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时代的城市经济发展与城市规划的变革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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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全球化时代的城市经济发展与城市规划的变革回应 魏成 1 沈静2 （1 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城市规划系、亚热带建筑科学国家重点实验室，广州，510641； 2 中山大学地理科学与规划学院，广州，510275） 摘 要： 摘 要： 经济全球化对中国区域与城市的发展重要起了重要的推动作用并提供 了千载难逢的发展机遇，同时也给城市发展带来了竞争加剧、经济波动与不确定 性等的影响。与全球化时代相伴随的快速社会经济形势演变，解构了中国传统城 市发展的基本框架。城市规划面临了现实的挑战，城市规划需要适时变革加以回 应，才能以基于竞争压力的积极行动能力、弹性的空间安排与快速的治理应变来 应对快速经济全球

2、化的冲击与地方发展的市场需求。 关键词： 关键词： 全球化 城市竞争 治理 城市规划 1 引言 1980 年代以来，世界经济一体化层次越来越高，并成为一个密不可分的整 体。生产要素的流动已远远超过国家与地区的界限，迅速在全球范围内扩大，几 乎世界各国都史无前例地卷入大规模国际分工之中。而由“金融控制与投资，工 业生产与商品贸易之全球化所引发的经济再结构” （Castells，1996） ，正以前所 未有的速度、深度与广度，影响着全球的经济、社会与空间生产景观（魏成、陈 烈，2009a） 。 交通通讯与生产方式的改变所促成的全球化， 对世界经济的发展起了重要的 推动作用，为城市经济快速发展创造了

3、契机，并有效推动了后发国家经济增长与 人口转移的工业化进程，一些区域与城市逐渐成为本国经济与世界联系的桥头 堡。城市增长方式的改变解构了中国传统城市发展的基本框架，吸引投资、经营 城市以及提升城市竞争力，成为各个地方与城市政府的施政纲领。 传统的实施规模控制与土地利用管制的城市规划面临了现实的挑战， 城市规 划如何因应全球化时代生产方式转变、新的地方发展与社群需求，迎合不可逆转 的城市竞争趋势，成为城市规划变革与回应的主题。 2 经济全球化对城市发展与治理的影响 生产要素的快速流动引发的经济全球化， 在促进区域经济与城市快速崛起同 时，也带来了城市间激烈的竞争，并与世界经济的周期性波动与不确定

4、性联系在 一起。而国家、地区与城市也纷纷调整经济发展策略，积极参与“全球地方” 治理变革，以为迎合不可逆转的全球化潮流。 作者简介 魏成，男，安徽巢湖人，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制度空间理论、区域与城市发展 战略研究。 2 2.1 新国际分工推动区域与城市的快速崛起 冷战的结束、交通与通讯技术的改进以及贸易壁垒的解除，使得全球经济发 展受到“后福特主义”弹性积累（flexible accumulation）生产方式的剧烈影 响。后福特制具有更加灵活的生产组织方式：多功能及可程序化的机器，弹性运 用的劳动力，大型企业的垂直分离，跨国契约外包（contract-out） 、大量订

5、制、 “即时生产” （just-in-time production）等，同时产品开发与销售日益建立大 小公司横向水平连接的网络组织之上（Freeman and Soete，1997） 。 与早期传统国际分工停留在不同的产品或产业之间不同的是， 当代全球化分 工出现的引人瞩目的变化是进一步表现为产品生产的不同环节或产业内的空间 转移过程。这种新型分工方式被称为“产品内分工” （Intra-product specialization） （卢锋，2004） 。产品内分工将管理、生产、销售等生产制造过 程所包含的不同工序和区段，逐渐拆散在不同国家的不同区域空间上展开，这在 计算机、家用电器、汽车、

6、服装、玩具与机械产品等诸多制造行业都相当普遍。 并越来越多地体现在一个产业的上下游产品在不同国家或地区生产与贸易的趋 势。 这种新的市场、新的技术、生产部门与组织创新所引发的弹性积累，导致不 均衡发展中企业生产及其“嵌入” （embeddedness）在各个区域之间的迅速变化， 跨界企业的空间聚集与投资区域定向化选择也迅速促进了区域产业空间与城市 的快速涌现（Scott，1996） （见图 1） 。城市与区域由此不仅被看作全球化经济 发展的前台和创新的门户， （Scott，2001； Simmie，2003） ，也被理解为参与全 球竞争中协调社会经济的重要空间单元和推动全球化的基本动力。 图

7、1 全球化时代的生产扩张与城市的崛起 图 1 全球化时代的生产扩张与城市的崛起 （Fig 1 Expansion of Production and Emergence of City in Global Age） 资料来源：Scott（1996） 。 2.2 生产要素的快速流动导致城市竞争日益激烈 与此同时，新国际分工的全球化趋势也使得城市之间的竞争加剧。在纷繁变 幻的全球化联结过程中， 国家或地区之间对于国际流动资本与企业的竞争性叫价 日趋激烈。企业与“地方” ，以及“地方”与“地方”的讨价还价过程是通过所 谓的“投资竞赛”而接合（企业寻找投资区位，地方努力吸引投资） 。因此，空 全球资本

8、主义外扩边疆 繁荣与机会岛 区域中心 繁荣腹地 3 间不仅是不变的与事先给定的社会经济活动的“容器” ，更是社会空间实践的竞 技场 （arena） 、 脚手架 （scaffolding） 与层级组织 （hierarchy）（Brenner， 2001） 。 这意味着，在全球化竞争时代，城市或区域发展的动力不再仅止于传统国家空间 规划或地方的内在发展与互动，而是有着多重的、甚至更强势的、非地方性的跨 界空间组织在影响着区域与地方的社会经济过程与空间生产景象（魏成、陈烈， 2009b） 。 由此引发了越来越多的城市必须面对争取投资的竟相出价的过程。一方面， 一定的具有产业生产组织优势的区域与城市（

9、例如区位、地方产业配套能力、市 场规模、制度支撑基础，等等） ，往往成为跨界企业首要考量的“在地条件” ；另 一方面，吸引投资、争夺具有高附加值与高福利职位的经济活动，成为地区与地 区之间竞争的焦点（Storper，1997） 。而“地方经济”的竞争实力实质上直接反 映了它们所嵌入跨国公司所组织生产空间的不同方式。 2.3 经济波动与“流动空间”对城市发展的挑战 在全球经济日益一体化的发展趋势下，跨国经济网络的分工深化，使得区域 与城市经济发展， 均受其它国家或地区的牵引， 彼此的关系错综复杂且相互依赖。 一方面，世界经济的周期性波动对城市发展的影响较大，特别是金融危机导致的 经济 “过山车效

10、应” 使得城市发展面临挑战。 例如 1997 年的亚洲金融危机和 2008 年由美国次贷引发的世界金融危机，对城市经济的持续增长造成重大影响，特别 是直接造成以出口导向型城市陷入增长困境。另一方面，世界经济极化的加剧也 可能带来持久的社会经济动荡与不稳定因素， 这些都会给城市的持续发展带来风 险与隐患。 同时，全球化也导致资本与企业的流动越来越强，全球经济所组成的动态系 统日益成为“流动的空间” ，支配性的生产组织逻辑将是“流动” ，而传统的地方 空间组织将屈从这一支配性的“流动空间” （space of flow） ，全球经济再结构 的趋势导致了社会空间矛盾以及危机（Castells，198

11、9） 。 “根植性”不强的 地区往往成为企业“流过的短暂场所” ，不能成为持久推动城市经济增长的动力， 全球经济因此被表述为城市间此消彼长的“持续流动中的不均匀的马赛克” （Dicken，1998） ，这是全球化时代流动空间留给城市发展的宿命。 2.4 城市发展策略与地方治理对全球化的回应 在全球化的影响与冲击之下， 一些原先封闭的国家与地区不得不顺应市场与 全球趋势，对国家经济制度与区域及城市的发展政策做出调整，以适应全球市场 的运行要求。 这些国家与地区的区域与城市空间生产也由过去依靠国家命令与政 府投资，纷纷转向主要依靠市场的力量与企业的运作。而区域与城市经济得到明 显的改善结果，又为城

12、市发展策略与城市治理带来新的空间力量与动力。如普遍 采用城市企业性的治理策略，因应全球化都市竞争，以吸引外资和实现在本辖区 范围内的经济集聚的形成与发展(Brenner，2000:371)，并撼动各自以固定的行 政区领域为基础的治理模式。 经济全球化也由此促使原本完整的地理尺度组织 （包括国家、 区域乃至地方） 下的社会经济发展模式进行转变（Harvey，1989） 。1990 年代以来，发达的资本 主义国家与地区普遍进行政府重塑与治理结构变革，这包括将国家权力向上 （up-scaling）予超国家（supra-national）政权，向下（down-scaling）予次 国家（sub-nat

13、ional）区域，向外（out-scaling）予非政府组织（NGOs） ，以回 4 应新的发展需求，并逐步引发世界各国政府改革潮流。 有关“全球接轨、在地行动” （Think Globally，Act Locally）因此成为世 界各国因应的一种公式，以面对“全球-地方”治理的议题，其实质是形成开放、 应对变化的治理机制，突出开放性和对环境的回应性、适应性的特点。整个治理 架构着眼于如何提升地方回应社会多样化需求、把握和解决公共问题、防范和处 置危机局势的能力，以求在纷繁复杂的变化中，获得和掌握地方发展的机遇（孙 柏瑛，2004） 。 3 全球化时代中国城市规划的变革与回应 与全球化时代后福

14、特主义相伴随的经济社会演化与城市空间再结构，彻底 解构了传统中国城市发展的基本框架， 城市规划面临现实的挑战。 因应这个挑战， 不仅城市规划理念与规划制度需要适时转变， 而且也只有对全球化时代城市经济 发展的有清晰的认识，城市规划才能应付日益变化和不确定的外部环境，才能具 备完整的能力与积极的行动，以降低空间成本风险，强化城市空间环境与生活品 质。迫于对不断增长的市场力量和政治需要的适应，中国的城市规划已明显开始 突破传统单纯的技术特点， 将注意力扩展到经济、 社会、 政治等诸多领域 （吴佳、 张京祥，2006） 。 3.1 作为全球化时代城市竞争的城市规划 在全球化时代，城市竞争既是城市参与

15、国际资源争夺，为其居民谋求福利与 有形或无形的利益的手段（Gold and Ward, 1994） ，又能推动区域与城市政府改 变政府职能，提升行政服务效率工具之一。而大量涌现的城市营销（city marketing）与经营城市等是这段时期中国城市发展的主旋律。例如，各个地方 竟相的招商引资作为地方经济发展的手段。 城市的竞争日益加剧导致许多城市采用企业型的政策来加强城市竞争力 （沈 建法，2001） ，也使得城市发展规划更多地被要求体现对竞争环境的应对，致使 城市规划较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而过去建立在传统社会经济基础之上的城市规 划体系已越来越不能适应快速、多变环境中城市发展的实际需要。城

16、市规划如仍 停留在土地使用规划布局的僵硬形式下， 也使得 “为改变而规划” （planning for change）的城市规划意义丧失殆尽。城市发展形势的快速转变，要求城市规划不 能再是仅仅局限于具体空间技术问题， 而更具有增强城市与区域竞争力以获取更 多发展机会等目的，成为一种参与全球性竞争的战略手段（张京祥等，2004） 。 作为城市规划者，必须及时把握当今世界城市竞争格局和经济发展动向，需要以 积极的经济与产业分析来面对区域发展形势，进行策略性竞争优势定位 (Stimson et al., 2002)，以求在新一轮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事实上，近年来纷纷涌现的区域与城市发展战略规划倾向于“为区域发展提 供战略解决方案，足够健全以应对变化的环境，全面反映区域投资者的观点，能 够对政策及其实施作出及时调整，让区域变成更合适的投资方向” （张京祥， 2006） ，可谓是城市规划对城市激烈竞争下的一种积极回应。 3.2 基于经济波动与流动空间下的城市规划 全球化时代一个重要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