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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试论红楼梦稿的稿本性质 红楼梦稿即乾隆抄本百廿回红楼梦稿，是一部手写的百廿回的红楼梦稿本，是曹雪芹的手稿。内阙四十五十回，是收藏者杨继振 根据程甲本补抄的。因为曾经在读者中广为流传，所以破损得相当严重。而破损之页，又恰恰在每十回的起首和末尾。可见此书装订原是十回一本，全书共十二本，破损之处共十九页半。杨继振在补抄时前后都加盖了印信。 此书前面有三个封皮。一曰：红楼梦稿本，佛眉尊兄藏；二曰：红楼梦稿己丑秋月，堇堇重订；三曰：红楼梦槁，咸丰乙卯古华朝后十日年月日于源。这就明明白白告诉我们，这个稿就是曹雪芹的手稿。红楼梦稿，草草看去，好象是四种不同的字体合写而成的。姑且把它们称之为甲乙丙丁吧。前八
2、十回由甲乙丙构成，后四十回为甲丁构成，这甲种字可是从第一回到一百二十回都有的甲种字体。在前八十回里甲乙丙三种字体之间，往往甲种字写着写着，就成了乙种字或丙种字，连一个明白的界限也沒有。这是“软过渡”。在后四十回里，甲丁两种字体之间，虽然也频繁倒手，可是各自保持着自己的本来面目，这就是“硬”过渡了。“硬过渡”的双方，不论多么亲密也是不同的两个人；“软过渡”的三方就是同一个人的字了。在不同的时间、条件、情绪下，所形成的三种不同的字体。至于丁种字，我们推策，应当是曹雪芹的续妻的手笔。他的续妻可能就是红楼梦中的芳官。第六十三回，有这样一段文字：袭人笑道：“不害羞，你吃醉了，怎么也不拣地方儿乱挺下了。”
3、芳官听了，瞧了一瞧，方知是和宝玉同榻，忙笑羞的笑着下地来说：“我怎么吃的不知道了，”却说不出下半句来，这改文大概是他们到西山以后的事吧！己卯年，曹雪芹的妻子去世后，曹雪芹便上南方去了。在那里见到秦淮故人，并于“乾隆二十五年岁在庚辰上已”，同她结成夫妇，结婚时，他们有两只红箱子。箱子上题了两幅字；一题：“乾隆二十五年岁在庚辰上已”几字，后有“拙笔写兰”数字。还有“清香沁诗脾，花国第一芳”的诗句。这箱子上画的是一朵兰花。字体应是曹雪芹的。另一个箱子上：题：芹溪处士句：“并蒂花呈瑞，同心友谊真，一拳顽石下，时得露华新。”箱子上画了一朵兰花并石头。那上面的字，大概就是他的续妻的手笔。他们回北京时，把这
4、两个箱子也带回北京了。回北京后，曹雪芹便开始了红楼梦后四十回的创作。癸未年除夕，曹雪芹去世了。他的续妻在箱子盖背面写了这样一首悼亡诗： 不怨糟糠怨杜康，乩诼玄羊重尅伤。 睹物思情理陈箧，停君待殓鬻嫁裳。 织锦意深睥苏女，续书才浅愧班孃 。谁识戏语终成谶，窀穸何处葬刘郎。这个字体与红箱子上的字体很是相像。红楼梦稿上的丁种字也与此字相像。内有三句半涂文。“丧明子夏又逝伤、地坼天崩人未亡，才非班女书难续”，这句改成“续书才浅愧班孃 ”。还有“义重冒”三字涂掉，她是自比董小宛，这就暴露了她是“秦淮歌妓” 的身份了。这首诗写好后，又用纸把它糊了，好在后来发现这对箱子时一个女同志小心闷湿，揭掉，才让大家看
5、到这首悼亡诗。不乆，曹雪芹的续妻便将曹雪芹的书稿带到南方去了。所以丁亥年有畸笏叟这样一段批语：“叹不得见玉兄悬崖撒手为恨”！六年后，也就是已丑秋月，堇堇重订，写下了书皮红楼梦稿，续书就算完成了。其实，这十几回的丁种字体，也不全是他创作的，曹雪芹是有初稿的，再在上面加上些，有时便加得密密麻麻。他的续妻在抄录的时候，往往不自觉地把曹雪芹旳错别字也跟着抄错。比如：九十九回：“你别独自一个儿到园里去，隄防他拉着你不依”里的“隄”，“他便妖妖调调娇娇痴痴的问寒问煖”的“煖”，“见卓上有昨日送來的抄报”的“卓”，“只怕是不隄防磞了一下子也是有的”里的“隄”“磞”，便笑道：“彀了，算了罢，他一个人就彀使的了
6、”的“彀”。一百零二回,“将旗旛举起, 按定五方跕住”的“跕”。 此外还有“似的”写成“是的”，“很好”写成“狠好”，“玩笑”写成“顽笑”；“厅”写成“厛”；“以后”写成“已后”“不提”写成“不题”“实在”写成“寔在”；“瞧”写成“睄”；“装”写成“粧”；“碰”写成“磞”；“拿”写成“拏”。更是普遍。红楼梦稿上最后的六回：都是曹雪芹的甲种字体，那有写了结尾中间却反而不是他写的事。只可能有些章回曹雪芹还沒來得及改好。也有改得太乱了的，她重抄一遍。有的地方却抄错了，如：一百零一回：“贾琏已经回來了，凤姐见他脸上神色更变不似往常。”明明是写凤姐在大观园见到鬼，这里却说：“贾琏脸上神色更变”，说明她抄
7、的时候，沒有抄对。在丁种字里，有两段文字是曹雪芹的手笔。如：九十四回：“半信半疑，惟有袭人、麝月喜欢的了不得。探春便问：“测的是什么字” 九十五回：“这会惊动了合家的人，都（多）等着看。凤姐见贾琏进來，劈手夺去。”这两段文字都是甲种字体。而一百零十三回是甲种字体，却有一段丁种字体，如：“轻轻的走出房门來找紫鹃，那紫鹃的下房也就在西厢里间。宝玉悄悄的走到窗下这就可以知道，曹雪芹在西山同他的续妻一起创作红楼梦后四十回的。这一百一十三回以前的丁种字体，都是在曹雪芹跟前完成的。那么，曹雪芹的续妻“续书”也就有限了。59年发现红楼梦稿之后，一些老红学家在一起，反复地阅读，争论，大体上认为红楼梦稿是一个稿
8、本，就让著名红学家范宁先生写个“跋”，由古籍出版社影印发行。1962年范宁先生在“跋”中说：“張问陶所说的补，只是修补而已”，高鹗续补后四十回是不大可能了。但在这不久，俞平伯先生便撰文把价值连城的红楼梦稿说成是用许多个本子汇抄而成的“汇抄本”，是“百讷衣”，毫无价值。红楼梦稿就这样搁置了50年了。1962年古籍出版社出版红楼梦稿时，更名为乾隆抄本百廿回红楼梦稿。既承认它是一个稿本，又说它是抄本。1984年又缩小影印岀版一次，我们购得一本，便开始了对它的研究。2006年，又按1962年出版的样子，用萱纸岀版了乾隆抄本百廿回红楼梦稿，现正在各书店出卖。红楼梦稿里，有许多加文，也有许多凃文。我们硏究
9、发现，这些加文，是作者进行四次大的改动的痕迹。第一次改后为脂本所有，第二次改后为甲辰本所有，这是一次文字上的大修改，有大量的涂文。第三次改后为程甲本所有。这次改动是对人物性格的调整；第四次改后为程乙本所有。这一次改动，是炼字炼句，改得很是有趣。我们对所有改动的文字都用不同的字体符号把它们区别开来。他们之间，是相互继承的。比如甲辰本就继承了脂本的改动，程甲本又继承了甲辰本的改动。程乙本也继承了程甲本的改动。所以我们说红楼梦是改出来的杰作。郑藏本是红楼梦稿前的一个本子。郑藏本上，带领女孩子文官等的是贾义，说明那时作者还沒有“画薔”那段文字。第二十三回末尾，红楼梦稿上，刚走到梨香院墙角边，只听墙内笛
10、韻幽扬，歌声婉转，黛玉便知是那十二个女孩子演习戏文，虽未留心去听，偶然两句吹到耳朵内明明白白，一字不落唱道：“原來姹紫嫣红，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黛玉听了，倒也十分感慨缠绵，便止住步侧耳细听。又听他唱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听了这两句，不觉点头自叹，心中自思道：“原來戏上也有好文章，可惜，世人只知看戏，未能领略其中趣味。”想毕，又后悔不该误想，眈阁了听曲子。又侧耳听时，恰唱到：“只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八个字的兹味，忽又想起前日见古人诗中有“水流花谢两无情”之句。这些文字，郑藏本上都沒有，只有走至梨香院，忽想起前日古人诗中有“水流花谢俩无情”之句。所以说郑藏本是稿前本，这
11、些文字那时作者还沒创作出来。再从下面的例子也可看出郑藏本是稿前本。郑藏本：宝玉便笑说道：“你也是我这屋里的人么？”那丫头听说便冷笑一声道：“爷不认得的也多，豈止我一个？我姓林，原名红玉，改名小红。”红楼梦稿：宝玉看了笑道：“你也是我屋里的人么？”那丫头听说便冷笑一声道：“爷不认得的也多呢！豈止我一个。从來我又不递茶递水，拿东拿西的，眼面前的事一件也做不着，那里认得呢！”这充分说明郑藏本是稿前本。改后为各种版本的文字。一、红楼梦稿上的加文，有些是甲戌本的正文，当然也是其他脂本的正文。红楼梦稿之所以说是曹雪芹的手稿，是因为它上面保留着许多密密麻麻的加文，这些加文最应当是作者的亲笔了。同时，还有许多
12、涂文，这些涂文也最应当是作者的。请问，那个抄手敢把作者的原文，大段大段地涂悼。比如廿五回：“贾政等心中也有些烦难，顾了这里丢不下那里。别人慌张自不必讲，独有薛蟠比诸人忙到十分去。又恐薛姨妈被人挤倒，又恐薛宝钗被人瞧见，又恐香菱被人燥皮，知道贾珍等是在女人身上做工夫的，因此忙的不堪。忽一眼瞥见了林黛玉，风流婉转，已酥倒在那里。当下众人七言八语，有的说请端公送崇，有的说请巫婆跳神整整一大段, 在红楼梦稿里是涂文，而这一大段，却是脂本的正文。除了作者，难道会是抄手所为？而这一段在甲辰本、程甲本、程乙本上是沒有的。所以说红楼梦稿是作者修改红楼梦的手稿。在红楼梦稿上，有一段精辟的加文，是甲戌本的正文：也
13、是其他脂本的正文。如廿六回黛玉越想越伤感起來，也不顾芲苔露冷，花径风寒，独立墙角边，悲悲切切，呜咽起來，正哭之间，忽听吱喽一声，门开处，不知是那一个，且听下回分解。改后旳文字，请看：原來这黛玉秉绝代之姿容，俱稀世之俊美，不期这一哭，把那些附近的柳枝花朵上的宿鸟栖鸦，一闻此声，俱忒楞楞飞起远避，不忍再听。正是：花魂奌奌无情绪，柳梦痴痴何処惊。又有一首诗写道：颦儿才貌世应稀独抱幽芳出绣闱。呜咽一声犹未了，落花满地鸟惊飞。那黛玉正自啼哭，忽听吱喽一声，院门开处，不知是那一个出來？要知端的，下回分觧。这段沉魚落雁似的文字，却是曹雪芹改出來的。第二十八回，宝玉在山坡上听见，先不过点奌头感叹，次后听到：
14、侬今葬花人笶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等句，不觉恸倒在山坡之上，怀里兜的落花撒了一地下面有这么一段加文,因此一而二，二而三，反复推求了去，真不知此时此际，如何解释这段悲伤。正是:花影不离身左右，鸟声只在耳东西。这些精彩的加文，正是甲戌本的正文。胡适说：“甲戌本是世间最古而最可宝贵的红楼梦写本，最近于曹雪芹的初稿本。”（见胡适1961年彩印乾隆甲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的缘起和跋上各段改后成为甲戍本的正文。）这些改动应发生在甲戌 （1754年）年以前，那红楼梦稿的底本，便应当写于甲戍以前的以前了。这就是红楼梦稿的上限。胡适说： 嘉庆十四年（1809年）高鹗考选江南道御史刑科
15、给事中大概此时他已近六十岁了。（见胡适红楼梦考证（改定稿）嘉庆十四年高鹗近六十岁，乾隆甲戌年，他只有近五岁。红楼梦稿上那些誊正以后成为甲戍本正文的改文，不可能为高鹗所改。那些为甲辰本、程甲本和程乙本上的改文，更不可能是高鹗的手笔。我们用红楼梦稿与其他各种版本的红楼梦相堪校，发现红楼梦稿乃是各种版本的母本。但却不可能根据各种抄本“汇抄”出一部红楼梦稿來的。因各种版本在抄录过程中都对母本进行过不同程度的增删润饰。有些地方还改得十分精彩。比如，凤姐的眉眼：红楼梦稿上写： 一双丹凤眼，两湾柳叶眉。但到甲戌本上便改作：一双丹凤三角眼，两湾柳叶吊梢眉。这很可能是脂砚斋誊抄时改的。当然，在抄录中也会有丢漏讹誤的地方。如庚辰本上就有大量的错误，把“雪澌澌”写成“雪澌澌”，把“反误了卿卿性命”，写成“反误了轻轻性命”等等。所以，用这些本子是“汇抄”不出红楼梦稿來的。“汇抄”说是不可能成立的。第二十八回，还有一段加文，也是甲戍本的正文。涂文：便笑道：宝姐姐，我瞧你的那红麝串子。加文：也在这里呢！宝钗因往日母亲对王夫人曾提过：“金锁是个和尚给
