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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如戏 2011年第11期程子舜第一次遇上她，是在北方汽车城送他青梅竹马的恋人菲菲返回南方时，发生在站前大街一座清雅幽静的PaPaS情人酒吧里，那是一个恋人间不宜说再见的地方。她无意中引起了他的注意，完全是因为她穿着一件短得无法再短的苹果绿紧身衣和一条同样短得不能再短的鲜橙色淑女裙。只见她手上摇着一枝鲜艳的红玫瑰，在他邻座正同一位头发垂肩长得像女人一样的男孩子无所顾忌地咯咯大笑。她同他说笑时，故意让身体不安份地夸张扭动着，使子舜不用费劲就能看到，在超短衣和超短裙之间扎眼地泄出一道雪白透明的肤肌。他心里砰地一跳，忽然产生一股要上前去捏一下的冲动，他只好一伸手握住了身边菲菲的长辫。这时，她红唇上叼着
2、一支烟突然挺着那道腹白过来向他借火，他慌忙站起来紧张得喉咙发紧竟说不出话来，急得他只好冲她直摆手，她细长唇角一撇，仿佛含着一抹轻蔑一扭俏臀转身向吧台走去。当她喷着烟圈返回来，冷丁看到男友正在冲着邻座的长辫姑娘画素描，气得一把抢过去要撕，却发现那姑娘一条古典清雅的大长辫直垂到臀下，恰如一道黑色的感叹号，垂垂的，正巧托出了她那高挑清秀的身段。她欣赏地一笑亲自将素描送过来，正看见大辫姑娘伏在桌上写诗呢，便嘻开两片红唇一撇哂笑道：“哼没想到你还是一位女诗人呢，我把这张画送你做纪念吧！”菲菲接过去冲她柔柔一笑道了声谢谢他却主动向她笑着问道：“您男朋友是画家呀？”她得意地笑道：“那当然，中央美院的！”便朝
3、后一摆小手俏灵灵地道声：拜拜两人拎起包朝车站走去，他和菲菲随后也走进了候车室。当初，子舜从长白山腹地一座林区小镇一步登天考上南国一所名牌大学时，菲菲便随他一起来到南方那座城市打工挣钱供他念大学。四年过去了，他终于毕业如愿以偿地分回了家乡省城，她又陪他一起返回北方的省城报到以后，就满怀深情地同他相约，她在南方再打工三年，等挣够了钱，他们就结婚。所以在列车开动的一瞬间，菲菲从车窗上伸出手来死死抓住他的手掌眼含热泪拚命喊着：舜哥再见！当列车缓缓开走以后，程子舜才发现月台上只剩下他和那位时髦女郎。她看见他眼圈红红的主动搭讪道：“哎你女朋友呵，干码像生离死别似的！”他脸一红瞪了她一眼否认道：“不，是我妹
4、妹！”她却放肆地直视着他忽然咯咯笑道：“是表妹吧？大辫儿好酷呵！”他两眼直视着她说：“你的披肩大波浪不是更漂亮吗！”她高兴地侧头一摆长发嘻开两片红唇挑逗道：“真的吗，那你不想跟我交朋友吗？”他当即脱口爽快道：好呵她伸出一只染着红指甲的纤纤玉指说：“那就快把你的片子给我一张吧！”他看着她猛地一怔，随即故作轻松地掏出新印的名片递给她，她用两根手指拈过去正要看，这时她系在细腕上的袖珍手机响了。她调侃地一笑将名片顺手塞进了胸罩里，一边打手机一边向站外走，他竟跟在她后面一声不响地一直走到站前广场。她打完手机看到他还跟在她身后，就冲他一笑然后俏俏地一摆小手说：拜拜他紧追两步急迫地问道：“哎小姐，你叫什么名
5、字？”她回头用手指向他打了一个飞吻说：我叫了(Liao)便一溜小碎步跑着钻进了一辆出租车消失远去了。第二天，他在单位上班时，突然心血来潮地心里啵地一跳，了的倩影便在他眼前的空气里闪了一下，他操起电话忍着内心的激动拨了她随口告诉他的手机号码，没想到竟是一个空号，他满心失望地气得暗暗骂了她一声，情绪一落千丈，他放下听筒的动作就很响，这一响吓得他急忙跑出了办公室，接下来两周时间，因为中断了同了的联系，竟连接到菲菲的信也不回，急得菲菲打了一次电途电话问他是不是病了，他这才在情急之下慌称工作太忙，菲菲叮嘱了他两句才放下心来。其实，他一直在盼着能出现奇迹了能主动给他打电话，可是一晃两个月过去了，了一直没有
6、同他联系，急得他白天在单位时，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话机，一有电话铃响，他总是第一个抢着去接，以为是了打来的，但每次都令他失望；而他每失望一次就加深一分对于了的思念，晚间在梦里总看见了光芒四射的漂亮脸蛋，像一道洇柔的剪影唰唰掠过他梦境的边缘。当程子舜因想念了快要发疯的一个周末下午，他漫不经心抓起话筒时，里面神奇地蹦出一句磁性的燕语莺声：舜子吗？他心脏忽然啵地一跳紧张得喉咙发干一下子哽住了，他在心里暗暗叫了声：了半晌他才稳住狂喜的心情故意装作轻松的随便语气问道：您是哪位？了咯咯放肆地浪笑了两声说：“舜子，你小子真能装呀，你难道不想跟我约会吗？”她嗲嗲地又拉长了声说：“哎舜子，如果你在三秒钟之内还没
7、猜出我是谁，你今生今世就甭想再见到本公主了！”他马上紧张地大声叫道，嗨你是了！于是从话筒里迅速爆出一串开心的笑声。了说，我明天在家开个生日Party，你不想来吗？他记下地址兴奋得一夜无眠，反复在想送了礼物的事情。第二天一大早跑到首饰店挑了一对金耳环，在付钱时忽然想起钱是菲菲在南方打工辛苦挣的，寄存在他处将来结婚用的，他心里一疼慌惶地跑掉了。在经过街边一家花店看到一枝枝鲜红的玫瑰花时，他眼前蓦然一亮，跑进去买了一束红玫瑰，便来到富豪花园小区。他跑进一幢豪华大楼，按了指示的门牌号敲开大门时，立刻从屋里哗然流荡出一阵阵男孩子讨好的笑声和玫瑰花浓郁的香气。他站在门口愣住了，只见了嘴上叼着一枝红玫瑰，在
8、一帮男孩子簇拥下朝他走来，了一头长发做成一只时髦的发髻盘在头顶上，她看到他呆头呆脑的尴尬样儿，竟咯咯一笑意外将玫瑰花掉到地上，被她一脚碾成了一地花瓣泥。当了看到他手上捧着的红玫瑰，哇地一声跳上去一把抢了过去，在他还处于恍惚状态时，飞快地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他好像被她的红唇灼伤了似的在颊上用力揩了一把，竟将口红抹了半边脸，逗得了开怀大笑，那只时髦的发髻在了头顶一阵乱颤，那些男孩子都跟着爆发出满堂笑声。他红着脸跑到卫生间洗了脸出来，只见了正跪坐在长沙发上在认真洗着一副牌。他走近去隔着两道男孩子的发丛才发现，了玩的原来是用一个个男孩子的彩照组成的一副扑克牌。这时男孩子都用谄媚的语调起哄说，玫瑰公主，赏
9、我抽第一张吗！了手上拿着一大朵他刚买的鲜红玫瑰花在男孩子额头上逐个敲了一下，满房间竟回荡着一串奇妙的琶音，不可以我今天要把这份荣誉赏给舜子！她伸出食指冲他一点，仿佛她发出了一阳指似的，子舜面前的发丛便唰地被划开了一条路，男孩都自动闪开来，让他清晰看到了脸上灿烂的笑一圈圈盈盈地漾开去，将他完全淹没了，他腿一软便不由自主地跪倒在了的脚下，了开心得咯咯大笑不止，故意冲他调侃道：“舜子，你不用这么感动的！哎你的彩照带来了吗？我这副扑克牌正巧还缺一张小王，你们看舜子像不像我的白马王子呀？”一个声音尖细如女人的天津口音促挟地喊道：“像嘛王子，我看他像只王八！”满屋随即轰地一响爆发出一阵大笑，了笑得软身从沙
10、发上翻倒在地毯上，半晌才止住笑对子舜说：“我的白马王子，今天我特别赏你来抽第一张牌，明天我可以同你单独约会呀！”子舜恼羞得满脸通红，倔强地摇摇头说我不想抽，了脸上当即一冷不悦道：你走吧！他一退后，了旋即又被重重包围上了，只听了说：“我今天心情好，开恩让你们每人抽一张！”子舜这才明白，原来那副牌是了用于同男孩随机约会的，气得他一跺脚噔噔跑掉了。当程子舜一个人冷静下来以后又后悔了，没想到了竟两周没约他，他终于忍不住了，便在一天下午还没下班就请假去了她的住处，没人，他心甘情愿地坐等在凉凉的水泥楼梯上直到午夜才见到了，她重重打了一个呵欠说：我快要累死了！子舜讨好道：我背你上楼吧！了冲他狡黠地一笑说：“
11、看你小子这么乖，我明天逃课，你过来陪我呀！”第二天子舜一大早匆匆赶到了的住处，他摁了半天门铃了也没开门，他只得乖乖地站在门前坐等良久她才出来，仍是第一次见她时那身时髦的超短装束。了看见他便嘻开两片红唇笑说：“你现在陪我去一趟学院，帮我取作业回来做呀，要不这学期三科不及格，我就该被勒令退学了，那可惨了！”子舜一脸豪气地说：“没问题，包在哥身上。”随后陪她去了学校，这才知道了原来是一名大二学生。了抱回一摞书让他替她写作业，子舜直写了一个下午，晚间陪她去吃完饭时，他同了干下一杯扎啤后，仿佛胆一肥才敢问她道：“你为什么起了一个这么怪的名字呢？”了嘻嘻一笑说：“你不懂，知道吗，了是一种大境界，了就是悟，
12、了还是一种缘，你同我认识就是一种缘份。其实，人类生生死死一切不都是了了吗，所以人每时每刻要及时行乐！来-再干一杯！”两人回到了的住处，一进门了忽然扑上去搂着他说，舜子辛苦你了！便主动吻了他，一张湿冷的艳唇迎上去袭击了他，使他的情感防线在一瞬间彻底崩溃，他的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了两眼斜视着电视屏幕，一边吻着他一边以十分娴熟的温柔指法解开了他的衣扣。子舜只呆呆地看着了扒下他的衣服随手丢了满床下，红唇不屑地一撇说：“你别像个处男似的傻愣着，要是早知道你这么笨我就不跟你上床了！”随后她一把拉过他的手，放在她胸前的乳罩暗扣上，他脸上红红的想以一点主动来征服这个狂妄轻视他的小女人，但两手直抖着无论他怎样努
13、力都解不开了的胸罩扣子。你是真的没经验？她继续挑衅道，还是你那位大辫小姐从没穿过这种时髦的胸罩呢？子舜脸胀得通红说：不知道！了看他红头胀脸万分狼狈的可怜相咯咯浪笑起来，故意一脸轻佻地挑逗道：“看你这样子，你好像还没跟大辫小姐上过床呢，是不是？”他气得恨不能一口吞了她。这时，了用手在胸罩上一拍暗扣便神秘地开了，只见她窄窄的胸部一眨眼便跳出两只鲜活蹦跳的小兽似的，弹出两只雪白丰盈的乳房。他大叫一声粗暴地将了一下子压倒在床上当子舜急迫地又想解开了的裙扣时，了突然猛地推开他一翻身坐起来，一甩长发态度冷淡坚决地说道：“只有上身随便你，但下身不可以！”什么？程子舜忽然间愣住了，两眼茫然不解地怔怔望着眼前这
14、个主动挑逗他的女人，难道你在耍我呀？要不要随便你,了冷冰冰的语气坚定得令他全然失去了主意，就在他愣怔之间,了已经灵巧地跳下床神速地将胸罩扣上了，气得子舜愤怒地一摔门跑掉了，发誓以后再也不理她了。程子舜果然很久没跟她联系，谁知了却在一天傍晚突然主动打电话对他嘻嘻哈哈地笑道：“哎舜子，真的生我气了？我现在南湖公园等你，快点过来陪我划船！”了根本不给他讨还自尊的时间就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他果然毫不迟疑地匆匆赶到南湖，正看见了同一帮男生已经租好了船。了一见他便挥手叫道：“哎舜子，你过来上我的船呀！”男生都大声抗议，了却笑着伸手拉他一步跳上船。子舜受宠若惊地讨好道：了让我来划船他一点船浆将船划离岸边，男
15、生的两条船分列两旁仿佛为了给她保驾护航似的，一同划到了湖心。那些男生故意要在了面前表演似的，一个个扑通通都跳进湖里游起泳来，只有了和子舜没下水。那些大男生钻到船底将了的船弄得左右摇摆了两下，吓得了哇哇大叫道，讨厌你们想情杀吗？男生都一起探出水面哈哈大笑起来。那天晚上在湖心岛饭店喝酒时，子舜才了解到了的身世。了很小父母就离婚了，她那位官僚爸爸娶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因为了越长越漂亮，继母忌妒了，了恨继母，从此爸爸不再喜欢她，直到了上了大学，每月除了给她生活费，从不管她，但却要求了每三个月必须到医院开一张处女证明，否则就断绝了的一切经济来源一晃雪花就纷纷扬扬飘落了下来。一天，子舜请了去看音乐会，票
16、竟然是鲍局长送的。那天，鲍局长意外将他叫到办公室，吓得他惶惶地走进去，没想到他拿出两张票对子舜说，晚上没事去看看节目吧！他受宠若惊地接过票，鲍局长问道：有女朋友吗？他急忙否认说没有鲍局长淡淡一笑点头说：“好，年轻人吗要先立业后成家，过两年有合适的我替你介绍一位好姑娘！”他赶忙满脸堆笑道：谢谢局长便兴奋地跑掉了当子舜同了看完音乐会,散场出来走在大街上,也没能想明白鲍局长为什么会突然送他票？他摇摇头神秘地一笑,了问他怎么了？他随口说道，我下周末请你看戏呀？了一摔长发一脸不屑道：“人生原本就是一场可笑的戏！当我们每个人满腔热情地冲进剧场,抢到第一排一个最佳座位刚坐下,谁知却走过来一位傲慢无理的家伙对你说,对不起你坐错位置了；于是你只好尴尬地起身去抢第二个座位,可是那仍不是你的,直到你无可奈何地在最后一排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来,准备安心看戏时,你才发现幕正缓缓地落了下来！”子舜一脸虔诚地夸道：你真不愧是了不起的了呵！了却不屑地冲他一撇红唇，一招手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