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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国外治理通货紧缩的对策【作者】贺力平【原文出处】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学报【数据库】人大全文 99 年经济类专题一、19 世纪的通货紧缩及其对策在 19 世纪最后 20 多年的时间中，英国和美国出现了物价指数持续走低的情形。从1883 年到 1895 年，英国消费物价指数从 100.0 下降到 81. 4，而在这之前，英国 1883 年的消费物价水平已经比 1873 年的 119.3 低了许多。美国消费物价指数从 1871 年起就开始下降， 从前一年的高峰 127.9 一直降落到 1895 年的 84.2（据麦迪逊的统计） 。英美几国的价格下降主要由农产品价格下降引起。按照罗斯托的统计，英国市场上的
2、小麦平均价格在 19 世纪 70 年代到 19 世纪与 20 世纪之交的时期中降低了一半。伴随小麦价格的降低，其他农副产品和矿产品的价格也在不同程度上呈现下降趋势。整个世界市场上，初级产品价格下降比工业品更快，所以初级产品的贸易条件恶化了。经济史学家分析，那时初级产品的价格下降主要是因为初级产品供给的扩大，例如美国南北战争后扩大了对西部土地的开发，澳大利亚和阿根廷等加入到国际贸易体系中，农业耕种技术的进步、铁路和海上交通运输的改善和运费的下降等也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在当时的国际经济环境中，欧洲大陆国家（包括德国和法国等）采取了较多的贸易保护政策的做法，限制国外农产品以及工业品的进口。这些国家
3、也没有完全避免物价下跌的情况，但相比英美而言，欧洲大陆国家的价格下降走势要缓和一些。而且，不论是在英美还是在德法，当时的物价下跌没有伴随着生产的衰退。有的经济学家据此认为，19 世纪最后几十年中的物价下降并不说明总需求的减速增长，而是较多地反映了当时的货币供应跟不上货币需求的增长世界许多国家在那个年代陆续走上金本位制，扩大了对黄金的需求，从而间接地帮助了黄金对各种商品比价的升高。美国迟在 1900 年才宣布正式采用金本位制，放弃原有的金银复本位制，原因之一就在于防止由于银币流通后出现通货相对不足、物价进一步走低的情况。美国是欧美资本主义国家中最后一个宣布采用金本位制者，甚至晚于沙皇俄国和日本。
4、1900 年时，美国的国内物价走势已停止了继续下滑，对外贸易也已从大量逆差转为大量顺差。所以它不再担心这种转制会带来新的通货收缩（例如由于贸易逆差而引起黄金外流、进而引起国内通货供应不足） 。从这个角度看，19 世纪末的美国可以说采取了复本位制的货币政策来对付当时的通货紧缩。二、美国 30 年代的通货紧缩及其对策本世纪 30 年代的大危机和通货紧缩是在一种复杂的国际经济环境中出现的。与 19 世纪不同的是，30 年代的通货紧缩伴随着生产衰退和失业增加，因而其本身就代表了社会总需求的减速增长和缩小。以美国而言，1929 年的股市暴跌不仅很快影响到企业界和公众的经济信心，而且也引发了稍后不久的银行
5、体系动荡。20 年代美国经济的繁荣建立在高负债的基础，因此，由于银行倒闭而引起的债务链条的破裂产生出了广泛而深远的不利影响。正是由于银行体系的动摇，美国当时使用货币政策来换救经济的能力受到了严重制约。长期研究大萧条的美国经济学家金德尔伯格指出，在 1929 年股市崩溃前后，美联储实际上几次降低利率、试图扩大货币供应、缓和金融市场上紧张情绪，但均未获得成功，其根本原因在于各种信贷机构与社会的关系正处于急剧的调整过程中，货币供应扩大的正常渠道受阻。有的货币学家后来认为美联储那时应当大规模进行公开市场业务，但这个说法的实质其实是美国政府在那时应当快速实施扩大财政开支和财政赤字的措施。但是，在财政政策
6、上，美国政府在危机初期未能形成一致的意见。19291932 年执政的胡佛总统开始扩大联邦支出，试探性搞了一些工程，组建了政府性的金融复兴公司以便向濒临破产的铁路和金融机构提供应急援助。1931 年，美国联邦财政收支第一次由黑字转为赤字（当年赤字不 GDP 的 2.8。 ）但是，这个政策没有很好地得到坚持。在 1932 年的大选中，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罗斯福亮出了平衡财政收支的旗号并击败了胡佛。美国联邦政府财政赤字与 GDP 的比例在 1932 和 1933 两年中逐年下降。罗斯福上台后发现经济衰退和通货紧缩问题是如此严重，才在财政赤字问题上转变了态度，立即加大了赤字财政的力度，使 1934 年的赤
7、字占 GDP 的比例上升到 4.1。这个政策后来受到许多经济学者的一致赞赏，因为它是在公众信心普遍不足时当时有可能快速发生作用的几乎唯一的政策手段。没有这项措施，美国经济将下滑，通货紧缩还会进一步严重。正是在 1934 年，美国物价指数自1929 年首次出现回升势头（4.03的年增加） 。除了国际闻名的赤字财政和公共工程政策外，罗斯福总统还采取了一些前任没有采取过的政策措施。概括起来说，它们包括：金融整顿政策，放弃金本位制、让美元贬值的新货币政策，农业支持和控制政策，劳资关系协调政策，社会保障政策。当时的金融整顿政策主要是重新界定投资银行和商业银行的经营范围，防止和缩小普通商业银行的风险。这项
8、政策在那时有助于恢复和稳定公众对美国银行和信用机构的信任。为了增进国民对银行体系的信心，美国政府还出台了存款保险法，此法旨在维护中小居民的基本储蓄利益和使用银行服务的信心。20 年代的美国是贸易顺差国，并且是最大的国际债权人。美元在国际上的地位几乎与日俱增。但是，在 1930 年初，胡佛总统屈服于国会的压力通过了斯穆特霍特利关税法案，将美国关税水平提高到它建国以来的最高水平。这个政策遭到美国国内一千多名经济学者联名公开反对，并很快引起世界上 20 多个国家的关税报复。这使得美国的贸易量和贸易顺差急剧萎缩，美国的债权回收也受到了影响。在国内，人们也开始囤黄金，货币发行扩大受到阻碍。在这种背景下，
9、罗斯福政府宣布放弃金本位制，并部分地恢复了白银的货币地位，出台了“白银收购案” （尤其是在那些有使用银币习惯的中西部地区） 。同时，美元贬值也推动了美国贸易量的大量增加。美国商品出口量 1934 年增加 7，1935 年增加5.3。在这期间的贸易额没有增加多少， 所以美国贸易顺差的显著增加是在 1938 年。但是，贬值同时促使进口商品的国内价格上涨，因而也缓解了国内的通货紧缩。农产品价格暴跌既是危机的一个结果、又是危机加深的一个原因。它引出了一系列边带效应。首先是农业收入的下降，进而是农业和农村市场的萎缩（农业工人占那时美国就业人数的 15 多） ，进而是面向农业和农村的金融机构破产，进而是中
10、小城镇的经济衰退。稳定农产品价格因此成了一个重要课题。美国政府措施的关键点是，一方面给予农户以价格支持，另一方面又要求农户实行限产，并在操作中让两者结合起来，从而从数量上和价格上共同保证农产品市场的稳定（这个措施取得成功的一个相关条件是在当时国际市场上和贸易政策下美国农产品未面临强有力的竞争者） 。在美国工商业中，经济衰退和通货紧缩带来了许多自发性的产业挑战，例如破产和清理货等。这些行为本来有利于消除当时的过剩生产能力并恢复供需平衡，但它们同时也带来了更多的失业和市场需求萎缩，并引起劳资关系的高度紧张。在这种背景下，罗斯福政府出台了“产业复兴法”和其他一些相关法案，旨在推动美国的产业新生，这个
11、法案的精神是给予企业更多的市场经营自由，同时限制企业对劳工组织的权力。在维护工人的基本权利方面， “产业复兴法”提出了实行最低工资制和禁止使用童工的要求。罗斯福上台之年的 1933 是美国失业率达到高峰之际：25。连政府的经济学者也认为几乎每个美国家庭都有了一个失业者。美国社会变得不安起来。美联邦政府出来决定加大公共工和直接向失业工人提供工作岗位外，还决定开始建立社会保障机制。包括向失业者提供基本生活保障、建立强制的退休和伤残保险基金。在税收政策方面，胡佛和罗斯福两位总统都进行过一些尝试，危机初期的有些政策被美国经济学者认为是不成功的。例如，在财政开支已经扩大的背景下胡佛为了平衡财政，于 19
12、32 年通过立法提高了个人所得税、地产税和消费税。罗斯福上台后也采取了类似的行动，试图增加政府税收，减轻财政支出压力。但是，罗斯福在 1936 年推出的增税措施被后来的一些学者认为是导致美国 19371938 年新衰退的原因。客观地说，美国政府当时急于增加税收的主要理由是：那时税收占美国国民收入的比重相对低，1929 年时不过10.7（其中中央政府的比重更低，仅为 3.7） ，许多人都认为存在增税的空间；其次，当时美国社会中的收入分配极不平均，税收被认为是扭转这一局面的有力手段。三、近来的通货紧缩阴影及其对策伴随近年来的国际金融动荡，通货紧缩的阴影重新出现在一些国家和地区。1996 年，英国一
13、位经济学者率先发表了通货膨胀已经寿终正寝 （Inflation is Dead）一书，认为工业国家的宏观调整任务重心开始转变。1998 年，美国一位经济学者出版通货紧缩一书，宣称“通货紧缩的时代”已经到来。一些国际性的大司开始接受这种看法，并因此加快了调整和产业重组的步伐。已有一些大型跨国公司的高级经理表示，通货紧缩特别有利于公司战略性重组，他们将利用这个时机加大全球范围内的重组活动。从欧美日发达国家的情况看，它们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处在通货紧缩的边缘上。其主要依据是：在美国，生产者物价指数在近两年呈现负增长趋势；欧美日的零售物价指数变化虽然没有降低到 0以下， 但已接近于零，有的经济学者认为
14、这实际上意味着已经为零甚至在零以下（如果扣除现有统计中夸大通货膨胀的因素的话） ；全球性的生产过剩或生产能力过剩已经比较普遍，市场销路扩大受阻；许多重要工业原料品的价格持续走低，企业显著减少在这个领域中的投资和生产；公众的通货膨胀预期已经改变，有的甚至转向了通货紧缩的预期。不过，另一方面，主要工业国家的货币政策操作近年来注意保持了相对平稳增长的势头，它们的广义货币增长率都超过了名义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速度，因而，从根本上说，目前尚不存在由于货币供给减少或增速减慢而出现的通货紧缩。自 1998 年夏秋以来，欧洲和美国明显地采用了货币政策来平息通货紧缩阴影的压力。它们数次降低了利率，以缓和金融市场上
15、对信贷供给和金融工具流动性的担忧。在日本，政府除了采取大规模增加财政开支赤字的办法外，还特别推出了减税的措施。日本的个人所得税和公司所得税在 1999 年初都得到降低，工人的失业补贴增加了，居民购买住房的政府补贴费也增加了。几个主要工业大国和地区近来较少采取公开干预市场汇率的做法，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没有使用或考虑汇率政策调整对遏制通货紧缩的作用。日本是一个较为明显的事例。日本现在提心日元汇率升值，使进口价格变得更便宜，进一步促使国内市场物价直低。欧美日地区所有国家都在积极鼓励企业重组，这一方面是应付经济全球化的新格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对现有生产能力和产业配置进行调整，消除过剩生产能力。同时，在
16、这些国家中，政府大力鼓励中小企业的创业活动，以便更多地吸收就业工人，减轻失业压力，同时增加总供给和总需求。产业关系调整可以说是这些国家近年对付通货紧缩的一个重要政策特色。此外，欧美日等在不同程度上采取了金融整顿和维护金融体系正常运转的措施。这是针对金融风险已经成为影响货币政策和基本经济信心的重大因素而采取的对策。四、结束语通货紧缩与通货膨胀一样都会给国民经济增长带来破坏性影响，造成正常经济活动的恶性螺旋下降。国外的经验说明，治理通货紧缩的措施犹如治理通货膨胀一样是综合性的，并根据各国具体的情况而选择最适宜可行的对策。概括地说，包括财政税收和货币政策在内的国内宏观经济政策、对外经济政策、产业关系调整政策和金融体系合理化政策都是基本的相关政策领域。【责任编辑】戚聿东【参考文献】金德尔伯格19291939 年世界经济萧条上海译文出版社 1986 年。麦迪逊世界经济二百年改革出版社 1997 年。Maddison , A. phases of CapitalistDevelopment( Oxford:Oxfo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