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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啤酒市场整合程度看W TO 对消除地方保护的影响 李杰孙群燕3 内容提要中国存在严重的地方保护现象是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而地方保护的一个主要表 现是市场分割。 本文运用协整分析的方法,以啤酒行业为切入点,具体考察中国啤酒市场从1997年 1月至2003年3月的整合情况。本文的基本结论是:从整段时期看,中国啤酒市场的分割现象比较 普遍;加入W TO有助于消除啤酒行业地区间的保护壁垒;北京和青岛这最大的啤酒生产 地不存在市场整合的趋势。 关 键 词地方保护市场整合协整分析W TO 3 李杰:中山大学岭南学院广州510275电子信箱: lnp01ljstudent. zsu. edu. cn;孙群
2、燕:中山大学岭南学院广州 510275电子信箱: lnssqyzsu. edu. cn。 本文的研究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之金融数学重大项目(项 目号: 10131030)以及中山大学川优秀青年基金之博士生重要 创新项目提供的资助,特此致谢。 在本文的写作过程中,王美今提 供了许多有价值的参考意见,在此表示感谢。 一引言 关于贸易保护,中外学者主要研究了不同国 家间的贸易壁垒问题,但对于一个国家内不同地 区间的贸易保护,学者们没有给予足够的关注。 中 国地区间的贸易保护是一个普遍的现象,汽车、 烟 草、 服装等产品的跨地区销售,在不同程度上面临 着地方保护的重重障碍,啤酒行业是其中表现突 出的一
3、个行业(Gilley, 2001)。 目前,对中国地区间贸易保护问题的研究,比 较有代表性的论文有Young(2000)、 银温泉和才 婉茹(2001)以及陈抗等(2002),前两篇文章提供 了大量关于中国地区间贸易保护的事实,后一篇 文章则从中央与地方之间分配财政资源的不同方 式入手,考察了财政集权程度的变化对地方政府 保护行为的影响。 以上文章都认为,行政性分权是 造成地区间高贸易壁垒的重要原因。L i与Zhang (2003)在完全竞争的模型框架内,建立了一个中 国地区间贸易保护的经济模型,分析中国在加入 W TO后,各地区贸易保护壁垒对地区经济福利, 进而对整个国家福利状况的影响。 文
4、章认为,加入 W TO并对外实行自由贸易,有助于消除地区间 的贸易保护壁垒。L i等(2003)通过构建一个寡头 垄断竞争模型,从理论上分析了地方政府设立地 区贸易保护壁垒的激励与中国税制改革以及贸易 自由化进程的关系。 文章认为,低的中央税率和高 的对外贸易保护,是促成地区间形成贸易保护壁 垒的重要原因。 到目前为止,从经验分析的角度来 研究中国地区间的保护问题的文章尚不多见,即 便涉及这一问题的文章,通常也只是把地方保护 作为其中的一个影响因素,如Bai等(2002)主要 研究地区间分工专业化与地方保护之间的关系, 其分析的重点是分工专业化而非地方保护行为。 Ha与Fan(2003)用AD
5、F方法研究了香港与祖 73期6第年40023济经界世 1994-2014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国大陆四个城市价格序列的收敛趋势,其基本结 论是,这些价格序列之间具有一致收敛的趋势。 但 该文的研究重点在于四个城市价格收敛的一致性 如何影响香港特区的价格变动趋势。 据笔者所知,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文章从经验分析的角度考察中 国加入W TO对地方政府保护行为的影响,本文 试图沿着这个方向做一些尝试性的研究工作。 鉴于中国各行业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地方保护 行为,而且受到数据资料方
6、面的限制,要对所有行 业做一个全面的分析是不可行的。 因此,本文仅仅 以啤酒行业作为一个切入点,采用19972003年 全国40个主要的大中城市640mL当地主销啤酒 价格的月度数据,着重分析以下两方面的问题:中 国地区间是否存在贸易保护壁垒?加入W TO是 否有助于消除地区间的贸易壁垒?本文的基本结 论是:从1997年1月到2003年3月,中国啤酒市 场的整合程度不高,市场分割的现象比较普遍。 从 分时期的结果看,在中央政府出台取消地方保护 壁垒的措施之前(无论有没有考虑政策出台的事 前效应 ), 中国啤酒市场的市场分割现象比较普 遍;但在这一政策措施出台以后,啤酒市场却出现 了明显的整合趋
7、势。同时,以北京和青岛为中心, 中国的啤酒市场出现了区域性的整合趋势。 但是, 北京与青岛这两个最大的啤酒生产地的啤酒价格 序列之间,无论是从整段时期看,还是分时期看, 都不存在协整关系。 文章的第二部分回顾了中国啤酒行业的发展 状况及所存在的地方保护行为;第三部分提出研 究的理论框架与研究方法;第四部分具体考察中 国最大的两个啤酒产地与其他城市在啤酒价格方 面的协整关系,据此分析中国地区间在啤酒行业 方面的贸易保护程度及变化趋势;第五部分对基 本结论提供一个合理的经济学解释。 二地方保护与中国啤酒行业的发展状况 中国地区间的商品流动存在壁垒限制是一个 众所周知的事实,这在很大程度上源于长期以
8、来 形成的地方保护主义,其表现形式主要是当地政 府直接在当地投资设厂,并通过使用贸易壁垒,阻 碍外地生产同类产品的企业进入本地市场。这种 政府行为在啤酒行业表现得尤为突出。在新中国 建立后,国家对啤酒行业采取了扶持政策,新建了 一批啤酒厂,使啤酒业取得了一定的发展,但由于 受当时购买能力和消费习惯的限制,啤酒的消费 市场不大,全国多数地区啤酒生产为空白。 改革开 放后,国家出台了一些政策,鼓励啤酒业快速发 展。 在这样的形势下,地方政府纷纷投资建立自己 的啤酒厂,啤酒企业的数量与产量迅速扩张。到 1988年,全国已有啤酒企业813家,产量656. 4 万吨,仅次于美国和德国。但企业规模非常小,
9、大 多年产12万吨,并且在地域上高度分散。 从20世纪90年代初期开始,啤酒产量以年 均20%的速度增长,到1997年,全国啤酒总产量 达到了1888. 5万吨。在产业竞争格局上,各地政 府纷纷扶持自己的啤酒品牌。 在这一阶段,全国啤 酒企业基本分化为三个层次:以青岛、 燕京和珠江 三大集团为第一层次,地方名牌啤酒企业为第二 层次,如沈阳华润雪花啤酒、 重庆啤酒、 河南金星 啤酒、 哈尔滨啤酒、 钱江啤酒、 圣泉啤酒等,其他市 县啤酒企业为第三层次。 值得注意的是,啤酒行业 的产业集中度仍然偏低,到1997年底,在全国 500多家啤酒企业中,没有一家年产量超过100 万吨,即使是产量最大的燕京
10、和青岛啤酒,其产量 总和也只占全国产量的5%左右。全国的啤酒市 场仍处于群雄逐鹿的市场分割状态。导致这种局 面出现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各地政府保护本地 企业利益的动机。这种动机的产生源于啤酒企业 在地方财政收入中的重要地位。尤其在几次重大 的税制改革之后,地方政府支配自身财政收入的 权限大大增加,而啤酒企业历来是地方的利税大 户,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地方政府都会千方百计 地保护当地的啤酒厂。它们通过设置各种有形或 无形的进入障碍,如设置质量检测标准和各种税 费,提高外地啤酒企业的销售成本,甚至通过明令 禁止外地啤酒在本地的销售等手段,把外地品牌 阻挡在当地市场之外(L i et al . ,
11、2003)。 出于加入W TO的需要,从1995年开始,中 央政府多次表示要取消地区间的贸易保护壁垒。 2001年4月21日,国务院发布了 关于禁止在市 83期6第年40023济经界世 从啤酒市场整合程度看W TO对消除地方保护的影响 1994-2014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场经济活动中实行地区封锁的规定,明确规定 “市场交易中的地区封锁” 是违法行为。这一措施 意在规范市场竞争,打击行政垄断,根除地方保 护,为建立市场经济新秩序保驾护航。与此同时, 由于中国啤酒消费进
12、入年均5%的低增长状态, 啤酒产能过剩,竞争激烈,行业赢利能力下降,出 现大面积亏损。 为增强自身的竞争实力,青岛和燕 京啤酒集团开始在全国进行大规模的资本圈地运 动,拉开了战略竞争和行业大整合的进程。 它们通 过并购地方名牌企业,使产销区域不断扩张。 到目 前为止,青岛啤酒的产销区域已经向西延伸到陕 西,向南延伸到广东,并打入香港特区市场,形成 了很高的知名度;燕京啤酒也不甘示弱,先后进入 湖南、 湖北与江西,两者同时发展成为中国最大的 啤酒生产厂家。 近年来,两大啤酒集团的产能规模 位次交错变化,燕京啤酒19951998年产量和市 场占有率均居全国第一, 1999以后,青岛啤酒上 升为第一
13、,燕京退居第二。 到2002年底,青岛啤酒 在全国啤酒市场所占有的份额已经达到11% ,而 燕京为10%左右。总体上看,这两大啤酒集团在 国内的啤酒市场上基本处于寡占的地位。 三研究的理论框架、 方法和数据说明 地区间贸易壁垒的主要表现形式是市场分 割。所谓市场分割,是指一个市场商品价格的变 化,不能及时有效地传递到另一个市场,市场间的 价格信息不存在相互或共同决定的趋势。市场分 割是与市场整合相对的一个概念。市场分割往往 会导致商品的低效率流通,损害消费者的利益。 一般来说,从经验分析的角度研究市场分割 问题的方法有很多,如相关分析法、Ravallion模 型法(the Ravallion
14、procedure ), 协整分析法(the Co2integration Approach)及Parity Bounds模型 法(the ParityBoundsmodel)。 鉴于本文搜集的数 据资料主要为城市的月度价格数据,同时缺乏城 市间的运输成本资料,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选择采 用协整分析方法是比较合适的。 运用协整分析方法研究市场分割问题,首先 必须检验单个市场商品价格的时间序列是否平 稳。平稳性检验通常采取A ugmented D ickey2 Fuller(1979)方法(ADF法)。ADF法是依据对以 下模型中的统计值的显著性来判定: Pt=r0+r1Pt- 1+ N k= 1
15、 kPt-k+t(1) 其中,Pt=Pt-Pt- 1表示当期价格与上一 期价格的差,t为误差项,N表示滞后期数。 在方 程(1)中,零假设H0为序列Pt具有一阶单整, 即经过一阶差分后变平稳,用数学方法表示为Pt I(1)。如果r1为负数并且在统计上显著,则拒 绝零假设,序列为零阶单整,即PtI(0)。如果r1 在统计上不显著,则不能拒绝零假设,这说明序列 Pt可能在更高阶上实现整合,我们应继续对方 程(2)进行回归,做二阶平稳的单位根检验。 2Pt=0+1Pt- 1+ N k= 1 k2Pt-k+t(2) 与方程(1)相比,方程(2)用 Pt代替了方程 (1)中的Pt。如果仍无法拒绝1= 0
16、的零假设,我 们还需进一步用 2P t代替 Pt,对序列Pt进行 三阶平稳检验,并继续重复上述过程,直到能拒绝 相应的零假设,得到一个平稳的序列为止。 在对单个价格序列进行了平稳性检验后,就 可以进一步考察不同市场的商品价格之间是否具 有协同变化的趋势。价格序列之间存在协同关系 的一个基本前提,是价格序列必须同阶单整。 如果 不存在同阶单整性,则谈不上讨论序列间的协整 关系问题。在两个市场的价格序列存在同阶单整 的前提下,就可以分析它们之间的协整关系。 研究人员通常采用E- G两步法或Johansen 方法来测定两个市场的价格序列之间的协整关 系。 本 文 采 用Johansen方 法 来 进 行 测 定。 Johansen方法的基本原理是:采用最大似然法估 计包含有关变量一阶差分滞后项和水平量滞后项 的向量自回归(VAR)模型。 依据Johansen(1988) 及Johansen和Juselius(1990)的方法,可以利用特 征根最大值统计量-Tln (1 - )即 m ax和迹统计 量-Tln (1- ) (其中T为样本数,为对应于 93期6第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