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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夏洛的网的叙事时间内容摘要：叙事时间是叙事学的一个重要范畴，热奈特在叙事话语第一节的开头就引用了克里斯蒂安?麦茨的一段话来加以说明：“叙事是一组有两个时间的序列：被讲述的事情的时间和叙事的时间。这种双重性不仅使一切时间畸变成为可能，挑出叙事中的这些畸变是不足为奇的；更为根本的是，它要求我们确认叙事的功能之一是把一种时间兑现为另一种时间。”其中“被讲述的事情的时间”即故事时间，“叙事的时间”即话语时间。由于“叙述作品和其他任何作品一样，只是有换喻意义上的、向它本身的阅读借用的时间性”，所以话语时间“通常以文本所用篇幅或阅读所需时间来衡量”。本文就此谈谈夏洛的网的叙事时间。 关键词：夏洛的网 叙
2、事时间 时序 时距 叙事时间是叙事学的一个重要范畴，对于叙事时间的研究，叙事学家一般从故事与话语的关系入手，分析时间在两个层面的结构，揭示故事时间与话语时间的差异。故事时间与话语时间的区分，表明叙事文本具有双重时间性质。为了强调这一点，热奈特在叙事话语第一节的开头就引用了克里斯蒂安?麦茨的一段话来加以说明：“叙事是一组有两个时间的序列：被讲述的事情的时间和叙事的时间。这种双重性不仅使一切时间畸变成为可能，挑出叙事中的这些畸变是不足为奇的；更为根本的是，它要求我们确认叙事的功能之一是把一种时间兑现为另一种时间。”1其中“被讲述的事情的时间”即故事时间，“叙事的时间”即话语时间。由于“叙述作品和其
3、他任何作品一样，只是有换喻意义上的、向它本身的阅读借用的时间性”，2所以话语时间“通常以文本所用篇幅或阅读所需时间来衡量”。3 在时序上，夏洛的网尽管有少量的预叙，如第5节夏洛写威尔伯与夏洛刚成为朋友时，心里只感受到疑惑与恐惧，写到：“不过到时候它就会发现，它这是错看了夏洛。在夏洛凶猛残忍的外表下，有一颗善良的心，到头来，它会显示出自己是个多么忠实的朋友。”这就事先交代了夏洛的善良与忠实，事实上后面的故事正说明了这一点。但整体上而言，基本上是采用线性的顺叙，以威尔伯出生为起点，围绕着威尔伯的生存，写到夏洛死去，直到威尔伯与夏洛的子女、孙子女、曾孙子女的故事。 在时距（即叙事速度）上，夏洛的网的
4、故事时间大约为4年，全书22节，平均速度约为66天/节。但各节的速度分布极不均衡，前面21节大约写了6个月的时间，即从威尔伯出生时间4月，到9月10号左右赶集回来为止，叙事速度比较慢，这21节的平均速度又只有大约9天/节，不到全书平均速度的1/7。具体到每一节而言，速度又有较大的差别：第1节的故事时间不到一个上午，第2节的故事时间是5个礼拜（35天），第4节写威尔伯的孤独，只写了1天的时间，第5节写夏洛也只写了1天的时间，第69节故事时间为半个月左右从第6节中“七月初”到第10节中“在接近七月中旬的一个早晨可推出，第10、12、14、都只写了1天的时间，而第16节只写了前夜与第二天早上的事，第
5、17节只写了一个上午的事，第18节只写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事，第19、20节也只写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第21节故事时间略长些，也只有2天。这21节，除了第2节速度较快（大约35天/节），其他各节速度都比较慢，最慢的应属第19、20节，速度大约为1天/4节。第2节与第19、20节的速度之比为140：1。而最后一节的故事时间最长，大约相当于3年再加3个月，这节的速度是1185天/节左右，相当于全书平均速度的18倍。如果拿它同第19、20节相比，则是后者的4740倍，足见其速度之快。 如果从每节的局部来考察，借用热奈特所分的四种叙述运动停顿、概要、场景、省略来分析，就可以更清楚地认识到夏洛的网在时距
6、上的特点。停顿、场景一般运用在速度较慢的章节，夏洛的网中有不少的停顿，如第3节开头对谷仓的描写： 谷仓很大。它很旧了。里面有干草的气味，有肥料的气味。里面有干活累了的马的汗味，有吃苦耐劳的母牛的极好闻的气息。谷仓让人闻上去感到天下太平，什么坏事都不会再发生。它充满了谷物、马具套、车轴油、橡胶靴和新绳索的气味。如果猫叼着给它的鱼头到这儿来享受，谷仓里还会多股鱼腥气。不过最强烈的是干草气味，因为谷仓上面的阁楼里一直堆着干草。总是有干草给扔下来喂牛、喂马、喂羊。4 这里的描写构成了叙事上的停顿，让小读者在接受了上节的快节奏之后，能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获得一种张弛有度的节奏感。但夏洛的网最能吸引读者的
7、地方却不在停顿上，而在于场景的刻画上，如第3节写威尔伯逃走时的情景： “霍默！”她（朱克曼太太）叫道，“小猪出去了！勒维！小猪出去了！霍默！勒维！小猪出去了。它在那棵苹果树底下。” “现在麻烦开始了，”威尔伯想，“现在我闯祸了。” 那只母鹅听到了喧闹声，也嚷嚷起来。“跑跑跑，跑下山，到林子林子林子里去！”它对威尔伯大叫，“到了林子里，他们永远永远永远捉不到你。” “朝山下跑！”那些牛劝威尔伯。 “朝我这边跑！”公鹅大叫。 “朝山上跑！”那些羊嚷嚷。 “转过身跑！”母鹅嘎嘎喊。 “跳，跳！”那只公鸡叫道。 “小心勒维！”那些牛喊道。 “小心朱克曼！”公鹅喊道。 “提防那狗！”那些羊嚷。 “听我说
8、，听我说，听我说！”那些母鹅尖叫。 5 以生动、活泼的笔触，栩栩如生地再现了威尔伯逃亡时的热闹而童趣盎然的场景，读来让人历历在目，且不得不为对动物逼真的戏拟而击节赞赏。威尔伯逃走的整个过程不会超过4个小时从前面的“一天下午”到结尾的“才不过四点钟左右”可推算出来，而却花了2700余字来描绘，叙事速度大约为0.006天/100字。正是这样速度比较缓慢的场景，给小读者留下难以忘怀，或说永远忘不了的深刻记忆，因为它带给了小读者们无穷的乐趣，并极大地激发他们对本书的兴趣。在夏洛的网中，几乎每一节都运用了场景，那些一节写一两天的章节不用说，即便是叙事速度最快的第22节，仍然用了场景来写夏洛产下的卵的诞生
9、。场景在小说中最为重要，能否写出绘声绘色的场景来，既是衡量一部作品优秀与否的重要标准，也是衡量一个作家水平高低的重要标准。夏洛的网之所以经久不衰，之所以赢得全世界儿童的喜爱，成为童话中极少数可与小王子媲美的经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场景的运用很成功。 尽管场景很重要，但如果全书都是场景，那么读者也会被一成不变的慢节奏折磨得受不了。这就需要概要与省略来调节了叙述节奏了。概要与省略多运用在速度快的章节，而夏洛的网中省略运用得很少，更多的是以概要来加快叙事速度，如速度最快的最后一节中写秋天的一段： 秋天的白昼越来越短，勒维从菜园把南瓜什么的收进来，堆在谷仓地板上，它们在这里，严寒的夜晚也不会冻坏。槭树和
10、桦树变成鲜亮的颜色，风吹得它们摇来摇去，叶子一片一片落到地上。在牧场的野苹果树下，红色的小苹果厚厚地铺了一地，羊啃它们，鹅啃它们，狐狸夜里来闻闻它们。一天晚上，就在圣诞节来临之前，开始下雪了。6 在一百多字的篇幅内，从秋天写到圣诞节前夕，概述了整个秋天（3个月）的事情，叙事速度约为90天/100字。如果说这速度还不够快，在夏洛的子女诞生之后，速度便快到了极限： 时间流逝着，一个月又一个月，一年又一年，来了又去了，可威尔伯从来不缺少朋友。弗恩不再那么经常来谷仓。她在长大，小心地避开孩子气的事，例如端张挤奶凳子坐在猪圈旁边。可是年复一年，夏洛的子女、孙子女、曾孙子女一直住在门口那儿。每年夏天都有新
11、的小蜘蛛出世代替老的。它们绝大多数都乘气球飞走了。可总是有两三只留下来，在门口安家。7 仅仅160个字，却概述了至少3年的时间从夏洛的子女、孙子女、曾孙子女可推出来，叙事速度约为680天/100字，是上面概要的7倍多。这两处概要与威尔伯逃亡时的场景相比，比值约为15000：113000：1。前后相差10万倍，书中概要速度之快由此可见一斑。概要一般与场景相连，它是“两个场景之间最平常的过渡形式，犹如舞台的背景，因此是小说体叙事文的最好的连接组织。”8同时，它还是用以合理安排小说结构，调节文本整体节奏速度的极为重要的方式。正是因为场景与概要的交替，小读者阅读时才会体验到张弛有度的节奏快感。也正是概
12、要这种叙述运动，对一些无关紧要的情节进行缩略，以给重要情节的场景留下足够的空间。而且在结尾以概要来交代主人公的美好结局，也正符合儿童对童话的期待心理，加强了他们对所褒扬的价值的认同，从而实现寓教于乐的美学效果。 注释： 1转引热拉尔?热奈特.叙事话语 新叙事话语M.王文融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12. 2法热拉尔?热奈特.叙事话语 新叙事话语M.王文融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13. 3申丹,王丽亚.西方叙事学：经典与后经典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10：112. 4美E?B?怀特.夏洛的网M.任溶溶,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15. 5美E?B?怀特.夏洛的网M.任溶溶,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19-21. 6美E?B?怀特.夏洛的网M.任溶溶,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166. 7美E?B?怀特.夏洛的网M.任溶溶,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175. 8热拉尔?热奈特.论叙事文话语A. 张寅德.叙述学研究C.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19. 黄贵珍，湖南师范大学2009级现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