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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俄罗斯外债问题研究陈柳钦* 作者简介：陈柳钦（1969），男，湖南邵东县人，天津社会科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产业经济、国际金融。（天津社会科学院，天津，300191）内容提要：本文在对俄罗斯外债规模与结构进行分析的基础上，剖析了俄罗斯外债危机后的外债重组策略，并探讨了俄罗斯债务重组后，俄罗斯外债问题的解决前景。关键词：俄罗斯；外债；俄罗斯外债一、俄罗斯关于外债的定义1988 年 3 月，国际清算银行（BIS）、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和世界银行（WB）等四家国际权威机构在其联合出版的外债定义、统计范围和方法一书中，对外债的核心定义（core
2、definition）做出了迄今为止最为权威的表述，即“外债是指在任意给定的一个时点上，一国居民对非居民所欠的已经拨付但尚未清偿的具有契约性偿还义务的全部债务”国际清算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世界银行编，赵天朗等译：外债定义、统计范围和方法，中国金融出版社 1991年版第9页。这一定义不仅从外债监管的角度揭示了外债的核心内涵，而且避免了世界各国因使用不同定义、不同口径的外债概念所造成的统计资料的不可比，以及外债监管上的混乱，使各国、各国际金融组织在研究和统计外债时有了一个统一的标准。因此，这一核心定义一经提出，便很快得到了世界各国的普遍认同。俄罗斯关于外债的定义，随着经济形
3、势的发展经历了几个阶段。1992年通过的俄罗斯联邦国家内债法规定，国家内债和外债按货币标准进行分类，即根据产生债务的货币将国家债务划分为内债和外债。按照这一标准，卢布债务列为内债，外币债务列为外债。随着经济环境和金融市场化的发展，以及逐渐取消办理外汇业务的限制，这种分类方法越来越不适用。1994 年，俄罗斯颁布了俄联邦政府对外借款和俄联邦向外国政府法人和国际组织提供国家贷款法。根据该法令规定，外债是指从国外借入的产生国家财政义务的贷款。此后，随着经济的发展，俄罗斯内债和外债逐渐融合起来。由于在俄罗斯国内发行了以外币标价的有价证券，一方面使非居民的资金大量流向短期国债和联邦债券这类内债工具市场，
4、另一方面产生了以国内外币债券形式存在的国内外币债务。随着俄罗斯按照 IMF 章程转向经常项目下卢布的可自由兑换和欧洲债券的发行及其在居民和非居民之间配销，内外两种国债的融合过程进一步加快。目前，俄罗斯已根据上述四个国际组织所公布的外债定义，建立起一整套与国际接轨的外债统计、监管和信息发布体系。目前俄罗斯使用的外债定义是:俄联邦政府从外国政府、国际金融组织、私人公司借入、尚未清偿的或俄联邦政府和其他组织担保借入的、尚未清偿的全部贷款及利息总额俄.格洛瓦切夫：国债理论及俄罗斯和国际外债实践M，莫斯科出版社1998年版第138页。自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俄罗斯走上了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
5、道路，并迅速积累了巨额外债。2003 年是俄罗斯的偿债高峰年，其1301亿美元巨额外债的偿还进程举世瞩目，对世界各国的外债实践都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二、俄罗斯外债规模与结构分析1、外债余额递减，但规模仍然庞大。1999年起，俄罗斯进入还债高峰期，每年需偿还外债本息从150亿美元向200亿美元逼近。不过，得益于俄经济状况逐年好转、外贸收入大幅增加、对外贸易连续保持顺差、黄金外汇储备不断增长及预算实现盈余等因素，俄政府靠向西方借钱过日子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一个个还债高峰年也有惊无险地平安度过。至2003年初，俄罗斯外债总额减至1221亿美元。到2004 年底，俄罗斯外债总额已减少到金融危机以来的最低
6、点 1105亿美元，这是俄外债总额自 2001 年以来连续第四年出现下降，与 2000 年底 1614 亿美元的外债最高峰相比，外债规模已经缩减了近32%（见表1）表1 1992年2004年俄罗斯外债规模（年底数）（单位：亿美元）年份1992199319941995199619971998199920002001200220032004外债余额1077104611991204125013081500158016141509130111901105资料来源：http:/sihf.spb.ru。 需要注意的是，虽然俄罗斯外债余额已呈现出持续下降的趋势，但其总体规模仍然庞大，偿债负担依然沉重。粗略估
7、计，俄罗斯2002年的负债率、偿债率和债务率根据国际通行的外债监控系统，负债率、偿债率和债务率是衡量一国债务负担状况的主要指标。A、负债率是外债余额与 GDP 的比率，通常不应超过 35%，否则说明该国对国外资本的依赖性过大，很难承受国际金融市场变化的影响，一旦国外资金供给出现困难，国家的经济发展就会急剧衰退，难以依靠自身的力量使经济恢复和振兴。B、偿债率是外债还本付息与出口商品和劳务收入的比率，通常不应超过 25%，否则说明该国在这一年内的对外偿债负担过重，还款有出现危险的可能。C、债务率是外债余额与外汇收入的比率，通常不应超过 100%，否则说明该国外债余额过大，外债负担过重，在现有外债余
8、额到期偿还时，该国的外汇收入很难满足对外还款的需要，即使在未来几年内外汇收入有可能增长，但增长速度一般却很难赶上债务到期的速度。参见李中海：俄罗斯外债：经济增长背景下的隐忧J，东欧中亚研究2002年第4期第38页。分别为67%、40%和140%李中海：俄罗斯外债：经济增长背景下的隐忧J，东欧中亚研究2002年第4期第38页。，已经超出国际公认的安全警戒线(30%-35%、25%和100%)。近几年外债问题有所缓解：过去的四年中，俄罗斯共偿还了500亿美元的外债，尤其在新一轮偿债高峰期即2003年偿还了173亿美元外债，致使国家债务剧减。2003年俄罗斯外债含担保金为1190亿美元，不含担保金为
9、1150亿美元。俄罗斯2004年的负债率、偿债率和债务率分别37.5，26.3和 118.6，各项指标虽然有所好转，但与国际公认的安全线仍有一定的距离，加上即将到来的 2005 和 2008 两个还债高峰年，俄罗斯外债负担和偿债压力仍然不可低估。巨额的外债本金，加上沉重的利息负担，依然让俄罗斯政府的经济政策受到掣肘。2、外债结构日趋合理。国家外债结构，是指一国对外债务中诸要素、诸方面的组合、构成和量的比例关系。所谓诸要素，是指债务的期限、利率、币种的构成和比例；所谓诸方面是指借款来源和融资投向之间的相关构成和相互联系。一国外债结构合理的标志包括多元融资的借款渠道，平缓分布的债务期限，丰富构成的
10、币种结构，比较分散的利率风险以及讲求效益的外资投向等方面。通过以下对俄罗斯外债来源、期限以及币种的实证分析，可以全面考察其外债结构，深入把握其外债实践。（1）融资结构分析。俄罗斯外债按其融资来源，主要可以划分为外国政府贷款（主要是巴黎俱乐部巴黎俱乐部：是以西方国家官方债权人为主，在处理其与发展中国家债务问题的过程中协调西方各国立场的多边机制。自1956 年在巴黎举行第一次活动以来，到 2002年10月，巴黎俱乐部与78个债务国签署了356 项债务重组协议，4060亿美元债务得到重组。贷款）、外国商业银行和公司贷款（主要是伦敦俱乐部伦敦俱乐部：是以西方私人部门债权人（主要是商业银行和公司）为主的
11、债务重组机构，1976 年与扎伊尔债务人的会晤是其第一次活动。贷款）、国际金融组织贷款（主要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贷款）和国家外币公债券（主要是欧洲债券、PRIN 和 IAN 债券PRIN 债券主要用于偿还前苏联债务本金，发行总额约 225 亿美元，偿还期从 2002 年到 2020 年；IAN 债券主要用于偿还前苏联逾期未还的利息，发行总额约60亿美元。这两种债券都是 1996 年，俄与伦敦俱乐部达成债务重组协议的产物。）四个部分（见表2）。从表2可以看出，俄罗斯外债的融资结构及其发展变化呈现出如下特点：外国政府贷款比重逐年下降；国际商业银行贷款和国际金融组织贷款比重保持稳定；国家外币
12、公债券比重持续上升；融资渠道日益灵活多样。表2 俄罗斯外债融资结构及变化（年初数）资料来源：俄俄罗斯报，1994年12月15日；http:/sihf.spb.ru；俄中央银行公告，2002年4月4日。（2）债务期限分析。外债期限结构是指一国对外负债总额中，短期债务（偿还期在一年以内）与中长期债务（偿还期在一年以上）的构成比例。债务期限的构成已成为当今国家外债结构分析的一项重要参数。引起各国重视对这一参数进行考察、分析的直接原因是债务期限结构与借款人的清偿能力呈正相关关系。第一，短期借款所占的比例制约着借款人的清偿力风险。短期债务所占比例越高，借款人面临的清偿力风险也越大。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
13、起，当时的前苏联政府就开始采取积极措施调整短期外债在债务总额中的比重。作为这些措施的结果，俄短期外债所占比重呈逐年下降态势，尤其在1998年金融危机之后表现更为明显，到2002年底，已达到12.8的低水平。国际上通常认为一个国家的短期债务占全部外债比率的警戒线为25%，按照这个安全线标准，俄罗斯目前面临的清偿力风险比较低（见表3）。第二，债务期限分布状况制约着债务人的“挤付”风险。如果短期债务与到期的长期债务在时间上一致，债务人就会面临偿债高峰，承担长、短期债务的“挤付”风险。俄罗斯在外债期限结构管理方面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避免偿债高峰的出现，使还债日期过于集中，导致偿债困难。自独立至今，俄罗斯
14、已出现 2001年和2003年两次偿债高峰，虽然均已平稳渡过，但即将到来的 2005年和2008年两次偿债高峰仍是对俄偿债能力的严峻考验，俄不得不再次依靠与债权人谈判，重组偿还期限以及进行短期债务调整等手段来渡过难关。值得注意的是，自1998 年金融危机以来，俄罗斯外汇储备逐年增加，到2003年底已达到720亿美元的历史新高，为俄外债期限的调整创造了良好的物质基础。表3 19852002 年俄罗斯短期外债比重（年底数）（%）年份198519861987198819891990199119921993短期外债比重24.424.122.526.233.819.713.212.47.5年份19941
15、9951996199719981999200020012002短期外债比重8.310.618.326.728.820.117.313.912.8资料来源：俄莫斯科时报2003年1月6日。（3）外债币种分析。外债币种结构是指一国对外负债总额中货币币种的构成比例。为了规避汇率风险，对外借款的币种结构要和本国出口创汇的币种结构保持相对一致，这是一条重要原则。自1973 年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之后，以美元为汇价中心的固定汇率体制转变为浮动汇率制，世界贸易和国际资本流动从此开始面临更大的汇率风险。在这种国际背景下，外债的币种风险意味着相对于本国货币或另一种备用货币，由于汇率以及利率的浮动而使债务国偿债成本可能出现大幅度的上升。为避免币种风险，可行途径有：开拓多元化币种多元化币种抉择在理论上的依据是：币种投机活动从长期看是不赢利的，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币值变动倾向于抵销利率差异，这样所有货币的借款费用最终大体相等；即使在某一时点上，某种货币出现升值，同时也意味着另一种货币贬值，因此借款国在升值货币中蒙受的损失，可能在贬值货币中得到弥补。渠道，努力改善债务币种过于单一的结构；选择价值同国内变量相关的货币，力图使偿债可变性最小化；等等。经过 10 余年的外债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