吉吉对往事回忆的描写中不断地出现了有关 “水 ”的意象 ， 有 landslide，water， bathtub， canal， sea， snow 和 与 此 相 关 的beached，

12、pebble， embarking， ship 等 。这些意象暗示了什么 ? 它们与女主人公的身份归属问题有着怎样的联系 ?根据荣格的心理分析学的原型理论 ， “水 ”的意象是母亲原型的表征之一 。原型也是原始意象 ， 意指初始抑或本源 ， 涉及到心理的最初发展 ， 系人从他的祖先 ， 包括他的前人类先祖和动物先祖那儿继承的意象 8 108。“原型 ”或 “原始意象 ”是一个抽象的概念 ， 是 “集体无意识 ”的表征 。在荣格确定的几种原型中 ， 母亲原型指自然和本能的生命 。“山川草木 ， 禽兽花鸟 ， 母亲的原型似乎是无处不在的 。” 8 101在所有这些自然意象中 ， “水 ”是普遍被认

13、为具有女性属性的 ， 象征母亲和生命 。我国著名的心理分析医师朱建军教授认为 : 水是繁殖 、成长 、创造性的潜能的常见象征 ， 也是新生活或康复的象征 ; 水可以象征生命力 ; 水还是女性的象征 ， 代表女性或是母亲 。河流是水构成的 ， 所以有时它可以表示滋养 、女人或其他水所代表的事物 。河流又可以通航 ， 这一点像道路 ， 所以河流也可以表示生命历程 。河流是水的通道 ， 因此河流还有通路的意思 。海常常是最深层潜意 识 的 象 征 ， 它 是 博 大 的 、危 险 的 、深 不 可测的 9。吉把过去的生活对自己的影响看成是 land-slide， 把夜幕比喻成 water， 把过道比

14、喻为 bathtub， 把自己比喻为 canal， 把爱慕自己的蒂莫西比喻为 sea。如作者本人所说的 ， “一个人的身份是其过去的总5南阳理工学院学报 第 3 卷和 ”， 把过去比喻成 landslide 表明人是无力的 ， 被历史裹挟而下 ， 无论挣扎与否最终都逃不脱被淹埋的命运 。对比分析作者及其所赋予的女主人公的境遇 ， 我们便可理解她们作为女性主体和文化边缘人的无力感 ， 因而在历史中一直是处于 “失语 ”状态的 。夜幕和通道其实是整个时 、空关系的一个剪影 ，比喻成 water 和 bathtub 实际是对人物心理的一种衬托 。water 本身就有女性和生命的象征 ， 是阴性的 。

15、这里它是具有双重属性的 : 一方面它指代女性的性别属性 ， 另一方面它也指代了居于弱势地位的少数族裔的身份属性 ， 而夜幕本身给人一种压抑感 、恐惧感 、罪恶感 ， 这与女性和少数族裔被边缘化 、受歧视的生存状态是一致的 ， 这里在语境渲染上又有一种孤独感 。Bathtub 作为一种器皿也是具有女性属性的 ， 渲染出一种冰冷 、寒栗的感觉 。将 water 和 bath-tub 这两个意象结合起来则是沉溺 、窒息的象征 ， 这便是作者所刻画的人物在生存期中的时 、空二元空间的隐喻意义 ， 恐惧 、焦虑和死亡的气味似乎潜伏在任何一个可以容身的角落 。吉吉将自己比喻为 ca-nal， 而将蒂莫西比

16、喻成 sea 也是对自己双重身份的一种隐喻 。sea 是最深层潜意识的象征 ， 是吉吉对作为男性的蒂莫西的一种潜意识欲望 ， 同时也表明了她认为 “他者 ”的男性是博大的 、危险的 、深不可测的 。canal 类同于河流 ， 具有女性属性 ， 而且还表示生命的历程 ， 因而小说中的人物只有吉吉是动态体验生活的人 ， 其他角色都是在她的生活中影响出来的影子 。她感受 、观察别人的生活 、生存方式 ， 但那些都是虚像 ， 只有她自己的生活对于她来说是真实存在的 ， 而且这种存在更是一种心灵 、意识上的存在 。生命流动的本质使人总有一种漂泊感 ， 相伴随的是不断地寻求着一种归属感 。而这条女性的 ca-nal 是带有 “船闸 ”( lock) 的 canal， 是非自然的 、人为地受到了社会 、科技 、意识形态的干扰 。正是这些非自然的因素阻碍了 “我 ”自然地流淌 ， 而呈现出一种规律性地但却是病态的流淌态势 这是作者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