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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4 学术动态 “文化景观的保护与适度发展 江苏省文物局邀请林志宏博士举办专题讲座 本刊编辑部 201 1年4月21日上午，江苏省文物局邀请联合 国教科文组织法国总部世界文化遗产中心专员林 志宏博士在南京博物院举行了题为“从阿富汗巴 米扬大佛惨遭摧毁十周年纪念谈起世界文化 遗产：阿富汗巴米扬山谷文化景观的保护与适度 发展”的专题讲座。 讲座由江苏省文物局局长、南京博物院院长 龚良主持，来自全省文物主管部门、文化遗产管理 单位、部分高校等行政管理、专家学者出席参加。 林志宏博士作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法国总部的文 化遗产专员，负责并推进阿富汗巴米扬山谷文化 景观文物保护工作，他结合工作实际，阐述了
2、对于 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实践与思考，并与我省专家 学者进行了学术交流。 林志宏博士是法籍华人，出生于中国台湾省 宜兰，系天津大学建筑学院、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 规划学院客座教授。法国巴黎索邦大学远东研究 中心fCREOPS 研究员，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 ESCO)法国总部世界遗产中心专员，法国欧亚印象 顾问公司fISASES Consultants1负责人、城市规划 师。 林志宏博士首先介绍了阿富汗巴米扬佛教石 窟的历史文化背景：该石窟饱经战火的劫难，在公 元8世纪阿拉伯帝国的军队征服巴米扬期间，佛教 石窟首遭劫难；13世纪初，成吉思汗蒙古大军的版 图扩充巴米扬石窟再次遭受战火的无情破坏；在
3、19世纪欧美帝国主义国家侵入阿富汗领土，英军 占领巴米扬时炮击了巴米扬石窟，巴米扬大佛从 此满目疮痍，肢体残断。2001年3月913，巴米扬两 尊立佛在阿富汗“塔利班”政权的炸药声中化为灰 烬!此人类文化史上的悲剧发生后，联合国教科文 组织UNESC0及其会员国在巴黎总部紧急通过并 发布了预防任何有意图性破坏世界文化遗产的 收稿日期20110422 国际宣言，警戒国际社会：日后不应再有类似的 3c4t悲剧发生。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2003年将巴 米扬峡谷考古遗址文化景观紧急列为世界人类文 化遗产同时通过决定将此巴米扬峡谷考古遗址 文化景观列为世界濒危遗产名单(List of World Heri
4、tage in Danger)。国际社会接着回应，联合国 教科文组织帮助重修巴米扬两尊大佛及巴米扬峡 谷考古遗址文化景观。 巴米扬峡谷两座大佛像，上千个洞穴的佛龛， 自然界的神奇加上兴都库什山脉的浑厚庄严，这 就是有“众神之谷”美誉的巴米扬考古遗址及文化 景观的普遍性全球价值。更具体地说，巴米扬考古 遗址及文化景观遗产是一个线性世界遗产，含两 座大佛像在内共8处考古遗址所建构出的杰出普 遍性的世界价值文化景观。要确实做到巴米扬考 古遗址及文化景观整体性修复，这一个线性文化 景观世界遗产才能全面保存。 2011年3月34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fUN ESCO)在法国总部举行了第九届巴米扬专家工作
5、组会议，阿富汗官员、国际专家、捐赠者以及其他 利益相关者就如何保护巴米扬山谷文4t景观，以 及考古遗迹确认未来的具体行动进行讨论。为了 对巴米扬遗址展开长期、持续的保护工作，与会者 对未来可以采取的举措进行讨论。教科文组织不 赞成重塑佛像，专家会议审议保护遗迹及佛龛的 其它办法同时还将继续就巴米扬文化景观展开 研究与维护工作。 林志宏博士以承办阿富汗巴米扬考古遗址及 文化景观的国际古迹修护工程的经历，详细分析 了在国际复杂局势、阿富汗国内战火连连等背景 下对于巴米扬大佛的保护观点的转变，娓娓道说 个人承办阿富汗巴米扬大佛保护工作的笛中曲折 故事。根据他在UNESC0十几年的工作经验，他认 东南
6、文化2011年第2期总第220期 125 为阿富汗巴米扬考古遗址及文化景观的国际古迹 修护工程是联合国教科文组x,-J于文化工程的真 意典型表现范例。 据他介绍其所承办的国际古迹修护工程，都 必定包含以下五点要项： (1)紧急抢救濒临危险的文化遗产； (2)科学性的调研绘测、质材测试考古遗址， 详细了解古迹突出的世界普遍价值Outstanding Universal Value(OUV)； f3)制定整体性遗址修复的原则及进行示范 性的遗址修复： (4)在地培训(in Situ Training)受援国人员 及宣导文化遗产及国际古迹修护工程的重要性： f5)编制文化遗产经营管理规划及发展总体
7、规划，以确保受援国在国际古迹修护工程完成阶 段任务后，可以持续性经营管理及发展。 林志宏博士认为我们可以透过阿富汗巴米扬 考古遗址及文化景观的修护-V程一起来认识、思 考这五点要项的内涵。 在教科文组织的主导下，阿富汗已开展了以 下遗产保护项目：2o03年，巴米扬山谷文化景观被 列入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名录和濒危世界遗 产名录。一个在教科文组织领导下，旨在保护巴 米扬壁画和佛壁龛的三阶段项目目前也已基本 完成。项目资金大部分由日本提供具体内容包 括：山崖及两座佛龛的稳定与加固工作；被毁佛像 及佛洞中壁画残片的保存：阿富汗维护专家的培 训工作；保护遗址不受非法挖掘等。 现学术界公认的世界遗产中的文
8、化景观的概 念是文化景观是自然与人类长期相互作用的共同 作品，是人类活动创造的并包括人类活动在内的 文化景观的重要类型，体现了人类所拥有的多样 的生存智慧，折射了人类和自然之间的内在联系， 区别于人类有意设计的人工景观和鲜有人类改造 印记的自然景观，是文明的结晶和见证。文化景观 展现了人类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活方式，记录着 丰富的历史文化信息，保存着传统文化精髓，是人 类社会文明进程中宝贵的文化遗产。文化景观所 蕴含的自然和文化多样性是未来理想生活的活力 源泉，具有重要的文化象征意义。 他认为当今文化景观遗产保护需要应对的是 一个十分微妙的使命，要在城市及旅游业发展的 迫切要求和历史遗产保护的当
9、务之急之间找到平 衡点。这里既有具有重要价值的重点文物，也有价 值稍次之的众多普通文物。换言之，今后的工作应 包括维护这些历史遗存的鲜活的整体肌理，在重 要历史遗存周边确定遗产保护的最佳条件，从而 将数千年历史累计下来的文化记忆反映出来。 巴米扬峡谷文化景观总体规划现已制订出编 制文化遗产经营管理规划及发展总体规划，以确 保受援国在国际古迹修护工程完成阶段任务后， 可以持续性经营管理及发展。由于巴米扬地方政 府的最终目标是取得地方经济的长远发展、人民 生活水准的稳步提高以及环境、文化等多方面的 协调并进，因此修复世界遗产巴米扬大佛的保护 实践仅是地方政府施政目标中的一项，不可单纯 地为了保护而
10、保护。因为遗产的灵魂在于其同当 地历史、文化乃至社会生活的紧密结合，遗产反映 的不但是先人留存的精神与物质财富，更是遗产 所在地历史文化的精神内涵，是当代人乃至下代 人共同的财富，因此世界遗产的保护与发展需要 和属地公众的生活改善、环境优化与文化提升相 协调。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除了上述的培训阿富汗 当地专家及修复危急古迹世界人类文化遗产巴米 扬峡谷考古遗址文化景观及大佛外，更与国际专 家配合阿富汗文化部、国土规划部及巴米扬省府， 于2006年底拟定了巴米扬峡谷文化景观总体规 (Cultural Master Plan)，除了含两座大佛像在内共 8处考古遗址的世界遗产外还将其他可以辅助 了解此线性
11、文化景观近百处遗址及元素，列为文 化敏感发展区。此文化景观总体规划业于2007年 底公告进入实践。配合上述巴米扬考古遗址及文 化景观整体性修复原则，这一个线性世界遗产的 文化景观，有了保存普遍性全球价值的原则及法 令框架。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更从20061e起，协助阿 富汗文化及新闻部进行起草文化建设策略、文化 活动分析及文化发展障碍评估。也于2009年底前， 配合阿富汗文化及新闻部制订全面性的文化政 策。2008：7月24日，阿富汗政府、巴米扬省府及国 际社会推动首届巴米扬发展论坛(Bamiyan De velopment Conferenee 2008)。大会肯定了巴米扬 峡谷文化景观总体规划
12、的正面性及重要性，更建 议应将此文化景观总体规划及文化敏感发展区列 为巴米扬发展总体规划Master P1an的重点。目前 除了修订巴米扬发展总体规划外，编制世界遗产 巴米扬考古遗址及文化景观整体性经营管理规划 Management Plan正在最后的草拟阶段，希冀经 营管理规划早日拟定及法令公告进入实践，以确 保阿富汗在国际古迹修护工程完成阶段任务后 可以自己持续性经营管理及发展。联合国教科文 126 “文化景观的保护与适度发展 组织除了继续配合整体性修复巴米扬大佛及巴米 扬考古遗址及文化景观外，同时全力技术支援排除 巴米扬峡谷考古遗址文化景观区内地雷，并配合巴 米扬省府为恢复当地的文化经济
13、旅游资源发展提 供合作，希望一同携手发展巴米扬当地居民的生活 改善、环境优化与文化提升。希冀能从文化的切入 点带领达到持续性发展目的。巴米扬考古遗址及 文化景观整体性遗址修复应遵循的的主要原则是： 1、要做好两尊大佛紧急修复与保存； 2、要做好两尊大佛山崖石窟的加固及补强； 3、普查巴米扬峡谷崖上满布的佛教禅修隐居 洞穴并加以适当修复与保存及加固及补强； 4、普查及分析巴米扬石窟区的壁画并进行壁 画修复与保存； 5、普查及分析除了含两座大佛像在内共8 处考古遗址的世界遗产外，其他还有哪些遗址及 元素可以辅助了解此线性文化景观，； 6、针对含两座大佛像在内共8处考古遗址 的世界遗产及上述其他遗址
14、及元素，制定巴米扬 考古遗址线性文化景观的经营管理文本； 7、消除巴米扬考古遗址线性文化包括景观区的地 雷以确保安全； 8、有效保护、弘扬与反思巴米扬峡谷口头传 说和表述、表演艺术、社会风俗、礼仪、节庆、传统 的手工艺技能等非物质文化遗产； 9、加强关注巴米扬居民社会生活，维持巴米 扬社会的稳定性和可持续发展，体现“以人为本” 的保护精神。 最后林志宏博士向听众推荐了他的新书世 界遗产与历史城市，该书讨论的内容从目前阿富 汗大佛遭到严重破坏，国际社会与阿富汗内部如 何进行保护的过程出发，呼应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最主要的三个国际文化公约，思考世界遗产与文 化多样性的关系：侧重介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推
15、 动下的世界遗产保存国际合作计划以及欧亚重要 历史文化名城法国巴黎、法国雷恩、西班牙圣地亚 哥和中国曲阜的自发性可持续发展实践。他希望 借此书抛砖引玉，唤起大众关心传统街区保护与 都市适度更新与发展的热情，共尽保护人类珍贵 遗产的世界公民责任。 演讲结束后，龚良局长结合江苏省遗产保护 工作的实际情况对本次演讲做了中肯的点评：林 志宏博士从自己深厚的理论知识背景和丰富的工 作实践经验出发，从巴米扬大佛的修复谈起，谈世 界文化遗产保护的原则、准则和方法。国际古迹修 护工程的五点原则和我们文化遗产保护特别是文 物保护的原则是一致的，文化遗产如果已经是破 损或毁坏了。把其完全复原的做法在现今的文化 遗
16、产保护中已经是公认的不可取的做法，以巴米 扬大佛为例，无论从其视觉性、触目性、宗教性、历 史记忆性等方面来看，重塑后都达不到其被破坏 前的效果了。现在国际文化遗产保护界比较倾向 的做法是，把现有的文化遗产保护好，以一种比较 特殊的陈列方式把其面貌展示在大家的眼前，让 人们体会和了解文化遗产保护的意义。现在国内 提出的村落文化景观保护与发展的贵阳建议和 关于文化景观遗产保护的无锡倡议已经深受国 内文化遗产保护界的认可，国家文物局在江苏无 锡举办的文化遗产保护“无锡论坛”今年已经是第 五期了，从最早一期的工业遗产保护到乡土建筑， 文化景观到今年的运河遗产以及明年的农业文 化遗产，这一论坛也扩充了我们对于文化遗产内 涵的认识也即是扩充了我们对于文物内涵的认 识林志宏博士的讲座给我们的启示是文化遗产 保护必须有一个整体性的规划，必须有一个“景 观”的概念。不仅仅是要保护好文化遗产的本体， 还要考虑到其周边环境保护和附近居民的生活改 善，这才是全面的可持续发展的文化遗产保护模 式。林志宏博士虽然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