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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近代中国对中西文化的优选 月卜 十扮 司乡 凡 不 币之 怎样看 待西方文化和中国丈化 , 是全盘肯定还是全 盘否定 , 是 盲目吸收 还 是盲 目排 斥 这是一个千分重 要 的 问题 。 本丈通过回顽和分析近代中国在学习西方文化 、 继承中国文化传统的 问题上所走过的曲折重路 , 着重指出 , 对中西文化 进行优选和 创 造性 的 发展 , 才是唯一正确的态度 。 鸦片战争之后 , 先进的中国人越来越认识到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的差距 。 为了国家的生 存和民族的繁荣 , 他们开始向西方文化学习 。 然而 , 向西方文化学习什么呢随着学习的深 入 , 有一个优选的过程 。 中国是世界上拥有最完备
2、最系统的文化传统的国家 , 因此 , 中国文化 曾对西方文化进行 了最顽强的抵抗 。 先进的中国人在 向西方文化学习的同时 , 依然在孜孜不倦地探索中华民族 文化复兴之道 。 近代西方文化 , 是从文艺复兴时期开共端绪的 。 虽然在漫长的岁月里 , 文艺复兴的成果 或多或少地传入 了中国 , 但是 , 它没有可能改变中国传统文化的路向 。 明末清初 , 中西文化 曾有一定 程度的交往 , 然而后来 由于清朝的闭关锁国政策 , 使 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处于十分 隔膜的状态 。 直到鸦片和大炮的冲击 , 才迫使中国人并眼看世界 。 人们对外来的文化 系统的认识 , 最初只能是直观的 , 在急剧的事变
3、中还来不及进行系统的 部析和理智的思考 。 由于这个外来文化呈现在中国人民面前的 , 首先是恶的一面 , 即经济掠 夺和军事侵略 , 当时摆在 爱 国的先进 的中国人面前的任务 , 首先是抵抗给 中国人 民带来苦难 的异端文化 。 因此 , 对西方文化的敌视和戒备 , 也是一种自然的心理状态 。 诚然 , 鸦片战争的失败 , 使人们隐约感觉到 了一个更强大更先进 的文化系统的存在 , 但 暂时人们的直觉还只能注意到西 方文化的物质成果 。 所以 , 林则徐在总结鸦片战争的经验教 训时说 “ 剿夷有八字要言器 良 、 技熟 、 胆壮 、 心齐而已 。 第一要大炮 得用 。 ” 注目于 西方先进
4、的军事技术 。 魏源也 曾认识到英军在战舰 、 火器和养兵练兵方法上的长处 , 因而提 出了 “ 师夷长技以制夷 ” 的名言 。 当时 , 人们还认识不到西方文化中更深层的东西 。 龚白珍 、 魏源是当时开风气之先的变 革派 , 但也还不懂得要向西方文化寻求变革的方法 , 仍只是按照中国传统文化前进的路向 , 林则徐书简 , 第页 。 魏源集七册 , 第页 。 探索变革的途径 。 所以 , 魏源 认为 “ 不变者 , 道而 已 ” 借用西方长技 , 只是抵抗西方侵 略的手段 。 而且 , 、在 他看来 , 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 一两年后就可 以不必再依赖西方 。 正 是中国文化长期形 成的
5、优越地位 , 产生了对西方文化的顽强的抵抗力 。 “ 师夷长技 ” 的认识 , 翻很长一段时间内也并未付诸实践 。 直到第二次鸦片战争后 , 为 了谋求自强之道 , 才真正见诸行动 。 然而 , 时隔二十年 , 指导洋务运动 的文化观念 仍 未改 变 。 对于学习西方 , 总是只想师其果 , 而不想师其本 。 曾国藩认为 “ 欲求自强之道 , 总以 修政事 、 求贤才为急务 , 以学作炸炮 、 学造轮舟等具为下手工夫 。 ” 李鸿章认为 “ 中 国文武制度事事远出西人 之上 , 独火器万不 能及 。 ” 左宗棠更念念不忘 “ 务本 ” , 即加强 封建地主经济 , 而对于西方日新月异的科学技术
6、 , 他只是想 “ 以因为创 , 坐收其益 ” , 甚至 还对知识分子学习技术加以指责 “ 使三千七十之徒 , 执蛰般睡 , 不亦值乎 ” 尽管随着岁月的推移 , 洋务运动逐渐从自强走向求富 , 从军事工业走向民用工业 , 开始 在事实上发展起资本主义 经济来 , 李鸿章也开始认识到 “ 处今时势 , 外须和戎 , 内须变法 ” , 但是 , 洋务派还不打算改变 中国的传统文化观念 。 他们对西方文化的选择 , 依然停留在表面 上 。 孙家鼎在为京师大学堂制定教学方针时 , 就作了明确的论述 “ 中国五千年来 , 圣神相 继 , 政教 昌明 今中国京师创立大学堂 , 自应 以中学为主 , 西学
7、为辅 , 中学为体 , 西学为 用中学有未备者 , 以西学补之中学其失传者 , 以西学还之 。 以中学 包罗西学 , 不能以西 学凌驾中学 。 此是立学宗 旨 。 ” 洋务派之维护中学 , 并不是维护民族文化的精华 , 而只是维护封建专制主义秩序和封建 伦理 道德观念 。 因此 , 它 阻挡不了欧风美雨的袭击 。 庚子事变后 , 清廷在列强的压力下 , 不 得不进一步接受西方文化 , 下诏变法 , 直至宣布预备立宪 。 这就在 政治制度的关键问题上 , 至少是口头上突破 了中学的藩篱 。 二 在资产阶级改良运动和资产阶级革命运动 中 , 向西方学习的风气越来越 盛 。 梁启超在 西学书目表中说
8、 “ 国家欲自强 , 以多译西书为本 , 学子欲自立 , 以多读西 书为功 。 ” 清末的留学生 , 更 “ 人人皆心醉自由平等 , 天赋人权之学说 ” , 高歌 “ 十年前是一重囚 , 也逐欧风唱 自由 ” 。 这时 , 人们对西方文化 的认识也更前进 了一步 , 如梁启超在清末学 术概论中就曾指出 “ 海禁既开 , 所谓 西学者, 逐渐输入 , 始则工艺 , 次则政制 。 ” 西 方的民主政治体制 , 也开始成为学习的内容 。 但是 , 改良派和革命派在 向西方学习时 , 选择了不同的政治体制 。 早期改良主义者就已 提出了设立 议院 的主张 , 郑观应说 “ 欲张国势 , 莫要于得民心欲
9、得民心 , 莫要于 通下 情 , 欲通下情 , 莫要于设议院 ” 戊戌时期 , 维新派更醒酿着兴民权 , 开国会 , 实行君主立 魏源集上册 , 第页 。 曾文正公手书日记 , 同治元年五月初七条 。 同治朝筹办夷务始末卷二十五 。 左文襄公全集 书犊卷十四 。 李文忠公全书 朋僚函稿卷十九 。 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 戊戌变法第 册 , 第页 。 冯 自由 中华民国开国前革命 史上卷 , 第页 。 宁调元 感怀四首 ,辛亥革命诗词选, 第页 。 盛 世危言 议院,。 宪的政治主张 。 至世 纪初 , 遂发起了颇具声势的立宪运动 。 但是 , 立宪派断然否定建立 共 和制度的政治主张 , 梁启超在
10、和革命派辩论时 , 认为 “ 革命决非能得共和而反以得专制 ” , 鼓 吹实行 “ 开明专制 ” 。 以孙 中山为首的革命派 则对西方政体采取了优选的方针 。 孙 中山以 修铁路为例说 “ 我们 中国的前途如修铁路 , 然此时若修铁路 , 还是用最初发明的汽车 , 还 是用近日改良最利便之汽车 , 此虽妇孺亦明其利钝 。 ” 因而确立 了 “ 创立 民国 ” 即建设民 主 共和体 制的政治路线 。 孙 中山还对西方社会进行了多 一方面 的考察 , 发现了西方文明的严重危机 , 因此 , 在设计 中国未来的社会体 制时 , 选择了资产阶级社会主义 , 即资产阶级改良主义理论 。 他指出 “ 欧
11、美各国 , 善果被富人享尽 , 贫民反食恶果 , 总 由少数人把持文明幸福 , 故成此不 平 等 的世 界 。” 而中国 “ 不愿少数富人专利 , 故要社会革命 ” 。 孙中山服膺亨利 乔治的单税论 , 提 出 了 “ 平 均 地 权 ” 的纲领 , 主张 运用国家强力 , 逐 步实现土地国有 , 发展国有经济走国家 统制经济的道路 。 他的主张 , 超越 了欧美 自由资本主义 的发展阶段 。 面对欧洲已经充分发展 起来的各种思想流派 , 孙中山抱着维护民族生存和赶超世界先进水平的强烈愿望 , 对西方文 化进行了优选 。 而其理论在中国的实 践意义 , 则是一种激进的发展资本主义的原始 积累政
12、 策 。 中国先进的思 想界 , 为振兴中华的强烈愿望所驱使 , 往往选择了力不胜任的超前的社会 学 说 。 在 戊戌和辛亥时期 , 人们过分注重 了政治体制变革的作用 , 并把这种变革看得轻而易 举 , 忽视了深人的文化心理的淮备 , 因而对西方文化 的更深层次认识不足 , 对中国传统封建 文化的清理也不彻 底 。 康有为以今文经学为武器 , 宣布当时被奉为神明的儒家古文经典系王莽的新朝所伪造 , 从而大大动摇了儒 家 经典的权威 性 。 他借用春秋公羊传的三世三统 的观点 , 宣传了进化论 。 但是 , 康有为没有能真正摆脱儒家伦理观念的束缚 , 因而在 民国建立后曾策动组织孔教会 , 要
13、 把孔教定为国教 。 梁启超虽然淡化了对儒家学说的信念 , 但他在欧战后 , 面对西方文化危机 的恶果 , 又返 回到中国传统文化中去寻找未来的希望 , 认为 “ 中国固有之基 础 , 亦最合世界 新潮 ” 。 当然 , 事实证明 , 他并没有找到中国传统文化与世界新潮结合 的道路 。 革命派对封建传统文化的冲击 , 较之改良派更进了一步 。 章太炎就不赞成尊信孔教 , 批 评 “儒术之 害 , 则在淆乱人之思想 ” 。 孙 中山也强调 “ 孔孟所言有合于公理者 , 有不合于公 理者 ” , 抨击保皇派 “ 尽守孔孟之言 ” 。 但是 , 他们在从事实际政治运动 的同时 , 为了维 护民族的独
14、立 和尊严 , 面对西方文化的冲击 , 又不能不努力从传统文化 中寻找与西方文化相 抗衡的力量 。 孙中山曾经认真思考这样的责问 “ 中国此时改革事事取法于人 , 自己无一点 独立的学说 , 是先不能培养起国民独立的性根来 , 后来还望 国民有独立的资格吗 ” 于 是 , 孙中山从中国传统文化 中抢掘了 “ 考试权 ”和“ 监察权 ” , 制定了五权宪法 。 他表示 “ 祖 宗养成之特权 , 子孙 不能用 , 反醉心于欧美 , 吾甚耻之 。 ” 当然 , 这种对文化遗产 的表面 开明专制论,新民丛报第 号 , 第一页 孙中山全集第 卷 , 第页 。 孙中山全集第 卷 , 第 ,页 。 梁任公在
15、中国公学之演说,东方杂志第 卷第号 。 章太炎选集, 第页 。 孙中山选集, 第卷 , 第页 孙中山选集, 第卷 , 第灭 。 孙中山选集,第 卷, 第页 。 性选择和继承 , 并没 有旺盛 的生 命力 。 章太炎等人一方面学习西方文化 , 一方而又在西方文 化的侵袭面前强调要保存国粹 , 发 扬国光 。 章太炎批评说,近来有一种欧化主义 的人 , 总 说中国人 比洋人所差甚远 , 所以自甘暴弃 , 说中国必定灭亡 , 黄种必定剿绝 。 因为他不晓得 中国的长处 , 见得别无可爱 , 就把爱国爱种的心 , 一日衰薄一日 。 ” 他们追求中国传统文 化复兴之路 , 如同欧洲的文艺复兴一样 。 然
16、而 , 时代未能为他们提供复兴 的条件 。 他们良好 的主观愿望并没有收到良好 的结果 , 而 是走了弯路 , 甚至这种愿望本 身也沽染着浓厚的封建 复古 的气息 , 因而更谈不到去深入地批判封建文化 。 尽管如此 , 他们为维护民族尊严 , 探索 中国文化复兴和赶超西方文化的道路 , 仍然是有积极意义的 。 三 辛亥时期 , 资产阶级的政治改革运动没有获得成功栋独秀在总结这一失败教训时说 “ 吾 国年来政象 , 惟有党派运动 , 而无 国民运动也凡一党一派人之所主张而不 出于多数国民 之运动 , 其事每不 易成就 , 即成就矣 , 而亦无与于国民根本之进步 。 ” 从这一认识 出发 , 陈 独秀发起了新文化运动 , 把学习西方文化 的内容 , 从工艺 、 政制推向更深层次的文化心理 , 大张旗鼓地提倡 “ 自主 自由之人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