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品生产企业相关博弈对我国药品流通产业的影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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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宏观锂济研 2 0 1 5 年 第 4 期 药品生产企业相关博弈 对我 国药品流通产业 的影响研 究术 毕克贵孙轻宇 内容提要 本文从 药品生产 企业 的角度 出 发 ， 通过建立适合的博弈模型， 分析其与其他药品 生产企业、 医院和政府之间的利益关系， 进而推导 出药品流通产业存在 的三大问题 ： 药品生产企业 恶性竞争、 药品价格虚 高、 政府规制失灵， 并通过 改善博弈模型 中利益主体的行为 ， 提 出解决以上 三大问题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博弈论药品生产企业 药品流通 产 她 一 、引言 药 品价格 管理不规范 、 药 品流通秩序混 乱 一 直是 困扰我 国药 品流通产业 的重要 问题

2、。 现 有研究 对该 问题 的解决之 策 ， 主要是从 医院的 角 度 出发 ， 通过 建立 医 院与药 品生 产企业 、 药 店 、 患者之 间的博弈模 型 ， 探讨导致药价虚高 、 医患矛盾等 问题 的体 制机制缺 陷( 田坤 ， 2 0 1 0 ； 王萍 和李 丽军 ， 2 0 1 3 ) 。 国家食 品药 品监督管理 总局 2 0 1 3 年公布数据显示 ： 全 国药品生产企业 已达 7 0 1 4 家 ， 作为药品流通产业 的主要参与者 ， 药 品生产企业对于药品流通领域的影 响机制研 究 尚未 引起广 泛关 注 ( 张二华 、 李 春琦 和吴跃 进 ， 2 0 1 0 ) ； 尽管

3、近年来新 闻多次曝光药 品生产 企业恶性竞争 、 贿赂医生等丑闻 ， 但丑 闻背后所 隐藏的药 品生产企业与相关利益集 团的博弈较 量却未能被深入挖掘 。 因此 ， 本文以药 品生产企业为主要着 眼点 ， 通过建立切合实 际的博弈模 型 ， 探讨药 品生产 企业与药 品流通产业 内其他重要主体之间的博 弈行为 ， 分析导致我 国药 品流通领域 内药 品生 产企业恶性竞争 、 药 品价格虚高 、 政府规制失灵 三大 问题 的主要原 因 ， 并从改善博弈模 型中利 益主体 的行为方 面提出对 策建议 ， 以有效缓解 流通领域 内的上述矛盾 ， 弥补药 品生产企业对 我国药品流通产业影响的研究缺失

4、。 二、 药品流通产业内重要利益集团 ( 一) 药品生产利益集 团 从广 义的角度 ， 药品生产企业包 括为市场 提供药 品和 医疗器械 的所有制造企业 ， 是完全 市场化 的组织 ， 其行为 目标就是追求经济利润 最大化 。 药 品生产企业 因为行业标准和 国家监 管 ， 生产 的药品主要分为品牌药和仿制药等 ， 生 产不 同类 型药 品的企业 处 于不 同的竞争 市场 中： 在完全竞争市场 ， 药品生产企业规模小 ， 数 量多 ， 生产 的药 品技术含量较低 ； 在垄 断市场 ， 药品生产企业规模大 ， 数量少 ， 药品生产企业 由 本文感谢东北财经大学数学与数量经济学院刘德海副教授给予的

5、建议。 1 05 宏观锃济 研 宏 2 0 1 5 年 第 4 期 于其药品药效的特殊性和不可替代性具有较强 的议价能力 。 本 文研究 的药 品生产利益集 团既 包括具有垄断优势 的大制药企业 ， 也包括参与 完全市场竞争的中小制药企业 。 ( 二 ) 药品 流通利 益集 团 药 品从生产 到销售需 要经历多个环节 ， 涉 及多个影响 主体 ， 可 以将这些主体归类为显性 交易主体和隐性 交易主体 。 显性交易主体包括 药品批发企业 、 零售药店和连锁药店 ， 隐性交易 主体包括医院( 医药代表 、 医生 、 药房主任 、 采购 员等医务人员为主导) 、 招标代理机构和非法药 品交易的个体药

6、商等。 我 国在“ 以药养医” 体制下实行 的是医药合 业混合经营模式 ， 医院通过药房销售药品 ， 病人 在 医院就诊 后大 多数会 到医 院的药房 购买药 品。 医院在药品销售市场几乎处于垄断地位 ， 一 度高达市场份额的9 5 ， 目前仍控制着大约 8 0 的市场份额。 从计划经济时代至今 ， 我 国一直延 续 医院药房 占据垄 断地位 的药 品销 售渠道 模 式 ， 由于 目前我 国约有 9 7 以上 的医疗机构属 于公立性质 ( 张维迎 ， 2 0 0 8 ) ， 因此严格地讲 ， 我 国药 品销售市场是公立医院买方垄断的市场 。 本文研究 的药品流通利益集 团也主要指具有在 药 品

7、销售市场买方垄断地位的公立 医院 ， 其行 为 目标是为追求药品销售利润的最大化。 ( 三 ) 政 府规 制 者 在我 国 ， 药 品从生产 到流通 的整个 过程 中 涉及 卫生行 政部 门 、 商务部 、 药监 局等多个 部 门， 如 国家基本药物的遴选涉及卫生行政部门 、 药监部 门， 药品定价涉及药监部门、 国家发展改 革委 ， 药 品临床使用涉及卫生行政部门 、 药监部 门， 医药 的财政补贴和拨款涉及财政部 门、 社保 部门等。 在药 品流通领域 内存在多部 门共 同监 督 和管理 的现象 ， 容易导致部 门问遇到 问题相 互推诿 ， 工作效率低下 ； 也会 由于行政审批 和监 管制

8、度 的权利纷争 ， 产生寻租和腐败现象 。 本文 研究的政府规制者涉及从药品生产到销售 的所 有环节的政府管理部门。 三、 博弈论研究综述 博弈 论关 注 的是对 策 略互动 的一般 性分 析 ， 探讨 当某一经济主体 的决策受到其他经济 主体决策的影响时 ， 该经济主体的相应决策 又 反过来影响到其他经济主体 的决策问题和均衡 问题 ( H a u s k e n ， 2 0 0 0 ) 。 本文总结 出国外博弈论 领域的发展历程和重要研究成果如表 1 所示。 虽然策略互动可能涉及许多参与人和许多 决策 ， 但 目前 的学术分析主要限于策略数量有 限的双人博 弈 ， 本文根据博弈双方 掌握

9、的信息 程度和博 弈行 为的重 复次数 的不 同， 得 出四种 博弈 的类型 ， 分别是完全信息静态博弈 、 不完全 信息静态博弈 、 完全信息动态博弈 、 不完全信息 动态博弈 ； 不 同类型的博弈会 达到不 同的均衡 表 1 博弈论发展历程及重要成果 年代 学者 重要成果 1 8 3 8 C o u r n o t 简单双寡头垄断博弈 著作 博弈论和经济行为 ， 提出了策略型和广义型等基本博弈模型、 解 1 9 4 4 V o n N e u ma n n 、 Mo r g e n s t e m 的概念和分析方法 1 9 5 0 N a s h “ 纳什均衡” 1 9 6 5 S e h

10、 e n 子博弈和子博弈精炼均衡 1 9 6 7 1 9 6 8 H a r s a n y i 贝叶斯纳什均衡 1 9 9 6 Mi r r l e s s 不对称信息条件下的激励理论 2 0 0 1 A k e r l o f 、 S p e n c e 不对称信息条件下的激励理论和市场交易理论 2 0 0 5 A u ma n n 、 S c h e l l i n g 交互决策理论， 将博弈论由经济领域拓展到社会领域 1 0 6 宏巩锃济研 宏2 0 1 5 年 第 4 期 结果 ， 分别是纳什均衡 、 子博弈完美均衡 、 贝叶 斯均衡和完美 贝叶斯均衡 ， 归纳见表 2 。 表 2

11、博弈分类及相应均衡 、 行动顺序 静态 动态 行动信启 完全信息静态博弈 完全信息动态博弈 完全信息 ( 纳什均衡) ( 子博弈完美均衡) 不完全信息静态博弈 不完全信息动态博弈 不完全信息 ( 贝叶斯均衡) ( 完美贝叶斯均衡) ( 一 ) 静 态博 弈 静 态博弈是 指在博弈 中 ， 参与人 同时选择 或虽非同时选择但后行动者并不知道先行动者 采取 了什 么具体行 动 的原则 。 静 态博弈从参与 人对有关其他参与人( 对手 ) 的特征 、 战略空间 、 支付 函数 的知识来 看 ， 分 为完全 信息静态博弈 和不完全信息静态博弈。 完全信息静态博弈是指每一参 与者都拥有 所有其他参与者的

12、特征 、 策略集及得益函数等方 面的准确信息 的博弈 。 这类博弈会实现纳什 均 衡 ， 指给定别人 战略 的情况下 ， 没有任何单个参 与人有积极性选择其他战略 ， 从而没有任何人有 积极性打破这种均衡。 不完全信息静态博弈是指 至少某一个局 中人不完全 了解另一个局中人 的 特征 ， 即不知道某一参与人 的真实类型 ， 但是知 道每一种类型的出现概率 ( H a u s k e n ， 2 0 0 0 ) 。 ( 二 ) 重复博弈 重复博 弈 ( r e p e a t e d g a m e ) 是指 同样结构 的 博弈重复许 多次 ， 其 中的每次博弈称为“ 阶段博 弈 ” ( s t

13、 a g e g a m e s ) 。 重复博弈是动态博弈 中的重 要 内容 ， 它可以是完全信息 的重复博弈 ， 也可以 是不完全信息的重复博弈。 当博弈只进行 一次时 ， 每个参 与人 都只关 心一次性 的支付 ； 如果博弈是重复多次的 ， 参与 人可能会为 了长远 利益而牺牲 眼前 的利益 ， 从 而选择不 同的均衡策略( 卢 玺和宋红颖 ， 2 0 0 3 ) 。 因此 ， 重 复博 弈 的次数会影 响到博弈 均衡 的结 果 。 在重复博弈 中 ， 每次博弈 的条件 、 规则和 内 容都是相 同的 ， 但 由于有一个长期利益的存在 ， 因此各博弈方在 当前阶段 的博弈 中要考虑到不

14、能引起其他博弈方在后面 阶段 的对抗 、 报复或 恶性竞争 ， 即不 能像 在一次性静 态博 弈 中那样 毫不顾及其他博弈方 的利益。 有时 ， 一方作 出一 种合作的姿态 ， 可能使其他博弈 方在今后 阶段 采取合作 的态度 ， 从而实现共同的长期利益 。 四 、 药 品生产 企业 与相 关利益集 团的博弈 ( 一) 药品生产企业之 间的博弈 药 品生产企业 由于都存在于同一产业之中， 面临的政策、 法律、 经济等宏观环境和行业环境一 样 ， 企业之间的信息相对较为容易获取 ， 而且需要 长期共存 ， 比较接近完全信息动态博弈模型。 我 国的药品生产企业 主要分为两大战略群 组 ： 大制药企

15、业和4 , N药企业 ， 所谓战略群组是 指 由一些具有相似 的能力 ， 满足相同细分市场 中的顾客需求 ， 提供具有 同等质量 的产 品和服 务的企业 组成 。 大制药企业规模大 ， 数量少 ， 生 产的药品具有特殊药效 ， 因而面临竞争较少 ； 小 制药企业规模小 ， 数量多 ， 生产 的药品不具有特 殊药效 ， 因而面临激烈竞争 。 1 、 同一战略群组企业之间的博弈 在 大制 药企 业群 组或 小 制药企 业 群组 内 部 ， 由于群组 内部企业的资源和能力相仿 ， 因此 价格博弈往往是群组 内部主要 的博弈策略 ， 群 组 内部企业 之间 的博弈特征与重复博弈 的“ 囚 徒 困境 ”

16、 模 型十分吻合 。 在 一次 “ 囚徒 困境 ” 中 ( 图 1 ) ， 双方都选择抵赖是帕累托有效率 的策略 组合 ， 双方都只需要被拘 留 1 个月 ； 但参与双方 由于信息不对称 ， 无法协调他们的行动 ， 那么最 终都会选择坦 白， 而都坦 白是帕累托低效率 的 策略组合 。 如果这个博弈只进行一次 ， 那么双方 都坦 白似乎是合理策 略 ， 一旦双方可 以实现信 1 0 7 宏巩锃济 研 完 2 0 1 5 年 第 4 期 参与人B 坦白 抵赖 1 坦白 - 3 一 3 0 ， 一 6 岁 八 f 抵赖 一 6 ， o 一 1 一 l 图 1 囚徒 困境 息共享 ， 并可 以重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