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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丧心病狂还是行尸走肉？ 脑前额叶切除手术的产生与发展刁飞羽 成良（华中师范大学 430079）文章摘要：现代社会对精神疾病的治疗方法较少，所耗时间较长，但在20世纪中期，脑前额叶切除手术的产生为当时神秘化的精神疾病提供了解决方案，本篇文章主要介绍这种手术的产生与发展，以及它在现代社会下的意义。关键词：脑前额叶切除手术如果你身患精神疾病，神经紊乱不能自已，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将你变成一个减少甚至缺乏自己思考能力的类似植物人的存在，这样的办法你会选择吗？然而就是这样一种看似不人道的解决方案却成了当年炙手可热的治疗方法。早在1849年的美国，一位名为Phineas P. Gage的铁路工人在一次事故中被
2、铁棍穿透头部，铁棍从颧骨下面进入，从眉骨上方出去，然而Gage却依旧存活！这件事无疑是当时人们所惊叹的起死回生的大事件。然而不幸的是，大难不死后，却并没有什么后福，Gage自此性情大变，从一个思维机敏、灵活，对人和气、彬彬有礼的领班变得粗俗无礼，对事情缺乏耐心，既顽固、任性，又反复无常、优柔寡断。后世取出了Gage的头盖骨进行了研究，发现Gage的问题在于，丧失了脑前额叶皮层的功能，使之对风险奖赏与惩罚的敏感性同步丧失，从而大改其人。由此，生理学家们开始关注到了心理与生理之间的联系，是否纷繁复杂的心理疾病都是可以通过物理手段治疗的呢？问题持续了很久，直到100年后的葡萄牙大地上，产生了对此问题
3、的新的研究。安东尼奥埃加斯莫尼兹，1874年生于葡萄牙，1949年因脑前额叶切除手术而获得诺贝尔医学奖。而我们今天主要叙述的就是这个脑前额叶切除手术。我们都知道，大脑每个半球分为四个叶，而额叶是其中最大的一个，能占到接近三分之一的体积。它本身并不具有特殊的功能，但负责接收和整合由大脑各部位传入的来自机体内外的各种信息，并结合组织传出冲动它能全面分析考虑输入信息的意义，并据此进行主动的、有指向性的、有目的性的、有逻辑性的和有创造性的复杂的智力活动，其结果就是形成了新的信息，由新信息再转化为具体活动，乃至形成整体行为。那么脑前额叶切除的目的就显而易见了，将脑前额叶切除后，精神病人将变得“温顺而安静
4、”，重者甚至变为行尸走肉，除了呼吸与常人无异之外，其余功能极近丧失。可以说是一种非常不人道的行为。在早期,Moniz与Freeman的实验对象是狗，他们在狗身上做实验时发现切断脑前额叶后，动物会变得安静。这一发现使得他们坚定了对人作用的信心，逐渐的，他们的实验对象转移为了人，首位患者是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女性，在她身上，他们用空心针头掏空其额叶，使得其他的功能并未丧失而额叶，完全清除。从手术角度讲，这的确是成功的，甚至他们还在权威的科学刊物上发表了工作成果，宣称那些曾经是严重家庭负担的，暴力或自杀倾向的患者在接受手术后都明显安静了下来。而在1942年的纽约医学院介绍会中，还有部分科学家指出，病人
5、切除额叶后，变得“懒惰”与“直言”，但相比以前的病人表现，这些无疑使他们的家庭开心极了。毫无疑问，这成了当时解决精神疾病的最快捷实用手段而在精神病院广泛推广。1949年，Moniz赢下了当年的诺贝尔医学奖。情况愈演愈烈，Freeman可能发现Moniz的技术过于平庸，开始发明一种快捷切除额叶的技术，也就是冰锥技术，将锥子从眼窝底部插入大脑后他便可以通过移动锥子切除灰质和白质，他甚至夸下海口说，只需锤子与锥子，十分钟内他便可以完成一场切除额叶手术。这个办法甚至被用于治疗头痛。但Freeman的炙手可热引起了一些医生与患者的抗议。手术只不过是将病人“完美的”变为植物人，他们比起精神病人的确更容易照
6、看，可真的应该因为它们是精神病人而去扼杀他们思考与自助生存的权利吗？又一次，技术与伦理产生了纠纷，而这种纠纷也开始在当时虐待精神病人的美国和欧洲掀起了巨大的浪潮。当然，这次是伦理获得了胜利，政府通过了限制精神病院权利的法律条文，才使得精神病人的生活得到巨大改善。显而易见，这种手术在当今社会已经消逝，或者说，以另一种方式呈现在我们眼前。八十年代时，盐酸氯丙嗪这种药物的兴起使得额叶切除手术的几近消失，然而这种药物的原理与额叶切除手术如出一辙，只不过手段更为温和；而在同时期，随着科技的发展，手术技术的可控性也越来越精密，另一种脑叶切除术正在兴起，这就是当今较为常用治疗癫痫疾病的胼胝体切除手术，胼胝体
7、作为左右脑的联结，切除后对双视角的信息传递的确有影响，但对于视觉正常的人来说，左右眼视角的信息在绝大程度上是近似相同的，所以可以无限的降低受术人的生活影响；并且，与Freeman的“穿眼窝”术不同，这种手术的精确使得手术只切除关键部位，病人完全有能力重返正常生活，且因为胼胝体的切除而治愈癫痫疾病，成功存活。到此为止，我们或许得到了一种较为成功的治疗方法，然而这种方法的产生道路上，同样堆叠着数以万计甚至十万计的“行尸走肉”们，一代诺奖的产生，同样是一代人最恐怖的噩梦。我们现在又当如何是好呢？我想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平衡伦理与科技吧，随着科技的发展，牺牲与愚蠢必不可少，但我们至少，可以将这种愚蠢，尽
8、可能的减少。脑前额叶切除手术已经成为过去，尽管胼胝体切除术的产生为心理疾病的治疗提供了巨大的帮助，但治标不治本的结构层面，仍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心理学的作用必定会随之体现，以人文的关怀解决更多的问题小结：脑前额叶切除手术从18世纪到现在已经经过了2个世纪，它当年的局限性现在也被各种高端手术所弥补，但这些手术都是以直接的物理方法切除脑中的某些部分来解决问题，所产生的影响是不可逆转的，所以，脑前额叶切除系列手术在现代的用处已经被无限缩小。但是它在历史上的影响也的确是不可替代的。另一件要注意的事情是这一项获得了诺贝尔奖的发明同时是对人性的毁灭性打击，在将来人文与科技必然会继续产生着矛盾，而这种矛盾，就是科学要解决的最终问题之一。参见H Damasio；T Grabowski；R FrankThe return ofPhineas Gage: clues about the brain from the skull of a famous patient science参见维基百科 安东尼奥埃加斯莫尼兹参见左明雪 人体解剖生理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