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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白象似的山峦语用解读摘 要：欧内斯特海明威是小说艺术的巨匠，在英美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白象似的山峦是其短篇名作。本文应用语用学中的核心理论会话含义理论剖析白象似的山峦中的人物对话，以此来阐明作家是如何利用人物间的对话来描写人物性格，进而为表现主题服务的。关键词：会话含义；合作原则；对话分析1. 引言欧内斯特海明威对于现代美国文学的发展有特殊的贡献，他独树一帜的“海明威风格” ，成功地建立了一种洗练、简洁的现代叙事文体。海明威的作品内容和他的创造形式是浑然一体、不可分割的。海明威自己曾提到他写作时遵循的冰山原理：“如果一个散文作家对于他想写的东西心里很有数，那么他可以省略他所知道的东西，
2、读者呢，只要作者写的真实，会强烈地感到他所忽略的地方，好像作者自己已经写出来似的。冰山在海里移动是庄严宏伟的，这是因为它只有八分之一露在水面上。 ”在这种原则指导下，海明威创作了一种严谨、洗练、朴素的叙事风格。他作品中的十分含蓄简洁的语言往往可以表达出极其深远的内涵。海明威喜欢写对话，喜欢用对话来推动故事、刻画人物、渲染气氛，他的对话大多简洁短促，体现了“冰山理论” 。 白象似的山峦可谓是“冰山理论”的巅峰之作。在这篇小说中，男女主角的对 话构成了叙述主体，这些对话看上去浅显易懂，非常现实，非常生活化，似乎就是口语，连语气也是平淡含糊的。本文试图利用语用学中的会话含义理论中的合作原则来分析这些
3、貌似简单的会话中所展现出来的人物性格及其内涵，进而反映出作者别具匠心的对话安排是如何揭示作品的主题的。2.格赖斯的会话含义理论“会话含义” （conversational implicature）是美国语言哲学家格赖斯(h. p. grice) 首先提出来的。它是语用学的核心内容，在言语交际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2.1 会话含义交谈是人类传递信息和获得信息的一种重要的交际方式。所谓交谈就是参与的双方或多方不断轮流地说话；“说话”这个词语是指“用语言表达意义”的行为，而用语言所表达的意义一般可分为两种：一种指说话人说出单词和句子所表达的字面意义，另一种指的是说话人通过说话所含蓄地表示的意义。这样
4、，我们便把通过说话所传递的内容分为两大范畴：直截了当地说出的内容和含蓄隐晦地表达的内容。话语的“直说的内容”和“含蓄的内容”之间的区别相当于“字义”和 “用意”之间的区别。在交谈时， “用意”基于“字义” ，但比“字义”更丰富。在我们所说的话和我们说话的用意之间常有一定的距离，这种话语的用意就是“会话含义” （conversation implicature） 。 格赖斯的“会话含义”理论“本质上是一种关于人们如何运用语言的理论” 。它不是从语言系统内部（语音、语法、语义等）去研究语言本身表达的意义，而是依据语境研究话语的真正含义，解释话语的言外之意。会话含义关注的不是说话人说了些什么，而是说
5、话人说这些话可能意味着什么。2.2 会话的合作原则格赖斯指出：在正常的情况下，人们的交谈不是由一串不连贯、无条理的话语组成的。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交谈的参与者都在某种程度上意识到一个或一组共同的目的，或者至少有一个彼此都接受的方向。这种目的或方向，可能是一开始就相当明确的（例如：由讨论一个问题的最初建议所确定） ，也可能是不甚明确的（例如：闲聊） ，也可能是在交谈过程中逐渐明确起来的。交谈过程中，不适合谈话目的或方向的话被删除，使交谈得以顺利进行。这样，就提出了一个要求交谈参与者共同遵守的一般原则：“合作原则”(cooperative principle)，即在参与交谈时，要使你说的话符合你所参
6、与的交谈的公认目的或方向。接着，格赖斯提出了四条准则，认为遵守这些准则就是遵守合作原则。格赖斯提出的四条准则及相关其次准则是：（1）数量准则（quantity maxim）使自己所说的话达到（交谈的现时目的）所要求的详尽程度； 不能使自己所说的话比所要求的更详尽。（2）质量准则（quality maxim）不要说自己认为是不真实的话；不要说自己缺乏足够证据的话。（3）关联准则（relation maxim）说话要贴切（4）方式准则（manner maxim）避免晦涩的词语；避免歧义；说话要简要（避免赘述） ；说话要有条理。2.3 会话准则的违反合作原则之下的四个准则是人们在交谈中大多要遵守的规
7、约。但这四条准则并不同于严格的语言规则，并不是绝对不可违反的。事实上，这些规约常常被违反，正是由于违反这些准则才产生了会话含义。说话人公然地不执行某一条准则，也就是说说话人知道自己违反了一条准则，同时还想让听话人知道他违反了这条准则。在这种情况下，说话人一定是为了传递一些符合合作原则的信息，也一定相信听话人是能从他说出的话中推导出这些信息的。这样以通过违反准则来产生会话含义。3 对话分析 白象似的山峦 （以下简称白象 ）发表于 1927 年，作家把人物放置在一个路边的小酒吧里，预示着他们的无根基和无目的性。白象中的白象是萦回于女主角心头的一个具有联想意义的意象。故事的镜头始于远处绵长泛白的群山
8、，在山的这一边一无遮掩，也没有绿树相伴，摇曳的镜头随后顺着山坡滑向矗立在两条铁轨中间的车站，对准了阴凉下坐着的一对男女主角身上。“what should we drink?” the girl asked. she had taken off her hat and put it on the table.“its pretty hot, ” the man said.“lets drink beer.”这是男女主角的第一次对话，男主角没有直接回答要喝什么，而是去描述天气热，这样的回答表面上违反了关联准则，但他的目的是在暗示女主角喝啤酒。第一次的对话展示了两人之间的默契，给读者的感觉他们应该是
9、不错的一对夫妇或情侣，知道对方需要什么,这也许正是海明威巧妙的一笔，让开始的一次与后文形成对比。他们在喝着大杯的啤酒，而女主角的眼光推拉着镜头又摇向远处的群山，她的眼光掠过庭园，跨过河流，望着那起伏不平的山峦，一刹那的触动让她不禁联想到白色的象。“they look like white elephants,” she said. “i never seen one,” the man drank his beer.“no, you wouldnt have.”“i might have,” the man said. “just because you say i wouldnt have
10、doesnt prove anything.”这段话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小争执。女主角的话“no, you wouldnt have.”违反了质量准则，但她的回答正是她心中沉甸甸地负荷着挥之不去的烦恼的体现。男主角的回答“just because you say i wouldnt have doesnt prove anything.”违反了数量准则，这多加的一句解释的言语透露出他对女主角的话语的反感与讨厌，他已不再是第一次对话中那个体贴的男主角，形象有了一丝改变。无论喝什么都带有甘草味儿，像苦艾酒，这种尝试和冒险其实就是不稳定的表现，透出一种浮躁的、抓不牢靠又无处寄托的失落感， 。女主角兴致
11、勃勃地说着，而男主角一句冷冰冰的话仿佛是在烈火上洒了一盆冷水，他根本没有兴趣听下去。从语言学的角度看，可以说男主角想中断交谈。“you started it,” the girl said. “i was being amused. i was having a fine time.”“well, lets try and have a fine time.”“all right. i was trying. i said the mountains looked like white elephants. wasnt that bright?”“that was bright.”“i wan
12、ted to try this new drink. thats all we do, isnt itlook at things and try new drinks?”“i guess so.”女主角的第二句话表面上违反了方式准则中的说话要简要的次准则。男主角的这三句回答体现出在女主角很有道理的表述面前，他无力也无理去为自己做辩白，只好表现出承认和附和的态度。这一小场景也透露出他们关系发展的过程中，是女主角尽力丰富着生活，使生活有情调，而男主角并没有尽好他作为情侣的义务。在这种情形下，女主角的心是孤寂没有寄托的，只好又把自己的眼神停留在远方的群山上。“the beers nice and
13、cool,” the man said.“its lovely,” the girl said.“its really an awfully simple operation, jig.” the man said. “its not really an operation at all.”“its lovely,”表面上违反了关联准则，与男主角的话没什么联系。但实际上，此时的女主角由绵延似白象一样的山让她联想到自己怀孕的身子，那光突突、白晃晃的颜色愈发加重了她心头的萎靡和失落，而男主角在极力劝说她去做人流手术，他的话虽然也违反了关联准则，但这是他内心真实的体现，这正是他最 期待解决的事。这也
14、是第一次对主体事情的阐释。在接下来的对话中，小说的发展一步步走向高潮，男主角絮絮叨叨地重复着那将是如何如何的简单，同时他还不厌其烦却又仿佛置身事外的劝慰着，他不会强迫她去做她不愿意的事情，但他急迫的语气，怂恿的言辞无一不清楚地向她传达他急迫的惧怕和逃避。他害怕做出应有的承诺，他害怕承担任何的责任，他以为这样的言语会换来他的心安理得。男主角口口声声地说爱女主角，而他的话语却恰恰体现了他的不真诚的爱。the girl didnt say anything. 显而易见的事实在不断冲撞着女主角慌乱茫然的心，她的心不知沉向何处，无着无落，如麻的思绪又被他搅得四散分离，不知所归，她只好神情专注地、烦躁不安地凝视着群山，望着紧紧相随的白象。“we can have everything.”“no, we cant.”“we can have the whole world.”“no, we c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