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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北魏宁惫石室和墓志 郭建邦 我国近代出于墓 葬 内的石室 , 最著 名 的 有两座 ? 一座 为朱鳍石室 , 另一座 为宁愁石 室 。 这 两座石室 所 刻的画像 , 对 于研究 汉 魏 时 期的历史 , 以及石刻艺 术 , 都有着极 其重 要的参考价值 。 不 过 , 宁 憋石室 出土不 久 , 就 被窃卖国外 , 国内现存画像拓本极 少 , 著录 图像漫愿不清 。 现将其全部拓本公布于 世 , 并对 其画像内容及墓 志进行初 步的考证 , 以 供 读者参考 。 一 、 宁惫石室 和墓志的出土经过 石室和墓 志 , 于?年 在洛阳 “汉魏故 城 ” 北邝山半 坡 向阳处被 人 盗 掘 出 土
2、?图 越多惫 仁 一李 一聋 公里 孟津 ? 厂 ? 一一 、 北魏最陵 乙 。 朝胭 县 图一 ? 宁愚墓位置图 一? 。 出土后 不久 , 被 商人买去 , 后经 上海 运往 国外 , 现藏美国波 士顿艺术 博物 馆 。 在石室和墓 志被盗往 国外之前 , 洛阳郭 玉 堂 先生闻 讯后 , 立 即赶到洛阳车站 , 经过 洽商 , 乘列车尚未发车的短 暂时机 , 对 全部 石刻画 像进行 了 捶拓 , 幸得完 整 拓本一 份 。 关 于宁憋石室和墓志的材料 , 赵 万 里先 生 曾收 入汉 魏南北朝墓志集 释 ? 以下简 称 集 释 ?一书 。 由于 墓 志 铭 中 宁 慰的 “憋” 字漫穗
3、 不清 , 故赵 释 “愁” 字为 “想”, 至 于石室 的画像和墓 志拓本虽影印于此书 , 然图像多难辩识 , 对石室和墓志的 内容 也未 加详述 , 仅在 宁想暨妻郑 氏墓志并墓 窟画 像 条下 对墓 志和 石室画 像作了 简略 的介 绍? 。 当时郭玉 堂先生 除得一拓本外 , 并对 宁 憋石室和墓 的 盗掘情况作了采访 , 在所著 的 洛阳出土石刻时地记 一 书中, 有如下 记 载 ? “魏 横野将军甄官主 薄宁愁墓志 孝昌三 年十二月 十四 日 民国二十 年?年?二 月二十日 , 洛 阳故 城北半坡 出土 , 无家 。 同时 出石制 阴宅 , 宅门上刻孝 子宁 万寿 、 孝子 弟宁双
4、寿造 。 壁 上 刻有丁兰事木母图 、 舜从东家井中出去 时 图 、 董永 看父助时图 、 董 晏母供王寄 母语 时 图 。 室 顶似今房式 , 初 出价六百 元 , 某客 又 以七千 元市得 , 售 之国外得二万元 ” ? 。 王广庆在郭玉堂所 拓的宁憋墓 志拓本两 侧写了一段跋 语 ?“石于 民国二十年? ? 年?二月出土 。 此最初拓本也 。 出土 地在 洛 阳翟泉镇北坡 , 同时 尚有石阴宅一座 , 并于 ?、魏 双 故 浦 墓 司 剑川 滞 。 堰乐 ? ? 庄 ,平 气飞 送 , 是年四月运之 海上 。 临发 , 翰臣?即玉堂? 于车上急逮拓此 。 二十年八月 , 新安王广 庆 记
5、”?图版柒 ? 下? 。 据 此 , 可知 宁憋石室 和墓 志 的出 土及其 被盗往国外 的梗概 。 由于宁憋石室和墓 志是被 盗掘 出土 的 , 没有科学的发掘资料 , 因此 , 对于 宁愁的墓 葬 形制 、 建筑 结构 、 随 葬器物 、 石室和墓志 存放的 位置等等均 无法得知 。 现仅 就石室 的 建 筑形式和画像 内容作如下 概述 。 地面 , 而宁愁石室 则是 葬入坟墓 , 同样起 着 祭典的作用? ?图二? 。 二 、 宁惫石室 的建筑形式 图二 宁憋石室透视图 这 座石室的建 筑为横长 方 形 悬山式建 筑 。 分屋顶 、 围墙 、 基 台三部 。 高? ? ? ? 、 面 阔
6、 ? 、 进 深? ? ?米 。 用八块石板构 成 , 每 块 石板厚 约? ? ?米 。 基 台是用两块 长方形大石 平 铺 , 周 壁 竖立在 基 台之上 。 石室 的前 墙 中 部设一 方门 , 宽? ? ? 、 高? ? ?米 , 无门框和门 扉 。 门的两侧竖 立石板两块 , 上部承托着屋 顶前面 的房 檐 。 后 壁为一石竖 立 , 高度 与前 墙 平齐 。 左 、 右山墙 , 上作三角形 , 顶 端承 托屋顶 。 石室的 梁架均以减 地线刻的技 法表 现于周 壁 。前 面 两壁石的上 端各刻出人 字拱 。 左右山墙的里 、 外两 壁上 边均刻 出插手 , 中 间的山花部分刻有悬
7、鱼 。 石室为单檐悬山式顶 。 屋顶 正脊 , 两端 微翘 , 露 出瓦当 。 在屋 顶两坡第一和第二 瓦 垄之 间刻 出垂脊 , 在将尽 头处用筒瓦以四十 五度伸向四角 , 外 露出瓦 当 , 四角略向上 翘 起 。 每 坡 瓦垄?行 。 在屋 顶 的两端 , 作 成 “排山” 瓦垄 。 椽头 板瓦没有滴水 , 筒瓦有 瓦当 , 纹饰不 清 。 在挑檐妨上 出大连檐 , 又 刻 出椽头? ?根 。 椽头 上 承小连檐 , 椽头与瓦 当 的数目相 当 , 上下对照 , 雕刻得十分精巧 细致 , 是一座小巧玲珑的北魏建筑 。 其建筑形 式 与山东孝堂山郭氏墓石 祠颇有相 似之处 , 其用 途也可
8、能相同 。 不 过 , 郭氏石祠建筑于 三 , 宁惫石室的画像内容 宁憋石室 的画像石刻共计九 幅 , 与 集 释 所 载 的拓本幅数相同 , 唯 集释 在收 入宁憋 夫妇六人 画像 时将其完整的图像 一分 为三? 。 从一九六? 年第四期 文物 、 考 古所 刊登的宁慰 石 室的照片上 , 可以看 出 , 石室门道两 侧刻 武士像 , 左山墙 外壁 刻有 “丁兰 事木母 ” 和 “舜 从东家井 中出去 时 ” 的故事 。 这 样便 给我们 搞清 石室各个壁面所 刻图像 的 位置提供了可靠 的线 索 。 根据郭玉堂先生 的拓本与石室 照片进行 核对 , 可以得知 ? 武士像二幅 , 刻在门的
9、两 侧外壁 ? 故事画二幅 , 应 刻在左右山墙的外 壁 ? 危厨 图二幅 , 应刻在后墙 的外壁 , 出行 图二幅 , 应刻在左右山墙的 内壁?主人六像 , 应 刻在后 墙 的内壁 。 现由外及 内分别 作如下 介绍 ? 第一 幅 ? 武士画像 。 刻于石室门道左侧 的外壁 。 中间刻一面目狰 狞 的武 士像 , 头戴 盔 , 双目怒视 , 高鼻长脸 , 门齿 毕露 , 短 胡 狠 张 , 长须 向右飘曳 。 身着鳞纹甲 , 双足分 开挺立 , 下肢 著行腾 , 皂靴 。 右手执戟 , 左 手握盾 。 戟秘 上端 系着带链的圆形流苏 向后 飘扬 。 武士像 下 刻起伏的山峦 。 两侧山峰重叠
10、 , 悬崖 绝壁 , 树 木林立 。 另以莲花 三朵 填补画 面的空白处 。 画面 边框 的右 侧 刻有 “孝子 弟 宁双寿造 ” 的榜题 。 故知 此石 室为宁双寿出 资刻造 。 此图高? ? ? 、 宽? ? ?米 ?图版肆 ? 左? 。 第 二幅 ? 武士画像 。 位于石室门道右侧 外壁 。 与上述第 一幅 武士画面对 应 。 所 刻 武 士形 像亦 与之相 同 。 右 手执 剑 , 左手 握盾 。 武士 上方刻云 纹 , 画面两侧重 峰绝壁 , 并以 小朵花卉填 补空 白 。 边框的 左 侧刻有 “孝 子 宁万寿 ” 的榜 题 。 此图高? ? ? ? 、 宽 ? ? ? ? 米 ?图
11、版肆 ? 中? 。 以上二 幅武 士画像 , 多见于 汉代画像石 。 同时 与河南 安阳北齐范粹墓出土的武士俑 相 似 。 ? 第 三幅 ? 人 物 故事画像 。 刻在 左边山墙 的外壁上 , 中间以直线条将画幅 界作上下两 个画面 , 高? ? ? 、 宽? ? ? ?少 长 。 上 层画面刻 着 “刻木事亲” 图 。 画 面 中 部刻一 方形小榻 , 上架 覆斗 帐 , 帐顶有莲瓣 状脊饰 ? 檐上有受花 一周 。 帐 下四角立柱 , 檐下有伟 帐 , 皆系在角柱上 。 小榻后刻有山 峦 。 榻右为面 阔三 间的厢房 , 房顶为悬山式 建 筑 , 表 现 出鸦尾 、 正脊 、 垂 脊 、
12、瓦垅等 。 檐下 刻人 字拱 , 当心间有门 , 房门左右为直 权 窗 。 其 下建有台基 。 房屋 的左右 两侧 及卧 榻 之后 , 林木茂 密 , 树梢有飞鸟三只 。 卧榻 上有木母像 , 榻前踞 坐着 丁兰之妻 。 她 的身 后站 立着 邻人 张叔之妻 。 其身侧刻 一树 , 树 下一 人踞坐 , 当为张叔 。 此人前置一壶 、 一 盔 及托子 , 耳 杯五个置圆案 之上 。 案侧置一 魁 。 卧榻 下方 刻有 “丁 兰事木母 ”的榜 题? 。 ?图三上 , 图版 肆 ? 右上? 。 画面 上所 刻的卧 榻 , 与邓县彩色画像 砖墓 老 莱子画像砖 上 的胡床近似? 。 过去 在 汉 、
13、 魏 、 南 北朝 时期的画像石 、 画像砖 、 壁画中多有发现 , 陈增弼同志在? ?年文 物 第 九期中作过专题 论述 。 州三人牡 故事画像图 四 人物故事画像 画面下层 刻着 “帝舜” 故事 图 。 图像的 两侧 刻出面阔三间的厢 房 , 左右对应 。 其建 筑结构 与上层厢房相 同 , 房 屋的 前后有树林 与飞鸟 五只 。 在左右厢 房之间 , 刻有木构建 筑的 方形水井两眼 。 左侧井口旁边刻有舜父 警曳和舜 弟象 , 二 人正在抬 土填 井 , 企图害 舜 。 右 侧的井 , 其一角刻着桔棉 。 舜的双手 紧抓井口木栏 , 下肢还处于井口之中 。 井的 左边 站着舜妻女英 ?
14、其 右厢房当心 间踞 坐着 舜妻娥皇 。 厢房侧 间的壁上刻有 “舜从 东家 井中出去 时 ” 的榜题?图三下 , 图版肆 ? 右 下 ? 。 这 一故 事 , 屡见于 汉代画像石 , 也见 于 山西大同石家寨北魏司 马金龙墓 出土 的木板漆画? 。 史记 五帝 本纪 中说 ? “警 雯又使 舜穿 井 , 舜穿井为匿空旁出 。 舜 既深 入 , 警 曳与象共 下土 实井 , 舜从匿空出 , 去 。 ” 这一段话大体与画像 故事相符合 。 另 外 , 刘 向的 列女传也有类似的记载? 。 第四幅 ? 人 物故事画像 。 此幅刻在 右 侧 山墙 的外壁 , 画面 中 间以直 线刻 出界格 , 分
15、为上 下两层 , 高? ? ? 、 宽? ? ?米 。 上层 刻着 “董 永孝 子故 事” 的两个侧面 。 整个画面 刻着 三棵大树 , 在这三棵大树 的两 个空间刻着画像的两个主体部分 。 其 右 侧为 家庭贫穷 、 勤奋 于农业生产的董永父子 , 他 们正 在田间锄草 。 董永头 扎 双髻 , 身著短 衣 , 腰束带 , 裤腿下口破 烂 , 双 手握着 锄柄 。 年 迈的董父 , 头 戴破 帽 , 身穿短 衣 , 腰束带 , 双手握锄 , 回头 向董 永告辞 。 身旁刻有 “董 永看 父助 时 ” 的 榜题 。 地边树阴下放着碗 、 壶各一 。 田边 临河横跨 一桥 。 人 物的上方 为
16、重 叠的山峰 , 再 上刻云纹 。 画面 的左侧 空间 , 刻着 一辆 少见 的三轮 车 , 车前轮一 , 后 轮二 , 中间以弓形木 杆将 三轮联为一体 , 其 上置车舆 。 这种 车 子和现 代的 三 轮车极为相 似 。过 去古 墓 中尚属 罕见, 应是我国较早 的三 轮车图象 。 车舆内坐 着一 个高 龄的 人 , 双手扶着拐 杖 。 车舆旁边站一 女仆 , 举着华丽的圆形莲花伞盖 。 车舆 前站 立一人 , 当为董永 。 好似推车而行 。 车前车 后刻着起伏的丘岭 、 树木等 。 此 图似为董永 夫妻为奴图?图四上 , 图版伍 ? 上? 。 关于董 永的这段故事 , 详见 太 平御 览卷四一一 引刘 向孝 子 图 。 这 幅画面 的下层 刻着 “ 馆陶 公主 与董堰 近幸”的故事 。 画面 中 间刻着四阿式方形厅 堂 , 正脊两端有高大的 鸦尾 , 脊上置莲 花 三 朵 , 人字 拱下有带 花纹 的帷 幕 , 右侧厢房为 歇 山式建筑 , 正 侧面 檐下 均挂有内卷的 竹 帘 , 帘 下有伟 帐 。 屋四隅各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