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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闻报道中情态的人际意义：顺应论视角孙启耀 （ 哈尔滨工程大学外语系 黑龙江哈尔滨 150001）摘 要：新闻报道中情态的使用，反映了新闻报道中事件真相的模糊性和责任归属的商讨性两大语用特征。情态的选择过程与语言的变异性、商讨性和顺应性有关，而且以语境为语言选择的现实基础，其顺应层次涉及结构对象和意识凸显程度，是一个随时间和心理认知动态变化的过程。其人际功能包括寻求报道中的主客观平衡、建构语篇层面的多声协商和顺应文化规约的心理认知。关键词：情态； 顺应理论； 语用特征；人际功能 Abstract: The use of modality in news reflects two pragmat
2、ic features, namely the fuzziness of the truth of the events within and the negotiability concerning where the responsibility lies. The selection process of modality is related to the variability, negotiability and adaptability of language, based on the real context, whose adaptation level involves
3、structured objects and degree of salience, and is a dynamic cognitive process over the change of time and the psychological state of language users. Its interpersonal function involves the pursuit of balance between the subjectivity and objectivity within the reports,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heterog
4、lossic space at the discourse level, and the reflection of the psychological cognition complying with the culture and conventions related.Key Words: modality, adaptation theory, pragmatic features, adaptation model, interpersonal function1.引言关于新闻报道中的情态，很多学者做了相关研究。如高明强（2004）认为，情态隐喻可以体现语篇中复杂的语义内涵，社会认知
5、因素对情态隐喻的建构具有重要作用，新闻报道体裁的特殊性使其情态隐喻的体现系统更为复杂。李曙光（2006）指出，情态是实现新闻语篇对话性的重要资源。朱惠华（2010）从情态角度对中国日报和纽约时报中的新闻评论语篇进行量化分析，发现二者均采用情态动词及情态附加语，隐性地表达意见，对所表达的意见该负的责任比较谨慎，由情态折射出语篇的人际意义。关于情态的顺应性，仅有少数学者进行了探讨。如汤敬安（2008）对情态动词语义的语用蕴涵、语境顺应性和情态动词间接言语行为、情态动词隐含的言语行为类别进行分析，阐明了情态动词的语用实质和语用综观性。宋改荣和孙淑芹（2013）分析了情态动词在科技论文英文摘要中的使用
6、倾向，揭示了情态动词的使用在促使学术语言的表达更含蓄、委婉的情形下，是作者运用适度推测、缓和语气满足科技语篇客观性准确性的要求最终达到与读者互动的语用目的。而关于新闻报道中情态的顺应性研究还鲜有出现。本文就从这一角度加以探讨。2.相关理论2.1 情态 情态（modality）最初作为一种对现实性、必须性和可能性的判断被语言学借用。语言学家从传统语法、语义学、转换生成语法、符号学、语用学、系统功能语言学和认知语言学等多个角度对情态进行了研究，使情态的概念界定、语义划分、语用价值和运作机制越来越清晰全面。在莱昂斯看来，情态表达了说话人对语句或语句描述情景的看法和态度，情态不仅仅局限于情态动词，像词
7、语frankly，fortunately，possibly，wisely 等都具有情态意义，情态的理解与语言的主观性关系重大。(Lyons ，1977 : 451 - 2) 类似的，帕尔默认为情态是说话人主观态度和看法的语法化。( Palmer, 1986 : 16) 语用学从含义和预设的角度对情态进行了阐释，并提到了级差（scale）的概念。认为在级差阶上位置较低的成_1. 2013年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语用身份构建中责任情态的人际意义的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13YJA740046）为较高位置的含义子项(Levinson，1986 : 133 - 134) ，或者是从高
8、的项可以推出较低的子项。系统功能语言学认为，情态是人际功能的重要部分，表示语言使用者本人对事物认识的估量和不确定性( Halliday , 1994 :胡壮麟导读F24) 韩礼德认为情态与归一度有关，它表示介于“是”与“否”之间的不确定概念，根据其不确定程度的高低，韩礼德赋予其“高”“中”“低”三种不同的量值（value），并将情态划分为情态（modality）和意态(modulation)。情态意义的表达还可以通过情态隐喻实现。根据语言使用者交换的是信息还是物品和服务，前者可以细分为概率和频率，后者可以细分为义务和意愿。这与普通语义学将情态划分为认识情态(epistemic) 和道义情态(d
9、eontic)异曲同工。认知语言学认为情态是真实世界领域对理性世界领域和言语行为领域的投射，当外部的演变冲力( evolutionary momentum)足够大的时候，那些可能性很大的“潜在现实”就被投射出来，形成“投射现实”。2.2 顺应理论 比利时国际语用学学会秘书长维索尔伦（Verschueren）在语用学新解（Understanding Pragmatics）（2000）中提出，语用学是对语言的一种综观（a perspective on language）的观点, 并提出顺应论（theory of adaptation），以一种全新的视角对语用学进行了诠释。顺应理论的核心概念是顺应（
10、adaptation）和顺应性（adaptability）。语言顺应论强调语言“必须始终不断地顺应不同的交际意图和使用环境”（张艳君、毛延生，2009：39），其核心概念包括语言的变异性（variability）、商讨性（negotiability）和顺应性（adaptability）。变异性指语言具有一系列可供选择的可能性；商讨性指语言选择不是机械地严格按照规则，或固定地按照形式功能关系做出，而是在高度灵活的语用原则和语用策略的基础上来完成；顺应性是指语言使用者能从可供选择的不同语言项目中做出灵活的选择，从而尽量满足交际的需要。此外，对语言的顺应还需要考虑四个方面的分析维度，即语境关系（co
11、ntextual correlates）、语言结构（structural objects）、动态过程（dynamics）和意识程度（salience）。语境包括交际语境和语言语境，前者包括交际双方、物理世界、心理世界、和社交世界，后者包括篇内衔接（cohesion）、篇际制约（intertextuality）和线性序列（sequencing）。语言结构的顺应指从语言选择、语码、语体、话语构建成分等多方面对语言进行选择。动态顺应指“语言过程在时间维度上发生、展开、结束”（张艳君、毛延生，2009：49）。意识程度指在不同的社会和心理认知因素的影响下，语言的选择与信息传递的实际效果密切相关，语言使
12、用者的意识程度越低，信息的理解就越困难。3.新闻报道中情态的顺应性分析3.1 新闻报道中情态的语用特征3.1.1 事件真相的模糊性由于其本身的“不确定性”本质，在对事件的真实性具有严格要求的新闻报道中，情态的使用不可避免地为其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例如： （1）President Barack Obama later confirmed the death of Bin Laden, but did not directly mention the involvement of Navy SEALs, saying only that a small team of Americans u
13、ndertook the operation to bring down Bin Laden. 该报道中not directly和only均为具有情态意义的副词，反映了奥巴马不愿透漏本次突击行动的细节，但又不能完全回避，故采用迂回战术，委婉地做了回应。通过only这一排他性很强的频度副词，反映了奥巴马谨小慎微的行事作风。a small team 中低量值small一词的使用，与本次突击行动的影响之“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尽管如此，不论媒体还是普通民众，谁也不会小觑这一“小”分队。通过Americans这一极度泛化的人称指示语的使用，一方面暗示了此次行动是代表美国人民利益的正义的爱国主义行为，另
14、一方面也较好地将这一小分队的实际身份掩饰了起来。以上情态词的使用，使整个事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让人难免对这一小分队的人员组成、作战能力和突击经过产生极大的好奇心，既完成了新闻事实的报道，又吸引了读者的注意，引导读者继续了解更多的细节报道。 3.1.2 责任归属的商讨性仍以上面的报道为例，a small team of Americans 的使用巧妙地将本次突击行动的责任转移到美国民众身上。虽然美国政府一直以来都将本拉登定性为全球恐怖主义的罪魁祸首，对此，别的国家也鲜有异见（即使有，碍于美国的国际地位也不会公开表示），但毕竟这种世界警察似的“专制”行为在道义上多少有点站不住脚。因此，奥巴马代表美
15、国政府宣布此次突击行动，肯定不能以个人名义享受本次成功消灭恐怖大亨的“功劳”（可能在别的国家看来是“罪行”），也不能以政府的名义这样做（虽然事实就是如此）。Americans具有民族特色的人称指示语，将本次突击行动的责任归于美国人民，暗示了本次行动是顺应民意，民心所向。用small team修饰Americans，既从侧面肯定了美国军队的超强战斗力，又考虑到本次突击行动可能产生的负面影响，如其他国家的道德谴责、反美势力的武装袭击等，万一矛盾冲突激化到难以化解的程度，可以将这一责任推卸到这一小部分“缺乏大局意识的普通民众”身上而不是由美国政府来背这个黑锅。而对于亲美势力而言，这一突击行动的功劳无
16、疑要归于美国政府，因为同样作为统治者，他们不会将自己的利益拱手让人，即便对方是本国的被统治者，更不用说别国的被统治者了。因此，这一富含情态意义的词组的使用，既有利于美国军事机密的严密保守，也有利于美国在国际事务中游刃有余，时刻占有发言先机。3.2 情态的顺应性模式 语言的顺应性涉及到语境因素、结构对象、动态过程和意识程度四个方面，下面就以摘自The Washington Post 的题为What we really need to fear about China的一段评论为例，对其中涉及到的情态进行顺应性分析。 （2）Chinas real advantage lies in its next generation the s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