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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直击青春叛逆深处的颤动，还原 7080 年代真实社会风貌，作者异于常人的青春经历，相同的感悟。源于高中毕业后的回忆录。一个关于孱弱与反叛，信仰与友情的暴力成长史，血泪质问并反思国家教育体制：三年的错要用一辈子来还？本书分高中阶段与大学阶段上下两个显著部分，抽丝剥茧般记录了天性淳朴孱弱但出身贫寒的少年曾马，在混杂纷乱的校园与社会临界世界挣扎与扭曲的人性锻造历程，崇尚暴力与绝对义气，在半真半假的现代江湖沉浮，直至在近百兄弟离奇而荒唐的经历中结束义务教育，反映与传统视野及价值观完全悖离的残酷青春。以下为文字基于真实事件改编。第一章 流血事件和一次化学反应(十年修复版)久负盛名的陈潭秋中学接连起了三件
2、骇闻大事，假若查阅新华字典陈潭秋一词，或者生于武昌中华路听奶奶讲过陈潭秋这么个革命英雄。这所学校还是如雷贯耳的。能够被冠名地理标志的通常是大人物比如黄兴街孙中山路等等。三件大事件中的任何一件皆是一类学校未有先例的。被其余不入流的学校口口相传，通常学校有 1-3 类之分，一类指的是教师抑或学生水平都很高明，好比三甲医院。患病的人都想找一流医院和名医，有时候，命运并非不可捉摸，而是贴好了标签。分门别类。但常常事与愿违。大医院未必不死人，坏学校也未必个个毕业后进监狱。我初中读的是厂办国棉子弟小学，师资力量许多来自国棉二厂委培的纺织工，或者勉强小学教育后通过自学去教初中，80 年代末期算个特例，初中三
3、个班级升学至高中的不到一半，继而考上大学的每一届不超过 10%，男生中被送进劳教或者沦为无业游民的倒有 30%以上，十年间被判死刑的达到二位数，对于区区一个人口不足几万的小镇式的地方余家头国棉二厂宿舍区在当时臭名远扬，提起的人都摇摇头退避三舍。父亲在国棉二厂做保安，亲手捉拿过成堆的小偷小摸，大半来自厂里子弟，连保卫科长家的种鸡都未能幸免，倒霉的鸡在阳台多叫了几响，被一个叫谭露的顺着裸露的排污管爬上三楼给掐走。父亲是发现有人违禁在厂区边放火捉到的，原来他和几个同伴拣来一堆废柴火打算烤鸡吃。这个人不到五年便在菜场抢条鱼把卖鱼的给捅死了。住在隔壁的右里养了 3 个小偷儿子，一个还在劳教所，一个刚放出
4、来，一个准备进去，连窝边草也吃，爸送我的钢笔还有几张文革样板戏的邮票都给他们摸去了。当时住的叫团结户，三家共一个大门一个厨房和厕所。初中毕业父亲死活不让我呆在余家头了。再回到陈潭秋上面，这首件事发生在五月的一个上午，阳光明媚，懒风拂面，大部分教室的后门是敞开的，后排望去，好比风吹麦浪，许多同学都趴在桌子上听课。这是被允许的，只要你眼睛还留一条缝。新中国的老师可没有古代私墩的教书先生那么严格，非要坐如松站如钟。此时，谁也没留意到两名陌生的新面孔，来自几条街外的梁道街中学的男生闯进高二某教室，机警的打量后，停在一个叫周天洋的男生面前，坦然说了句：你就是这里掌牌的？便由袖筒滑出把七寸长的短剑，自制的
5、那种，暗黑的几乎就像一块生铁，如果不是尖尖的剑头和挥舞的动作提示你这的确是一把可以伤人的武器。剑身在周天洋额头敲了几下。这个敲是有讲究的，武侠里的剑以刺为主，但基本上被刺中的人就没救了，一般的斗殴是不会这么绝的，毕竟是法制社会杀人是要偿命的。后来知道东北人爱这么干但还是不敢用剑替代的是更短更细的猪刺或者匕首。再或者是砍，但除非深仇大恨，砍的力度不易掌握，下手重了也闹出残废来。但敲击就要含蓄的多，剑拿出来，对方先怯了一层，皮肤和铁亲密接触滋味好不到哪里去，敲的轻点代表一种警告，再重点可以流血，但绝不会形成重伤。天洋逃进公厕时已经成血人，说明出手的人分寸拿捏的不好，伤口下的深，后来我们都参观过，足
6、有十厘米长。红色液体被太阳衬的格外刺眼，分不出五官，乍看仿佛剥了皮的狗，某位叫施郗的女生从厕所的公共区出来撞个正着，吓昏阙了。传闻凶手来自号称”梁中八剑”的学生组织，各人配把哑光短剑，由附近的武船机械加工厂找的长条废铁自己磨的，废的彩包电线绕几圈便成了把手，扎进裤管上学，反贴在课桌背面听课。在江南混混及辍学的圈子小有名声。这名声靠的就是砍人得来的。这二件事儿出在中午末尾，老师们在午觉，黄鹤楼附近学校有“九流十匪三十一鬼”之说，所谓十匪是指武汉市第十中学，位于繁华破旧的大成路，这个学生组织的头是正儿八经辍学的人，绰号“地雷” ，大概寓意踩不得，邀约三，五个同伴，堵住陈潭秋唯一的出入口即学校正门，
7、留一个蹲在陈潭秋的雕像边研究历史什么的边把风。他们不慌不忙的沿初二年级所在整层楼道，挨个搜刮，大到几块钱，乘车月票，车钥匙（接着去取自行车） ，伪石英表，不挑拣的全收纳，次序井然有如政府税收，上百学生无一人抗争，那时候也穷，学生一没手机，二无平板，兜里就家里给的几毛零花钱，犯不着去捍卫，大家都等着别人做英雄，然后去做崇拜者。前二件事的处理颇为及时，属于突发事件，说完就完。当事人周大洋被严重警告，教导主任老羊以反证法证明为什么血溅教室的是他而不是别人，定有不检点之行为。政治上叫引狼入室，逻辑上讲是有果必有因。然后严禁一切外来人员入校。一刀切连同妹妹找哥哥借圆规，姐姐给弟弟送饭都不许。最后一次大事
8、件源于武汉市第九中学的某位早熟帅哥弄大了本埠高一女生的肚子，在接吻等价于怀孕，牵手等同于订婚的年代无疑是山无棱，夏雨雪，乃敢与君决的重磅新闻。女生并不清楚自己怀孕数月还报名参加运动会 400 米接力直到疼痛倒地送去医务室后转送医院才被查出流产。这种化合反应是身为化学老师的老羊不能容忍的，只恨不能在那女生脸上刺上红字。他没有办法开除九中的学生，只有将那个早熟的女生除名。以上事件没有新闻报道，也没上唯一公开发行的报纸长江日报，该报一般只有机关单位才订购。父亲希望我避世苦学应对高考。以上事件均发生在我转学陈潭秋之后，否则父亲也均不会费尽周折送我去半个多时辰的中华路读高中，一个可以免费眺望黄鹤楼的地方
9、。命运会彻底的不同。父亲当过八年山区哨兵，在他眼里学校是实现他未竟大学梦的哨岗。当兵是为了在三年自然灾害时补贴家用，他底下有两个弟弟三个妹妹，爷爷不到四十早亡，父亲 13 岁开始挑煤糊口，赚取学费，从汉口到武昌是常事，一担煤也就赚几分钱，到现在雨天还做痛，医生说是劳苦成疾的风湿，是命里注定的病。高中考取上海交大，那时号召当兵，能马上挣钱，最幼的弟弟还在牙牙学语。奶奶没有工作，一家七口等着他来养，他咬牙报了名，穿上军装，据说有位老师都上门洒泪挽留数次。当看到我奶奶还独自抚养五个年幼的子女便无话可说。部队里一干就是 8 年。后来派去守深山，天天吃南瓜和东瓜，以至妈妈后来一旦买回南瓜，他气的举过头顶
10、砸烂。部队月响 10 元工资要寄 8 元回家。三个妹妹门也没有闲着，读小学便辍学，帮人大寒冬洗衣，替餐馆洗碗，也帮我奶奶沿街收破烂。二妹妹还卖过血，那是奶奶病了，在三年自然灾害。人人难以自保。真的去挖草根吃。肉要排几十米长的队，还是富人才有的资格。起初郑州军区有个司令员颇欣赏父亲，要他留下当秘书，父亲打靶准头是有名的，得过全军区头名。是机关枪，说膂力强压住抖动的枪管，反坐力会让锁骨红肿好多天，奖状一直珍藏，射击碉堡演习，他率先匍匐前进放置炸药包，不辱使命。受到某元帅表彰。偏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一次迟寄了某月的钱，隔邻把挂号信送来时，奶奶牵着一家六口已经踱步到新桥河边，打算投河，锅里一粒米都没了
11、。衣服破的分不清颜色。十几年来几兄妹团结如初，按时给奶奶月钱，逢年看望。旧屋换了二层的新房，父亲劝说其他嫁出的妹妹放弃了继承权，留给了小他 20 岁的小弟。小姨和小叔的矛盾还是有，动过菜刀摔过板凳，奶奶见到父亲、总是激动的握紧他的手，坐床沿一聊就是日出到日落。爸说，奶奶为了他们守了 40 年的寡，就是怕改嫁后我们无人依靠。几个兄妹聚在一起磕瓜子砌茶聊过去是最温馨的，济济一堂，次第而坐，顿扬顿挫，无论门外寒风沙沙。又或星月当空。提的最多的是父亲，这成了每年家族的传统，父辈一代的悲壮程度绝对可以去中国梦想秀。父亲也有骄傲与我们分享，公安局常聘他讲课，附带请吃饭，喝的醉醺醺回，他草拟的厂保安制度使窃
12、案顿减，退休后仍然沿用，提出责任承包，门卫宽进严出，内部调拨核算。对赌博的要挽救一批，教育一批打击一批。几十人同去党校培养，他回来后独敢上台演讲，从不用看讲稿，激情四射。代表市里演讲。又有十天破案的传奇，追踪失窃的铜线，夜渡河关，一人押解五人，凭一条铁棍，按在押后的人的后脑勺。有男工车间上吊被父亲劝回，其弟迁坟无钱，父亲拿出一个月工资给他。也有惊险，深夜陪去某停尸房验尸和公安局的走散，电筒没电，通道里没灯，长百来米，不小心就撞到尸体，大约半个多小时才摸着尸体出来，脸也吓白了。单位的刘科长不止一次说他脾气暴躁，当众指责领导不是，与政委舌战，气来时，拍桌子。话不投机掉头便走，得罪不少人包括副厂长吴
13、松江，此人后来命运不顺，不久被车撞死，儿子赌博磐出房产，后离婚，老伴气的吐血而亡。有极欣赏他的某政委要调他去子弟学校做保安主任，几年后的储备校长，他说，现任校长就是狗屁不通，不愿曲就。有个女干部在他复原后看中他，只是口头流露出对贫困的嫌恶，父亲便断了与其的来往。有父亲留下的诗为证：临别无需说再见，山南海北一个天。同志友情知长短，无事独坐长江边。妈叫周刚，后改做毛要武，随主席姓，要武斗，她是孤儿，在天主教的保育院长大，受过不少苦，缺少家庭温暖，会走路就要学洗衣做饭，不论寒暑。后来进来纺织厂，当时武汉重点发展纺织业。她受不了三班倒熬夜和震耳欲聋的织布机的垮拉声。去自学考进师范，如愿当了国棉子弟学校
14、教师。对我来讲学校就是一个江湖，从初中开始，立志不是读清华北大，而是不受欺负，呼朋唤友，占山为王。这个志向的动力之一就是历来我都是个无名小卒。之二当然是风靡一时的射雕英雄传等奋发图强的武侠小说。迷信弱者蜕变成为强者的奇迹。在身材上就显而易见，男生的座位总是边升级边往后挪，我却光荣的坚守第一排，个子明显矮于同龄人，以免视线被遮挡，便于抄写板书。自幼皮肤黄里透黑，医生诊断为虫斑，四季不同的炎症轮番攻击；口腔溃疡，舌苔浓疮，鼻孔糜烂，嘴唇皴裂。有如耶稣受难，简直是一表无才，属于那种不可能早恋的类型。课间休息常常被后排冒出的男生蒙住眼睛，等来一阵乱拍。睁眼火星四射，周遭已各就座位温习书本。一次课间的放
15、松活动就这样结束。武侠书里管这种人叫金兵甲，门童乙，连名字都懒得起，此时金庸古老的武侠书在精神上拯救了我，主角总是绝处逢生，练得绝世武功。缩进被窝用电筒狼狈读完。意气风发，幻想号令同学，惟我独尊，至于考试，只有考试的时候才真正开始。但自己偏偏认定自己算美男子，高估自己总是比较容易的，不需要学习，投胎即成。不过并非全无事实依据，初二时就有个班花名字中有个倩，很出风头的，春游时不介意分我到她们那组，要知道两个公认的大帅哥主动申请才进了那组，一组也就七八人，不论是站在石头上照相还是划船，班花倩总是拉我在她旁边，冲我笑颜如花，我呆呆的看着她，她毫不介怀，另一个家境富有个子高高的男生已经公开对她表白，反
16、被她处处刁难叫骂。划船把鞋弄湿了，她当众脱鞋褪袜，粉嫩的脚丫湿漉漉的，她冲着发痴的我把脚趾头来回翘起来。她成绩不错进了重点高中，我没有发愤图强去考同一所学校。见到她仅仅是学习的动力之一，居首位的是晚上可以安心的看西游记陈真上海滩之类的电视剧，父亲鞭策我的方法就是考试不及格不许看电视。新学期第二天，来陈潭秋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叫于非。文弱书生模样，放学顺路，出学校不远被两个年龄相仿的小个子拦住，此二人蓄着流行的中分头，可以两边甩的那种，白衬衣敞开几粒扣，袖子卷至胳膊肘。好像随时准备跟谁干一仗。中华路中段便有个中华路派出所，对学生来讲是摆设，每个坏孩子都晓得未满十六岁警察都拿你没辙。于非并没在意眼前相对于我的小矮个子，仔细盯了他们几眼。其中脸上青黄不接，个子更小的一个人跳起来刮他一耳光。其实于非是近视。瞅谁都那样。那一刻我竟然有些庆幸，其实，见到他们第一眼，我便开始幻想见招拆招，是否可能被对方袭击，并且几招最简单的动作将对手打到。但手脚并未听使唤。接着我们被亲热的揽入岔口，这种动作可以蒙蔽路人。两个小块头搜走我俩全部家当折合五角钱，我壮胆说家住在十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