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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特殊的中学时代（十一）十一. 做了干儿子1966 年 9 月 17 日，星期六，天气晴朗，气温较高。按照昨天下午放学之前与杨浩的约定，早餐后我就在教室里等待她的到来。为了保证班上第二期学习墙报的质量，我把全班 52 个同学（男生 41 人，女生 11 人）的 “心得体会浏览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错误，这才放心了。不多时，杨浩来了，我们没有闲聊就开始办墙报。在办墙报的过程中，我们不时地聊到开心的话题，有时候还停下了手头的事情。也许是心情很好，也许是杨浩的配合默契，这一期墙报也办得很顺利。把 52 份 “心得体会”贴在了黑板上之后，我拿着粉笔准备在黑板的空余处画上简单的图案时，被杨浩阻止了。我不解，
2、问为什么。她说，下午有充足的时间，下午再来吧。 我说：现在也有时间呀，办完了不是更好吗？ 哦，对了，我没有告诉你另外一件事听说有其它事情，我连忙问：还有什么事呢？ 杨浩望着我笑了，说道：这件事，也是我今天的任务之一，并且是我向姑妈和姑爹作了保证一定能够完成的任务。因为，我很自信，我相信自己有能力完成这个任务。什么任务呢？办完了墙报，我一定帮你去完成。杨浩咯咯地笑了起来，显得神秘地说：任务，就是姑妈和姑爹，叫你去，吃饭！ 我感到意外，急忙说：那那怎么好意思呢？ 怎么不好意思？还有我呢，你怕什么？ 我怕真的是不好意思去呀。 杨浩显得认真地说：你刚才说过了，一定帮我完成任务，怎么说话不算数呢？我们是
3、朋友，你不去，够朋友吗？这点面子都不给我，今后怎么交往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只好表示愿意去吃饭。不过，我还担心有关的问题，说道：今天吃饭，还有其他人吗？如果人多了，我不会说话，你要帮我打圆场啊。杨浩笑了笑，说：只有我们四个人。起初，姑爹和姑妈准备请胡老师夫妇一同去吃饭，因为胡老师与姑爹是亲戚关系。（我感到意外，因为这是第一次听说胡老师与姑爹是亲戚关系。）我对姑妈说，等你去了表示同意之后，下次再请他们吃饭也不迟。姑妈和姑爹都觉得有道理，还说假如你有思想顾虑而在目前不同意的话就显得尴尬了。至于打圆场的事情，你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不会让你现丑的。我连忙说：这就对了，不能让我现丑，在关键的时刻要为我
4、解围。我也懂得，今天去吃饭肯定是关于认我做干儿子的事。我也想过了，应该得到我父母的同意才好 你父母一定会同意的，毕竟这是一件好事，你就不要有什么顾虑了。今天去了之后，你只管表明态度，就说“同意”两个字，其他的话就让我替你说，好不好？ 我点着头说：也只好这样了。 杨浩凑近了我，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姑爹和姑妈，他们已经对我说过了，只要你同意了，他们就支持我跟你交、朋、友她停顿了，低下头抚弄着辫梢及辫梢上的红头绳。我楞了片刻，说道：交朋友？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杨浩抬起头，即说：你你是，装糊涂？ 我连忙说：没有哇，我装什么糊涂呢？ 杨浩盯着我，用她的右手中指头轻轻地点着我的额头，嗔怪道：你呀你，怎么就不
5、明白呢？姑妈和姑爹的心事，就是让你今后帮助我，让我们交个真正的朋友，你你懂吗？ 看见杨浩的两颊泛起了红晕，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想到了暑假期间在队里出工的时候听见男女劳力说过这类事情。我明白了，按照农村的习惯说法，十七八岁到二十多岁的男女之间说是交个“真正的朋友”，就是谈对象呀！可是，我们毕竟是学生呀，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怎么办？如果引起同学们的议论，怎么办？如果同学们的议论传到学校领导那里去了，怎么办？我们还能够读书吗突然，杨浩打断了我的思维，拉着我的手说：“走吧，还在想什么呢？”我回过神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在她的催促之下只好移动了脚步。锁上了东门以后，她拉着我的手与我
6、并行；好在，通往校门口的路上没有其他人，我心里才踏实了一些担心被别人看见了而引起议论啊！ 来到了正街的街口，杨浩说正街上的人太多，干脆走小路。我犹豫了片刻，只好跟着她向左拐了弯。（这几天，她上学及回家都是从正街上走，我也就没有机会送她走小路了。）正街北边的房屋后面有一条小路，小路的北边是一片荷湖，荷湖里竖立着褐色的荷梗，荷叶呈现出枯萎景象。小路的另一头向着东方，干燥的泥土路面比较光滑，显然是走过的人比较多了。我是第一次走上这条小路，看到河湖里的景况就联想到了夏天的荷叶、荷花以及莲蓬，也联想到了夏天的那种白嫩的藕带和白藕这时，杨浩默默地地撞了撞我的胳膊，随即拉起了我的手望着我浅浅地笑了，两个小酒
7、窝挂在了她的脸上是那么的可爱。也许是我们已经混熟了，也许是青春期的一种心理吧，我没有反感的举动，只是看了看小路的前后，见路上没有其他行人，握着她的手与她并肩缓行这种感觉，真好！。我们手拉着手，一边缓缓地前行，一边天南海北地闲聊，有时还哼唱革命歌曲。突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就小声地说：“杨浩，今后在校内，我们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引起同学们的议论，要知道人言可畏啊。” 她说：“我就知道你有顾虑。不过，你放心，除了在单独场合，我不会这样的。在公共场合，我心里有分寸” 她没有说下去，而是把她的头靠在了我的肩头，继而她的脸挨着了我的脸，令我惊异！不知为什么，我没有推开她，只是任她的脸贴在我的脸上，我
8、们默默地缓缓地前行 不知不觉，我们走过了 400 米左右的小路（这个数字，是杨浩告诉我的），来到了一排平房处。杨浩走在前面，我跟着她走进了一间房屋的大门，听见她在喊“姑爹”、“姑妈”，我也作好了思想准备随着她的称呼去喊。在明亮的堂屋里，看见李主任从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我即刻喊了“姑爹”，他笑眯眯地点着头说：“你来了，在椅子上坐吧。” 我还没有坐下，就看见一位中年妇女和杨浩从另外一个房间里出来了，心想一定是姑妈，连忙喊了“姑妈”。姑妈的身材高大，满头的黑发，眼睛比较大，圆形的脸显得比较白净，浅蓝色的衣服显得很合身；她走在杨浩的前面，笑眯眯地端详了我一会儿，就说：“伢也，你坐，坐下。”我坐在了椅子
9、上，姑妈叫杨浩去倒茶。姑妈站在我的对面，微笑着说：“开学以后，浩浩跟我说了你的有关情况，我很想见见你。可是，因为医院的工作一直很忙，只好拖到今天才叫你来。”我站了起来，恭敬地说：“谢谢姑妈。”姑妈让我坐下后，说是与杨浩去烧火做饭，让我与姑爹随便聊一聊家常话。 姑爹问到了我来到一中之后的有关情况，我如实地回答了。他问到了办墙报的情况，我说这一期的图案还没有画上去。想到了杨浩对我说过的毕业生分流的内幕，我向姑爹表示谢意。姑爹说：今后要注意，不要头脑发热，不要出头露面。你们太年轻，不懂政治问题要记住，“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的古训。今后，你们要服从学校领导的安排，要听班主任胡老师的话，把班上的工
10、作搞好。如果发了课本，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能松懈。我连连点头，表示记住了他的教导。 中午 12:00 左右，桌子上摆满了菜，有鲫鱼、蒸肉、藕片、芋头等等，还有一大碗猪肝汤。这么多菜，令我大开眼界。未等姑妈、姑爹吩咐，杨浩就为我盛上了一碗饭。尽管我感到饿了，却没有动筷子，因为我有思想顾虑：第一次来这里，应该讲究一点礼貌，如果随意去吃饭、夹菜或者狼吞虎咽的话，他们就会说我“不懂事”，甚至还会说我像“土包子”、 “馋猫子”等等；那么，就会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同时也会给杨浩留下笑柄 听见姑妈在说：伢也，你吃呀，莫拘束。听见姑爹在说：你们年青人的消化力是很强的，想必你的肚子也饿了。吃吧，吃吧，莫拘束。姑
11、妈夹了一片蒸肉放在了我的碗里，微笑着说道：多吃点。你平时的生活很节俭，我们知道。 谢谢您家。说完，我也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蒸肉的诱惑力太大了！姑爹说：你与浩浩在一个班上，又都是班干部，这样很好。今后，你们要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三年之后都要争取考上大学，只有考上了大学才会有光明的前途。我连忙说：谢谢姑爹的教导。姑妈夹了鲫鱼放在我的碗里，微笑着说：伢也，你吃菜呀。我感激地说：谢谢姑妈，谢谢姑爹。 姑爹夹了一块蒸肉放在了杨浩的碗里，微笑着说：浩浩，你要吃菜呀，不能省菜待客哟。（瞅见杨浩望着我笑了。）现在，我想说一下有关学习方面的情况。在高中阶段，女孩子的学习成绩很有可能下滑，这是女孩子的生理条件和心理因
12、素所决定的。所以，希望你今后多多帮助浩浩，因为你的天份比她好一些 我连忙说：您家莫夸我了，我也没有什么天份。今后，我和杨浩互相学习、共同进步，三年之后争取考上大学，决不辜负您家和姑妈对我们的期望。姑爹和姑妈显得满意地笑了。我瞅见，杨浩又在偷偷地笑。 稍后，姑妈对我说：伢也，我和你姑爹的心事，浩浩跟你说过了吧？（我点头。）我和你姑爹也是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才作出的决定，我们希望一个既有一些天份又能够刻苦学习并且身体强壮、努力上进的男生与浩浩交朋友，所以我们早就注意了你。到现在，可以说对你也是比较了解，也算是知根知底了吧，我们感到高兴。今天，想听听你的意见。我站了起来，恭敬地说：谢谢您家们的一片好心。
13、我，同意 姑妈高兴地说：这就好，这就好。坐下，你坐下。我们还商量过了，过一会儿我们去照相馆照几张相，然后再去缝纫铺为你做一套春秋装，以此表示我们的一点心意。你看，怎么样？我再次站了起来，感激地说：谢谢姑妈，谢谢姑爹。姑妈和姑爹满意地笑了。我瞅见，杨浩又在偷偷地笑。姑爹示意我坐下，我也只好坐下了。他望着我说：小郭，对你的情况我是了解的。你现在已经是高中生，有些道理我也不再对你讲了。不过，浩浩与你同龄，希望你们真诚相处，既要搞好学习，又要搞好班上的工作。另外，你们还要注意影响 姑妈打断了姑爹的话：就这样吧，我们准备去照相馆吧。姑妈和姑爹带领着我和杨浩来到了一家照相馆，两位师傅即刻与姑妈聊起了家常，
14、显然他们是熟人了。大约半个小时后，两位师傅为我们四个人留下了黑白的半身合影，又分别为杨浩为我留下了黑白的半身单人照。（注：那个年代，蔡甸的照相馆还没有彩照设备。）姑妈要求把照片各冲洗四张，一位师傅做了记录之后，对姑妈说：“您家的舅侄姑娘，我们知道。这个儿子伢，是您家的么亲戚呢？”姑妈笑了笑，说：“他，是浩浩的老表。”另一位师傅即说：“不是一般的老表吧？是嫡嫡亲亲的老表吧？”我不懂什么是“嫡嫡亲亲的老表”，只好望着姑妈。姑妈笑着对那位师傅说：“是老表，是老表关系。”两位师傅随即笑了起来，姑妈和姑爹也望着我和杨浩笑了笑，笑得我莫名其妙，笑得杨浩低下头抚弄着辫梢上的红头绳。我们来到了一家缝纫店门口，
15、 一位中年女师傅热情地与姑妈打了招呼。随后，女师傅对姑妈说：“杨医生，您家的舅侄姑娘真是女大十八变，长得越来越漂亮了。如果不是上学读书，她这个年纪就可以找婆家了。” 说得姑妈眉开眼笑，说得杨浩低下了头。 姑爹对女师傅说：“您家说的是农村的情况。浩浩还是学生，她要读高中，今后还要考大学您家为小郭量尺寸吧。”待到女师傅量过了我的尺寸，我们离开了缝纫店。 在我们去照相馆的途中，有人与姑妈和姑爹打了招呼。在我们回来的路上，有几个人与姑妈和姑爹拉起了家常，其间那几个人还不时地打量着我，令我不知所措；好在，杨浩显得大方，她与我聊及有关话题，我才不显得尴尬了。回到姑妈家里之后，杨浩倒上了几杯凉开水，分别递给了姑妈、姑爹和我。大概是刚才走了路的原因吧，我感到口渴就一口气把一杯水喝光了。姑妈叫我坐在椅子上，她和姑爹坐在了我身边的凳子上。姑妈以微笑的表情对我说：伢也，你在经济上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们说，我们一定帮助你。（我表示感谢。）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你要经常来玩。你和浩浩，相互之间要多多关心多多帮助，搞好学习，搞好班上的工作，记住了吧？ 我连连点头，表示记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