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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五讲 比较诗学风格论,一、文气说与风格论 二、风骨说与论崇高,一、文气说与风格论,（一）内在文气与主观风格 （二）客观风格与主观体性,一、文气说与风格论,（一）内在文气与主观风格 王充论衡自然：“天地合气，万物自生。” 刘勰文心雕龙体性：“才力居中，肇自血气；气以实志，志以定言。吐纳英华，莫非情性。” 布封：“风格就是人。”,1、文气说与风格论的共性,（1）主观风格的根源在于作家的个人本身的物质，取决于作家个人的形体气质与全部精神特征。然而，也应注意“如出两手”等现象。 例如：元好问论诗三十首：“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高情千古闲居赋，争信安仁拜路尘！” 钱钟书谈艺录：“阮圆海欲作山
2、水清音，而其诗格矜涩纤仄，望可知为深心密虑，非真闲适人，寄意于诗者。”,（2）内在的气质与全部精神特征，与外在的风格面貌是完全一致的，是“因内而符外”的。 刘勰文心雕龙体兴：“气以实志,志以定言,吐纳英华,莫非性情。” 黑格尔美学：“风格在这里一般指的是个别艺术家在表现方式和笔调曲折等方面，完全出于他人格的一些特点。” 叔本华论风格：“风格是精神的外貌。”,2、文气说与风格论的差异,“风格”是一个内涵与外延比较明确的专门术语，而“文气”却是一个包罗万象的概念，其内涵不确定，外延也漫无边际。,（1）文气混混沌沌，充溢于宇宙，无所不包。 第一，从作家的角度来看，“气”是宇宙万物的一种物质，可以指生
3、命之元气与精气活力。 例如：文心雕龙养气：“夫耳目鼻口，生之役也；心虑言辞，神之用也。率志委和，则理融而情畅；钻砺过分，则神疲而气衰：此性情之数也。是以吐纳文艺，务在节宣，清和其心，调畅其气。”,第二，从文学作品角度来看 一方面，“气”可指作品之独特风格，文章的 风格特征是由气质、个性决定的。例如，说诗啐语：“试咏鹿鸣,四杜诸诗与文王、大明诸诗，气象迥然各别。” 另一方面，“气”也可以指作品所展现的气势。例如：欧阳修山谷夜行寄子美圣俞：“子美气尤雄，万窍呈一噫。有时肆颠狂，醉墨洒滂沛。譬如千里马，已发不可杀。盈前尽珠玑，一一难拣汰。”,风格的意义基本是明确与清晰的。,威克纳格诗学修辞学风格论：
4、 “风格总是意味着通过特有标志在外部表现中 显现自身的内在特性。假如风格一词更为明 确地特别规定为语言的表现，那么，我们就可以这 样说：风格是语言的表现形态，一部分被表现者的 心理特征所决定，一部分则被表现的内容和意图所 决定。这个定义既不过宽，也不过窄，它足以在文 学领域内合理而可能地包罗各种不同的文字运用。”,（2）“文气说”比“风格论”更为注重“人品”。,例如：郭若虚的图画见闻志叙论：“人品既已高矣，气韵不得不高，气韵既已高矣，生动不得不至。所谓神之又神，而能精焉。” 叶燮原诗外篇上:“诗是心声,不可违心而出,亦不能违心而出。功名之士，决不能为泉石淡泊 之音；轻浮之子，必不能为敦庞大雅之
5、响。 叶燮 原诗外篇上 相反论点： 元好问论诗三十首：“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叶燮与原诗使其人其心不然，勉强造作，而為欺人欺世之语；能欺一人一时，决不能欺天下后世。究之阅其全帙，其陋必呈。其人既陋，其气必苶，安能振其辞乎？,“中国艺术家不关心摹仿事物的现象，也不想按照他的愿望把事物理想地再现出来，或者照它们应有的样子再现出来，甚至也不想在事物现象的后面去揭示某种形而上学的实在，而着意去创造一种具体的形象，把那灌注于一切现实之中，灌注于人类社会和个人人格之中的宇宙秩序的生命力体现出来，使他自己的人格与宇宙原理相一致，这样，道就可以通过它表现出来。”【英】H.奥斯本中国绘画艺术中的美学思
6、想,（3）“风格论”比“文气说”更注重外在的语言形式。 例如：威克纳格诗学修辞学 风格论：“风格论并不是像诗学与修辞学那样深刻的内容，它的对象是语言表现的外表；不是观念，不是材料，而只是外在形式词汇的选择，句法的构造。” 歌德文学风格论：“通过对自然的模仿，通过竭力赋予它以共同语言，以对于依次呈现的形象的一览无遗的观察，就能够把各种具有不同特点的形体结合起来，加以融会贯通的模仿。于是，这样一来，就产生了风格。”,（二）客观风格与主观体性,1、从文学种类来看，“气”类似于西方的“主观风格”，而“体”近似于西方的“客观风格”。 （1）中国古代风格论“体”，是探讨各类文章不同体裁之风格特征的一个术语
7、。 例如：陆机文赋：“体有万殊，物无一量。纷纭挥霍，形难为状。辞程才以效伎，意司契而为匠。在有无而僶俛，当浅深而不让。虽离方而遯圆， 期穷形而尽相。故夫夸目者尚奢，惬心者贵当。言 穷者无隘，论达者唯旷。” 再如：文心雕龙神思：“若总其归途，则 数穷八体一曰典雅，二曰远奥，三曰精约，四曰 显附，五曰繁缛，六曰壮丽，七曰新奇，八曰轻靡。”文心雕龙定势：“夫情致异区，文变殊术，莫不因情立体， 因情立体即体成势也。”“势者，乘利而为制也。如机发矢直，涧曲湍回，自然之趣也。圆者规体，其势也自转；方者矩形，其势也自安：文章体势，如斯而已。”,2、从时间来划分，可以彰显出各个历史阶段所形成的时代与流派风格。
8、,乐记：“是故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声音之道，与政通矣。” 文心雕龙时序：“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 【波兰】符塔达基维齐西方美学概念史：“这些风尚并不是从一代人向又一代人过渡着的，他们是与生活中的同样文化一道在社会因素、经济因素的影响下发生着变化，并成为时代的表现。这些风格的变化时常是急剧的，时常是从一个极端转变到另一个极端。” 【法】泰纳艺术哲学：“的确有一种精神的气候，就是风俗习惯与时代精神。”,3、从空间上来划分，可呈现出地域的、民族的流派风格。,论衡率性:“楚越之人，处庄、岳之间，经历岁月，变为舒缓，风俗移也。故曰：齐舒缓，秦慢
9、易，楚促急，燕戆投。 隋书文学传序：“自汉魏以来，迄乎晋宋，其体屡变，前哲论之详矣。江左宫商发越，贵于清绮，河朔词义贞刚，重乎气质。气质则理胜其词，清绮则文过其意，理深者便于时用，文华者宜于咏歌，此其南北词人得失之大较也。”,伏尔泰论史诗：“从写作的风格来认出一个意 大利人、一个法国人、一个英国人或一个西班牙人， 就像从他面孔的轮廓，他的发音和他的行动举止来 认出他的国籍一样容易。意大利人语的柔和与甜美 在不知不觉中渗入到意大利作家的资质中去。在我 看来，词藻的华丽、隐喻的运用、风格的庄严，通常 标志着西班牙作家的特点。对于英国人来说，他们更 讲究作品的力量、活力和雄浑，他们爱讽喻和明喻甚 于
10、一切。法国人则具有明澈、严密和优雅的风格。他 们既没有英国人的力量，也没有意大利人的柔和，前 者在他们看来显得凶猛粗暴，后者在他们看来又未免 缺乏须眉气概要看出各相邻民族鉴赏趣味的差别， 你必须考虑到它们不同的风格。”,中西诗学中的“南北文学不同论”,刘师培南北学派不同论：“南方之文，亦与北方迥别。大抵北方之地土厚水深，民生其间，多尚实际。南方之地水势浩洋，民生其际，多尚虚务。民崇实际，故所著之文不外记事、析理二端；民尚虚务，故所著之文，或为言志、抒情之体。” 史达尔夫人论文学：“我觉得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文学存在着，一种来自南方，一种源自北方。” 南方文学：以荷马为鼻祖，希腊人、拉丁人、意大利人
11、、西班牙人与路易十四时代的法兰西人隶属此类； 北方文学：自莪相始，由苏格兰行吟诗、冰岛寓言与 斯堪的纳维亚诗歌为渊源，包括英国、德国、丹麦与 瑞典等国。,二、风骨说与论崇高,(一)遒劲刚健与巨大威力 (二)辞格藻饰与构思谋篇 (三)历史渊源与时代风气,(一)遒劲刚健与巨大威力,文心雕龙风骨： “诗有六义，凤冠其首。” “思不环周，索莫乏气，则无风之验也。.风清骨峻 篇体光华。”“刚健笃实，辉光乃新，其为文用，譬征鸟之使翼也。” “鹰隼乏采，而翰飞戾天，骨劲而气猛也。文章才力， 有似于此。若风骨乏采，则鸷集翰林；采乏风骨，则 雉窜文囿；唯藻耀而高翔，固文笔之鸣凤也。若夫熔 铸经典之范，翔集子史之
12、术，洞晓情变，曲昭文体， 然后能孚甲新意，雕昼奇辞。昭体，故意新而不乱， 晓变，故辞奇而不黩。若骨采未圆，风辞未练，而跨 略旧规，驰骛新作，虽获巧意，危败亦多，岂空结奇字，纰缪而成经矣？” 姚鼐惜抱轩文集： “其得于阳与刚之美者，则其文如霆如雷，如电，如长风之出谷，如崇山峻崖，如决大川，如奔骐骥；其光也，如杲日。如火，如金鏐铁；其于人也，如冯高视远，如君而朝万众，如鼓勇士而战之。”,朗吉弩斯：“在本能的指导下，我们绝不会赞叹小小的溪流，哪怕它们是多么清澈而有用，我们要赞叹尼罗河、多瑙河、莱茵河，甚至海洋。我们自己点燃爝火虽然永远保持它那明亮的而光辉，我们也不会认为它比埃特纳火山口更值得赞叹，火
13、山在爆发时从地底抛出巨石和整个山丘，有时候还流下大地所产生的净火的河流。 关于这一切，我只需说，游泳的和必 须的东西在人看来并非难得，惟有非常的事情才、往 往引起我们惊叹。”“崇高风格到了紧要关头，像剑 一样突然脱鞘而出，像闪电一样把碰到的一切劈得粉碎，这就把作者的全部力量在一闪耀之中完全显现出来。” 康德：力量“乃是一种对于诸种大的障碍优越的机能 。它叫做一种威力，假使它对于那自身具有力量的抵 抗也是优越的。”“自然，在审美的鉴赏里看作力， 而对我们不具有威力。”（判断力批判）,(二)辞格藻饰与构思谋篇,文心雕龙情采：“昔诗人什篇，为情而造文； 辞人赋颂，为文而造情。 “情者文之经，辞者理之
14、纬；经正而后纬成，理定而后辞畅：此立文之本源也。”风骨： “是以怊怅述情，必始乎风；铺辞，莫先于骨。”才略：“刘琨雅壮而多风，卢谌情发而理昭，亦遇之于时势也。” 韩愈答李翊书：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沃者其光晔。仁义之人，其言霭如也。,例如：朗吉弩斯：“正如在人体，没有一个部分可以离开其他部分而独立自有其价值的。但是所有部分彼此配合则构成了一个尽善尽美的有机体；同样，假如雄伟的成分彼此分离，各散东西，崇高感也就烟消云散；但假如它们结合成一体，而且以调和的音律予以约束，这样形成了一个圆满的环，便产生美妙的声音。在这种圆满的句子里，雄浑感几乎全靠许多部分的贡献。” 再如：萨福描写恋人的痛苦，从灵魂、肉体 、听觉、视觉、舌头、脸色等角度，揭示钟情男女的特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